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穆晓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
跟着一起磕?
不太好吧?
好怪,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旁人看见了,还以为穆天野和月予忆这一人一鬼在太阳底下拜天地呢。
不对,拜天地也不是这么拜的啊。两个人对着磕头,倒不如说像是在拜把子。
穆晓忍不住思考,“一人一鬼拜天地”和“一人一鬼拜把子”,到底哪个更离谱。
哪个都挺离谱。
好在穆天野终于把月予忆劝了起来。他三两下擦掉额头上沾着的灰尘,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别客气了,再这么折腾几次,还没等杀到群英盟门口,咱俩先把自己累死了。”
月予忆勾起嘴角,眼神中带着的笑意让穆天野看愣了神。
她轻轻点头:“我明白了。那,请将月家人的尸骨都埋葬在问月河畔吧。月家先祖在此发家,如今也算落叶归根。”
穆天野和月予忆沉默着,望向身边绵延数十里的焦土废墟,昔日繁华皆成灰烬,如今只剩一缕不甘心散去的残魂驻留人间。
怎能不恨。
穆天野低声问月予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月予忆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原本打算直接杀去群英盟,找褚鸿振索命的。你让我冷静了下来,只是杀了褚鸿振不足以除去寰天渊这一隐患。如今比起杀了褚鸿振,我更想让整个武林认清此人的真面目,以绝后患。”
穆天野和穆晓用了几天时间,将月家人的尸骸埋葬在了问月河畔。
这几天,穆家人来给月家收殓尸骸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如今南城中已经开始传出各种说法,有的说穆家重情义,也有的说穆家和月家是一丘之貉。
穆天野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一丘之貉”不是在说他身上的貉毛大氅。
他倒是无所谓,就怕他爹听见了要气得策马赶来中原,和这些造谣之徒拼命。
也不知道老头儿怎么样了。
将月家人的尸身收殓后,穆天野嘱托南城的穆家钱庄继续操办此事,一定要给月家重修陵墓。
至于穆天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南城这边的事端暂时办妥,是时候去群英盟见褚鸿振了。
临行前,月予忆拜托穆天野带上了一把长剑。
长剑通体银白,剑身雪亮,白玉剑鞘上雕琢着精细的纹理。
“这是爹娘在我及笄那年送我的生辰礼,名为明水谣。他们说,我就是他们留给世间的歌谣。只是如今,只有长剑留在世间了。”
月家的前院,月宁明的宁月剑、秋水泓的秋岚剑,已经断成了数截,昔日神兵如同废铁。
“请帮我带上这把剑,多谢。”
临行前,月予忆郑重地拜托了穆天野。
于是穆天野的背后,现在背着一刀一剑一伞。
穆晓试图帮忙分担一些,被穆天野瞪着眼睛否决:
“就这点重量还用得着你帮我分担?你家少主当年是徒手打死过黑熊和花豹的!”
说这话的时候,穆天野的眼神止不住地朝着月予忆的方向瞟。
穆晓觉得他家的少主如今像极了沧澜峰上的老虎。
疯狂摇着尾巴求偶的那种老虎。
南城的风水和他家少主之间,绝对有一个出了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穆天野总觉得这几天的时间过去,月予忆的身形有了些变化。
她身上原本被火焰烧灼的衣料逐渐恢复了一些,嘶哑干涩的嗓音也隐隐有恢复的态势,就连苍白的唇色都红润了起来。
简单来说,除了她依旧触碰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人能碰到她之外,她似乎越来越像“人”了。
穆天野在客栈中收拾着行囊,随口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了穆晓听。
穆晓想了想,对穆天野说:
“我听过一种说法,厉鬼出世是因为生前执念太深、心有不甘,因而魂魄不肯往生。如果想让厉鬼往生,要么叫她放下执念,要么找大师超度。”
穆天野收拾行囊的动作顿住了。他犹豫着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收敛月家人的尸骨,帮月予忆的执念消散了一些,所以她就没那么像鬼了?”
这么一问,穆晓也不确定了。
穆天野继续说:
“那照你这说法,如果执念消散,她的身形应该更虚幻才对啊。可现在正好反过来,这几天她不打伞直接晒太阳,都不会被晒透明了。照这样下去……”
穆天野突然乐出了声:
“照这样下去,等褚鸿振死了,她执念消了,莫非她还能活过来?”
穆晓抬起头,看着抑制不住笑容的穆天野,叹了一口气,无情地掐断了他的幻想:
“少主,你前几天刚亲手把月姑娘的尸骨埋在问月河边上,人死哪有复活的道理。”
穆天野声音一顿,想了一会儿,不服气地辩驳:
“那也说不定啊,话本子里不是说过嘛,借尸还魂,或者借什么竹子啊玉石啊小瓷人啊什么的,万一呢,万一月予忆直接成了精,或者直接羽化而登仙了,对吧?”
这话叫穆晓怎么答,他家里才两岁的儿女才有可能说出这种梦话吧。
穆天野浑然不觉,继续臆想着:
“老天爷让月予忆成了厉鬼,还是没为非作歹的好厉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就是命不该绝!鬼都能存在,神仙凭什么不能?她都能当个好鬼,为什么不能当个好神仙?”
说到最后,穆天野还点了点头,像是对自己的想法无比赞成。
穆晓深吸了一口气,放下行囊直起了腰。
他认真地对穆天野说:
“少主,如果你帮助月家平反的消息传到家主耳朵里,他一定会很欣慰、很骄傲的。”
“我知道啊,我爹我当然了解了。”
“但如果你和家主说,你想和月姑娘配冥婚,他绝对会打断你的腿。”
周遭安静了下来。
穆天野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扯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穆晓,你过来。”
“啊,干什么?”
“我先打断你小子的腿!”
穆天野牵着点点,穆晓牵着乌雪,两人站在月家的废墟外面面相觑。
月予忆再次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真的不用管我,我可以跟在你们旁边飘着走。”
“那也太不像话了。”
“可如果我骑在马上,实际上也是跟着马飘着走,没有区别的。”
这一趟去群英盟的路程就这样因为奇怪的理由,卡在了刚出发的地方。
月予忆哭笑不得地说:
“如今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我可以隐蔽自己的身形,除了你们二位,没人看得见我。”
想了想,她又加上了一句:
“如果你们觉得别扭,我就跟在你们身后,这样你们也看不见我。”
“那不就更别扭了吗……”
穆天野嘀咕了一句,皱着眉想办法。
他后悔从前没跟着北原的萨满学些“附灵”之类的招数,让月予忆的魂魄能附在什么东西上,那样好歹还能让月予忆稍微轻松一些。
否则像现在这样,他们两个骑着马在前面跑,月予忆跟在后面飘,这也太奇怪了。
天色渐晚,日落西沉,穆天野还没想出好办法。正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苍鹰叫声从天边传来。
他先是一愣,在认出逐渐飞向自己的苍鹰后,立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朝苍鹰摆手:
“豆豆!这边!”
苍鹰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落在了穆天野的肩头。
穆天野歪着头,熟练地单手从苍鹰的爪上摘下了绑着的小竹筒,倒出了里面的纸条。
展开纸条,果然是穆天云的来信:
“家父无碍,镖局近日频遭针对,中原恐有变动。月家此事多有蹊跷,小心为上,切莫冲动。”
穆天野顺手捋了一把苍鹰的脑袋,扬声对穆晓说:
“磨点墨,我给天云回个信。”
穆晓认命地翻找着行囊,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墨条和砚台。
要按照往常,他家少主随便用木条在树叶上划拉个“好”,就塞进竹筒里当回信了。如今为了在月姑娘面前显着自己有涵养,还要特意研墨,真是绝了……
穆晓暗自腹诽着,但还是端着砚台去问月河边取了水。
月予忆看着穆天野肩上目光锐利的苍鹰,蓦然笑了:
“原来它叫豆豆。”
穆天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稍微抬了抬驮着苍鹰的那边肩膀:
“看,这双眼睛像不像黑豆?”
苍鹰伏在穆天野的肩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月予忆忍着笑点头:
“嗯,尤其在夜色中,豆豆的身姿很帅气。”
穆天野与有荣焉地扬起下巴:
“那是!当年为了驯豆豆,我熬了九天没睡觉!豆豆可是北原最好的雄鹰,尤其到了晚上……诶等下,天还没黑呢,你怎么知道豆豆晚上很帅气?”
月予忆眼神噙着笑,对穆天野说:
“因为我见过豆豆,好像是五年前?……不对,我想起来了,是六年前。”
穆天野愣在了当场。
豆豆是他的随从鹰隼,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他身边。换言之,只有他去过的地方,豆豆才可能去过。
月予忆说自己六年前见过豆豆?
那不是……他差点跑到月家讨说法的时候吗!
眼看着穆天野的表情越发僵硬,月予忆又笑着加了一句:
“六年前,我见过豆豆,也见过你。”
穆天野的表情更僵硬了。
苍鹰豆豆歪着头,似乎打量着眼前飘在半空中的女子是不是有些眼熟。
豆豆当然不会明白自家主人现在心里都在想什么。
穆天野眼神空洞,努力地把六年前的记忆从脑子里刨了出来。
他、穆晓、穆雅、三个人、三匹马、再加上最后带着他爹的指令来啄他头发的豆豆,哪还有别人了?
当时问月河畔比如今热闹得多,他来的时候,河边还有市集。穆天野努力地回忆着,六年前到底有没有在问月河畔见到过月予忆。
没有吧?他当时光顾着和月家生气、和他爹赌气,哪有闲心想那些。
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有一丝印象。
月予忆笑着微微摇头,给穆天野提了个醒:
“月家是南城最大的世家,南城来了什么陌生的面孔、出了什么新鲜事,月家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当年你刚策马进南城,到处找人打听月家在哪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了。”
没错,北原有什么风吹草动,穆家也一定是最先知道的。
这样说来,当年自己干的蠢事,月家岂不是一清二楚?!
月予忆像是没注意到穆天野越来越糟糕的表情,继续笑盈盈地说:
“当年我十五岁,正是爱玩的时候。听说北原那个纨绔桀骜的穆天野气势汹汹地杀来了南城,还吵着要找我们月家讨说法,我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胜,就偷偷带上面纱溜出了家门。”
穆天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的记忆随着月予忆的声音慢慢复苏,逐渐回到了六年前问月河畔热闹的月夜。
“你们一行人相当显眼,我刚过了问月桥,就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北原服饰、半束着马尾发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我还看见,你刚要策马上桥,就被一只鹰啄了脑袋。”
说到这儿,月予忆声音中的笑意更甚:
“我看得有趣,就凑近了一些,想看看这北原的大马和我们南城有何不同。结果我刚凑近了一些,你就气冲冲地勒着缰绳掉了头,还带一阵风,把我的面纱吹了下去。没等我捡起来,面纱就被马蹄踏进土里了。对了,你还因为这事儿给我扔了一块金子呢。”
穆天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他想起来了,他确实是见过月予忆的,早在六年前。
那天晚上,穆雅在他身边说了一句:
“少主,点点把谁家姑娘的面纱踩脏了。”
他当时被父亲训斥着赶紧回北原,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这件事。听到穆雅的提醒,他才回过了头。
那姑娘看上去刚及笄的年纪,低头看着面纱分辨不清容貌和神情,一身气质却是清丽出尘,不知道是谁家的贵女。
穆天野当时多看了一眼,还想着要不要下马,老老实实地给人家赔个罪。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表情不善,而且人高马大的,下马万一再吓到人家姑娘就不好了。
最后,穆天野从荷包里掏了一块碎金子,用北原刺绣的帕子包着,扔进了那姑娘的怀里,还大声说了一句:
“姑娘,对不住,就当赔礼了。下次见到北原的马,别凑这么近,赶紧回家吧!”
那姑娘似乎被吓到了,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穆天野担心三匹大马停在这儿,会让那姑娘不敢动弹,就策马离开了。
那居然就是月予忆。
原来六年前那一场自以为徒劳的跋涉,居然在阴差阳错中成全了他们的初见。
那样仓促狼狈的相逢,居然就成了月予忆仍活在世间的时候,他们见的唯一一面。
月予忆淡笑了一声,眼神同样感慨。她对神色低落的穆天野说:
“那条帕子很漂亮,可惜,如今一并被烧成灰了。”
穆天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从来不信命,可如今,在他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词,居然是“宿命”。
早知道……
唉,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就算那时候就知道她是月予忆,按照自己当时的臭脾气,还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下马把月家骂一通,把人家姑娘直接气哭。
这样一想,当年不知道那姑娘就是月予忆也挺好,至少不至于落得个最糟糕的初遇。
至少如今月予忆想起六年前的穆天野,脸上是调侃而非厌恶。
非要说的话,只是有些遗憾吧。如果早知道再次重逢,月予忆和月家变成了这般样子,当年就该……
想到这儿,穆天野苦笑了一声。
没什么区别,就算把已注定的结局告诉月家,月家也绝不会后悔。“清风朗月”,月家的信条即使被烧成了灰烬,也不会更改。
月予忆就是最好的证明。
穆天野看着如今只剩魂魄留在世间的月予忆,勉强扯起笑容:
“早知道当年至少请你吃块糕点、喝壶茶。”
月予忆笑着摇头:
“当年若是让你知道我就是月予忆,你怕不是要当场和我理论一番,哪里顾得上请我喝茶。”
穆天野反应了过来,月予忆绝对不会被北原大马吓得不会动弹。当年她一直低着头,根本就是不想让自己看清她的脸。
说的也是,他当时横冲直撞地跑到了问月河畔,任谁看了都不像是好人。
他哑然失笑,沉默着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穆晓端着砚台回来的时候,立即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唤了一声:
“少主,笔墨准备好了。”
穆天野借势走了过去。
他抖了抖肩膀,苍鹰飞起,盘旋着寻找落脚的地方。
周围的树木早已被烧倒,废墟上只剩凌乱的砖瓦。
穆晓举着砚台、穆天野把纸条搁在点点的身上写着回信,乌雪背上驮着行囊。
没有一处能让苍鹰看上眼。
豆豆习惯落在人的肩头,或者停在高处俯瞰着地面。如今盘旋了半天,能让它选为落脚地方的,好像只剩下陌生女子的肩头了。
打定主意后,豆豆目标明确地飞向了月予忆的方向。
穆天野刚写好字条,回身就看见这一幕。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担心的是月予忆还是豆豆。
他张开嘴,刚想大喊一声“小心”,喊声就被惊愕的情绪掐在了喉咙中。
他看到豆豆平稳地落在了月予忆的肩头。
这怎么可能?
不止穆天野和穆晓看傻了,就连月予忆的表情都凝固了。
她不敢置信地侧过头,看着安静地收起翅膀落在自己肩上的苍鹰,一时间不敢动作。
穆天野喃喃着:
“穆晓,是我看花眼了还是……”
穆晓的声音打着颤:
“少主,咱们两个可能一起看花眼了……”
月予忆抬起手,试探性地探向了肩头的苍鹰。她的动作迟疑,直到指尖终于落在了苍鹰的羽毛上。
她“感受”到了苍鹰的存在。
豆豆打了个哆嗦,抬起翅膀拍了一下月予忆的手,又重新收了回去。
如今豆豆看起来比在场的两人一鬼要镇定得多。
穆天野冲到了月予忆面前,眼神惊讶又惊喜。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触碰月予忆,手指却再次穿过了月予忆的身形。
他刚浮现的笑容就这样凝滞在了嘴角。
怎么回事?
月予忆的表情比穆天野还要茫然。
穆天野不死心地换了只手,可和刚才一样,他的手再次直接穿过了月予忆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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