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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多谢。”
他低声对斩颜说,随即转身,迅速离开了斩血塔。
斩颜垂着眼,此时没人能觉察到,她妩媚多情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慨。
斩空啊……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接下来,该怎么守住自己所珍视的,就看你自己了。
月予忆在荒院中,透过星目的投影看着方寻归那边发生的事情。
投影结束,星目忍不住问月予忆:
【主人,这位斩颜看方寻归的眼神好微妙,她喜欢方寻归?】
月予忆摇头,只是微微一笑,说:
【她真是个好人。】

再次确认甩开了所有跟踪自己的人后,斩空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落在了荒院外。
他敲响了荒院的门扉。
脚步声传来。而后,柴门被推开。
月予忆眼中隐约带着笑意:
“你还真是准时。”
距离今日结束只剩不到一个时辰了。
总算是如约而至。
方寻归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鼻尖:
“任务交付花了些时间。”
他从腰间取了一个荷包,递给了月予忆:
“二百两。”
月予忆救了方寻归的命,却不需要他帮她杀什么人。
方寻归不喜欢欠人情,也不知道人情账能怎么还。能用钱解决是最好的。
他额外多给了百余两银子。
但是月予忆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月予忆皱起了眉头:
“二百两啊……”
方寻归赶紧加了一句:
“不够的话,我再回去取。”
自己这条命虽然不值钱,给救命恩人多付一些银两也是应该的。
可月予忆的表情越发古怪,她叹息一声,示意方寻归先进来。
方寻归不明所以,只能跟在月予忆身后,再次进入荒院。
垂柳下的落叶被打扫过了一遍,黄叶堆砌在柳树下的石桌旁。院子里多了几摞木材,还有几捆茅草。
方寻归四下打量了一圈,按下心中的疑惑,跟着月予忆继续向前走。
走到了自己曾留宿过的房间,方寻归停在了门口。
月予忆意识到方寻归没跟上来,回头问他:
“怎么了?”
方寻归只是摇摇头:“我不方便进去。”
再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月予忆的房间。他现在没生病没受伤,自然没道理再次跟进去。
月予忆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进来,我要费些时间,正好再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说完,月予忆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沉静地盯着方寻归,大有“你不跟上我、我就不进屋”的架势。
方寻归的心中再次生出陌生的无力感。
自己怎么就是拗不过她。
进屋后,方寻归的眼神颤动了一下。
房间中破败的木桌换成了一张新桌子,旁边备了两把崭新的木椅,还细心配了软垫。
墙壁上的青苔被清理了一些,腾出来的地方贴墙放了个陈列架,架上零散着摆了好多瓶瓶罐罐。
床榻还是方寻归之前睡的那张。
注意到了方寻归有些惊讶的视线,月予忆说:
“我准备翻新一下这个小院子。就从这个房间开始。”
方寻归有些不解:
“为什么不直接买一个新院子?你应该不缺钱才对吧?”
月予忆摇头:
“这个荒院的地址是师尊给我的,她说这里曾住着她的一位旧友。那位旧友后来家境中落,这处院子也荒凉了下去,最后给了师尊。
“再后来,师尊把荒院的房契给了我。我很喜欢这里,足够僻静、布局也漂亮。稍加装饰,这里会是个很不错的住处,我之后开医馆也方便。”
方寻归更加不能理解:
“这附近就是临月城,你要是想开个医馆,开在那里岂不是更合适?”
月予忆笑着回答:
“医馆开在城中,但我要住在这里。医馆是医馆,家是家,这不一样的。”
“家”。
这个过于陌生的词汇抹除了方寻归的全部疑问。
顺便提醒了他这个无家之人,他不该关心这么多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抱歉,我太多言了。”
他最近到底怎么了,哪里来了这么多无用的好奇心。
月予忆摇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说完,她转身走向一旁的陈列架,从架子最底层取来了一个略显沉重的木箱。
打开木箱的瞬间,方寻归的眼睛都被晃了一下。
银锭整齐地码成几排,铜钱穿得整齐,还有散落的一些碎银子被拢在角落。
这一箱,少说也有五百两银子。
而这样的箱子,在陈列架上还有十几个。
方寻归再次被震撼到了。
随即,就是一阵无奈。
“你就把钱这么放在架子上?”
月予忆表情无辜:
“我明明是整齐地码在箱子里,再放在架子上的。”
“……我是说,你不担心有贼人来偷来抢?”
“啊,没关系。”
月予忆笑着回答:
“我在箱子外面涂了剧毒,如果坏人没有我的允许擅自触碰箱子,一炷香的时间就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月予忆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方寻归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他应该替月予忆感到高兴,她至少在这世间行走的时候,不是全然天真不谙世事。
但是这样的办法,无论怎么想都太草率了。
方寻归问:
“如果坏人找人替自己抢箱子呢?如果坏人找到了解毒的办法呢?如果坏人用性命威胁你自己把银子倒出来呢?”
随着方寻归的话语,月予忆的表情逐渐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显然根本没想过这些。
方寻归苦笑了一声。
月予忆有心眼,但实在不多。
他无奈地说:
“无论怎么说,把钱财直接放在外面也太不妥当了。不如请镖局帮忙把钱存到钱庄,或者找千机阁打造几个精良的锁箱。或者,直接在屋子里加个小密室,专门存放银钱。”
方寻归越说,月予忆的眉头皱得越紧。
最后,她沮丧地叹气:
“好麻烦,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钱出来了……
“找镖局存到钱庄太麻烦,师尊之前接诊的一个病人就是因为在钱庄存了太多钱,才被人惦记上的。打造锁箱也麻烦,加个小密室倒是个好办法,我收拾完院子就研究,请点工匠就好……”
“工匠不稳妥。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住在荒山毗邻,却在屋子里建了个密室,太容易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被方寻归这样一说,月予忆彻底蔫了下来。
她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
“我想回缥缈川了,外面真麻烦。”
方寻归看着月予忆黯淡的双眸,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些烦躁。
刚才说那么多没用的废话干什么,把银子送来,然后他就该走了。
月予忆的事情不是他该关心的,月予忆的钱就算都被抢走了也和他没关系。
……怎么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别多管闲事呢。
“密室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
方寻归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在话被说出口的同时,方寻归就后悔了。
他疯了吧,他在干什么。
他是这么热心的人吗?
可下一秒,看到月予忆陡然明亮的眼神、和逐渐上扬的嘴角,方寻归根本没办法说自己只是开玩笑。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月予忆澄澈明亮的双眼再次笑成了两弯月牙。
方寻归扯起了嘴角。
哈,那还能怎么办呢。
就当给救命恩人打白工吧。
【主人,你这次真是下血本了,兑换这么多金银,这个任务要亏本了吧?】
【亏就亏,我做任务本来也不是为了赚积分。】
【……有钱真好。】

月予忆的笑容只出现了几秒,又渐渐淡了下去。
她垂眸摇头:“不对,不能这么麻烦你,你是杀手,肯定有很多事要做。”
月予忆继续在箱子里翻找着,轻声说:
“密室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我先找给你银子。你带了二百两,那我应该找给你一百二十两零八百四十文钱……”
月予忆低声喃喃着,仔细数着手中的铜板。
“我没有很多事要做,我很闲。”
方寻归上前一步。
他没说谎。
身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头号杀手,“斩空”出任务的次数其实并不多。
除了阁主特派之外,几乎很少有人委托斩空杀人。
他能力太出众,出场费又太贵。说白了,对大部分雇主来说,斩空的性价比不高。
九年前,皇朝动荡,江湖局势跟着诡谲莫测。那段时间的斩血阁全员都忙得脚不沾地。
斩空正是在九年前奠定了自己“天字榜第一”的位置,自此再无人能动摇。
那段动荡结束后,斩空反而清闲了下来,每年委托他出手的任务不过十余个。
今年尤其如此。
“斩空单枪匹马灭了幽冥殿整个分部”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
对江湖形势稍有把控的人都明白,斩空与斩血阁阁主之间的矛盾即将被铺陈开了。
这种时候,委托斩空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我近来都很清闲。”
方寻归再次重复。
听到他笃定的声音,月予忆抬起头,凝视着方寻归的双眼。
她只是那样望着方寻归,沉默着一言不发,久到让方寻归开始忐忑自己是不是过于没分寸了。
月予忆蓦然笑着说:“那就多谢你了。我应该给你多少钱?”
方寻归一愣,随即摇头:
“不需要。”
月予忆坚持着说:
“那肯定不行。这样吧,我不要你上次的诊费,再额外补给你一百锭金子,可以吗?”
方寻归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一百锭金子,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
他收敛笑容,摇头:“不必,我不需要那么多钱。”
月予忆用力摇头:
“这样你会吃亏的啊……那要不,我替你煎药?上次给你的药方,你肯定还没去药房抓吧?正好,交给我了。”
想出办法后,月予忆重新扬起笑容:
“就这么说定了!”
方寻归沉默着没回答。
月予忆打量了一下方寻归,突然惊奇地说:
“诶?你居然换了一件衣服?”
方寻归把这句话当成了指责,尴尬地说:
“之前你缝补过的那件,被我收起来了。”
没想到,月予忆说:
“我还以为你们杀手都是那种,一件衣服从生穿到死也不会换的类型。”
方寻归轻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你这是在哪听来的传闻。”
月予忆有些出神;
“是听缥缈川外面的一个哥哥说的。缥缈川外的朋友们来自各处,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奇幻经历。我在他们那儿听来了好多故事。”
说罢,月予忆笑吟吟地望着方寻归:
“我喜欢听故事。之后,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吧,你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这句话轻轻落在了方寻归的心尖。
却如同一桶冰水,倏忽间浇灭了方寻归心头不合时宜的火苗。
他突然再生不出一丝勇气去看那双澄澈的眼睛。
他差点忘了。
他早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了。
回斩月山的路上,方寻归心中的烦躁已经到了极点。
他到底在干什么,不是告诫过自己离月予忆、离荒院远一些吗?
现在倒好,明明没必要的事情,他还巴巴地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因为蛊虫影响?
不对,刚才月予忆已经把生死蛊的子蛊从方寻归体内取出了。
就在刚才,银针挑破月予忆的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滴在方寻归的指尖。不消片刻,一个黑色的痕迹顺着血管游到了方寻归的指尖。
月予忆从他指尖挑出了他米粒大小的蛊虫后,将它当着方寻归的面投进了烛火中。
一阵异香蔓延在房间中。
“现在我就没办法威胁你的性命啦。”
月予忆的声音还萦绕在方寻归的耳边。
他更心烦意乱了。
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九年前害死大哥的凶手、阁主布下的局,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弄清真相。
他怎么敢贪恋一缕不属于自己的月光?
此夜无风无云,方寻归踏着月色越走越快,到最后,像是有恶鬼在他身后追赶,方寻归跑了起来。
可他根本不怕恶鬼。一个无心无情的杀手,怎么可能相信鬼神之说。
那他在畏惧什么?
悬崖上,方寻归停了下来,耳边只剩下了自己从未如此喧嚣的心跳声。
风声呼啸,裹挟着枯叶和薄霜,盘旋在寂寥荒芜的斩月山,击溃了方寻归给自己找的全部借口。
还能说什么呢?就算不敢承认、就算不愿承认,又能怎么办呢?
方寻归缓缓站直了身子,长呼了一口气。
指尖还隐隐刺痛着,那样细小的伤口,却被她熨帖地覆上了草药,裹上了细纱布。
她的动作轻柔又细致,简直像对待什么举世难得的珍宝。
可他只是一把早就该被折断的刀。
方寻归突然笑出了声,在月色下,笑声猖狂肆意,最后笑得眼角沁出水光。
飞鸟被惊得四散而去,四周再次归于沉寂。
只剩方寻归的心跳声。
这就是他在畏惧的。
他在畏惧这颗突然不受控的心。
到此为止吧。
方寻归最后一次深深地望了一眼荒院的方向。
明日把银两放在她的院外,然后不再踏入其中一步。
他是“坏人”,坏人不守承诺再正常不过。
月予忆会建一个什么样的密室,会开一家什么样的医馆,都和他没关系。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方寻归低头看着自己指尖上的纱布,自嘲地勾起嘴角。
他缓慢地,一圈圈扯下了纱布,将它扔到了悬崖之下。
心底泛起的那丝涟漪,伴随着“方寻归”这个本该忘记的名字一起封存。
然后,他又变回了冷如寒霜的斩空。
该回斩血阁了。
【主人,怎么办?】
【嗯?什么怎么办?】
【方寻归的好感度明明已经那么高了,刚才突然又低了下去,然后就开始大幅波动。】
【……他真的好可爱。】
【主人你真的在听我说话吗?】
【听了。】
【那您下一步怎么办?】
【别急着下一步啊,这一步还没结束呢。他明天如果要来偷偷给我送银子,我就送他一个小惊喜。】
【……主人,按照我浅薄的专业素养,您所说的惊喜一般都是惊吓。】
【对他来说,这两者没区别,明天你就懂了。】

斩颜对于斩空来说,只是同属于一个组织的同僚。
可“颜昨袖”对于“方寻归”来说,却无法被忽视。
这是他欠的债,他永远没法还。
许久,方寻归侧过身,低声说:
“好。”
丑时,斩月山悬崖。
身着夜行衣的方寻归,一袭绛红长裙的颜昨袖,两壶上好的花雕酒。
相顾无言。
颜昨袖打破了沉默:
“是因为那个小绣娘?”
方寻归冷声反驳:“她不是绣娘,她……”
“停,别告诉我更多。”
颜昨袖明明轻笑着,眉头却是紧锁。
她无奈地说:
“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所以根本没意识到,在斩月山上很多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对吧?别告诉我更多关于她的事情,也别告诉任何人。”
方寻归重归沉默。
没错,是他太疏忽大意。昨夜先是明晃晃地穿着一身被缝补好的夜行衣回山,又多次没听懂颜昨袖的言外之意。
“多谢。”
方寻归干巴巴地对颜昨袖说。
颜昨袖笑着举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她一向妩媚带着倦意的双眼被酒液浸染上了神采,在月色下显得明亮了许多。
方寻归只能坐在一旁,遥望着月色。
一壶酒喝尽,颜昨袖才开口:
“你是怎么想的呢?”
方寻归转过头看着她,没回答。
颜昨袖自顾自地剖析着:
“忍不住动了心,结果比幸福更先感受到的是惊慌和畏惧,因为觉得自己不配,配不上她,也配不上爱。最后还没等自己彻底爱上她,就直接一股脑地把所有情绪全都倒掉,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她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方寻归:
“你是这个想法吧?”
方寻归闭上了眼,握紧了拳头。
颜昨袖轻笑了一声,重新转了回去: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吧,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没有半点作用。”
“为什么没用?”
方寻归终于哑声开口。
颜昨袖故作思索,而后笑着回答:
“像我们这种人,缺爱又怕爱,矛盾得很。突然感受到了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哪怕那温暖不是专属于自己的,也会不由自主地沉溺下去,就算知道那是剧毒也甘之如饴,放不下也忘不掉,你猜,最后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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