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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我没办法对你负责。”
他不知道缥缈川究竟在何处,也不知道月予忆究竟是何人。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杀手没办法允许自己毁了月予忆的清白。
即使什么都不会发生,即使谁都不会知道,即使月予忆根本不懂这些世俗礼节。
但是杀手不允许。
月予忆不懂这些,他不能不懂。
他已经是烂在尸山血海里的人了,他不能再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毁了如此澄澈通透的月予忆。
月予忆不解地问:
“你为什么要对我负责?你养好伤之后付钱给我就行。”
杀手依旧被月予忆按着肩膀,按在床榻上。
月予忆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气拂过杀手的鼻尖,于此时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杀手终于探起身,反手攥住了月予忆纤细的手腕。
他紧闭着双眼,低声说:
“你的清白、你的名声,你师尊没教过你这些,但是……”
“啊。”
月予忆以一个短促的音节接过了杀手只说了一半的话。
然后她轻笑了一声:
“我明白了。”
她轻叹一声,松开了放在了杀手肩上的手。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你果然是个好人。”
杀手不能理解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联系。
沉默片刻,月予忆继续说:
“离开缥缈川之后,我听说了一些属于外面的世界的规则。比如你刚才说的这些。但你说的不对,清白和名声不是以这种方式定义的。”
月予忆的指腹按在杀手的眼角某处,他不控制地睁开了眼睛。
月色下,月予忆穿着素色的里衣,长发被月光镀上银霜。
杀手瞳孔一颤,迅速移开了视线。
月予忆轻声说:
“我会救任何一个求助于我的病人,这是我的名声。我不会无故伤害好人,也不会无限制地用蛊毒惩处坏人,这是我的清白。”
“你……”
“你需要养伤,我需要休息。现在我们都必须睡了,只有这一张床。”
月予忆用最简洁的语句把现状倾倒在了杀手眼前。
“所以现在,睡觉,晚安。”
月予忆干脆地躺在了杀手身边,闭上了眼。
初夏的深夜还有些寒凉,杀手根本无法忽视来自身侧的陌生热源,还有若有似无的那一抹淡香。
他果然不善言辞,他找不出任何阻止月予忆的理由。
他只能极力让自己离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过于宁静的夜色中,慌乱和更多难以捉摸的情绪一并萦绕着。
杀手强迫自己往最坏的可能性去想。
她是敌人派来的吗?她为什么救自己?她到底想要什么?
杀手是斩血阁的头号杀手,却绝对和斩血阁的阁主称不上关系密切。
想通过杀手去接近斩血阁?
太难了,不可能的。斩血阁的阁主比任何人都戒备杀手。
所以究竟为什么?
杀手从没见过如此干净纯粹的眼神。
夜色沉静,杀手的心声却嘈杂得令他失眠。
直到月予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为什么还不睡?”
“……”
“你的呼吸和心跳不是睡着的人应该有的频率。不对,你的心跳怎么变快了?伤口又疼了吗?”
“……没有。”
“脉象没什么问题啊……嗯?你在紧张,你紧张什么?我真的不会杀你,你付了钱之后,我就给你解开生死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受伤了,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一遍了。”
杀手没再说什么。
月予忆想起了什么,突然问: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斩血阁杀手,代号斩空。”
“所以你是谁?”
“……不重要。”
“很重要的,万一你又要赖账,顺着你的名字和生死蛊,我至少能找到你。”
杀手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你这人真是……”
又是一阵沉默。
久到杀手不能确定,月予忆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他终于以轻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名字。
“方寻归。”
原来这个名字还没有死在心底。
方寻归仰望着窗外的月色,眼底带着荒凉的笑意。
他是谁,早就没有意义了。
也只有今夜这样沉静的月色,能容许他再次想起“方寻归”这个名字吧。
【他真的好可爱。】
【确实。】
【所以明天我就应该赶他走了。】
【……好的主人,您开心就好。】

这样的清晨,宁静得不像话。
多少年了,游走在最黑暗的边缘,做一把无情无心的刀,这才是“斩空”所习惯的生活。
至于“方寻归”,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这世上了。
月予忆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方寻归的苏醒。
她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望了过来,眼神平静:
“早安。”
方寻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五天居然真的一直与月予忆同榻而眠。
偏偏月予忆的表情坦然得不像话,倒显得现在还觉得别扭的方寻归有些矫情了。
他哑声回了一句早安,不知道应该再做些什么。
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
方寻归从七岁来到斩血阁开始,已经十六年了。
他身上的新旧伤痕早就织成了网,将他残破的躯壳分割成支离破碎的血腥过往。
斩血阁配有江湖上最顶尖的一批医者,但那些“医者”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斩血阁的杀手们好好活着,好好为阁主卖命。
至于杀手们会不会疼,这不是斩血阁的“医者”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事呢?
方寻归垂眸看着月予忆为自己上药时,那轻柔得过分的手法,眼神微颤。
他忍不住低声说:
“我不怕疼。”
所以没必要这样费心对他。
月予忆没抬头,继续以温柔的手法给他的伤口涂药,轻声说:
“不怕疼和不会疼是不一样的。”
又是这样。
方寻归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月予忆总是能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他的全部言语堵塞。
他果然是不善言辞的。
洁白的纱布再次温柔地拥抱住那些伤痕,月予忆的墨色长发垂落,披散在她的肩头。其中一缕,不巧落在了方寻归裸露的肌肤上。
方寻归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调节了几息才让自己别显得太过丢人。
他这是怎么了,太久没有这样安逸的时光,连带着把最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都忘了吗。
这对一个杀手而言,太过于危险了。
不该这样。
月予忆大概是没注意到方寻归的古怪,缠好纱布之后就起身走到了一边,洗净自己手上的血污。
“现在我欠你多少钱了?”
方寻归问月予忆,语气带着几分没来由的干涩。
月予忆洗净手,思考了一会儿,回答:
“七十九两银子零一百六十文钱……应该是这样的。”
方寻归干脆地点头:
“好,我知道了。”
该离开了。回到斩血阁取银子给月予忆,然后再也不回到这个荒院。
这是方寻归给自己的命令。
他不配继续沉溺下去。
月予忆继续说:
“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武器和你的随身物品都放在床边。我相信你不会赖账,就不远送了。”
方寻归愣住了。
他消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月予忆是让自己走。
对,他应该走了,他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但听到月予忆的话,方寻归还是无法抑制地心口一紧。
好吧,这场美梦为期已经太长了。
方寻归不再看月予忆,视线匆匆转向一旁,自己沾染着无数性命的佩剑就在那里。
各种暗器堆叠在他被缝补好的夜行衣上面。
针脚细密奇特,将衣服上的裂痕缝制成了别出心裁的样式。
“我顺手缝补的。”
月予忆注意到方寻归怔忪的神色,笑着解释。
方寻归伸出手,抚摸着那套从未被如此精心对待的衣衫。
他握紧了剑鞘。
“我明日会来结账的。”
方寻归哑声说。
月予忆转身,望向方寻归冷峻的双眼,眼眸微弯:
“我说过了,我相信你,而且你还要回来解开蛊毒呢。”
“……嗯。”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哦,是不是伤口疼?那我帮你穿。”
“不必!你……你转过身去。”
“哦。”
月予忆若无其事地转了过去,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方寻归这才动作慌乱地起身,迅速换上衣服。
直到他再次将充斥着杀戮的佩剑握在掌心,他才终于有了些实感。
他转过来,看着桌前的月予忆。
月予忆低垂着头,认真地写着什么。
正午将至,阳光透过窗棂亲吻着月予忆的指尖。
她写字的速度很快,前一句的墨痕还没干透,下一行字已经落在了纸上,又被阳光烘烤成清逸的字迹。
听到身后换衣服的声音停了下来,月予忆边写边说:
“给你开一个养身体的药方,上面的药材都不难找,你找个药房按照方子熬几贴汤药喝上几个月,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最后一行字迹落下,月予忆将药方叠好,转身递给了方寻归。
方寻归只能接了下来。
他不想告诉月予忆,自己根本没有多在乎这副身体,对调养身体也没有一点兴趣。
但是接过这张还带着月予忆指尖余温的药方,方寻归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我知道了,多谢。”
“不用谢,药方也算在我的诊费里了。”
“明日午时,我会回来。”
推开老旧的门扉,方寻归踏进了阳光之中。
秋意渐起,落叶掩盖了院中已经被掩盖好的血迹。
方寻归紧抿着唇,大步走出了这一方天地。
该回到他原本的轨迹了。
荒院里,月予忆拄着腮,注视着方寻归渐行渐远的身影。
良久,直到那身影转身消失在视线尽头,月予忆也没有收回视线。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种表面凶巴巴冷冰冰,实际是个害羞纯情乖宝宝的人设,真是太可爱了。】
星目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主人是如何得出了“乖宝宝”这样的结论。
它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主人,方寻归的好感度一直在大幅波动。】
【嗯,好事。】
【您下一步什么打算?】
【方寻归内心深处很缺爱的,他想有一个温暖平和的家。】
【我明白了主人,你是要给他一个家?】
【不,我要让他给我一个家。】
月予忆笑着看向荒院,在内心深处对星目说:
【就从这个院子开始。】

风声呼啸掠过密林,最终呜咽着卷走被踏起的尘埃。
方寻归披着月色,回到了自己生存了十六年的地方——
斩血阁。
森严的红木阁门外,十个守卫持剑而立。
方寻归冷着脸取下腰间的玉佩,将刻着“斩空”二字的一面送到了守卫队长的眼前。
守卫队长快速确认了方寻归的身份,眼底一片惊愕。
他低头行礼,开了门。
斩空轻车熟路地走在沉寂的路上,直至深处的一座高塔。
斩血塔,只有阁主和天字榜杀手能踏足的地方。
再次验证身份,登上十八层的高塔。第十层是斩空的目的地。
第十层最中心的红木方桌后,斩颜原本打着哈欠,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斩空,她瞪大了妩媚的眼睛。
斩颜反应了半天,才娇笑着说:
“不愧是斩空,还以为你死在幽冥殿手里了呢。”
斩空表情不变,声音冷硬:
“我来交付任务。”
斩颜原本斜倚着坐在木桌后面。听到斩空的话,她好奇地向前探身:
“任务完成了?幽冥殿西北分部的整整三百幽冥杀手,包括那个最厉害的分部殿主‘幽夜’,都被你杀了?”
“都杀了。”
“我的天啊……”
斩颜倒吸了一口凉气。
斩血阁是江湖上最具威名的杀手组织。除此之外,幽冥殿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数月前,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幽冥殿突然开始扩展地盘,第一个分部就选了临月城西北方向的斩月山。
这摆明了是在挑衅斩血阁。
阁主将肃清幽冥殿分部的任务下达给了斩空。
只下达给了斩空一人。
斩空与阁主向来不和,这是阁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阁主想借机除掉斩空。”
大家心照不宣。
但是斩空接下了任务,没多说一句话。
五天前,斩血阁接到消息,幽冥殿分部只剩二百九十九具尸身。
斩空被幽冥殿仅存的分部殿主“幽夜”追杀,不知所踪。
“就当他死了吧。”
阁主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没人知道阁主说的是幽夜,还是斩空。
直到今夜,斩空回来了。
斩颜好奇地打量着依旧冷冰冰的斩空,问:
“这五天,你一直在追杀幽夜吗?”
斩空交付任务是出名的快,任务完成之后立即回阁中交付,从不耽搁。
这次幽冥殿分部被清洗后,过了五天斩空才回来,斩颜只能想到“追杀幽夜”这一种可能性。
也对,幽夜的实力很强,更何况斩空清洗整个分部二百余人也是个大工程。
追杀五天,虽然不符合斩空往常的风格,倒也说得过去。
斩颜笑着在记簿上标注:“恭喜啦,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到阁里。”
她在记簿上印了自己专属的章,再次抬起头。
斩颜的眼神变了。
她端详着斩空的衣服上细密的针脚,若有所思。
许久,她嘴角缓缓浮起一抹微笑:
“原来不是因为追杀幽夜啊……”
女人千娇百媚地笑了一声,玩味地说:
“怪不得你总是一副断情绝念的样子,还以为你真是个无情之人,原来有人陪你柴米油盐了。”
斩空冷冷地注视着笑容暧昧的斩颜,沉声说:
“没有。”
斩颜笑着摇摇手指:
“欸,斩空,论格斗和暗杀我比不过你,论观察力和读心的本事,你可远不及我。”
“你想说什么?”
“你出任务之前没申请取酬金,你也从不是在意身外之物的人。但你这身衣服,啧啧啧,看看这针脚、这缝补的巧思,这可不是花钱找最好的绣娘就能做到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人给你细致地洗去了衣服上的血污,补了上面的裂口。最重要的是……”
斩颜拉了个长音,看着斩空依旧没有变化的表情。
她似笑非笑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斩空,这位朋友知道你是什么人,却不抗拒不害怕,而你,你居然愿意让这位不知名的朋友近你的身、缝补你的衣服。诶呀呀,真没想到,我们天字榜第一的冷血杀手还有这样的好福气……斩空,说说看,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斩空沉默着,一言不发,握紧了剑鞘。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他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斩颜继续自顾自地说:
“也对,你从小就在斩血阁长大,除了任务不下山,阁主没让斩昔去仔细查过你的人际往来。没想到啊,斩空,你在阁外还有这样的温柔乡……”
斩空冷硬地打断了斩颜的话:
“没有,只是意外。给我这次任务的酬劳,我还要下山付钱给她。”
斩颜诧异地挑眉:
“付钱给谁?斩空,你不会真的花钱找人帮你补衣服了吧?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斩空,你现在的表情,我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斩颜笑弯了腰,许久之后才顶着斩空杀人一般的眼神转过身,取来了一个钱袋。
“喏,你的酬劳,三百两,够付给那位善良的绣娘吗?”
“她不是绣娘。”
斩空接过钱袋,冷声回答。
斩颜的笑容淡了一些。
她看着斩空覆着寒霜的深邃眼眸,那里此时带着一些不易被察觉的慌乱。
斩颜收敛了笑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嗤笑了一声,俯身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条玄色大氅。
她将大氅扔在了斩空身上:
“开个玩笑都不许,真没意思。快走吧,夜里寒气重,裹严实一点。你这不知道受了多少伤的身子别再吹风了,让阁主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说完,斩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回到了最初懒散困倦的样子。
斩空接过大氅,在原地了站一会儿,眼神有些疑惑不解。
但几秒之后,斩空收敛了一切表情,将大氅展开,严严实实地裹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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