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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他终于,能接他们回家了。
乌尤拉不屑笑笑,道:“可以,但有一条,我得加上。”乌尤拉前倾了身子,眼睛直直盯着裴霁曦:“本公主马上就要称王,可如今,还缺一个夫君。我要裴将军,做我的王夫。”
裴霁曦闻言,毫不犹豫拒绝:“绝无可能。”
“你别着急拒绝。”乌尤拉笑笑,“你断我一头长发,我毁你一对招子,总觉得欠了你什么,这不,听说你被困在京城,我就让大宁派你来和谈,这份情,你怎么还?”
裴霁曦眉头紧皱,不等他答话,乌尤拉接着道:“你不用以为我是在羞辱你,我只是看重你,你们汉人有个词,明珠蒙尘,对吧?你在大宁,就是宁帝的眼中钉,但是在我这里,我会让你统帅三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样?”
初学清听不下乌尤拉的话,挡在裴霁曦身前,义正言辞道:“想必公主不会不知道,定远侯是定远军主将,又怎会轻易挪位?您知道大宁绝不会答应这个条件,却仍旧提出来,看来北狄和谈的诚意并不多,既然如此,和谈还是作罢。”
“初侍郎。”乌尤拉提高声音,“上次你诓骗我,将裴将军带回大宁,这笔账,我还没算呢。不过我气量大,也不与你计较。你既是大宁使臣,就当好好合计合计,裴将军在大宁,受宁帝忌惮,但若他来了北狄,定远军还是定远军,他也不会轻易背叛大宁,大宁与北狄就此形成牢靠的姻亲关系,不好吗?”
“中原近百年来出嫁的公主也不少,战争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可见姻亲关系想要凌驾于国别关系之上,是不可能的。”初学清慢慢向前逼近,裴霁曦见她身形往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初学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脚步却继续逼近乌尤拉。
裴霁曦只能看见一个笔直的身影在向前走,即使他看不清,也能感觉到初学清周身的气势,那脊背,似乎是撑起一个国家的颜面,丝毫不弯。
他终于知道初学清在外交上是何等风采。
往日只能从坊间传闻,或是说书人的口中,得知那个出使诸国,勇救定远侯,捭阖纵横,樽俎折冲的一代名臣。如今亲眼所见,当真与传闻中的丝毫不差。
初学清走到乌尤拉近前,两边侍卫刀已出鞘,却被乌尤拉轻笑着制止了。
乌尤拉盯着隔了一个桌子的初学清,抬了抬眉道:“初侍郎一个文臣,气度却不凡,怎么,你想和裴将军一起到我北狄吗?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裴将军愿意,我也不是不能收了你。”
初学清面对乌尤拉的调笑,却是面不改色,镇定道:“公主说笑了,待公主称王之时,我大宁自会派出使臣祝贺,但今日,我和裴将军,只是来签立盟约的。”
“那你以为,为何我指定裴将军出使呢?今日,可没打算把他还给你们。当然,我也不会伤害你的,你自可安然回国。我想,宁帝还要谢谢我将裴将军留下了呢。”
初学清正色道:“公主执意如此,那留下的,不仅仅是裴将军,还有初某的尸首。即使真如你所说,没人在乎裴将军是否归国,但两国和谈,大宁储君最重要的谋臣却死在了北狄营帐,你想,和谈还有可能吗?”
乌尤拉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哐当”一声插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恶狠狠道:“有本事你试试。”
裴霁曦听见声音,脸色一变,急忙上前。
可初学清却猛地拔下桌上匕首,毫不犹豫刺向自己的心口。
乌尤拉被初学清的动作惊道,连忙起身,迅速拽住初学清的手。
可初学清的力道太大,仍旧刺向了自己,只是被乌尤拉一拽,避开了心口的位置,刺向了右肩。
而裴霁曦,只来得及上前扶住初学清。
他太过震撼,未料到初学清竟以命相博,护着自己。
怀中的身躯和冬雪一般纤瘦,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可竟然能那般决绝地用匕首刺向心窝。
可他怎承担得起?这是冬雪最后的亲人了,也是他的至交战友,他怎能让这么瘦弱的身躯护在自己身前?
“乌尤拉。”裴霁曦直呼北狄公主姓名,这声音从他牙缝中挤出,似是在警告,“大宁使臣在你帐内受伤,你担得起?”
乌尤拉也难得有些慌神,她未料到初学清竟如此狠绝,用自己的性命去威胁她。此次和谈本就是北狄连年征战后,最好的休养生息的机会,她只是想顺带达成其他目的,既能满足自己的私心,又能让大宁失去定远侯,一举两得,可她小瞧了大宁的使臣。
乌尤拉故作镇定道:“我没打算伤她。”
身上的剧痛让初学清失了力气,倚在裴霁曦怀中,可她仍旧努力站直,咬着牙保持清醒,对乌尤拉道:“公主若让盟约顺利签订,那初某,在北狄帐内,就没有受过伤。”
乌尤拉明白了初学清的意思,忙对手下大臣道:“签,快签!”
北狄大臣将拟好的盟约双手递给二人,裴霁曦接过来,展开给怀中的初学清看。
初学清点了点头:“条款无误,我们走吧。”
她说着,忽然用力拔下插在右肩的匕首,扔到了乌尤拉面前,“北狄的东西,还给公主。”

乌尤拉看着匕首上的血色, 着实被初学清震惊到了。
裴霁曦用手捂着初学清受伤的地方,看着不断冒出的鲜血,竟然慌了神。
他见过太多战场上的鲜血, 可那些都是武将抛头颅洒热血应该做的事, 每一个在战场上的人都做好了流血的准备。
可初学清一介文臣,也能有武将风骨,面临敌国首领, 毫不退缩,视死如归, 这让他颠覆了对文臣的印象。
何况,这血, 是为他而流。
初学清在他怀中轻声道:“可有手帕?把你手上的血擦干净,别让他人看出来。”
初学清一身绯色官袍, 血色并不打眼,可染到裴霁曦的手上就明显了。
裴霁曦从怀中掏出手帕, 擦了擦。可刚擦完他就意识到, 这手帕是冬雪留给自己的,竟在慌乱之中擦了血迹。
可他也来不* 及细想, 初学清给他的震惊甚至让他无心心疼这手帕,他将手帕藏于衣襟内,就扶着初学清往外走。
初学清却只是摇了摇手, 示意自己走。
她忍着肩上剧痛, 挺直脊背, 一步步走出营帐。
乌尤拉望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 这才从初学清给的震撼中回过神, 不禁慨叹,如此良臣名将, 为何不是北狄人。
帐外的墨语,见到他们二人终于走出来,连忙上前,裴霁曦轻声对他道:“把伤药给我,让其他侍卫离远些护着。”
墨语见裴霁曦神色如常,看了看一旁面色苍白却依然挺立的初学清,便知道受伤的是初学清。他将伤药和棉布悄悄递给裴霁曦,让身后侍卫去取马。
几人走出北狄营地,裴霁曦在林中找了个地方让大家休息,他则牵着马,带初学清到了一个无人处,有大树遮着,别人看不到他们。
他忙道:“赶紧上药,血还没止住。”
裴霁曦伸手去解初学清的衣襟,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手此刻竟在颤抖。
是,他怕了,他怕初学清真的因他而死。
她不仅是冬雪唯一的亲人,更是他惺惺相惜的知己,是大宁变法的先驱。
若是为了他赴死,他万死难辞其咎。
初学清握住了他颤抖的手,看了看他的眼睛,那眼神似是聚焦,又似是涣散,她摸不准,只试探道:“你也看不清,还是我自己来。”
裴霁曦停下手,知道自己手上的颤抖暴露了自己的慌张,他停下动作,将棉布和伤药捧在手中,看着初学清解开衣襟,露出肩膀。
初学清动作吃力,好不容易解开衣襟,已用了她大半力气,却仍旧咬着牙,从裴霁曦手中拿过伤药,撒在伤口上。
裴霁曦撕掉一些棉布,拿水囊浸湿,忍住声音中的颤抖,道:“我帮你擦擦。”
初学清的肩膀一片鲜红,他的手覆上去,都能感受到手下肩颈和锁骨的轮廓,如此瘦削的肩膀,却在他面前,受了两次伤。
他轻轻擦拭着,虽然看不清细节,但是她身上的颜色他还是能看见的。
擦到她蝴蝶骨时,却有一处的颜色擦不干净,正当他还要擦时,初学清避了避,闪开了,只道:“好了,直接包扎吧。”
初学清不知道他究竟能看清多少,可蝴蝶骨上的痣藏不住,她怕他能看到。
可裴霁曦没有多想,只一心担忧她的伤势,帮她包扎了伤口。
他看到衣襟覆盖的地方,露出一片似乎是白色的布,诧异道:“你胸上受过伤?怎么也包扎着?”
初学清愣怔片刻,才答:“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裴霁曦沉默着,他不知原来文臣面对的明枪暗箭也如此凶险。他们近段时间都在一起,他竟不知她是何时受伤的。
他碰到上次箭伤留下的疤时,缓缓道:“上次的疤还没多久,如今又添了新伤,学清遇见我,总是受伤。”
初学清拢好衣襟,靠在身后大树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却仍看着裴霁曦,虚弱道:“能遇上你,才是我的福分。”
初学清一行人从北狄回到望北关,裴霁曦让军医照看初学清的伤势,自己则立即安排人马,又急寻了邺清城内净廉寺的僧人们跟着,一起前往当年北伐最后一战之地,接流落在外的战友回家。
严奇胜跟着一起去,一路上一言不发。
他们依着盟书,在北狄士兵的监视下,终于到了那个地方,漫天的狂风搅个不停,声声哀嚎似在哭诉着什么。深秋的草木已渐露枯色,万物有灵,是否能知道苍野枯骨,一年一年守在这里,望着家乡。
当年北狄军队得胜之后,未免尸体带来瘟疫,便随便挖了个巨坑,将尸首都推入坑中埋了起来。
经年累月,乱葬岗上的杂草成堆,无人窥见当初那场战争的腥风血雨,亘古如一的,只有不停的凄厉风嚎。
裴霁曦下马,看着僧人做着法事,梵音净化着曾经的厮杀,引领留在这里的孤魂回家。
渐渐的,陆陆续续隐忍的啜泣声响起,下面有他们的战友,有兄弟姐妹,甚至是伴侣。
严奇胜跪在地上,头抵大地,一开始,只静静感受这里的风声,呼吸清冷的空气,可慢慢地,他闻见了火灼的气味。
那是能致人死地的烈火。
那是令人痛彻心扉的哀嚎。
他的妻子,永远地留在这里,连一副枯骨都没能留给他。
那个在外人面前总是端着一副生人莫进的将军气势,在他面前却露出小女儿情态的方淼,那个永远管教着他,激励着他,本该携手一生,磕磕绊绊走下去的人,丢下他,化为北狄广袤草原上的一缕清风,一粒浮尘,一个蜃楼般虚幻的影子。
在众人小心翼翼挖出遗骸的时候,只有他,一无所获,徒有凄冷哀风阵阵裹挟着他,似是,有人给他了一个拥抱一般。
将士们,都该回家了。
初学清离京后,却不知京中也不太平,甚至火都烧到了自家。
就在初学清刚刚离京不久,刑部到桑静榆的医馆拿人,说是桑静榆窝藏写反诗的要犯。
原来是张家得知了莲觅藏于京中的消息,随便找首莲觅写的诗,安上了反诗的名头,要捉拿莲觅。
桑静榆也没能护住莲觅,甚至她自己也被抓到了刑部大牢。
她临被抓前,让身边的丫鬟小蝶去通知了轻风,希望轻风机灵点,能找人来救他们。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地上的稻草干枯而凌乱,远处不时传来不知哪些个犯人的哀嚎,趁得牢内更加阴森。
桑静榆没和莲觅关在一起,她被抓前因为反抗,被绳子绑住了手,来了狱中没有人来提审她,也没有人来给她松绑,她的手背在身后缚在一起,很不舒服,可狱卒也只是任她在牢内自生自灭。
她刚开始还隔着大牢的栏杆冲外嚷嚷两句,喊久了乏了,她就窝在稻草堆里。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
直到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是几个狱卒引着吴长逸向她的方向走来。
走到近前,有个狱卒谄媚地对吴长逸道:“吴大人,我们可没有为难初夫……桑大夫,您出去的时候也尽量避着点人,也别让咱们难做不是。”
吴长逸点点头,目光放在桑静榆身上,上下逡巡了一番,似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桑静榆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在她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狱卒就打开了牢门。
她站起身,质问道:“这是做什么?”
“哎呦桑大夫,吴大人心心念念来救您,这份情谊您还看不出来吗?您可好好跟着吴大人,报答这份恩情呀!”狱卒嬉笑着,那笑里透着看好戏的揶揄。
吴长逸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带着她一路出了牢狱,上了马车。
在牢狱里桑静榆没敢乱喊,到了马车上她才冲着吴长逸不客气道:“你怎么能救我出来的?难道你投靠了张家?你们家不是一向不在夺嫡里站队的吗?”
吴长逸突然倾身向前,压了过来,甚至呼吸就洒在桑静榆的脖颈间,桑静榆吓了一跳,忙喊道:“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疯了吗!这是在马车里!”
只见吴长逸双手绕过她的手臂,虚环住她,拿匕首轻轻割断她身后缚着手的绳子。
吴长逸缓缓离开,坐到她对面,嗤笑道:“你喊得再大声点,整条街的人都会以为我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
桑静榆瞪着他,只是要帮她松绑,何必靠那么近,她气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别人看见我上了你的马车,我告诉你,你算盘这么打就错了,我才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
吴长逸面色沉了沉,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你何时在乎过名声呢?”
不顾名声,解除婚约,另嫁他人,也不顾名声,开了医馆,做了女医。可为何就不能不顾名声,离开初学清,再回到他身边呢?
桑静榆沉默了一瞬,才道:“你……真的投靠了张家吗?因为我之前反悔了?可你也不能用党争来针对我夫君啊! ”
“夫君?”吴长逸不屑道,“初学清立了那么多次功,可却没有一次主动请封,给你个诰命,你若诰命在身,他们岂敢这么轻易抓你来威胁我?”
“我要诰命干什么,诰命还不是靠丈夫,要诰命不如靠我自己得几个悬壶济世的牌匾……不对,张家拿我威胁你了?那你答应他们什么了? ”
吴长逸沉声道:“这你不用管。”
“好,我不管你。那莲觅呢,莲觅还被关着呢吗?”
“你不必担忧她,她自有人护着。你们刚被抓走,御史盛大人就参了张家一本,如今太子和御史都护着她,张家也不敢乱来。 ”
桑静榆这才放心,想必是轻风给盛御史和东宫报了信。她又道:“那你放我下去,我要去找我夫君,京城这么乱,我怕她那里会出事。”
“我明日会前往邺清,助定远军防守北境,你若想去寻她,就和我一起。”
“你去北境做什么?”桑静榆察觉到什么,紧张道,“上面让你去夺定远军的权吗?”
“妇道人家,胡言乱语什么。”
桑静榆嗤之以鼻道:“我就知道你一贯这样,改不了了,你从心里就瞧不起女人,先前说的什么都依我,恐怕也是权宜之计,哄我玩的。”
“我哄你玩?明明是你哄我玩!”吴长逸压不住怒火吼道。
他一吼,桑静榆自觉理亏,也息了声。
只剩下马车吱呦呦行进的声音。
直到初府侧门,马车停下,吴长逸才蹦出一句:“回去收好行囊,明日我来接你。”

桑静榆跟在吴长逸的队伍里, 也前往了北境。
可吴长逸并没有前往望北关,而是直奔石喙岭,带着陛下让他接管石喙岭的旨意, 暂管石喙岭守军。
桑静榆到了石喙岭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吴长逸根本不打算送她去望北关。
她嚷嚷着要自己一个人去寻初学清,可吴长逸二话不说,派了几个侍卫守在她的营帐门口, 让她哪里都去不得,连她在屋内破口大骂, 吴长逸都毫无反应,只是命人严加看管。
吴长逸还要整顿石喙岭士兵, 将他带来的人与定远军整合起来,顾不上桑静榆, 但他还是执意把桑静榆带到北境了。
他总觉得,在他身边, 比在京城安全许多, 起码得让她待到这段动荡日子过去了。
初学清护不住她,那他只能把人抢来, 自己护着了。
护不住人的初学清,此刻正在望北关。营帐之中,只有她与裴霁曦两人, 当裴霁曦告诉她吴长逸接管石喙岭的消息, 她沉思了一阵, 忽而道:“京中恐要生变, 我必须马上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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