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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轻风讶异于桑静榆直呼夫君姓名,初学清也不生气,反应过来桑静榆冠夫姓后是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初桑氏,出丧事,果然是不能叫啊!”
几人都笑了起来,桑静榆瞪他们一眼,把药方塞给轻风:“想想就行了,你还说出来,赶紧照着药方抓药去,捣成药汁浸润黑布。”
“妥嘞,桑大夫!”轻风应承着,“我先送侯爷回府,初大人可要同行?”
初学清答:“我去官署,不顺路,自己去就好,等下值了,我去侯府,完成昨日约定之事。”
轻风忙道:“那等您下值了,我去接您回侯府!”轻风心中慨叹,昨日约定好了,初学清帮裴霁曦写兵书,她今日就提上日程,可见心里重视。果然她与冬雪两兄妹,都和裴霁曦投缘得很。
几人用过早膳,一同出府。
甫一出门,却见祁允在初府门外等着。
祁允见他们出来,行礼后,对裴霁曦道:“今日末将要启程返回西境,侯府管家说您今日在初府,末将特来向您告别,您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裴霁曦思索片刻,道:“你和表妹的婚事,还是稍缓缓吧。”

祁允一怔, 皱了皱眉,不作言语,但显然不理解。
初学清忙调和道:“祁将军, 您才拒了陛下赐婚, 就大办婚礼,罔顾天颜,是会被针对的。”
祁允面色冷了下来, 低沉应了一声,便与他们道别了。
初学清知道身为武将, 不能一心保家卫国,还要牵扯进这些勾心斗角的无奈。
她与裴霁曦自府门分别, 怀着心事,一路走向宫门。
她照旧绕近路从平鲁巷走, 巷子路窄,堪堪过一个马车, 走着走着, 她见前方有一辆红木雕花马车驶来,忙侧身避让。
只是那马车行至近前, 车夫却勒紧缰绳停了下来,马儿蹬着前蹄,险些踏到初学清。
“初侍郎。”车内传来一道声音, “怎的徒步上值呢?不若车上一叙?”
初学清听出, 这是二皇子贤王的声音。
马车身后跟着几位侍卫, 初学清见此情形, 不得不上车。
初学清掀帘进去, 看见贤王坐在正中央,眉眼弯着, 却不似在笑,一侧嘴角撇上去,下巴微扬,觑着初学清。
马车虽然宽敞,但是略为低矮,初学清不得不弯着身子,她行过礼,微弯身子立在那里。
贤王屈起手指敲了敲车身,车夫猛地驾车前行,初学清踉跄了一下,忙扶着车身立好。
“坐吧,初侍郎。”贤王似笑非笑,“马蹄近前而面不改色,马车疾行而不慌不忙,不愧是舌战群儒,力行变法,出使诸国,平乱边疆的大功臣。”
初学清缓缓坐在马车一侧,淡淡道:“微臣愧不敢当。”
“可惜啊,可惜啊!”贤王啧啧道,“如果这样的人,是本王的谋臣就好了。”
初学清不慌不忙道:“微臣是大宁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为大宁谋定天下是微臣本分。”
贤王笑着摇摇头:“你与本王如今有三仇。你兴变法,动了本王身后的世家,此其一仇。你平乱西羌与北狄,交好长戎,本是好事,可这一切的功劳又堆到太子那里,此其二仇。你在樟安又开始作乱,抹黑本王的人,此其三仇。如今你又替太子拉拢定远侯,你说,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初学清垂下头,并未言语。
“本来么,祸不及家人,你身后无家族可助力,可也无家族可牵连,但幸好你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一个妻子。开医馆的,若是不小心医死个人,就不好了。”
初学清猛地抬头,看向贤王,她对其他威胁从来不惧,本来女身入朝,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桑静榆是无辜的,她不该被自己牵连。
初学清盯着贤王道:“若微臣的家人出了什么事,微臣必会追究到底,到时太子殿下一帮忙,陛下就会关注,想必贤王也不想牵扯那么多。”
贤王嗤笑两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是太子最坚硬的后盾,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先帝为了打下江山笼络世家,让本已娶妻的建祯帝联姻张家,江山平定却仅能将母妃封个贵妃,好不容易熬死了皇后,却让后位空悬,张贵妃这六宫之主做得不明不白。
如今天下安稳,建祯帝又兴变法清算世家,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容易的。
“本王是无所畏惧,左右本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初侍郎可要小心了,风口浪尖,稍有行差踏错,不仅仅是给太子抹黑的事了。”
行进的马车停了下来,贤王挑挑眉,“宫门到了,可惜没能与初侍郎长谈,希望初侍郎,得空了,来寻本王。”
初学清起身告辞,走下马车。
车外是万里晴空,可她却觉得风雨欲来。
贤王见了初学清,便一路去往戏园子,派手下人去接定远侯一聚。
戏台高筑,乐师坐在台侧,帷幕后的伶人已准备就位。
台上,是贤王特意让人准备的好戏,而台下已然清场,就等着这出戏最重要的看官到了,好戏便会开演。
轻风陪着裴霁曦赴约,到了戏园子,看到贤王悠然等着开戏的样子,心中有些愤懑,这是看他家侯爷眼盲,故意约看戏刺激人呢?
可贤王本意并非如此,他满面含笑地让裴霁曦坐在自己身边,悠悠道:“定远侯为了救太子皇兄,甘愿冒风险深入敌营,如今被太子牵连毁了眼睛,想必失了不少乐子,今日本王准备了一出好戏,定远侯只需听着便可,不必费眼。”
言罢,敲了敲桌子,台上的戏便开演了。
裴霁曦眼前覆着黑布,一片漆黑,耳边是伶人咿呀唱音。初时他只是静静听着,只是越听,越心惊。
这出戏讲的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与通房的故事,少爷与通房丫鬟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只是那丫鬟不满将来只能做妾,便离家出走了。
少爷寻找多年,都未找到丫鬟下落,可未料到竟然碰到了丫鬟的兄长,那兄长如今已经是朝廷大官,知道自己妹妹曾在少爷府中为奴为婢,怒发冲冠,与那少爷势不两立,最终两人同归于尽。
这出戏,每一幕都在演他和冬雪的故事。只是故事最后的走向,是贤王刻意安排的。那成为大官的兄长,明显是初学清,而他这个负心少爷,如今却和戏目中表演的相反,与那兄长成为了生死之交。
戏罢,贤王大笑着拍手叫好,转头看向静默的裴霁曦,问道:“定远侯觉得这戏如何?”
裴霁曦平静道:“贤王准备这么一出戏,是想说什么?”
“本王知道初侍郎一直在为太子拉拢你。”贤王不紧不慢地端起身旁茶盏,饮了一口,道,“可你们二人之间的恩怨,如今避过不谈,不过是因为初侍郎现下为了利益,隐忍不谈罢了,将来一旦太子登位,鸟尽弓藏,焉知你们会不会,如戏中结局一样呢?”
裴霁曦缓缓起身,道:“戏看完了,裴某也该回府了,这戏可能对贤王胃口,但不合我意,戏本子而已,照本宣科,但谁的日子该怎么过,不是戏本子决定的。”
贤王重重放下手中杯盏,嗤笑道:“定远侯被人利用都心甘情愿,可你要知道,如今有一条需要你雪中送炭的路,你偏不走,上赶着给别人锦上添花,将来这小小的添花之谊,恐怕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再给你个机会,雪中送炭之情,将来成了大事,本王必不会忘。”
“贤王殿下恐怕找错人了,裴某身上没什么炭,只有这一腔热血报效国家,殿下的大事小事与我无关,我更关心的是边境的安危。”
言罢,轻风扶着裴霁曦离开戏园子。
贤王冲着裴霁曦的背影摇摇头,他查出裴霁曦与初学清的关系后,精心准备了这么一出大戏,原以为最起码会让裴霁曦心有芥蒂,可不知那初学清给裴霁曦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裴霁曦如此相护。可惜了,戏中的关键人物,如今一直没出场。
贤王摆手示意身后的手下:“去,给我查查初学清的妹妹究竟在哪里。”
既然他们二人有如此渊源,不如就深挖一下这个渊源。
这一出戏,自然也通过裴霁曦,传到初学清耳中,她知裴霁曦不会受贤王挑唆,他们二人的关系,并非如戏本子里那般简单。他们之间关系的维系,岂会仅仅是因为当年的冬雪呢。
可她担忧贤王对医馆下手,嘱咐了桑静榆小心行事,又雇了些人在医馆护卫,可过了几日,贤王都没做什么大动作,越是没什么事,越是让人忐忑。
这几日,初学清白日下了值,就去侯府帮裴霁曦整理兵书,通常裴霁曦会一边讲着定远军的阵法与作战经验,一边用刻刀刻着玉石,而初学清则在他身旁记录下他所言,然后加以润色。
裴霁曦一个眼盲之人,竟从她偶尔的沉默之中,看出了她有心事。他停下手中刻刀,问:“学清可是心有烦忧?”
初学清不忍再把裴霁曦牵扯进来,并未告诉他贤王的威胁,只得找了个借口,“赵群即将被押解回京,我只是怕赵群会出事。赵群是燕雀军当初起义的由头,若这个由头被抹黑,燕雀军定是不肯蛰伏了。”
她最近烦心事的确颇多,岂止是赵群这一件事。
单单为寒门推行个变法,就已经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还想要为奴仆、为女子……前路漫漫,任重道远。
“柴富贵既然进京,且投靠了景王,景王想必会给他们妥善安置的。”裴霁曦宽慰道。
初学清诧异看向裴霁曦,未料他竟知道柴富贵已联络上景王。
裴霁曦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景王行事如何,我并不关心,只是不忍让你被当作棋子。”
“怎会,你并不了解景王殿下,当今世上,少有他这般的男子。”初学清解释道。
裴霁曦笑笑:“你这般说话,你若是个女子,我都以为景王是你心上人。”
初学清讷然语塞,她的心上人,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回道:“我若是女子,我的心上人,合该是裴兄这样的美男子。”
裴霁曦握着刻刀的手陡然一顿,那刻刀直直刺入他的食指,瞬间有血流了出来。
初学清见状,急忙掏出帕子,握住他的手帮他止血,“怎的这么不小心,裴兄眼盲,本就不该再刻了!”
裴霁曦的手被初学清紧紧抓着,他方才走神了,莫名心中怦然,可能只是被初学清那句话,勾起了对冬雪的回忆。前几日贤王那出戏,的确一直在他脑中回放,不过他不是担心他与初学清生了嫌隙,而是担心,究竟何时才能找到冬雪。
初学清见他仍旧走神,无奈笑道:“莫不是我的戏语惊到了裴兄?你当我胡说的就好。”
如今,她也只能借这些戏语,说出真心话了。

待到吴长逸与盛道文从樟安回来, 已是半月之后。
暮春时节,风光正好,吴长逸携主要将领驾马进城, 礼部尚书余佑威在城门迎接。一路上他们受到百姓拥戴, 撒花的撒花,抛手帕的抛手帕,军乐队在旁高奏, 好不热闹。
寻常百姓只当他们保了社稷稳定,打败了乱党, 加上官方推波助澜,要作势给燕雀军余党看, 就造成这幅局面。
初学清没去凑热闹,在官署之中处理公务。
快下值时, 一路风尘仆仆的吴长逸径直来到官署,到初学清屋前, 推门而入。
初学清自案牍之中抬起头来, 见到来人,手中笔顿了一顿, 又继续写下去。
吴长逸走到近前,猛地拍了下桌子。
初学清这才停下笔,将笔置于笔搁之上, 问道:“吴将军不在外接受众人祝贺, 来寻我所为何事?”
吴长逸闻言, 垂下头, 扭身做到一旁圈椅之上, “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么?我此行白捡了个功劳, 有什么脸去受别人的礼。”
初学清轻笑一声:“的确没有脸。”
吴长逸皱眉瞪她一眼,“我许久不在京城,京城里可多了许多你的传言。”
初学清抬眸,大概又是那些歌功颂德,说她如何有礼有节,逼退西羌北狄的话,她只当吴长逸见不惯别人这么夸她,解释道:“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自然是有人刻意去说的。”
“刻意去说你如何冷落发妻,要纳商女为妾?”
初学清未料他说的是这个,皱眉道:“何处来的传言?”
“如今市井之间都传遍了,你在樟安就同那商女交好,如今她为了你来京城安家,甚至不惜讨好静榆,就为了入你初府做妾。而静榆多年无子,你早厌了她,大多睡在书房,只极其偶尔才与她同房……”吴长逸说不下去了,那些乌糟话,真是脏了人的耳朵。
初学清立起身来,隔着书案问:“你今日方回京,怎就听到这些传言?”
吴长逸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一直派人关注着桑静榆的消息,他装作不耐烦道:“就算这些是子虚乌有,你如何让这些话传出去的?你府上下人身契都不在你手上,如何能让他们为你卖命?”
初学清看着焦急的吴长逸,一时沉默了下来。
她素来少眠,为了不影响桑静榆,一般睡在书房,偶尔和桑静榆同房,也是为了避免府中人怀疑,做做样子。
她倒不觉得是宋家出卖了他们,想要知道她府中的事,多的是渠道。
自贤王上次威胁她,她一直心中忐忑,就怕连累了桑静榆,这传言的流出,想必也是贤王的杰作。如今只是让桑静榆名声受损,接下来还有什么等着她们,却不得而知了。
她上下打量着吴长逸,吴长逸眼中急色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关心桑静榆,夺妻之恨让吴长逸一直在针对她,可却从未有过真正的陷害,想必一方面是不甘心,另一方面是真的心疼桑静榆。
而桑静榆的言语之中偶有流露出的关心,也让初学清看出,桑静榆对吴长逸已经并不只有抱怨,甚至还有遗憾。
如果吴长逸已经改了从前的态度,她此时成人之美,不管他们有没有结果,起码让桑静榆离开她,减少一分危险,岂不是好事。
吴长逸被初学清看得头皮发麻,生怕自己暴露了什么心思,又忙道:“我只是,看不惯别人乱说罢了。”
初学清淡淡道:“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你说什么?”吴长逸皱起眉头,起身走到她近前,言语中隐藏不住的怒意带了出来。
“我的确少与静榆同房。”
“你……”吴长逸未料到初学清这么直接道出夫妻私事,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多年无子,怨我。”
吴长逸诧异看向初学清,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身患隐疾,因此也不打算纳妾,本想寻个时机,与静榆和离。”
吴长逸面色一变,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色坦然的初学清,紧紧攥拳,忍住挥向她的冲动,“你明知自己情况,为何要与她成亲?”
“静榆要行医,我能让她安心行医,成亲对我们彼此而言,都是好事。”
吴长逸还是没忍住,腥红着眼,隔着书案揪起初学清的衣领,“我呸,你明明是找个人给自己的不堪做掩饰,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竟这样耽误她!”
初学清冷着脸用力拽住吴长逸手腕,“你以为静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与我和离?因为一份能让她安心行医的婚姻,比一份青梅竹马的情谊重要的多!”
初学清用力甩开吴长逸的手,吴长逸泄了力,似被当头棒喝,怔怔看着初学清。
“你若懂得尊重她,她又怎会需要出此下策?”
吴长逸心如被重石压下,闷得他喘不过气,他亲眼见了桑静榆在初学清身边是怎样放松的状态,他一直记得初学清在北鸣驿对他说的话——“不介意世人眼光,让她做桑静榆而不是初夫人。”
彼时他以为二人是真心相爱,只对自己过往行径汗颜,可若桑静榆不是背弃他们的情谊,而单纯只是想要无后顾之忧地行医,那他当初那句不准,就是推开桑静榆的推手,是扼杀他们情谊的刽子手。
初学清见吴长逸如此模样,知道他应是懂得反思,只淡然道:“若你知道她要什么,待我与她和离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罢,但静榆是否接受,就是她的事了。”
吴长逸缓缓抬眸:“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初学清慢慢坐回椅中,开口道,“我还有公务,就不送了。”
吴长逸蔫头耷脑地走出官署,初学清的话让他对过往悔恨不已,他知道一切源于桑静榆婚前问他那句话,他拒了桑静榆婚后行医,也断了他们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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