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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轻风!”裴霁曦呵止道, 他哪有资格让人替他辩驳。
初学清却点点头, 她知道裴霁曦待她的好, 可又怕自己漏了馅,补充道:“若是有舍妹的消息, 烦请相告。”
正说着,几人走到了苏府门外,未料苏府外,祈允正在等着他们。
祈允见他们出来,正要对裴霁曦说什么,看见裴霁曦身旁的初学清,欲言又止。
轻风上前道:“祁将军,您有话就说,初大人是自家兄弟。”
没准,不仅是兄弟关系,以后还是郎舅关系呢。
祈允这才道:“方才宫中的人到了侯府,先是赐了我一处京中府邸,说是一直让我借住侯府,会寒了边将的心。又说侯府常年不住人,阴湿潮冷,不宜养伤,让侯爷去宫中小住,由太医会诊,好早日治好眼疾。”
初学清知道裴霁曦入京后会被针对,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问道:“可说了让裴兄住多长时间? ”
“未曾言明。”
轻风也急了起来:“到宫里住,不就是被软禁吗?当初侯爷为质在京,也能安生住在侯府,如今是欺我侯府没人,如此明目张胆了吗?”
“慎言!”裴霁曦急忙阻止轻风的言行无状。
裴霁曦早做好了准备,如今他孤家寡人,倒没什么怕的。
初学清也道:“轻风,京中处处是眼线,不似边城,尤其是跟了裴兄去宫中,你更要谨言慎行。”
轻风蔫头耷脑应道:“知道了。”
初学清又道:“裴兄,轻风话虽糙,可事实的确如此,入了宫,一切如何就不由己身了,一应吃穿,皆要小心。”
裴霁曦缓缓道:“放心,又不是龙潭虎穴,就算谁要生事端,也要顾及军心和民心。”
裴霁曦三人向初学清告辞,初学清仍立在原地,看着裴霁曦远去的背影,他依然迈着将军气势的步伐,唯有轻风扶着他的手,才能泄露一丝他的缺憾。
初学清面上什么也没说,但她已开始为裴霁曦筹谋。
暖风和煦,太过温柔,吹不散初学清额上急出的细汗。
她跟着小太监福来,一路向东宫走去。
景王在外开府,现在只有太子能帮裴霁曦。
一路萧墙粉壁,青瓦勾檐,高大的围墙包裹着每一个宫殿,用肃穆威严掩盖住富丽堂皇。
小太监福来垂着头,偷瞄初学清几眼,她面色沉着,许是日头过暖,额上沁出些薄汗,想到近日来关于这位大宁功臣的传言,他怯生生起了话头:“初大人,您出使的事迹都传开了,奴才是旧勐城人,家乡的亲戚都在夸您救了边境百姓。”
初学清偏头笑笑,谦虚道:“略尽绵力而已,是传言夸大了。公公生在勐城,怎的进了宫?”
福来垂头道:“当初旧勐城水战,百姓都迁了出来,我家里没等到建新勐城,一路辗转来到京城投奔亲戚,可谁知亲戚早就不在京城了,没办法,爹娘只得把奴才送进了宫,穷人家的孩子,读不起书,只能另寻出路了。”
初学清顿了顿道:“如今的新勐城,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比多年前的旧勐城还要热闹,新勐城的知府,还是旧城人,带着勐城的百姓,一点点把当初的勐城复原了,有机会公公真要去看看。”
“初大人说笑了,进了宫的人,怎么还出得去呢。”
初学清摇摇头:“怎么不能,公公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殿下要了解这大宁,少不得将来躬身到民间考察,你能去的地方,还多着呢。”
福来怔了怔,初学清和其他来找太子的大官不同,那些官,要么瞧不起他们太监,颐指气使,要么伪装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塞钱给他们,转身又叱骂他们。
初学清的话里透着真诚,没有把他当奴才一样轻视,也没有敷衍地安慰他,而是提出中肯的建议,仿似他们是闲谈的旧友。
福来沉思片刻,低声道:“初大人,殿下最近有件烦心事,前几天和贤王殿下比骑射,竟然输了,他正想找个人好好教他。”
初学清眸子一亮,弯了弯眼睛,冲福来笑笑:“多谢公公,我等臣子,理当为殿下分忧。”
初学清望了望眼前的雕梁画栋,飞檐斗角,她沿着浮雕踏跺,一步步走进宫殿。
太子见初学清来了,起身快步向她走来,止住初学清行礼的动作,双手扶起她的手肘,笑眯眯道:“初侍郎不必行礼,你和定远侯都是孤的救命恩人,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
初学清回退一步,撤出手肘,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双手递给太子道:“为殿下分忧是臣子的本分,何谈救命。微臣将此次出使的细节整理了一番,一些没能详尽写在奏本里,特来呈给殿下。”
太子接过来,扫了一眼,道:“好,好,孤定会好好看看。”
初学清扫视了一下,太子桌案上凌乱散落着几本书,正摊开的的一本上,画了些武器图谱,她随口问道:“殿下是在研究兵器吗?”
太子踱身回到桌案前,拿起摊开的武器图谱,“孤这次去北境,总算见识了真正的边疆军队是什么样的,定远军的士兵各个都是好手,真是让孤大开眼界,这些画在书本里的终归是死的,可惜不能在北境长留。”
初学清状似随意道:“这有何难,听闻定远侯今日就会入宫请太医会诊,殿下不妨让他来东宫小住,不仅可以给殿下讲解近年来的战事,还可以传授殿下骑射功夫,定远侯即使眼盲,也可听音辨位,弦无虚发。”
“当真如此!”太子兴奋道,“那孤定要请他来东宫住了。 ”
一切如初学清所料,裴霁曦甫一入宫,就被太子请来了东宫,建祯帝听闻,也只是唤太子过去教训了几句。
虽说现在建祯帝也不会对裴霁曦出手,但在他眼皮底下,总是要多加小心。裴霁曦在东宫,初学清就放心许多,太子虽然无心政务,但起码心地纯善,不会加害于裴霁曦。
翌日,太医为裴霁曦诊病之时,初学清也找借口去了东宫。
恰巧来的人是初学清的岳丈,院使桑复海,初学清顺势与岳丈寒暄起来,解释了一番桑静榆跟他去边境与樟安救助过的病患,桑复海面色才见好一些。
这个女婿,他们甚少来往,桑复海也一直敬而远之。叛逆的女儿,碰上一个反骨的女婿,他只当没了这个女儿,若不是京城传言太过难听,他也不愿意去管他们的事。
桑复海为裴霁曦把完脉,初学清递上了一张桑静榆给裴霁曦开的药方,问道:“岳父,您看静榆开的药方,可有不妥之处?”
既是桑复海亲自来为裴霁曦诊脉,初学清放心不少,可还是未雨绸缪,提前备着桑静榆的药方,就怕来的太医胡乱开药。
桑复海接过药方,粗看一遍,又不禁点了点头,桑静榆总算不负他们医药世家的名号,开的方子既不冒进,也不畏缩,的确对症。
可他还是故作不屑道:“小丫头开的方子你们也当真,不怕耽误了病情!”
言罢随意加了几剂无关紧要的药材,递给初学清,初学清跟着桑静榆耳濡目染,也看出那几剂药材的多余,笑了笑,让宫人送走了桑复海。
初学清将药方收好,低声对裴霁曦道:“看来不会有人在明面上对你不利,太医院这边有我岳丈在,应该不会让人胡来,虽说东宫安全些,可日常的吃食还是要小心些。”
裴霁曦道:“太子邀我来东宫住,我就知道是学清出了力,还得多谢你。”
“你我之间,何谈谢字。”
裴霁曦顿了顿,道:“以前总觉得与学清似曾相识,如今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你与冬雪,太像了。”
初学清怔了怔,掩饰住面上的紧张,状似无意道:“裴兄是说,长相相似?”
“不。”裴霁曦苦笑一声,“说来遗憾,我竟未见过学清的庐山真面目,不然一定早就认出。”
初学清装作恍然大悟般:“上次裴兄来京,我过敏了带了帷帽,再见就……”
“的确不巧。”裴霁曦陷入回忆,顾自道,“你与冬雪,同样的胸怀抱负,聪慧机敏,待人也一视同仁,从不因地位、国别、男女而轻视别人。冬雪如此,我一直以为因她出身底层,感同身受,如今才知道,是家教如此。”
初学清不知如何应答,只得顺着裴霁曦的话:“许是血脉相连,待人处事就有所相似。”
“我从未把冬雪当作通房,若不是……我是要娶她的。”
初学清神色黯了黯,声音略带颤抖:“裴兄这是何必,这么多年都没寻到她,许是嫁人了,又许是……”
“她定是好好的。”裴霁曦打断了初学清的猜想,“她生命力很顽强,你只见过儿时的她,可能还不如我了解她,无论她身处何地,在何种情形下,都坚韧无比。至于……是否嫁人,只要能知道她过得如何就好。”

第89章 她不知道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
初学清找了借口告辞, 再谈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
直到初学清走出宫门,她的心仍然七上八下, 她怕裴霁曦认出她, 又怕他一直认不出。
这些年身上的包袱太重,沉沉压在她的身上,喘息不得。可每每在裴霁曦身旁, 她总恍然回到了当初做丫鬟那些年,与他并肩作战, 一往无前。
如今她身负重任,却只能孑然独行, 如履薄冰。
她徒步回家,途经窄巷, 一辆马车停在不显眼的位置,她路过时, 马车上的车夫叫住了她。
“初大人, 景王请您去府上。”
初学清讷然,她回京后, 为了避嫌,只是与景王鸿雁往来,尚未见面。
她四下看了看, 窄巷无人, 她这才上了马车。
一路到景王府后门, 小厮引着她去见景王。
她到时, 景王正在庭院中挥毫作画, 面前是春日桃林,粉嫩欲滴, 可景王笔下,却无半点春色,画的是白雪皑皑,万里城墙。
初学清行过礼,景王也并未停下手中之笔,似是请她来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小厮退下之后,偌大庭院,只余他们二人。
初学清静静站着,垂首等景王作画。
只见景王的画上,最后填了几笔,两个人影,矗立城墙之上,望着万里山河,指点江山。
他停下笔,看向一直立于一旁的初学清,她立于一片桃林之前,本是女儿娇色,却不得不染上这风尘仆仆。
景王这才开口:“初大人如今风头大的很。”
初学清头垂得更低,回道:“殿下,并非微臣有意不遵照您的指令,只是世事难料,一步步推到这个地步。”
“本王向皇兄举荐你,是为了保你的命。”景王厉声道,“如今你可好,风头无两,又是太子心腹,你以为,张家会放任你一直这样?在早朝出尽风头,又去东宫为定远侯铺路,让你掩蔽锋芒,你却锋芒毕露,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初学清垂眸道:“殿下,如今并非微臣想要出风头,而是陛下必须要微臣出风头。”
建祯帝要给太子立威,太子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棋子,好和张家抗衡,如今百姓心中的和谈英雄,就足以给太子一党加重砝码。
景王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平复内心的焦躁,“煦明,你自有雄韬伟略,将来治理江山,海清河晏,必须要有你这样的人才。但江山未定,你不能止步在夺嫡之上。”
“殿下对微臣有知遇之恩,无论殿下要做什么,微臣定身先士卒,绝不在背后畏畏缩缩。”
“你听不明白,还是装傻?”景王提高音调,“本王用你,不是去夺江山,是要治江山,只有你,才有眼界,让这江山,换个面目!”
景王叹口气,又道:“你可知,我为何看重你?”
景王换了自称,初学清抬起头,看到景王的澄澈目光。
景王继续道:“第一次见你时,是在书斋,你还书之时。我看到你的札记,上面错综复杂,那样的思维导图,我只在前世见过。我同你一样,不是当世之人。”
初学清愣住了,她一直不知为何景王如此赏识她,甚至明知她女扮男装,仍要帮她铲清障碍,推她入朝。
景王的声音渐渐缓下来:“只有你有这样的眼界,打破这世道的尊卑高下,助我建一个清明世道。”
初学清恍然大悟,怪不得景王出身王族却仍悲天悯人,能让王妃做书画大家不拘于后宅,也能让她女扮男装科举入仕。
“多谢殿下。”
初学清深深鞠了一躬,前世如梦,让她总忘记自己见过那样的清明盛世。如今,竟不只是自己独行于世,她追随的明主,心中也有那样的天地。原来异世之人,不只她一个。此刻,她眼前的道愈发清晰起来。
景王上前扶起她:“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只要你和我一同见证这改天换地,但在这之前,你要护好自己。危险之事,你切莫沾手。那燕雀军之事,留给* 我去解决,你先前说的燕雀军的联络人,直接让他找我。”
初学清应是,又和景王说起了日后之事。
两人商谈了许久,景王又留初学清在王府用了晚膳,直到戌时,初学清才从王府离开。
初学清离开景王的院子,恰巧遇见正进来的景王妃崔溪,初学清躬身行礼。
崔溪上前扶住她的手臂,端详着夜色中她的面庞,轻声道:“许久不见初侍郎了,还是这般风采灼人。”
初学清自谦一番,许是崔溪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如今也并不避讳与她的男女大防了。
崔溪又道:“若我能有初侍郎这般才情,这般胆魄,就好了。”
初学清抬眸,“山水居士之名何人不知?娘娘才情自然是在微臣之上,怎能此妄自菲薄。”
崔溪却摇头笑道:“再有才情如何,也只能待在这院子里,不能像初侍郎一般,出入朝堂,成为朝廷供股之臣。”
初学清本欲安慰几句,崔溪却并未多寒暄,与她道别,进入院中了。
景王这般尊重妻子的男子,都没法让王妃走出后院,初学清望着春日夜空,漆黑一片,不知何时,才能有满天灼目星辰。
为庆贺初学清此番顺利和谈,让边境免于征战之苦,建祯帝特命人准备了宫宴,邀请文武百官入宫赴宴。
建祯帝在宫宴前单独传召了初学清,此次宫宴名目上为她而设,但显然建祯帝并不单单为了和谈庆功这个目的。
勤政殿中,建祯帝难得没有板着面孔,看向这个力挽狂澜的文臣,道:“之前变法世家那边没法交代,只得委屈爱卿,好在太子力保,朕便把爱卿调往礼部,爱卿果然不负众望,也不枉费太子一番苦心。”
初学清谦卑道:“陛下谬赞,微臣只是做了为人臣子当做之事。”
“爱卿不必过谦。”建祯帝道,“太子眼光独道,他信你,朕就信你。”
建祯帝话音未落,忽然猛地咳了起来。身旁太监忙上前递上手帕,建祯帝擦了擦嘴,不动声色地折起帕子。
初学清忙道:“陛下保重龙体。”
“无碍,偶感风寒而已。如今眼见太子成器,朕本该安心。但朕心头仍有一大患,爱卿可知?”
初学清心脏砰砰直跳,不知不觉后背沁出一层细汗,她知道陛下单独找她,不仅是为了确认她对太子的衷心,更是确认她与裴霁曦的关系,裴霁曦本就是欲藏之弓,如今外界盛传她与裴霁曦是生死之交,难免让建祯帝心中不快。
初学清故作镇定道:“陛下为太子殿下之计深远,微臣定会不遗余力地协助太子殿下,但陛下心头所患,不应是他心头所患。毕竟,他只是太子,他有兄弟手足,尚不能俯瞰天下,自然不能放下良弓。微臣擦拭良弓,只为太子殿下扫清障碍。”
初学清点出了太子之位尚不平稳,贤王对皇位的虎视眈眈,太子需要裴霁曦这个“良弓”,初学清结交裴霁曦,也是为了太子着想。
建祯帝垂眸沉思片刻,他急切想要为太子肃清朝堂,不再有功高盖主的武将威胁,可他也无法即刻就扫清裴霁曦这个障碍。
初学清正是抓住建祯帝对太子的拳拳之爱,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结交裴霁曦,可她这走的也是一步险棋,万一建祯帝要赶尽杀绝,她也暂时没有头绪,只能赌建祯帝不敢让太子与裴霁曦交恶,而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建祯帝良久才道:“既如此,朕的心患朕自己除,爱卿就一心辅佐太子,把美名留给太子。”
初学清脑中绷着的弦这才松了一些,倾身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建祯帝起身道:“爱卿同我一起赴宴吧。”
初学清吃了一惊,与陛下一起入宴,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有的,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她的和谈之功,而是陛下要加重太子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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