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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一席话,说得众人沉默。
裴霁曦从未跟着初学清一起谈判过,此刻也因她的话而心潮澎湃。他能想象此刻初学清的神情,也许还是病容满面,但一定是神采飞扬。
她的话铿锵有力:“我愿代表这万民之心,愿这世道,不以男女、贫富、地位论人。不仅是代表你们抗争,更要代表深耕苦读的寒门、囿于后宅的女子、还有千千万万被不公的世道压迫着的人们。”
一席话说得众人沉默,有的人盯着初学清,目光炯炯,似是在看前路的希望;有的人垂下头,不敢看前方,怕被对方蛊惑;有的人却仍是不屑,读书人的咬文嚼字,没有眼前能吃到的馍馍实在。
可痛失爱子的赵群并没有被初学清打动,他关心的,是如何为自己枉死的儿子讨回公道,他操着家乡话问:“我儿子白死了吗?”
王昆也生怕众人被这巧舌如簧蛊惑了去,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说的那么好听,你就说,你怎么帮我们?”
柴富贵犹豫着也并未说话,他虽则被初学清那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能有一个官场中的“异类”,带着底层的声音去抗争,这正是他们打了许久打不来的话语权,他应该附和,可他却对王昆的步步紧逼又存了一些希望,盼能让初学清做出什么承诺。
初学清身体仍旧虚弱,用力说了那么一番话,难免有些精神不济,没忍住轻咳了两声,裴霁曦听到她的咳声,连忙递过去水囊,但初学清按住他的手腕,并没有接过,此时喝水,打断王昆的提问,难免让对方觉得心不诚。
可她的手也没有移开,就这么扶着裴霁曦的手腕,仿佛又汲取了些力量,继续道:“我需要你们先隐蔽实力,留存青山,待合适的时机,再烧一把旺柴。”
“笑话!”王昆大喝起身,“你他娘的就是想不费一兵一卒让我们撤军!”
裴霁曦听见声音,举剑护在初学清身前,对着王昆的方向喝道:“还谈不谈?”
明明是一个瞎眼的,可许是定远侯的名声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加上那通身的将军气派,王昆还是敛了些怒气,哼了一声复又坐下。
初学清轻轻拍了拍裴霁曦的手腕,裴霁曦才放下了剑。
初学清不疾不徐道:“樟安富商周曜,我会想办法处理,这等不拿家仆当人看的,不用你们说,我也会出手,结果定让你们满意。”
赵群抬了抬眼,他不知道初学清所言“满意”是什么意思,但他一定是不满意的,无论怎样处理,都无法满意。可他不能再说什么,燕雀军已经牺牲了太多人,他不能因自己的事再让大伙做什么,有什么事,也只能他自己去做。
初学清继续道:“你们也知道,我刚刚同长戎、西羌和谈过,不过有些许细节并未对外言明。大宁需要派许多能人巧匠去西羌与长戎,传授技艺,而这么多人去了他国,就会有很多用人的缺口,我会牵线,给你们寻个营生。”
裴霁曦闻言,靠近初学清,对她耳语了几句。
初学清感受着耳边温热的气息,晃神了片刻,又笑了笑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愿做这些,西北境的商队,或是定远军在补录新兵时,都有你们的去处。”
这些话,对他们这种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常年隐匿在深山野林的人来说,太具有诱惑力。尤其是,定远军,简直是行军人心中的神祇。
这下,连王昆都隐隐露出犹豫之色。
初学清见状,扭头冲裴霁曦笑笑,“裴兄,要慷你之慨了。”
裴霁曦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这些钱,给兄弟们过度用。”
柴富贵上前颤颤巍巍接过银票,看到金额,又震惊地看了看眼前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见状,这才认同了初学清的说法,他们也知自己没有什么退路。赵群被人扶起来,任命般颤颤巍巍地走了。王昆看了眼初学清,见她仍旧一副坚定模样,咬了咬牙,也离开了。
初学清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松下来。原本昨日就能谈成的结果,如此一波三折,而肩上的疼痛,提醒她回去还要找人清算。

第68章 若有人改了户籍,可能寻到?
初学清心中大石落地, 她看了看裴霁曦,从他手中拿过水囊,轻饮了几口。
裴霁曦听着那轻轻的啜饮声, 又担忧初学清的伤势, 忙问柴富贵:“初侍郎身负重伤,一大早起来,还未用膳, 可有些吃食?”
“有!有!”柴富贵找了块干粮,递给初学清。
初学清身上的疼痛仍没缓过来, 并没有什么胃口,她将干粮递给裴霁曦, “我胃口不佳,裴兄用吧。”
裴霁曦却推了回去, “不行,必须吃点, 吃完咱们就回去。”
他们二人失踪这么长时间, 想必什么罪名都要安过来了,不赶紧回去, 不定会传成什么样。
初学清掰了一小口,她忍着身体不适咽了下去,偷瞄了下裴霁曦, 又想起他看不见, 光明正大地看了看他, 将剩下的干粮塞进袖口, 又装模作样地吃了半天, 镇定道:“嗯,吃完了。”
裴霁曦笑笑, 手摸上她的袖口,一下子摸到了鼓鼓的干粮,拿出来,又塞到了初学清的嘴里,“欺负我个瞎子!”
初学清被堵着嘴,诧异地看着裴霁曦,无奈又吃了几口,可肩上的疼隐隐发作,她只得道;“真吃不下了。”
裴霁曦估摸着她咀嚼的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伸手接过她剩的干粮,囫囵吞枣地吃完了。
初学清看着裴霁曦鼓着的腮帮子,那是自己刚刚吃剩的,两个人分食一块干粮,这个认知让她有些羞赧,可这羞意刚涌上来的时候,又想到两人现在亲如兄弟,心中不禁自嘲了一番,压下了难言的心思。
裴霁曦吃完,又问初学清:“方才与他们谈的,为他们谋出路,可他们的户籍又如何处置呢?”
“我会去信景王,让他帮忙处理。”
裴霁曦不可置信道:“连户籍都可以作假?”
初学清点点头:“现有的户籍制度,的确有漏洞,但这世上能插手的人并不多。”
裴霁曦忽而想到,他这么多年,明路暗路都查过,就是没有冬雪的踪影,他当时给了冬雪身籍,可顺着身籍查,也并未寻得一二,难道是因为她也改了户籍?
想到这里,他略带忐忑地问初学清:“若有人改了户籍,学清可有门路寻到?”
初学清这才意识到裴霁曦在问什么,她尽量平静着答:“若是改了户籍,那原来的是户籍定是不作数的,难寻。”
裴霁曦垂下眉眼,心中空落落的,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昨夜梦中的声音,可那声音太远,怎样才能寻到呢?
初学清和裴霁曦与燕雀军告别后,共乘一马,沿小路回樟安,一路上也小心翼翼,防着冯炳派人追杀他们。
林间微风徐徐,马蹄哒哒伴着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让初学清想到了许久之前和裴霁曦共骑的场景,只是现在再无当初的旖旎。如今还是老马流光,载着二人,穿过无数的危机,奔赴他们的坦途。
初学清让裴霁曦停在了樟安不远处的一处废旧古庙之中,古庙年久失修,入目即是荒草颓垣,残碑断碣,庙中唯一一个佛像,也已看不清是什么佛,被荒草和蛛网掩着,隐约露出一些脱落的残漆。
裴霁曦摸索着用枯草拢出一个垫子,扶着初学清坐了上去,自己则在她身旁席地而坐,问道:“你让我停在此庙中,是在等何人?”
初学清若不是肩伤扰个不停,也不想让一个盲人如此照料自己,她看着身旁未见疲累的裴霁曦,答道:“之前让轻风散出去援军即将到达的传言,并非捏造的,静榆给我传了信,她偷偷跟着前来剿匪的吴长逸,一路来樟安,估摸这两天就到了,这条路是去樟安的必经之路,碰到他们,我们便能光明正大回城了。”
裴霁曦笑道:* “初夫人心系郎君,真是难舍难分。”
初学清却摇头道:“她来不是为了我,是知道樟安出事才会过来。若非我在京为官,她早就云游四海去了。”
裴霁曦愕然片刻,又觉得是自己狭隘了,那般肆意洒脱的女子,是和初学清一样时刻发光发热的。他一直觉得初学清有一种让他仰望的东西,现在却愈发明白,那个东西,是对别人的尊敬,是等而视之。
“也只有学清这样胸怀宽广的人,才配得上这般女子。若我能早想通这一点,如今也不至于孤家寡人。”
若他能有初学清的胸怀,将冬雪放在同等的地位,可能冬雪早就是他的夫人和军师了。只遗憾不能早些认识初学清,早些从他身上学到这些。
初学清听出她言外之意,只讷讷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们的分离,不是谁做错了什么,而是时运使然。
桑静榆甫一回京,便从街头巷尾听见初学清出使事迹的各个版本,无一不把初学清树立成救世济民,定倾扶危的清官。
本来沾沾自喜的她,很快从她爹那听到了另一种版本,就是她这个不安于室的侍郎夫人,一刻离不开初学清,非要跟着去边关,添了许多麻烦。她爹也是因这个传闻,急忙把她叫了回来。
桑静榆愤愤不平,为什么男子就能是建功立业,女子就是去捣乱呢?她在娘家又和父亲大吵一架,听闻樟安出事,便偷偷跟着吴长逸的军队出了城。
她知道吴长逸定不会让她跟着,她便东躲西藏,只是终究还是被吴长逸发现了,她在躲藏的时候,还不慎崴了脚。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吴长逸发现她跟着,也并未赶她回去,还想要雇辆马车,留几个人护送她去樟安。
可她哪肯慢慢悠悠去樟安呢,樟安已经水深火热,她再坐个马车晃荡过去,岂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去接初学清回家了,这才真是捣乱去了。
她本想要骑马跟着军队,可崴了脚的她,上马都是个问题,别说驭马了。
她提出和吴长逸共乘一马时,着实惊到了吴长逸。
也许桑静榆是心无旁骛的,可吴长逸并不是问心无愧的,他怎能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放任自己的心思越来越歪呢?
何况,军队中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即便桑静榆现在身着男装,可谁看不出她是个女子。他不介意众人污他夹带私货,但他不能让桑静榆的名声有损。
虽然现在大伙都不知道她是初学清的妻子,可一旦她的身份泄露出去,他们两个如何自证清白。而且,他的心思,本身也不清白。
他不肯带着桑静榆,桑静榆一急,非要自己骑马。
军情紧急,吴长逸也见识了桑静榆在之前的路上给予他们的帮助,无奈顺从了她,骑马带着她直奔樟安。
一路风餐露宿,桑静榆时不时还帮路上患病的士兵治病,也着实帮到了他们。
到达樟安前一晚,他们照例在丛林中过夜,吴长逸为桑静榆支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将她和士兵隔开。
可这晚不一样的是,吴长逸让提前到达的先头军准备了些热面,让大家伙今晚吃了顿热乎的,养足精神明日去打仗。
吴长逸端了一碗热面,送到桑静榆的帐篷外。
桑静榆的脚还没好,拄着拐起来去接,吴长逸忙让她坐下,她便席地而坐,双手捧过热面,大快朵颐。
林间夜色微凉,月光透过密林打下昏暗的霜色,桑静榆吃着热面,不时还吸吸鼻子,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吴长逸在一旁看着她,她一直是这样的,从他们青梅竹马长大,便是这幅洒脱不羁的模样,和所有他认识的大家闺秀都不同。
吴长逸出身世家,若不是桑静榆身为太医院院使的父亲,救过吴长逸的父亲,他们也不会结亲的。
桑父每次来他们家,身后都跟着一个小尾巴,认认真真地跟着父亲学医。
桑父根本不是为了让她学医才带她去吴家的,主要是想让她和吴长逸培养感情。可吴长逸的感情培养起来了,桑静榆却只培养起对医术的感情。
吴长逸总是记起,14岁的桑静榆问他,嫁人以后可否继续行医。当时他周围簪缨世家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便以为所有世家主母,都应当如此,便直截了当回了桑静榆。只是未料,自己那时理所应当的否认,让自己痛失挚爱。
桑静榆离家出走,云游四海去了,桑父登门道歉,只当没有这个女儿,两家便退了亲。
再见的时候,经年流转,她已经成了初夫人。
他一直心怀怨念,心中埋怨桑静榆只给了他一句话的机会,却不肯同他好好商量,因此也一直找初学清的麻烦,那样瘦弱的文官,怎么配得上这般肆意洒脱的女子。
可如今,却知道是自己狭隘了。
现下再看这个不拘小节的姑娘,只能把过去的遗憾当作飞扬的尘,散在往日回忆之中,知晓自己犯过的错,再遇到其他姑娘时,别再有遗憾。
他对桑静榆道:“这么多年,我只是没遇见合心意的,不是还想着你。”
桑静榆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愣怔片刻,囫囵咽下口中的面,才道:“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吴长逸却笑笑:“初侍郎是个好官,也是个好夫婿,你们在一起很好。”
桑静榆撇撇嘴:“还用你说。”
“我也会去努力找一个,能与自己携手前行的人。”吴长逸似是对着她说,也似是对着自己说。
这话,他上次就已经说过,如今又说起来,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第69章 那颗他曾虔诚吻过的痣
桑静榆垂着头, 盯着面汤上油腥,油腥随着碗的晃动飘来飘去,她的目光也没移开过碗。
“生辰快乐。”吴长逸说完这句, 起身走了。
桑静榆捧在手中的面, 却忽然没那么香了。
一连多日的冷干粮,却在今晚换成了热汤面,是因为今日是她的生辰吗?若吴长逸不提, 她都忘记了。
她自小便知,吴长逸是她未来夫婿, 京城里的小姐妹,有很多人羡慕她, 世家公子,又一表人才, 武将出身,也不用驻守边境, 明明是她这个院使的女儿沾了光。
吴长逸对她也很好, 好到周围姐妹都羡慕,可吴长逸越这样, 她越觉得自己是高攀了,便习惯性动不动和他吵嘴,最后用一句话判定了他的态度, 毅然决然悔婚而去。
她早就做了取舍, 在人人艳羡的夫婿, 和她喜爱的医术之间, 选择了后者。如今, 也没什么遗憾的。
只是翌日她再和吴长逸共乘一马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别扭。
骑行速度太快, 她总是能感觉到后背敦实的身躯。
春风不够冷,耳边总有呼吸的热气。
就连日头也吝啬得很,躲在阴云后面,让本就不亮堂的心更加沉闷。
快到樟安时,吴长逸远远看见有两人坐在路边,身边一匹神俊战马煞是显眼。当他意识到那是初学清和裴霁曦时,莫名的心虚涌上来。
他示意大军停下脚步,当他们骑到近前,桑静榆认出初学清时,被初学清苍白的面色惊到,慌乱间下马,竟忘了自己的脚还崴着,摔了下来。
吴长逸忙去扶她,可刚扶起,又想起什么,松开了手,这让桑静榆又摔了一跤。
桑静榆瞪他一眼,“你扶就扶,不扶就不扶,故意耍我呢!”
吴长逸没说什么,拿起马上绑着的拐,递给了她。
桑静榆拄着拐走到初学清面前,“你受伤了?”
初学清笑道:“只是小伤。”
一旁的裴霁曦却正色道:“冷箭入后心,差些要了命,弟妹快为她瞧瞧。”
桑静榆却知道,现在这么多人在,不方便为初学清瞧伤。
初学清只道:“静榆,我有些事与吴将军商量。”
桑静榆和裴霁曦识趣地走开,吴长逸却心虚不敢上前。
他想解释,是桑静榆受伤了,才迫不得已和他共骑的,可又觉得自己的龌龊心思昭然若揭。
他还想说,现下军情紧要,这等小事等平了叛军再说,可又觉自己在顾左右而言他。
却不料初学清根本不在意此事,只道:“吴将军,你可知,近日攻打樟安的,是当年你负责剿匪的那支燕雀军。”
吴长逸这才意识到初学清是要与自己说正事,忙回了神道:“我猜到了,正因如此,陛下才派我来剿匪。 ”
初学清又将近日来发生的事告诉了吴长逸,又道:“如今燕雀军已隐入山林,踪迹难寻,可我身上这支冷箭,却不能不查。”
吴长逸思索片刻,才道:“初侍郎,樟安知府身后的势力,想必你也知道。我吴家从不参与党争,哪怕你是太子的人,我们也不会成为你手中的棋子。查,是要查,但这不是我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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