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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可裴霁曦脸上的疲惫感越来越遮不住,轻风这才赶紧扶着裴霁曦下楼。
初学清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第59章 就是为了比对冬雪的字迹
裴霁曦走后, 一直未开口的柴富贵问道:“那位轻风,是侯爷的小厮?”
初学清将目光从裴霁曦下楼的背影上移开,答道:“是小厮, 不过早去了奴籍, 如今给侯爷做事。”
柴富贵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小厮也能同桌而坐。”
杨若柳轻笑一下,道:“柴大哥你有所不知,定远侯和别的富贵人家不一样, 他待下人好是出了名的。”
柴富贵诧异道:“定远侯?他是定远侯?他怎么瞎了? ”
杨若柳这才意识到,方才并无人提及裴霁曦是什么侯爷, 暗怪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柴大哥万莫说出去了, 定远侯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以前救过你?”
虽是救命之恩,但那是关于一个女子不堪的回忆, 初学清想到这里,忙打了圆场:“定远侯府乐善好施, 又常年镇守边疆, 他救过的人,不计其数。”
杨若柳垂下头, 并不想回忆当年那些乌糟。
“想不到真的有王侯世家能如此对待下人。”柴富贵叹道。
初学清此时看柴富贵,颇有些娘家人看女婿的味道,柴富贵身形健硕, 一看就是常年习武, 黑黝黝的方脸上五官端正, 看上去倒是正气凛然的样子。
只是他似是对王侯世家有所敌意, 从他问的话和表现上, 似是不相信王侯世家有好人,看来也是愤世嫉俗之人。
若人品没问题, 倒是配得上杨若柳。
杨若柳之前,过得太苦了。
初学清当年初来樟安,也未料到竟然能遇见杨若柳,杨若柳虽也认出了她,但也并未挑破她的身份。
现在知道初学清真实身份的人,除了桑静榆和景王,就是杨若柳了。
彼时杨若柳过得很苦,从京城回到顺州老家,娘家也容不下她一个下堂妇,她辗转来到樟安讨生活,唯一的念想就是多攒点钱,以后留给儿子。
她能吃苦,什么都做过,卖过豆腐,做过浆洗,后来又在叶馨儿的铺子做织女。
叶馨儿知道她与初学清是旧识,也多加照顾,杨若柳自己又能干,没几年就当上了掌柜。
“柴兄自己开的铺子吗?”初学清用娘家人的眼光审视着柴富贵。
柴富贵皱了皱眉,他没有把初学清当杨若柳的娘家人,他只觉那是一个当官的惯有的审问语气,便随意答是。
“可曾娶亲?”
柴富贵不解看向初学清,又看了看一旁的杨若柳,顿时明白了初学清的意思,脸腾的灼烧起来,那黝黑皮肤甚至慢慢渗出了点红色。
“未曾娶亲。”
初学清疑惑看着他,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又能自己开得起铺子,身子也健壮,长相也尚可,她以为应是个鳏夫,未料竟没娶过亲,的确有些怪异。
“可是因为何事耽误了?”
杨若柳见初学清越问越尖锐,也跟着红了脸,但还是拿出当掌柜的八面玲珑来,笑道:“初大人这是审问犯人呢?”
初学清也跟着笑了笑,“柴兄莫见怪,只是和杨掌柜相交已久,如今她有了归宿,不免多问了几句。”
杨若柳面颊绯红,垂下眉眼,忙嗔道:“初大人胡说什么,柴大哥只是邻居而已。”
初学清挑挑眉,原来两人还未挑明,“抱歉,是初某错认了。”
柴富贵抬眼瞟了下杨若柳,见她垂着头,忙移开视线。
杨若柳深呼口气,生硬地转了话题:“叶老板打算在京城开分店了。”
“是么?”初学清惊诧道,“她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
杨若柳偷瞄了眼一旁的柴富贵,低声道:“若没有意外,我会跟着一起去京城,这里就交给新来的掌柜。”
初学清打量了下眼前二人的神色,了然道:“你一直想去京城,这次也算得偿所愿。”
毕竟杨若柳的儿子还跟着前夫在京城。
柴富贵抬眼看着杨若柳,讷讷道:“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也没甚好提的……”杨若柳答道,“早晚要走的。”
柴富贵慌乱撇开了视线,手随意拿起桌上杯盏,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还有事,先走了。”
柴富贵仓皇离开的身影,让杨若柳久久未语。
初学清叹道,“杨姐,你都有了新生活,回到京城也不一定能见到你儿子,这是何必呢?”
杨若柳眼尾泛红,压下心中酸涩,“你没生过孩子,你不懂,哪怕见不到,离得近些也好,我真的……太想我儿了……希望现在过去,不会再给他丢人了。”
初学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如今已不是当初了,何况,你本未做错过什么。”
杨若柳勉强挤了个笑容,“你这几年可好?”
现在她问的,不是初侍郎,而是冬雪。
初学清坦言道:“很好,做了很多不敢想的事,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我也听说了你那些事,现在连酒楼里说书的都在说,初侍郎气宇轩昂,舌灿莲花,不卑不亢,为国争光呢!”
初学清笑笑:“太过夸大了。”
“你受得起,这些个词,可没有一个夸大的。”杨若柳顿了顿,又道,“只是我一直担心你,毕竟你的身份……太不易了。”
“想要自在活的女子,都不容易。”初学清举起手中杯盏,“以茶代酒,敬女子。”
杨若柳笑着,眼角却闪出了泪花。“敬女子。”
只有她们经历过这些的女子,才知道想要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需要付出怎样的艰辛。
正饮着茶,听见楼下传来喧哗声。
杨若柳怕有闹事者,忙要下去查看,初学清也跟上了她。
只见在铺子门口,柴富贵揪起轻风的领口,在质问着什么。
杨若柳吓了一跳,忙跑上前,问道:“柴大哥,这是做何?”
初学清也跟上来问道:“轻风,发生什么了?”
柴富贵松开手,没好气道:“再是什么身份,也不能去偷翻别人账本。”
轻风焦急辩解道:“不是,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实在寻人心切,想着我们要寻的人毕竟认识杨掌柜,怕杨掌柜把人藏起来,便来碰碰运气,看看店里这些账本或者其他物什上有没有冬雪的字迹。真的,我连冬雪之前的札记都带过来了,就是为了比对字迹。”
初学清看着轻风从怀中掏出一本札记,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曾经看书时写的札记,侯府里应有许多本这样的札记。
柴富贵夺过轻风手中札记,直接上手撕了。
轻风急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偷,只是寻人,方才还在一起饮茶,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杨若柳劝着柴富贵,她也能理解轻风的举动,毕竟自己的确在帮“冬雪”隐瞒。
有一些札记碎片不知被风吹到了何处,初学清捡起还未被吹走的札记,瞥了一眼,自己曾经的簪花小楷工工整整,和她如今利落的行书大不相同,心下稍定。
她问:“是裴兄让你来的?”
轻风使劲摇头:“当然不是,我把主子送回客栈,他心神不宁,我自己偷偷过来的,总要验证一下的。”
杨掌柜打着圆场:“都是误会,这样,今晚我做东,请大家去明月楼饮酒如何?”
轻风知道始终是自己的不是,灰溜溜道:“对不住了,杨掌柜,我们实在是找了太多年,好不容易有点线索,我不忍让主子再这么难受下去了,这才出此下策,我哪还有脸让您请吃酒。”
初学清把那残破的札记递给轻风,解围道:“那你赶紧回客栈,照料裴兄吧。”
柴富贵见杨若柳都不怪轻风了,也知自己那无名火发到了轻风身上,垂头看了看杨若柳,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初学清笑笑:“那就只能你我二人去酒楼一叙了。”
“求之不得!”杨若柳回道。
初学清与杨若柳自酒楼分别,已见暮色。与旧友畅谈一日,好不痛快。
她有些微醺,沿着河边的青石板路回客栈的时候,看着眼前熟悉的小桥流水,乌篷灯影,忽而觉得释然。
她现在过得很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还能为这世道带来一丝改变,这是曾经的冬雪不敢想象的。
她应该代表冬雪,让裴霁曦也放下的。
凭着这股冲动,她到客栈找到了裴霁曦,开口就是邀他夜游樟安。
裴霁曦仍处于泄了气的疲惫之中,可听初学清语气这般轻快,联想到之前两人之间的尴尬,也有意重修旧好,终是被她拉了出来。
裴霁曦眼盲不便,初学清想带他游船,也未骑马,她便拉着他的衣袖,引着他一路走到乌篷船旁。
她扶着裴霁曦上了船,笑得满面含春,似是河上的涟漪,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是仗着眼前的人看不见,便卸下了伪装。如同与心上人游船的少女,只想与他分享眼前美景。
裴霁曦虽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初学清的心情愉悦,两人连日来的尴尬被轻风插科打诨的地揭了过去,如今又能和之前一样,他也跟着放下些今日压在头上的乌云。
只是他看不见,不然定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是多么饱含情意,似是透过他这个人,将过往所有美好牢牢记住,然后,随着水面漂走的涟漪,碎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长河之中。
记住,然后再忘记。

第60章 裴兄的手真暖
晚风如温顺的兔子, 带着春日里的几许暖意,在人面颊上蹭过去。空气湿漉漉的,润过白墙青瓦, 融到水面倒映的灯影之中。
初学清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裴霁曦身上, 描绘过他微抿的唇,高挺的鼻梁,浓密的剑眉, 又落到他寒星般的眸子上。
只是那寒星,没了光芒。
两人进入船篷, 坐在一个矮桌的两旁,桌上一壶两杯, 初学清拿起酒壶,向杯中倒了些酒, “裴兄,难得来了樟安, 尝一尝樟安的醉烟雨, 比不得烈雪的辛辣,但好在醇厚馥郁, 入口回甘。”
她递过一个杯子到裴霁曦手中,两人的手指微触,裴霁曦的手温热厚实, 初学清的手却有一丝冰凉, 裴霁曦接过酒盏, 便道:“学清可是冷了?”
初学清手上似是还残存了些裴霁曦的温度, 笑了笑道:“不冷, 我的手脚常年是凉的,已经习惯了。”
裴霁曦想到了冬雪, 那个丫头的手也总是冷的,恍然间又想到今天杨若柳的话,不经意间长叹了口气。
一路奔波,眼盲不便,他不觉得累,可是当支撑自己走来的希望破灭的时候,他终是泄了力。
他举起手中酒盏,一饮而尽。
初学清见他饮尽,便问道:“怎样,味道如何?”
裴霁曦感受着醉烟雨顺着喉咙淌过,似是带着江南烟雨的朦胧,但又泛起了一丝甘甜,果然不似烈雪的辛辣,也让人觉得不够劲。
“味道不错,只是不够刺激。”
初学清轻笑一声,“裴兄这是喝惯了烈雪,但不要小看醉烟雨,它的后劲还是很足的,你脑中还有淤血,喝一杯尝尝鲜就好,剩下的就归我了。”
初学清也举起杯盏,手肘微晃,将酒置于鼻下闻了闻,清香绵甜,正如这江南风景,带着点朦胧的美感,温酒入喉,绵软悠长。
“我初饮时也很不适,总觉得如此清淡,不能一解愁肠,可习惯了以后,才发现,有的愁,是需要放在岁月里慢慢沉淀,让它变得醇厚、悠远,让人一提起,只道寻常。”
初学清的声音略带磁性,随着晚风飘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沉在人的耳中,似是她口中的愁肠,在慢慢被河水涤荡。
“学清所愁为何?”裴霁曦问出口,便在心中自己给出了答案,初学清这样的官场清贵,自然是愁的世道不明。
初学清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愁前路漫漫,却要踽踽独行。”
裴霁曦愣怔片刻,倏尔又明白了,初学清在官场特立独行,的确很少人能理解,不过,她总比自己幸运。
“学清此言差矣,虽是独行,但你身后总有人等着你。像你和初夫人这样两情相悦,又能相伴相守的,已经是大幸了。”
初学清笑笑,并未答话。
她知道自己身后有很多人支持,可她仍然觉得自己始终是一个人在走。景王是上司,苏尚书是恩师,静榆是闺蜜,她知道他们始终与她一起,她也从不设心防。
只是心里总有一块,是不肯打开的,静静关闭在那里,在每次遇到难处时,便时不时出来刺她一下,而她也不敢把这伤痕示人。
乌篷船穿过桥洞,一时遮住了外面的万千灯盏与满天星子,略暗的环境,让某些情愫不断发酵,让人醉在这扰人的情愫之中。
初学清看着暗中的裴霁曦,光影渐渐从他脸上消失,又随着走出桥洞一点点显现。可惜他看不见,第一次来江南,只能感受这人声鼎沸,好不遗憾。
“裴兄,你曾经可来过江南?”
裴霁曦摇摇头:“未曾。”
初学清看向周边的万家灯火,不禁道:“那我给你讲讲这江南美景可好?”
裴霁曦的眼眸依然无神,却倒映着点点灯光,闪着碎金般的光芒,“愿闻其详。”
初学清娓娓道来:“裴兄去过西境,但这里和西境的清河不同,清河都在城镇的外围,樟安的河却穿过了城镇,房屋都鳞次栉比建在河边,一律的白墙青瓦,如今我们正坐在乌篷船上,在宝石绿的小河上飘着。”
她边说,边向杯中斟酒,一杯一杯地独饮。
她看向船头的船夫,低声道:“我们的船夫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伯,不过虽然年纪看着大了,身形却健壮的很,不比裴兄你差,瞧我们的船多稳。”
裴霁曦听着初学清郎朗的嗓音,如同细雨洒落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浑厚中带着一丝清凉,眼前不禁就浮现了她所描绘的画面。
“现下虽然已是戌时,夜色正浓,可不似邺清那般沉寂,樟安的夜,总是透亮的。岸上的商铺都垂挂着灯盏,照得河边一片通明,连这碧绿色的河水,都倒映着千灯万盏,如我们头顶上的夜空一样,似悬挂着无数星子,耀眼极了。”
初学清边看边说,身体越来越放松,借着醉烟雨的后劲,靠在船舷上。
“河边一排垂柳,随着春风飘着。靠近河边的石板上,还有些青苔。都说柳树好成活,要我说,这青苔才顽强,柳树好歹要插柳,这青苔无人干涉,却自成一片,你说,像谁呢?”
初学清没等裴霁曦回答,又借着酒劲自言自语:“反正不像我,我一路遇到太多贵人,静榆、景王、恩师……还有你,你是我最大的贵人。”
裴霁曦沉浸在初学清所描绘的江南美景中,一时还未抽出,便被点了名,不禁笑了笑,“学清才是我的贵人。”
初学清似是被这笑容晃了眼,哑声道:“你笑得真好看。”
裴霁曦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笑了,今日种种沉闷都压在心尖,若不是初学清,他定然是闷在客栈,兴许也会要一壶酒,可这醉烟雨太过轻柔,无法把那些沉闷赶走。
可这些沉闷就在初学清越来越慵懒的嗓音中慢慢消解,竟让他笑了起来,想来初学清定是醉了,从她说话的语调,以及这肆意的措辞看,醉烟雨的后劲果然很大。
“学清醉了吧?”
初学清晃了晃脑袋,“没有,我就是,所见皆美景,所言皆真意。我想把眼前美景都告诉你,想当你的眼睛……结果……发现你比这些美景都美。”
裴霁曦这下确定,初学清是真的醉了。
他摸索着桌子,想要够到酒壶,不让初学清再饮了,结果初学清见他找酒,忙夺过他的杯子,笑道:“想要偷酒喝,被我发现了吧!算了,赏你一杯。”
初学清晃悠悠拿着酒壶,向他杯中倒了一杯,缓缓递给他。
裴霁曦无奈接过,只是碰到初学清的手,发现她的手已经比方才暖了一些,看来这酒还挺暖身。
初学清将手覆在他手上,一时没有松开,杯盏在两人手中晃了晃,洒出了一些,滴到初学清手上。
初学清这才松开了手,不讲究地把手背往身上蹭了蹭,完全不似她平日的作风。
“裴兄的手真暖,真暖。”
裴霁曦无奈极了,上次见初学清喝醉的时候,还没有这般无理取闹,只是拽着他的衣角哭泣,这次竟像个浪荡公子,调戏起了他。
可惜这次周围又没人帮手,他一个瞎子,可怎么回去。
他正想要让船家掉头,只听初学清又道:“裴兄,你为何一直执迷不悟呢,人找到了又怎样,她既是走了,便是不愿回来。她一定过得很好,你找她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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