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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兔子占魁)


高夫人听后自应下,还同莫婤抱怨道:“这小子见风长,抱着太累。”
又说起满月宴当日,她不过抱着给众夫人炫耀了一会,手就受不住了,只好郑妈妈代劳。
只是郑妈妈年纪也大了,她亦不想磋磨下人,还念及日后要带小公子出门游玩,难道都得众人轮流抱着?
小公子虽不娇气,但每次换人,都要哼唧两声,适应一会,高夫人都替他累得慌。
提及此,莫婤忽而想到早就有计划的婴儿车,便对高夫人道:
“小公子现睡的眠床,只需将其改得更轻便,再加上轮子,想来便能推着四处走,咱们也不受累。”
莫婤将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面说,还一面拿着兔毫笔勾画着。
高夫人听罢,亦觉有理,即刻叫来了高府木匠。
同其沟通完细节后,府中吃瓜回来的杏雏,为高夫人带回一则消息。

第29章 龙游发糕心藏悲辛,口难言表
昨日,见高老夫人在满月宴上多用了些,恐其不适,高夫人遂遣了杏雏去问候。
杏雏同高老夫人处的喜郝交好,吃瓜姐妹花相见,自是将府中众人都八卦了个遍。
因着高老夫人处不常有劲爆瓜,今个出现了,喜郝是吃得明明白白。
今晨,府中素来端着人淡如菊人设的卫姨娘,突然来了老夫人处。
话还没说上两句,就猛地跪到了老夫人跟前,求老夫人让她帮着夫人管家。
幸而,老夫人还没老糊涂,仔细一问才知,她竟还没问过夫人,这是要让她腆着老脸去帮她要!
老夫人放权多年,自不会为个姨娘去夺了儿媳的脸面,就算这个姨娘是自己侄女。
更何况儿媳才生了嫡子,方出了月子,正是要整顿府邸,找人立威的时候。
前些个日子才惩治了刘姨娘,压了张姨娘,谁知自己这最会装的侄女竟也忍不住出来裹乱。
难道是得了失心疯?
高老夫人想不明白,直直瞧着卫姨娘。
卫姨娘顶不住姑母盯白痴一般瞧她,便道出了始末。
因着隋文帝崇尚节俭,连皇帝日常都“所食不过一肉①”,下面大臣自也不敢奢靡。
而杨广上位后,喜好大摆宴席,今年秋日去游历江都时,在船上时便日日同众人饮酒享乐。到了夜晚,更是灯火通明,鼓乐之声闻于数里之外②。
这般风气,引得众臣子纷纷效仿。
高府正好遇上这节点,自要紧跟新帝意志,将满月宴办得轰轰烈烈。
卫姨娘自嫁入高府,还没见过昨个那般气派的阵仗,心向往之。
见到礼单冗长,亦有四色,但多为八色③,俱是翡翠琳琅、珠玉锦绣、水陆珍奇……念着若管家,定能细细欣赏,遂来求老夫人。
“你个猪脑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盘算什么,滚。”
高母听罢,戳着卫姨娘脑门骂了她后,将她赶了出去。
莫婤吃完这瓜才知道,卫姨娘竟是高老夫人的亲侄女,高大人的亲表妹,算小功服,可没出五服④。
又是个不要命的,近亲结婚,她的苦日子也在后头啊。
思及此,莫婤又在心中规划起如何将婚前婚后、产前产后的科普,潜移默化地融进容焕阁。
还没想到法子,便听高夫人嗤笑一声道:
“她也不是没管过,一团乱麻,老太太是不想再给她收拾烂摊子了。”
见这段莫婤也不知道,杏雏拉着她到一旁轻声八卦起来:
“卫姨娘才来就抢着管家,不会算账还刚愎自用,被下人瞒着不知挪了多少钱去,最后都是老夫人给她补的缺,不让她管了,她就端着一幅……”
吃完瓜,惆怅一番后,莫婤见午时将至,便想着给容焕阁众人做些吃食。
念及要符合容焕阁的定位,莫婤决定做龙游发糕。
又要用夫人院中的小厨房,虽此糕点无
需众人帮忙,但她怕见着众人渴求的眼神。
便决定,也不等晚间容焕阁的结果了,先做了一笼定胜糕请她们。
待众人细细品味着定胜糕,她就做起龙游发糕来。
龙游发糕的历史记录始于明代,据《龙游县志》记载:“传明代民间有发糕,因风味独特,制作精美,又音谐‘福高’,象征吉利,遂成节日佳品⑤。”
怕龙犯古代忌讳,莫婤便同众人说是“蟠游发糕”。
在细腻的米粉中裹入红糖、猪油、火腿、甜醪糟等佐料,搅成糊糊。
在蒸笼内壁插上些竹签,倒入糊糊,文火加热至发酵。
之后再次加入甜醪糟,静待发酵至满笼后,大火蒸上半个时辰,直至发糕熟透。
因着开业大吉,莫婤还洒了些红枣、青梅干做装饰。
小厨房众人看着膨胀松软的龙游发糕,顿觉更饿了些,分明方才狼吞虎咽下定胜糕。
“祝大娘,烫!!!”
莫婤正用纱布包着,往提盒盘内装,一扭头见祝大娘又在偷吃。
“她个老婆子皮糙肉厚,烫不着。”
今个连豆腐西施,都被带得戏谑起来。
一旁的罗婆子虎视眈眈,见祝大娘抢到了,正跟倪大娘炫耀时,趁其不备,螳螂在后般地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莫婤本就给她们留了一笼,见她们抢得这般起劲,只轻声告知了厨房其余人,便盖上盖子,挎着提盒,劳烦赵妈妈帮忙送去。
自然,给赵妈妈也送了一盒。
捧着龙游发糕进了夫人院中,继续同她品糕点、吃酸奶、闲聊,打发时间。
因着隋朝只有“蒸饼”、“糍粑”等物,从未见过发糕,赵妈妈刚到了容焕阁,方打开提盒,就吸引了店中的主顾们。
虽不好意思明着要,但那暗戳戳打量的目光因实在是多,亦让众人感受到了热度。
一体态略显丰盈,簪着翡翠细头花钗的妇人,手中抱着一蝙蝠纹樱草褓衣,四角还挂了辟邪的桃木剑和五帝钱。
她夫君跟在身后,双手皆携物,包囊累累。
一看就是才出月子,因着太久没放风,在东市买疯了的。
此时闻着龙游发糕,她才惊觉肚儿中空落落的。
一上午走街串巷,这边瞧瞧西域景,那边看看舞狮杂耍,独没有买口吃食,填巴下肚儿。
念及此,突然就饿慌了心,还有些头晕目眩。
正带着她的晴姐儿,转头欲同她介绍,就见她面色苍白,直翻白眼。
手中孩子也抱不住了,直往下掉。
晴姐儿飞快躬身捞起孩子,未让他掉到地上,但这妇人也要站不稳了。
妇人的夫君,双手还抓着东西,吓得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
幸而铺子中央的毕医女亦发现了她的不对,疾步上前将她扶住,拖着她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上。
秦医女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其施针,口中喊着:
“春桃,快把蟠游发糕拿来。”
因着银针刺激,这妇人还未完全晕厥,配合着吃下了龙游发糕。
不多时,脸色转润好了起来。
感念众人的同时,亦觉这蟠游发糕神奇,难道真是蟠将她游走的三魂七魄送回来了?
越想越觉是神迹,她在铺子中买了两套全家福的同时,还想着回家定也要宣传一番。
在铺子中见证了此事的顾客们,更觉这个铺子信得住,卖东西的同时,还能救人。
还纷纷向铺娘们打听起,这是个什么神奇的吃食。
铺娘们也没法回答,还是毕医女反应快,对众人解释此为产后女子的大补之物。
众人听罢更感兴趣,纷纷询问卖否?何处能买?
怀中的婴儿们不知是到点饿了,还是被龙游发糕诱惑了,竟不约而同地哭起来。
有马车的大户人家自能上马车哺乳,但没马车的普通人户就没有法子了,纷纷欲离开。
见客人都要流失了,也恐饿着婴孩们,紫烟忙请示了两位掌柜,同她们一道带着众人去了后院的空屋子。
空屋子还没布置起来,只随意摆放了几个蒲团。
怀中孩子哭闹得凶,她们也没有大户人家那般挑剔,都是女子,都要生养的。
有那害羞的,便坐在墙脚,背对众人喂;有那着急的,方进了门,就开始宽衣;更多的,是找了个蒲团,松了口气坐下,慢慢喂的……
见着她们想要找个哺乳之地都如此艰难,紫烟几欲流下泪来,心中更觉女子艰难。
紫烟是家生子,因着相貌好,从小她阿娘就不让她浣衣具膳,说是会让她染上寒酸气和烟火气,甚至托了识字的管事,教她认字。
待她再大些,懂事了,阿娘便日日同她说要将她塞入高大人的院中当差,要她瞧准时机,成为通房丫鬟,再爬上姨娘的位置,做个人上人。
自小在几个兄弟姐妹中,阿娘便待她最好,甚至好过长兄,因此她坚信阿娘不会害她。
而且她亦是从小看着主子们锦衣玉食、珠围翠绕,很是向往这种一家人不会因着一个铜钿而打起来的生活。
况且府中张姨娘也是从丫鬟爬上去的,念及此,她便心甘情愿顺从了阿娘的安排,进了高大人院中当值。
一日,高大人吃了酒,有些醉了,她瞧话本中多是这般时候成就好事的。
她便细细打扮了一番,欲飞黄腾达。
谁知或是因着她梳洗打扮废了些时刻,竟被带她的大丫鬟茵儿姐姐抢了先。
茵儿姐姐喜不自胜地爬上了高大人的床,门外的她听着茵儿姐姐娇俏挑逗大人的声音,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再闯入。
只是因着气愤懊恼,也是惩罚自己下次不能再失去这等好机会,她便躲在门外偷听。
听着茵儿姐姐的欢愉声,猛地变成了凄惨的痛呼声。
然后,茵儿姐姐开始哭,开始叫,嘴中一直求饶。
茵儿姐姐哭声越来越凄凉,声音从黄鹂鸟的清亮,喊到了乌鸦的嘶哑,院中进进出出几波人,皆无动于衷。
她躲在门后的柱子下,吓得泪流满面,也不敢去救,更无力跑开,就这样待到了天亮。
而茵儿姐姐就这般一直哭,一直喊,痛了整晚。
当高大人走后,衣不蔽体的茵儿姐姐,踉跄着跌了出来,身上青红斑驳。
受了这般撕心裂肺的痛,她却也没能成为姨娘,反而被赶出了高府。
自此,她生怯了。
每当她有做姨娘的心思,茵儿姐姐的惨叫声就回荡在她耳边。
她不知道,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一日高大人在月华楼吃了酒,让她帮忙去买醒酒汤。
路过烟柳巷时,她无意瞥见一个背影很像茵儿姐姐的人。
她没忍住,跟了上去,那人果然是茵儿姐姐。
她正欲上前询问,竟发现茵儿姐姐在烟柳巷接客。
那些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客人,毛手毛脚甚至等不及进屋,就扒开了茵儿姐姐的衣服。
下一刻,茵儿姐姐的惨叫声时隔多日又在她耳边响起,但那些客人听着却越发的兴奋。
她吓坏了,忍着恶心忙往外跑,一不小心竟踢到了身旁的花盎,发出了响动。
她感觉有人在追她,她拼命跑,钻狗洞,穿小巷,挤入人流,终于甩掉了他们,也至此被吓破了胆。
在府中见了高大人,她更是害怕,根本生不起半点心思。
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她娘见她不努力,催得更紧了。
她索性求了这份差事,断了她娘的念想,也让自己好过很多。
“姑娘怎么哭了?”

一旁的大娘,见紫烟默默流泪,心疼安慰。
大娘手中抱婴,外披青骊兔裘,内着胭脂粉窄臂宽袖襦,因在哺乳期,还扯成了一字肩。
“对,都过去了,是我矫情。诸位之伟,令余动容。”
说罢,紫烟利落地拭掉了泪。
见紫烟这般自讽,大娘一手托稳婴,一手轻环,将她抱住,柔声开解:
“不,愤抒方能前视!”
只是轻轻的拥抱,竟让她仿佛沐浴在春
日的阳光里,温暖安心。
待整理好情绪,众妇人也相继哺乳结束,紫烟又将她们带了出来。
她们也不急着归家了,皆细细看起来,大多都有收获。
更让紫烟惊讶的是,她手中陆续被塞入拭泪的手帕、甜嘴的蜜饯、逗乐的泥塑,甚至还有一个玉笋签,上云:
“心有千结,一笑可解”
虽害羞被这般多的人瞧见窘态,但更多的是暖心与释然。
外面的天地这般宽,世间的女子这般善,何以回望不堪。
这边大家在卖力走货,同时经历惊心动魄、暖心瞬间;那边莫婤也终于下学,拉着无忌匆匆往东市去。
正急着赶路,却被一旁巷子里窜出的胖婆子撞了个仰翻。
见那分明下盘稳健的婆子,径直往地上躺,原本能被无忌扶住的莫婤,捏了下他的手指,亦倒在地上。
“哎呦——”
“啊——”
莫婤和那婆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婆子一声比一声嘹亮,莫婤则一声比一声凄惨。
“哎呦,娘!”
巷子中,又跑出个包头妇人,将婆子扶起。
见状,莫婤也让无忌将她扶了起来,先发制人,大声嚷道:
“阿兄,我头好疼,这婆子将我头撞坏了,她好壮。”
“哼,我去官府叫人!”
无忌亦配合道,亮了剑作势要将她们送官,周围人见有热闹瞧,皆欲围拢。
莫婤都构思好对骂的词了,却见妇人扶起婆子,一溜烟往巷子里跑了。
他们二人觉得不对劲,若为讹人,怎放弃得这般快?遂悄悄跟了上去。
见她们七拐八绕,进了一处角院,落了锁。
这院子周围长满了杂草,二人更觉可疑,还没等莫婤凑近查看,就被长孙无忌捂嘴躲到了拐角处。
原是从这院子里走出个壮汉,手中拿着块脏抹布,左顾右盼,似是在找他们的踪迹。
开着的院门内传来了一两声孩童的痛呼,和女人的叫骂。
长孙无忌让莫婤去报官,他留在这儿守着。
“万一,不是?”莫婤怕无证据,官府不信她一个孩童的话,派人缉拿,“不管了,我先去,大不了扯高府大旗。”
见那壮汉进去时还有些狐疑,恐他们转移,莫婤还是决定动身。
无忌从怀中掏出一枚印信,上面刻有长孙家族徽记,同莫婤道:
“若无人愿来,用这个,不是我担着。”
听及此,莫婤揣好印信,捯饬着小短腿,飞快地去了。
带着官差回来时,不见长孙无忌,却听见院中打斗的声音。
她忙领着他们进去,见是两个膀阔腰圆的大汉打得不可开交。这时,无忌方从院中假山后走了出来。
见他安然无事,莫婤松了口气。
余下之事自有官府接手,径直将他们撵走,就算是长孙无忌也不例外。
耽误了近一个时辰,再到容焕阁时,已经打烊了。
莫婤只好同无忌回了平康坊,与他道别后,又去了秋曜坊。
一进屋,见坊中众女子皆红光满面,笑靥如花,方放下心来。
铺了蒲苇席,中央点了炭盆,众人围坐着数铜钿。
一个两个三个……一贯两贯三贯……
刨去今日成本,竟足足赚了十吊钱。
莫婤一早便同她们商量好了,她们的工钱同工作量挂钩。
绣娘按件拿钱,医女药童按份拿钱,铺娘有底薪,提成则按销售额拿。
当初为了同她们解释清楚,莫婤可是花了牛鼻子劲。
大家知道是公平的多劳多得,靠自己本事赚钱,很是满意。
因而今日生意这般好,大家都乐开了花。
待大家乐呵完,莫婤便问是否有遇困难,以及容焕阁有无需改进之处。
秦医女率先提出:“今有人在铺中,忽现晕厥。”
莫婤听罢忙问其始末,待众人复述过程后,她猜是发生了低血糖。
坐月子期间活动有限,古时更提倡勿下床、不见风,因此当出月子活动增加时,若没及时补充能量,就会导致血糖下降。
像今日这女子,一直逛一直乐,血糖降得更快,便出现了低血糖。
当然,因她并没有见着此妇人,她只是按最大可能性推算,但这亦为她们敲响了警钟。
她们铺子中,多为产后刚出月子或是怀有生孕的女子,需要提供能瞬时补充能量的东西如糖水、甜食,还要注重保护她们的安全。
同吴娘子科普了一些生育方面的知识,让其多加巡视。
她又与二位医女相议,轮番在容焕阁驻扎,再讲些生产育之理,当然工钱也多给一份。
二人见识了今日之危,本就有这般打算,见还能多拿份钱,更是欣然应下。
莫婤还欲,日后同她们共相商榷产育之理,最好能整理成册,甚至撰写成书。
二人闻及还能著书,流传千古,更是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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