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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低调生活小记(塔隐)


各种分析、假设,用计;贴着地皮搜找;请高人开天眼;请钦天监卜卦;请幻术大师侦察;一切法子都用上了。
连湖底也派人下去过了。
那可是八千万斤的粮食啊,堆起来几座山。平时分散在六大粮仓里,用几百个铺了黄沙的大地窖才装下的。能被人偷到哪儿去?
朝中最聪明的人全都想破了脑袋。
全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却没人想到过,世上有一个叫“乾坤袋”的犯规东西。这已完全超出目前的认知范畴了。
三嫂忽然碰一碰她:“咦,我们走到官署这边来了。小黑,你个废狗带的什么路?”
小黑还在晕药,一路醉醺醺地瞎窜,把主人带偏了好几里。
“......是哪个官署?”雪砚道。
不等三嫂回答,二人已走近一座巍峨高屋。门口是森严的黑油大柱子,气派十分慑人。大匾上写着“气壮山河”四个大字。
门廊前,立着十二个挺刮刮的兵。
“当然是兵部啊。”三嫂说。
雪砚仰着头。哦,原来四哥就在这里当值啊。以后她这脑子里有画面了。
三嫂一笑,悄声问:“是不是觉得自己嫁的人可威风了?”
雪砚羞答答地给她一记小拳头。
两人躲在石狮后,攒着脑袋打闹。你掐我一下,我挠你一爪。忽然里头传来一阵足音,走出十来个人,前头最显眼的正是周魁。龙章凤姿,一身官服灼灼似火。
还有宫中曾见过的陈阁老,许大人,蒋大人。大家皆是战斗的步态,一星子笑意都没有。每一张脸都为国为民,快被榨干了。
到门口,停下争执了几句。
周魁忽然有所觉察,扭头向二人藏身之处瞧过来。那目光如锥子一般犀利。接着,不敢相信地走了过来......
雪砚尴尬地起身。
标致的毛毛眼儿直扑棱。
周魁皱眉打量妻子,问道:“为何会在这里?还有,怎么一个护卫都没带?”
“我陪三嫂出来......遛狗的。”
“哦,是吗?府里几百亩地不够一条狗遛达?”他眯起了眼。
三嫂笑道:“老四,小雪太想你啦。央求我带她来,哪怕瞧一眼也好的。”
雪砚给她一肘子,“你再胡说!......”
真是的。亏得有面帽遮着,不然脸皮要掉了。怎么好巧不巧走错,拐到这边来了。她现在一定是一副耐不住空闺寂寞,思夫若狂的形象了吧?
周魁面孔沉沉地注视着爱妻。完蛋,这家伙被他宠坏了,竟粘人到这个地步。男人在外做事,竟然巴巴地追到衙门口来守着。
实在不像话。传出去成何体统?
他皱着眉,异常严肃地说:“此处乃公署重地,以后不准过来。可清楚了?”
“哦,是。”雪砚柔顺地应了,顺便赶紧自证一个清白,“不过,我真不是来瞧四哥的。你有啥好瞧的,我早就腻死了。”
周魁的眼神一瞬就不对了。
早就腻死了......?!
雪砚见越描越黑,赶紧拉住一旁的坑货遁走。
两人走出老远。
三嫂笑得气也接不上来......
雪砚也笑,发狠道:“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告诉三哥,你差点被一个小白脸迷住。人家一口一声姐姐,喊得可甜了。”
“你敢......”
“看我敢不敢!”

雪砚去“江湖”上浪迹一遭,日落了才回府。
嬷嬷和丫鬟们早已急得坐不住,正准备张罗寻人了。一见她现身,各个捡回一条小命似的,大大地松了口气。
“哎哟,祖宗你可回来了。”
“你跑哪去了?”李嬷嬷哀怨得要哭了。
雪砚知错地陪笑脸,“我和三嫂出去玩了。我这么大的人会丢不成?以后这种情况,压根儿不需要急。”
“还有以后!就饶了奴才们吧。一下午被你急死了。”刘嬷嬷说。
“好嬷嬷,别气了。待会儿多吃点压一压惊。”她哄一哄这个,劝一劝那个。
大家见她全须全尾的,这才都笑起来。
嘴上虽说得严重,其实,真没到“急死”的地步呢。如今在每个人心目中,四奶奶不再是个碰不起的糯米人儿了。
她是一个超强神话。天底下能伤害她的歹人可不多。
既然人已回来,马上就各自忙乎去了。
等着开饭时,雪砚把玩了一会儿“乾坤袋”。
上手既丝柔又刚韧,果然不是凡间的材质——赶紧把库房的好东西都装进来吧。这一火热的想法滚过心头,诱得她一阵着迷。
起身去库房时,雪砚心头一凛。
啊呀,这玩意儿开始乱她心性了。不知不觉,意识就被渗透了。
好嘛,现在听它一次,就等着一步一步沦为奴隶吧。将来贪瘾成性,不管走哪儿都要先“收藏”一波。她离江洋大盗也就不远了。
真是一个危险的东西。
雪砚微微蹙眉,内心涌起了一阵不喜。稍坐片刻,起身就去了东稍间,弃之唯恐不及地说:“师父,请您把这作怪的东西收了吧。”
她把“乾坤袋”供在了钵子里。
不料,那东西比狗皮膏药还粘十倍,竟又飞回她的手臂上。抠下来,放进去。它飞得一次比一次快。难道......
雪砚狐疑地瞅一瞅绣像。师父宝相庄严,丰丽慈和。正要笑不笑地瞅着她。“莫非......师父要我暂时留着?”她不确定地问。
等了一会,没得到回答。
雪砚沉默了片刻。好吧。她把脸皱成了一只凶猫,威吓道:“你这破玩意儿敢扰我心性,就拿针把你缝起来。要不要试一试?”
小口袋通人性,被吓得一软。
虽然这人好凶,一点不拿它当宝,可是,它竟然有一点喜欢她了......
平日里,雪砚并不算清心寡欲之人。金银财宝在她这儿,从来都不会被视为粪土。现在有了这只口袋,反倒对贪念格外地戒备了。
留就先留着吧。拿来锻炼心性也好。
洗完澡,吃了一顿色香味皆美的晚餐。五分饱便戛然而止了,把对食物的渴望节省到明天早上。正月二十九这一日虽有微澜起伏,最终仍是平缓地收尾了。
而此时,皇宫里一场风波正在蓄势。
正要将她的丈夫卷入惊涛骇浪......
御书房内。
皇帝黑着脸坐在御案的后方。连日来过得太烧心了,嘴角四周燎了一堆的火疮。又流脓,又破皮,龙颜难看得令人不敢直视。
案子眼瞅着要变悬案了。坊间飞满谣言,人心惶惶。黑市已开始哄抬粮价。加上又到了青黄不接的春三月,六七个省递呈了请求朝廷“救赈”粮银的奏折。
现在坐这把龙椅,真是有一点烫屁股的。室内一片危难的气氛。陈阁老已把官帽摘了,万分沉痛地请死,“臣办事不力,求皇上赐臣死罪。”
“死死死!事情办不好就知道死。都以为朕舍不得是不是?”皇帝龙颜痉挛,吐的每一个字都要着火,“早上不是说请了一个开天眼的高人吗?”
皇城司的蒋大人说:“回皇上……”
“说!”
“高人说,东西已不在这个世间了。天眼搜不着。精通幻术的大师也说,粮仓、银库里都不存在使用幻术的痕迹。兴许这次是……”
“是什么?”
蒋大人迟疑地瞅一眼同僚,把自己也无法接受的答案说了出来:“兴许是鬼怪作案。阴间要打仗了,派阴兵把咱的粮银借走了。”
这也是民间甚嚣尘上的一个说法。据说,还有一些所谓高人卜筮也得了这样的结论。案子越盘越玄乎了。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相信,东西已不在世间。
那可是八千万斤的粮食,说丢就丢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样完美的罪案除了鬼怪,谁有本事炮制出来?
“哗啦”一声——皇帝胳膊一扫,把御案上的奏折摔了一地。
臣子们齐声称罪:“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
拿鬼怪交差实在不像话了。每个人都羞耻得无地自容。陈阁老、司农许大人哭得肩膀直抖。眼泪、鼻涕都来不及擦。
若非急需用人,皇帝几乎想把这帮人发落到午门菜市口去。阴沉咬牙片刻,目光最终定在了周魁的头上。
没办法,现在已无路可走。
又只能寄希望于“上神”了。
虽然有人跟他说,这一对夫妻从头到尾是在欺君,是拿皇帝当猴子耍,但在这个危亡时刻,他唯一的指望竟只有那尊“假神”了。
他匀一匀胸中恶气,“所有人先退下。周爱卿.....”
“臣在。”
“你留一下。”
周魁心里一咯噔:来了,最头疼的事要来了。
他这几天一直担心皇帝会找“上神”帮忙,夜里在官署没睡一个好觉。奇怪的是,皇帝的态度暧昧了几天,没提这事。
今天实在没辙儿了?
——哎,提与不提,都不是好事儿啊。
皇帝没像以前一样,虚伪客套地请爱卿平身。反而让他跪着,半天才阴阳怪气地开了腔:“爱卿,朕待你不薄吧。”
周魁又是一咯噔。猜得没错,一定有幺蛾子发生了。他并不说“皇上恩重如山”这一类的馊话。人家早就想除掉他这个功高盖主的武夫了,还虚伪个什么劲?
周魁硬梆梆地说:“皇上有话但请直言。”
皇帝盯他许久,“爱卿,鬼卫的密约是你夫人破解的。朕说的没错吧?”
这话如一道惊雷,轰得周魁一身汗毛竖起来。此事除了卢、杨二位再无人知道。可他们是不会背叛他的。皇帝为何一口咬定?
周魁皱眉,矢口否认道:“内子无能,没有这么大本事。”
“哼,她自幼聪慧绝伦,十岁时已是术算高手;连家里建房打夯都是她测算的。这么多年来鬼卫运转无碍,偏她嫁你几天后就玩崩了。哼哼,好一个奇女子!”
阴森的余韵中,君臣二人针锋相对地望了一眼。
目光相撞,几乎有了金属声。
周魁肃然道:“微臣岳父一家人年初就回了江南走亲戚,不知这些事皇上听谁所说?”
皇帝斜起嘴角冷笑。
他当然不会说,几天前收到了秘教教主一封密信——事到如今还相信那教主的话,似乎太荒唐了一点。可是直觉告诉他,信上说的事不像假的。
两口子耍得他好苦啊。一声不响就把他苦心培养多年的鬼卫干掉了。虽然也救了太后,但是,到底不拿他这皇帝当皇帝了嘛。
无论如何,这事儿不可原谅。
这几日,他一直在权衡要不要撕破脸。但是,还有几分顾忌“上神”的事。
现在拿定决心了。
倘若“上神”没法找回粮食和银子,周家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没商量了。他这几日暗中作了周密的部署,就算周四星造反,也能一举将其镇压。
“你别管是谁说的。”皇帝阴森地说,“朕只要你一句话,密约是不是她破解的。”
周魁直视长了火疮的龙颜,老实承认就傻缺了。谅他也只是听人一说,拿不出铁证。周魁一硬到底:“当然不是。皇上若因内子聪明就疑心微臣一家,实在寒了臣子的心!”
周魁:“请皇上莫忘了,内子几日前还为国效命,战胜了西齐公主。”
皇帝微微一笑,嘴角的烂疮被挤出脓水......十分可怖。
“既然爱卿这么说,朕就信了你。朕也相信,在其他事上你一定也没骗朕。你家里既有一尊上神,朕就限你两日之内把东西找回来。如何?”
周魁:“......”
皇帝绽开流脓的阴笑:“怎么?你不会又要对朕说,神不能插手人间事吧?”
周魁垂眸,磨了磨牙根子。“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回去,请上神插手此事。”
春夜溶溶。
沐浴完香汤后,雪砚还不急着去睡。
今日有几分闲情逸致,想抚一抚琴,寄托一下江湖情怀。或许心境比以前开阔了,琴意也有了悠远和高古。
轻拢慢撚之间,带着自己遨游仙山云海。俗世忧虑,陶然尽忘。
飘飘仙曲中,前后院的丫鬟婆子们全都心醉了。
周魁踏入后院时,便听见了妻子丝绸一般的歌喉。
竟那样美不胜收。
江南水韵的清灵,山中高士的逍遥,让这歌声有一种十分脱俗的情调,听得他这一介武夫满眼含泪,静静地痴了。浑身都在和她共鸣。
雪砚正摇头晃尾的,沉浸于一个女侠梦里,忽然发现丈夫在门外听,不禁羞得浑身一烘。“诶呀,要吓死我是不是?回家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魁平静地走了进去。笑道:“今日怎么有兴致?不是要人喊姐姐才肯抚琴的么?”
雪砚也笑。又清又柔的大眼照着他。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听我说了那句‘腻死了’,要赶回来确认一下?”
他眼皮一跳,“哼。”
“放心,一点没腻。新鲜着呢。”雪砚冲他笑。
这甜丝丝的温柔,如似甘霖洒到他心间来了。周魁叹口气,伸手摸一摸她的脸。重温着销魂的触感。这一回一点没掩饰他的喜爱和痴迷。
雪砚端详他的表情,不禁低了声问:“有事呀,四哥?”
周魁的目光伸入妻子的眼睛,半晌才道:“嗯,这一回活儿可能要砸手里了。”
倒也没啥好后悔的。
他和皇帝也迟早走到这一步。只是可怜了周家老小,又要跟着经历一场恶风波了。——反正,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自从上次她做了那个梦,他已秘密做了最周全的部署。万一皇帝真想卸磨杀驴,灭了周家,大夏王朝就到此为止了。
他并不介意背一个佞臣反贼的骂名。
雪砚等了一会,才听四哥开口说:“朝廷丢了东西,你是知道的。”
“......莫非,他要请上神出手相助?”
“嗯。你瞧,当初非要扭这大秧歌,现在要闪着腰了吧?”
“闪不了。”她不买账地一笑,“继续起舞呗。我还当什么事呢。”
周魁无奈地想,这个十八岁的犊子可真一点不知道怕啊。那么多高人束手无策,她再聪明能翻出多大浪花儿来?
他叹口气,不大抱希望地说:“这件事棘手得很,也诡谲得很。满朝文武都难住了。”
雪砚眨一眨眼。她最喜欢别人都解决不了的难题了。多带劲儿啊。“不就国玺丢了么。你把线索给我讲一讲呗。我保管找出来。”
周魁瞅着这张自信的小脸,撇一撇嘴道:“国玺就罢了,慢慢找也未尝不可。十万火急的是丢了八千万斤粮食,二百万两库银......”
雪砚的眼一下就瞪圆了。
小心脏剧烈地扑腾起来。热汗都出来了。搞半天丢的是粮食和银子啊?
周魁兀自凝重地说:“六个大粮仓,户部金库,一夜之间消失一空。什么蛛丝马迹也找不到。案子一发就封锁了一切出城通道,城中各处也搜遍了......陈阁老还请了一帮高人问天机,都说东西已不在这世上了......”
雪砚傻眼地聆听着。
东西当然不在世上啦。“乾坤袋”里,已经相当于另一个世界了吧?高人们也没有错。
她起身踱了几步,莫名心头发痒,有一种要喷笑的冲动。不禁背过丈夫咧一咧嘴,释放了一下笑意。片刻才回头,一本正经地说:“嗯,这事听上去很麻烦,其实倒也不难。”
周魁愣着瞧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家伙真的聪明到如此无敌的地步了么?
他十分严肃地说:“此事关乎国家危亡,可不能开一丝玩笑。当真有把握?”
“有把握。挺简单的。我动一动手指就能把粮食和银子找回来。只是有一个条件。”雪砚眼波一漾,露出了一丝坏笑。
做丈夫的心口怦怦直跳,隔了一会,才故作冷峻地问:“说,什么条件?”
雪砚微微一笑,“你去跟皇帝讲,叫他亲自来求我。”

她捂个哈欠,事不关己地说,“我先去睡啦。”
他一把握住她胳膊,端起了连皇帝都打怵的嘴脸,“......你当真有破案之法?”
她斜睨着他,笑道:“大人,请你把姿态放低一点。太严肃了会吓到小女子我的。”
丈夫眼皮直跳,“......有几成把握?”
“两百成的把握。”
他严重地怀疑人生了,“先说给四哥听听。”
她别开脸,认真跟他拿起糖来了。“叫姐姐呀。”
周魁一噎,“咳,快说。”
“你快叫。”
丈夫嘴角蠕动了几下。想他英雄半生,竟被媳妇儿拿捏成泥人儿了。支吾半天,俊脸血红地喊了一声:“咳,好妹妹......”
雪砚“格格”笑弯了腰。脸也红了。
可是,害羞一点不妨碍今晚的作怪。谁叫她心情格外好呢。“再叫一声心肝宝贝肉肉。”
“咳,滚。”他故作铁血,冷眉冷眼地说,“严肃一点儿。国家大事,不可嬉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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