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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低调生活小记(塔隐)

那个一捏就碎的娇妻,是怎样在内宅中低调升级,偷偷长成超级大佬的?
这件事,周将军抓心挠肺地想破案。
女主胆小,但又经常一声不响地干成狗胆包天的大事。
【提醒】:
剧情中含有秘术、幻术等奇奇怪怪的元素。
为防止不喜欢,订阅不要一次性全买。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欢喜冤家女强市井生活轻松
主角:王雪砚、周魁
一句话简介:低调无敌的小日子。
立意:狭窄人生里充斥着无限的可能。
【卷一】

☆男方来家相看☆
周家来相看的前一天,王家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凶兆:几条红鲤肚皮朝天,做了池子上的浮尸。
乳娘的猫滑胎小产了。
亭边的瘦石轰然瓦解,砸毁了一树桂花……
毛脚女婿还没亮相,王家的生灵已被煞得不轻。
其人之恐怖可见一斑了。
周魁,字四星。大夏建元以来第一可怖的猛将。十五岁起便是沙场一条狂龙,把周边蛮夷打得几乎绝了种。
民间盛传,他爱吃人肉。常把俘虏活杀现宰,生吃里脊。渴了也不饮水,却要剌开俘虏的脖子,趁热喝一碗人浆。
这是一尊现世的大夜叉。狼群见了要夹尾巴逃三里的。夜卧坟岗,能把远近的鬼都吓哭的。下河洗澡,能毒死一河鱼的。
他的血腥骇人传说一簸箩也装不下。
如今,却要做她王雪砚的夫婿了。
王姑娘受不住这抬举。早上得了娘的传话,身上冷汗如蚯蚓出洞,扭扭曲曲地往下爬。从头到脚地发冷。
柳氏也叹女儿命苦,在院子里哭了一场。一边哭一边仰天控诉,“要是亲爹在世,也不至于拿女儿去攀这死人的富贵啊。继父老子不一样,他不管女儿死活。”
娘哭得真情无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桃树上抹。
把那倒霉桃树抹得晶晶亮,结了胶似的。
王雪砚听这话不太公道,只得忍了惊怕先劝娘。“娘别哭了。父亲待我恩重如山,他也没法子了。”
“他当然没法子!在家对我横鼻竖眼,一出门就囊包。掉片树叶也怕砸烂脑壳!”
“不能这样讲嘛。父亲听了可要多心呢。”雪砚说。
此事真的不能怪继父。
家里养个美貌闺女,等于一盆祸水悬在门头啊。
先前在江南地方上,就差点被巡抚大人强娶为妾。幸亏继父奉召入太医院,举家迁居京城,方才逃过了一劫。
这一年多来,她安处深闺,足不出户。却不想“美名”自己长了翅,悄悄在茶坊酒肆间飞遍了。如今全京城皆知,王家女儿有绝世之美,宛似“画中仙”。
那些虎狼贵族,怎肯放着一个仙女太平地自生自灭呢?
于是,就有了魏王想纳为妾,再有陈阁老之子欲娶为侧室。这些日子,继父与这两家推三拉四地转磨盘,天天回来一脸辛酸:“哎呀,老夫快累成一头驴啦。”
继父没把她嫁去作妾,已是第一等的慈父了。这京中官场杀机四伏,他在那些人精之间套巧儿,必是辛苦至极的。
如今既得周家青眼,不如就抓住这根救命稻秆罢了。嫁个爱吃人的夫君,等于有了猛鬼镇宅,那些垂涎美色之人还不得一边歇歇去?
雪砚计较一番,忽然觉得胆气壮了一些。她想,赌一次命又何妨?虽说是嫁与一个夜叉,好歹也是堂堂的正室呢!
雪砚把牙一咬:“娘莫哭了,传出去也不好听。此事全凭父亲作主吧。”
娘眨巴泪眼瞧一瞧她,认命认得飞快:“哎,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日,周家的人便过来相看了。
大夏建朝以来,世风日渐活泼。婚俗上也奔放了一些。两家交换八字前,男女会在父母监视下互瞧一眼,甚至谈一会话。
确认可以和对方共担繁衍之大任了,再继续三书六礼的老一套。
卯时方过,雪砚就被娘张罗起来了。摁在妆台前梳头。娘咬牙切齿地把头发绾来卷去,像要揭了她的头皮。
昨日哭得像要丧女,今日却喜气盈面,满心想促成好事。娘这人全身是戏。怪不得把继父吃得死死的。
雪砚的心里亮堂得很:娘在她面前又哭又唱,好像这女儿是天下最堪怜惜之人;其实,不过是演一场母女情深,顺她的毛捋呢。
私心里,倒恨不得拿条帚、簸箕打扫她出门,把这盆祸水端别家去,省得继子被勾得没了魂,迟早惹出家丑来。
雪砚心想,不管相看下来如何,她都要主动把自己这盆水泼出去。彻底成全爹娘的清净。
除非那周将军不中意。
可他怎会不中意呢?
她这么美,只怕会把他的眼闪瞎瞎了呢。
巳时三刻,前头正厅骚动起来。周家的贵客已驾到了。娘紧急吩咐她一番,便疾风摆柳地走去前头,指挥丫鬟们端茶倒水。
雪砚心慌慌地坐一会,便按娘的指教进了园子。端一碗香炒米,假装悠然地喂鱼。只等周将军一会子来游园,便在这里“偶遇”上,“顺势”地相看相看。
这池边种着一溜的菊花,细叶舒卷,在秋气里开成一片斑斓的黄白红紫。她穿着丁香色云绸对襟袄儿,白纱挑线的裙,白绫鞋儿,与这艳乍夺人的秋景相映成画……
好一个天上掉落的仙子啊。
丫鬟们瞧见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们却不知,此刻的仙子小姐血气严重失调。
脸是滚烫的,屁股以下一片冰凉。
隔着一座假山和回廊,她能听到男人们的傻笑。哪条嗓子是周将军的呢?雪砚心里乱糟得很。手上无知觉地天女散花,把炒米洒在水上。
丫鬟翠儿白着脸跑来,惊惶得好似被鬼追了,“小姐,我瞧见啦!”
“诶,瞧见了?”
“样子好可怕。”
雪砚瞪着一双标致的毛毛眼儿,惊怔道:“该不会丑得像野猪吧?”
“倒是比野猪俊些。就是盯人一眼也太可怕了,我差点昏了。”翠儿气上不来似的喘一会,掩嘴告密道,“大家都在说笑,他一句话也没有。比庙里的天王老爷吓人呢。”
雪砚嘴角一颤一颤,逞强地假笑着。也不说什么。只是恍惚出神,又抓起一大把香炒米从指间漏下去了。
今天的鱼儿们都不饿。不知死哪去了,一条也不肯上来进食。清波上,密麻麻地浮了一层炒米。梨花屑似的。
过一会,爹娘领着一行客人进了园。雪砚心里一跳,好似被毒针戳了一下。双目赶紧垂帘,只瞅水面不敢瞧人了。
她家虽是小门小户,管束女儿却也有一百零八条清规。以至她平生见过的外男,正经数不出十个来。此刻的羞涩和恐惧快溢锅了。只觉耳中轰鸣,两眼茫茫。
娘假模假样地说,“哟,我家姑娘正好也在。”
周家一妇人接了词:“正好正好。如今各家都讲新派,不讲盲婚哑嫁。怎不喊小姐一起吃茶?”
爹古板地来一句“不可”,以表家教之严。不随新潮,只尚古风。这时,说媒的两个大人从旁撺掇两句,爹娘才不甘愿似的同意。表示就让周将军与小姐远远说一会话。
这一套的虚伪做作,叫雪砚真想跳池自尽算了。可现在每一家皆如此,再羞再怕也得忍过这一时去。说话间,周将军就踱步上了小石桥。
长辈们便在亭子里吃二道茶,谈笑风生,互相吹捧,假装瞧不见这里。
雪砚把颤微微的目光抬起来。看到是一个极高大的男人,身穿织金玄色的麒麟袍儿。巍巍然顶天立地的气概。
她在女子中算高挑的,被他一比却成了矮子。必须仰脸才能一睹尊容。
这是一张冷冷的臭脸。眉峰如刀;眼是寒冰淬过的。右鬓边有一条狰狞长疤。算是半破相了。丑倒不丑,就是十足的凶神样。
通身的煞气能要人命。
雪砚被严重煞到了。两眼迷瞪,不敢有一丝妄动。生怕一动,就会激起对方的扑杀似的。虽明知这不可能,脑中却不可遏地冒出一堆的残暴画面:
小鸡被拧断脖子了。兔子被开膛了。羊羔被扒皮了。
她的血液在身体内乱颤。
周魁板着他冷酷的臭脸,把她从头到脚“相看”了一遍。目光又在炒米的木碗上停一会,便转身离开了。一句虚礼的话都没讲。
好像并没有为她的美貌丢魂。魂来了,又跟着他走了。
到了上方亭边,媒人逗趣着问:“诶,这么快就完了。贤侄果然是豪爽人,直接给话吧?”
雪砚听见他说:“我没意见。但看小姐意思。”音声很粗,是一条老虎的嗓子。
所有的目光飞过来,麦芒似的扎在雪砚脸上。她羞得没地儿藏,头快埋进炒米中去了。真是恨透这新派风尚,哪有叫闺阁女子当面表态的?自古也没这道理。
她忍无可忍把身一转,避到附近假山的山洞里去了。活泼的媒人便引领大家笑起来。讨厌死了,叫她想诅咒人。
不一会,娘哈着腰踅摸进来,连拉带哄,把她牵至外头角落的一棵榆树下。
娘先发愁地叹口气,才说:“哎,相貌是凶煞了一点,倒也有特殊的俊气。瞧不中只管说,你爹就是拼老命甩了周家的脸,也不会委屈了你呀。”
雪砚心说,哼,娘又来哄傻子呢。昨日还说继父老子不管我死活,今日却要为我拼老命了。唱戏也该严谨一些嘛。
方才受一场惊,她自然一百个不乐意的。想到将来为那人生儿育女,心里怕得揪起来。再想到生的儿女若是肖父,等于有了一窝的煞星。就太可怕了!
可是,她更怕被陈阁老之子和魏王谋去做妾;也怕赖着不嫁,随时会被经常装醉的继兄轻薄了去。无父的可怜女子啊,毕竟是没几条活路的。再不乐意这样的女婿,也只能是他了。
雪砚垂眸,硬着心肠说:“女儿全凭爹娘作主。”
娘一听高兴起来,把她的脸又捏又揉。“成咧,我的乖肉!”就径直找外头“给话”去了。外头一阵热闹,皆大欢喜。
就这样,雪砚的一生着落在一个可怕的武夫身上了。她倚着石头,任由自己瘫痪一会。洒了几滴泪。然后报复谁似的,把木碗里的炒米填进嘴,一口一口地全吃光了。
作者有话说:
呃,这篇文更新较慢。是两天一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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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了☆
雪砚回了绣房,独自伏在床上哭了一会。她对薄命的自己心疼极了。哭得满脸花糊,被子也湿了一块。一想到“吃人”的事就越不过去,黑气直往上涌。
她劝自己,你这一盆水已泼出去,想收回也办不到啦!事已至此,只盼那些话是烂嘴坏舌的人瞎传的,是污蔑!
可是,若将来证实了没污蔑他呢?
她是不是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陪夫君一起开大荤,啖人肉?
她七想八想,把自己吓得直抽筋。一惊一乍半天,入夜时便觉得脑袋发胀,灌了几斤浑浆似的。饭一口也吃不进了。她娇细的肠胃里,被臆想中的人肉梗得实实的。气都顺不过来。
小窗外,霜气横秋。
天幕清淡淡的。一钩冷月之外,洒着几点寒星。
雪砚蓬着一头青丝,可怜巴巴地坐在幽暗中。一闭眼,周将军无敌的臭脸便浮现了。冷冷地跟她作祟。那千年寒冰的眼珠让她身上一丝暖气也没有。如浸冰雪里。
可是哭也哭过了,怕也怕过了。往下一味地自怜也好没意思的。既是亲口应下的,就快快把这事儿想烂、想透吧。斩钉截铁地接受吧。——雪砚劝自己。
柳氏提着两盏灯,莲步摇曳地进来了。“你咋不叫翠儿掌灯呢,不黑呀?”灯挂到壁上,柔光照亮了窗前的女儿。哎,这惹人垂怜的好模样哦。
柳氏忍不住心里一叹:便宜周家的臭小子了!
雪砚说:“娘,周家的人都走了?”
“下午就走啦。”
“那娘怎么才来看我?”就不怕她一个想不开,上吊寻死?
“嘿嘿,看你做啥,还没断奶呀。”
柳氏拍一拍床边,示意她坐过去说话,“随行的礼部杨大人通易理的,当场给你俩合了八字,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婚书也修好啦。”
柳氏喜滋滋地一笑。
雪砚顿时把嘴一扁,眼睛别开了。伤口上被娘撒了一把盐。那杨大人挺会讲鬼话呢,还天造地设!她也是吃人的?
“哎,娘知道你心里别不过弯儿。这是咱做女人的命啊。谁不想找个斯文的状元子探花郎,可全天下统共就三瓜两枣儿,还不够公主郡主们分呢。是不是?”
雪砚说:“我没有别不过弯儿。一见周将军那鬼见愁的气概,我欢喜死了。”
“不害臊。”柳氏嗔爱地挖她一眼,“既是欢喜,怎么还蔫巴巴的?”
“天黑啦,娘要我像哈巴狗儿一样跳上跳下么?”
柳氏嘿嘿笑一气,又掏心窝子地说,“哎,想开些吧。周将军其实不错的。瞧顺眼了自然就不怕了。爹娘总不会让你跳火坑的吧?”
雪砚垂着眼,嘟嘟囔囔地说:“我想得很开呢。周家别的不敢讲,伙食上定比咱家膏肥一些。女儿将来肉荤少不了,可以敞开肚子茹毛饮血了。”
“油嘴滑舌的东西......”柳氏笑骂几句,往她手里塞了一本小册子,“咳,这个你拿着参学参学。遇着不懂的只管问娘。”
“这是什么?”
娘把手笼在嘴边,私密地说:“将来给你压箱底的闺趣画册,先学起来吧。生娃娃的事咧。”
雪砚好奇地翻了一翻,眼珠子差点崩出来。片刻,被蛇咬了似的把画册一扔,脸皮子红得发紫了,“娘,您怎么说风就是雨的?我学这个做什么?”
“早点学,到时就不慌的嘛。”
女儿羞得咬牙切齿,“您这么起劲,我明天就要嫁不成?怎么不一出生就让我学!”
柳氏发笑,“明天虽然不嫁,但也拖不到明年了。周家人说,家里太爷年事已高,想在年前就让孙媳进门。你爹应了,说改天就找先生合一合日子。”
雪砚五雷轰顶地惊了。伤口更加泡在了盐缸子里。天啊,这么快,她就要像一只小羊羔被拉去冬宰了吗?
雪砚两眼发黑,脑袋嗡嗡。
娘再说些什么,一句也听不进了......
柳氏走后,她独自呆坐在黑咕隆咚的房里。忽的诈尸地站起来,掌了个灯,做贼似的“参学”起那画册来。直瞧得心惊肉跳,想喊“救命”。
——娃娃不是从胳肢窝生的。这个秘密她早已掌握了。她还知道,男女之间要有一些亲密的勾当,才能怀上娃娃的。比如,要香个嘴。
她哪里晓得,还要无比龌龊地这样那样呢。这下直瞧得连连干呕,五官都挤作一堆了。稍微翻了几页,虚弱不堪地把册子塞进了抽屉。
毁了,这事儿毁了。
比“吃人”的事还更毁一层。
她扶着床框,摇摇欲坠地喘了一大会儿,才浑身拔凉地睡下了。
作为一个女人,要承受的实在太多了吧。
老天爷,就让婚期推迟十年!让她养得壮些再来宰吧。
只可惜,老天爷毫不怜惜她。出嫁的日子掰着指头也可数了。阴阳先生把日子一合,说一天都不能差,腊月十二这天办事顶好。
腊月十二,就成了雪砚的大日子。
也就个把多月的事了。她的下半辈子是好是孬,全赖这一天的风水了。
周家娶妇就像作战,讲究个兵贵神速。婚书刚修好两天,便轰轰烈烈地下了聘。统共八十八抬红绸扎的箱盒,从城西往东招摇二十里路,送到了王家小院。
惹得沿街百姓伸长脖子,热议了三天。
等待出阁的光阴像点着了炮仗捻子。惊心动魄,又轰轰烈烈。有时热闹过头了还会人仰马翻,六亲不认地吵一吵嘴。
为了置办她的嫁妆,两个继兄、嫂子还有妹妹瑜书,每天防贼似的拿眼睃着,生怕爹娘一不当心就干了赔本买卖。
一件螺钿拔步床就叫大嫂的脸不活络了。两个老料镶金的樟木箱子叫二嫂的脸拉成丝瓜了。背着人时,便有些碎话,“咱家梢子上没几根毛,还非要充大尾巴呢!”
“养个继女要赔光一大家子的血本。”
妹妹跑去爹跟前哭闹,挨了一个大耳光。为表不服,还绝食了两天。
娘少不得左右玲珑,满嘴癫话谎话地哄这个劝那个,凭一条舌头摆平了一家子,总算把她的嫁妆置办齐了。雪砚也受得够够的,盼着快嫁掉算了。
腊月十一,王家雇请了二百来个妇女送妆。风风光光的六十四抬,也用红绸扎着招摇了二十里路,送去了城西周家。沿街百姓又伸了一回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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