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将门低调生活小记(塔隐)


四哥一点矜持都没了。
二话没说,抱着爱妻一起堕落到荒淫中去了。
初七这一天的雪砚不像话。
心情太放松了,耽于床笫睡了个懒觉。如今已铲除了“鬼卫”和家里隐藏的毒瘤,还碰巧把“谶语”泄漏的人也送走了,周家的危机应该解除了吧?
可是,这天她还是梦见了一场出殡。
抬的是三口棺材......
死的不是四哥,也不是祖母。一路上,孩子的哭声连成了一片。或许因为早晨睡得不深,没弄清是谁就醒了。
雪砚睁眼瞪了很久。
都有一点麻木了。
看样子,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非要把周家送进死地。她任重而道远啊。
雪砚叹息了一声,翻身起床了。
这一天,修行功课一直拖拉到午前。幸好腰子也长出息了,没对主人揭竿造反。——一千个头还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了。
两人一起用了午饭。
快乐地恩爱了一场,饭也吃得难分难舍。你瞧我是命根子,我瞧你是宝贝疙瘩。眼神的每次相遇都羞答答,情脉脉的。
家里泛滥的甜蜜泡泡让嬷嬷、丫鬟们也掉糖罐子里了。各个把嘴美美地咧着。
与成亲前相比,这个家真是翻天覆地变了调子。相当怡人了。
饭后,夫妇二人一起吃了茶。
雪砚问:“待会儿还要出去么?”
“嗯。”他望着她的脸,以谈正事儿的语气说:“四哥想过了,等天一暖和就让春琴教你一些基本的擒拿路数。我隔三岔五也会指点你一二.......”
雪砚诧然,“你改变主意准我学武了?”
周魁点了点头。昨晚的事件让他明白,护卫再训练有素也不是无隙的铜墙铁壁。本事还是长在她身上更可靠一些。
“只是练武会吃苦头,雪儿怕不怕?”
换作以前,雪砚定然会说不怕,先把机会争取下来再说。现在却说:“我怕。我磕完头一点力气都没了,练不动武了啊。”
“头就别磕了。万一遇上坏人,你磕头能好使?”丈夫的嘴角有点痉挛。
她却说:“不管好使不好使,立下的志就不能半途而废。”
现在已踏上了一条孤道儿。要矢志不渝地往下走,磕完一百万个头正式拜入玄女的奇门。反正,她就这么干了。
其他枝枝叶叶的事儿不宜贪多。贪多会嚼不烂的。
雪砚把手覆在丈夫的手上,反过来安慰他:“我就不学武了,四哥不必过于担心。反正我不是一碰就碎的宝贝,我也不会成为你的软肋的。”
“哦,那你是我的什么?”
她大言不惭地说:“我是你腾飞的翅膀,信我不信?”
周魁灼灼地端详了妻子一会。这人虽年纪小,却有一肚子的大主意。长得娇滴滴的,骨子里却并不肯对夫君言听计从。
她的心大着呢。
有朝一日风云际会,必将一飞冲天.......
忽然之间,因爱而生的一腔怖畏就淡了。他明白,自己是不该把她看成一个易碎品的。周魁微微一笑,以笃定的语气说:“嗯,四哥相信。”
天气晴冷。
季节正在一点一滴地更替。地上吹的是小北风。天上挂的,已是春的好太阳了。坐在门堂里,几乎肉眼可见一丝丝阳气在升发。
喝完茶,四哥去了军营中视察。
雪砚稍作休整,翻看了一会府里的进出账目。这时,李嬷嬷走了进来,搅扰了主子一个人的恬淡独处。她手里拿帕子捧了一些东西。“四奶奶......”
是三样配饰:腰带,扳指,手环。样式古朴而好看,好似有一丝久远时光的厚重感。雪砚好奇道:“嬷嬷,这是什么?”
李嬷嬷轻声道:“是刘嬷嬷昨夜从女匪身上撸下的。让我拿来请主子们过个目。”
“哦?”
“好像有时会发光,不大寻常咧。竹笙拿手一碰,这腕带就自动绕住了她。”嬷嬷凑近一点,密谋似的说:“我们就想到那女子快得跟鬼似的,恐怕这些东西有猫腻......”
雪砚和她对了一眼。忽然记起玄女曾说,这世上出现了一些不该属于这里的法宝,心里的一根弦“嗡嗡”作响起来。
她垂眸瞧住了这几件东西。它们凝聚着极美的历史感。像顶级的古董名器,在漫漫的时间长河里修出了灵性。钓着人想要占为己有,将其收藏......
瞧的时间一长,心跳都加速了。
好像遇上了自己的宿命一般,感到一种邪恶的心动。
“我和刘嬷嬷商量了一早上。那女子癫狂无状,来历不明。心性也异于常人,这些也未必是好东西。可是,又怕错过了什么奇玄妙物。要不您和四爷看着拿主意吧......”
雪砚抬头,“嗯,谢谢嬷嬷了。”
“岂敢。老婆子的分内事。只是主子切不可随意染指,让四爷请个高人,确凿弄明白了再说。”
“我知道。”
李嬷嬷高高兴兴地去领赏了。女主子则静坐思量了一会。
她取来一个小银钵子装了这些东西,供奉到了绣像前。“师父,请您替我掌一掌眼,这些东西我能捡个漏不?会不会让我也变成一个疯子?”
如此叽咕了一会。
师父却和往常一样不发任何动静,存在感无限接近虚无。雪砚在东稍间里静了一会神,之后也就没再太记挂这件事。兀自出去了。
稍作休整,这一整天已逝去一大半了。
今日的她懒得上进,决定干脆去找三嫂联络一下妯娌感情。趁太阳晴美,穿上一件大红羽纱面的斗篷,抱上手炉便出了门去......
在园中的画境里款款徐行,一小刻功夫到了三房的院门边。黑狗一脸厌世地匐在墙边。见了她,大舌头扫一圈嘴唇子,恭敬地站了起来。
雪砚不禁一乐,认真对它说:“黑子,我来找三嫂玩,烦你去通报一声吧。”
黑狗还真懂了,转身就要往里走。
门里一个丫鬟笑着闪出来:“四奶奶,小黑是咱院子里的大丫鬟,不干这跑腿的活儿呢。我去禀告一声。不过,奶奶方才有几个客人.......”
雪砚一听,忙说:“啊。有客就不必了,我明日再来。”
正要折回去,三嫂已经风摆柳地刮出来了。笑着把手一招,“四妹不许走,来!”那模样真是英气逼人,又浪气逼人。
有一种江湖女的风情。
雪砚道:“诶呀,有客我就不进去了。”
“来都来了,去坐一坐。”三嫂热情地搂着她往里拖,又轻声咬耳朵,“那个长宁郡主来了。天啊,我都烦死她了。你赶快分享一下嫂子的苦难。”
亏她说得出口!雪砚挣扎道:“啊,你可别拖我下水。”
长宁郡主是谁?
三嫂这诡秘样儿,好像默认她一定知道。
心里忽然一动。好像李嬷嬷说过,当初皇后曾两次为四哥做媒,都被他不识抬举地甩脸子抗了旨。其中就有她的亲侄女、兼第一女官的长宁郡主。
郡主被冷拒后,曾上吊自杀以明志。丢尽了皇后的脸。
后来,被皇帝指婚了新科状元......
诶哟,这个自带是非的人竟跑这府里来作客?
三嫂抓救命木头似的扯住她,“皇后派她来找大嫂的。大嫂那货不是东西,把人弄我这儿来了。为的是元宵会比武的事。哎,叽歪扯淡了一个时辰,我都要疯了。”
元宵会比武?
雪砚对这些一头雾水。只低声道:“那你还不让黑子去逐客?血盆大口一张,她会不走?”
说话间,已被这无良的嫂子挟持到檐下。老大坑了老三,老三又祸害老四。哎,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略整仪态,随她进了花厅。
“诸位夫人,正好我四妹来了。”三嫂欢喜成一个媒婆了,“来,认识一下。”
四妹一迈入门槛,里头刹那间死寂。
四个贵妇的脸空白在那里。随侍的丫鬟们也空白在那里。
大嫂李宫云在座陪着,见状了然地笑了。她太懂这滋味儿了。美色是有杀伤力的。被四妹这艳光一普照,皇族都成了土疙瘩捏的。
蛮好,大家一起尝尝这好滋味吧!
三嫂咋咋唬唬地说:“方才不都说让我去请四妹嘛,正好她人来了!诶,都愣着做啥?”
四个贵客的脸都涨成了猴屁股。一不当心被艳光慑住,气场都被碾压得提不起了。很尴尬,很羞恼。脸上无光之余,恨不得重来一遍。
这就造成了一种反弹。使得正式介绍时,郡主的盛气比任何时候都足。鼻孔朝天,下巴尖儿几乎能锥到别人脸上了。
她静坐在那里,浑身上下两三斤的珠翠每一片都彰显出了皇家的锋芒。
雪砚总算明白为何四哥明明一派贵气却老自称“粗人”了。原来真正的贵族是这样的。贵得像个金玉雕琢的假人。
怪不得三嫂需要人救命。
在座的还有宁王妃,陈阁老的儿媳,以及袁尚书的夫人。
大家矜持地见了礼。
夫人们心里的筋都拧巴着。想到四夫人寒酸的家世,魅惑的脸蛋,分明就该是做妾的命。如今倒像个人物,和她们这样的人平起平坐了。
各自端着架子落了座。氛围尴尬得叫人出汗。雪砚的十个脚趾都蜷起来了。果然不能一大早就荒淫,瞧,把今天的风水都弄坏了。
在家清闲地晒太阳不好?颠颠地送上这儿来受刑。
许久,长宁郡主极慢地开了腔。“夫人名不虚传,果然是个美人儿。”
“见笑。愧不敢当。”
“周家素来以清朴治家而闻名,如今娶的四夫人倒是一点都不朴素了。”
郡主的吐字是清风徐来,雍容平缓。稍快一点都会累到舌头似的。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把快刀,毫不掩饰犀利的意思:你这样的人,真是败坏了周家门风啊。
雪砚回她的是一记钝刀子,“岂敢,郡主过奖了。”
厅里静寂了一会。
郡主无表情地端起香茶,垂眼撇一撇杯盖,轻啜了一口。夫人们也低头啜茶。在这气氛里,时光也失去了固有的节奏,慢得叫人煎熬。
雪砚瞥一眼三嫂。对方把眉一挑。
意思是说:懂我的痛苦了吧?老娘都被文火焖了一个时辰了。
长宁郡主又慢腔慢调地说:“四夫人进门快一个月了吧?”
“到十二日满一个月。”
“嗯。尚未进宫向皇后娘娘谢恩?”
“尚未。”雪砚说。
“......这倒是罕见。”郡主悠悠地说,“一品大将军的夫人进门一个月了,还没见着皇后娘娘?”
大嫂和三嫂脸一变,暗暗交换了一个白眼儿。
李宫云笑道:“忙着过年嘛,之前天气也不好。娘娘必是体恤我们老四家的。”
“当然。”
宁王妃笑道:“这些日子一直听人问,周家四夫人到底长何模样?闹半天竟是全都没见过。”
这意思也很明白:你没人缘啊,连一个访客都没有!
长宁郡主微笑道:“我们倒是有幸,代表皇后娘娘来府上办事,碰巧见到了神仙真容。”
潜意是:我们可不是专程来拜访你的哦。
一阵微妙的沉默。
贵客们同情地对雪砚微笑。端起茶杯湿了湿嘴唇。
娴雅,轻柔。主流群体的优越感又找回来了。
要说这贵妇的“谢恩”,可是有大讲究的。并非随便递个帖子就能进宫觐见娘娘。
——是要等懿旨来宣的。
娘娘心里器重的人,一回过门就会被宣进宫。日后在贵妇圈里也就有了大体面。像雪砚这样的一品大员的夫人进门一个月了还在坐冷板凳,就实属下脸了。
——这是京圈高级贵妇们近日热议的话题。
谁叫她家世寒酸呢?谁叫她男人太狂,两次甩皇后脸子呢?
大家都在密切观望这一台好戏。谁也不敢先来拜访。
雪砚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这个圈子联手排挤了。
怪不得这一个月没任何访客呢。
她也端起茶,娴雅地喝了一口。心说:好极了,就让我永远坐冷板凳吧。和这些人来往我要损几年阳寿的。
这时的三嫂暗自懊悔把老四家的拖下了水。她受够了这郡主装腔作势,想让四妹也来尝一尝滋味儿,没想到直接弄尴尬了。
客人太不上道子,真没办法。
杨芷赶紧递了一碟果仁儿给雪砚,态度护短地说:“吃呀,四妹。上次老四说你吃得太少,叫他很伤脑筋呢。我家老三都笑过几回了,说打小没见过老四这样为谁发愁过。我就说,哪个男人娶了这样的媳妇儿不当宝啊。哈哈哈,快吃!”
长宁郡主方才小胜一回合,听了这话脸都阴了。
当初气得上吊的旧伤都作痛起来。
雪砚眨一眨眼,给三嫂丢了块糖,“你也吃,嘴里有东西打岔,就不会乱嚼巴了。”
“你这小蹄子,嫂子疼你也不懂呢。”
两人言谈随便,你来我往。像一对欢喜小冤家似的。年长些的大嫂则像个慈母坐一旁微笑着。这一种原汁原味的亲情气氛这边真是周家的独特风景。
贵客们想到家中难念的经,都有一些不太得劲儿了。
长宁郡主正一正神色,公事公办对杨芷说:“那么,这次比武的事儿就这样定了。回去后,我自会向娘娘禀告,由三夫人代表周家。”
杨芷犹豫一二,“行吧。”
其实,她最近一直身子不适,丹田气一直提不上来。心里是不愿揽这事儿的。可是,大嫂、二嫂都不年轻了,四妹又娇得像个美人灯。
长宁郡主调转目光,矜贵地一笑:“除非四夫人也身怀绝技,愿代表周家一战。”
“我一样绝技也没有。”雪砚如实说道。
“那就可惜了。”
长宁郡主一笑,轻启朱唇道:“那些蛮夷之邦未受礼教熏陶,素来好斗逞勇。虽然已臣服我大夏,却常借切磋之名每年要与我朝约赛。”
大家挂着一种美丽、宁静的假笑倾听郡主的发言。她慢条斯理的,平平稳稳的,尽显皇家贵女令人窒息的风范。
“蛮夷教养出的女子更是可怕。袒胸露颈,抛头露面,动不动与人撒泼斗狠。”郡主闻到了野人臭味似的以帕掩鼻,停顿一下才优雅地说,“哎,我想,也只有周家女人能压一压她们的气焰了。”
意思就是,周家女人更没教养呗。
长宁郡主的言辞就是绝。不愧是皇后身边第一钢嘴。能把好话讲这么歹,歹话又讲这么好。叫三个周家媳妇都有一点恶气翻涌了。
雪砚慢悠悠一笑,好奇地问旁边说:“三嫂,是别国向我朝挑战了么?”
“可不是!”杨芷说,“西齐国最近出了一个风头很盛的公主,武功高,又善于兵法,这次来朝贡时还带了十几个据说超强的女兵,要向我朝精兵将士挑战。”
李宫云补充道:“陛下说,我三军猛士岂能陪她一介女流戏耍,就让皇后娘娘集结一支会武的女子高手,好生煞一煞她的气焰。”
长宁郡主微笑,“四夫人盛宠加身,怎么,大将军竟连这事儿也不与你说么?”
你也就是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罢了。
“郡主此言差矣。”雪砚说,“我夫君在家从不谈论朝中之事。”
宁王妃也和颜悦色讲了一句歹话:“坊间说,周家娶妇必有贤良品性,绝世之才。四夫人的美貌倒也当得绝世二字,可惜西齐国的公主不屑与人比美,否则,夫人就有机会出战了。”
一个一个全不是善类。
可是,雪砚平常虽是个软绵绵的人,关键时刻却敢于亮剑,不怕得罪人的。她微微一笑说,“不比美是最好啦。万一我赢了那公主,让她气得回家上吊怎么办?”
长宁郡主脸色大变,“腾”一下站起了身。倒霉的茶杯“噗咚”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七八尺远。郡主气得步摇直打颤,满身珠翠星光摇曳。
眼里的凶光能把人射穿。
其余三个贵妇都给一棍子打闷了似的,呆呆地傻眼着。
这叫不叫狗仗人势?
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嫁了周魁,敢对皇家的人如此放肆?
贵客们一言不发,冷着脸起身离去。
大嫂赶紧拿热脸贴冷屁股,追出去相送了。
三嫂送到院门外又折回来,不认识似的瞅了雪砚好一会儿,咬牙切齿地一点她额头:“没轻没重!闯祸了哦,你知不知道?!”
雪砚不买账:“闯就闯了呗。谁叫她句句夹枪带棒,”
“这下好,皇后要给你穿不尽的小鞋了。”
“不都已经穿一个月了么?”雪砚不满地嘟嘴,瞥着她说,“哼,我还当你是个敢作敢为的,谁知也就挑我一个软的捏罢了。遇上了大人物唯唯诺诺一个时辰也直不起腰杆子。没出息!”
三嫂咧嘴直笑,一把搂住她说:“瞧你个小模样。嫂子越来越欢喜你了嘿嘿嘿......”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