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馆子新开业,传来阵阵饭香。
他想到什么,“不远处新开了家餐馆,要去看看吗?”
学校落脚在这里,周边再荒凉,也蕴藏着巨大的商机。
学校周边破旧的建筑重新焕发生机,不少摊贩和商家搬到了附近,撩袖子准备赚学生的钱。
韶宁在希望出租屋不要涨价的同时,偶尔会关注周边的商家。
新搬来的那家餐馆她有所耳闻,因为是家乡菜。
韶宁是从小城市拼死拼活考到这座城市来上学的,顺势安家落户,找工作后长久地居住下来。
她父母离婚后重组了家庭。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听说父亲的新妻子还带来了个比韶宁小点的Alpha,今年刚上大一,考上了本城市的名校……
总的来说,韶宁和家人的联系不深。算下来,韶宁只有春节回会去看一趟,吃完年夜饭匆匆回来。
要不是年夜饭固定的几个那菜式,韶宁都快不太记得清家乡的味道了。
她的记忆都被预制菜塞满,而那些不是预制菜的餐馆大多都价格昂贵。
学校附近的应该不会太贵吧。她掂量钱包,昨天发的奖金还剩点。
韶宁默默叹气,她好像一点都没长大。毕竟从小到大,她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
不过温孤说他请客。
韶宁心动,碍于面子,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一前一后,温孤和韶宁沿着街道下窄窄的雨棚行走,走到餐厅时她肩膀上的雨水晕湿了小片衣服。
餐厅修得不大,橙色的灯光笼罩在餐桌前。
等待上菜的阶段,他们一边听着雨声,一边谈起韶宁的家乡。
“好巧。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他在脑海内搜索着相关地点,准确无误地说出和它相关的风土人情。
他甚至还记得高中学校教学楼外的歪脖子树。
温孤说得和记忆中的完全符合,韶宁有理由把他当成了同乡。
在共同话题加持下,韶宁自在了许多。
配合着饭香,他们聊得很融洽。
约过了二十分钟,韶宁手机响动,她打开消息列表,才看见了燕祯早些时候发的消息。
【燕祯】在下雨。
半个小时后。
【燕祯】你不在学校吗?
好吧,他和昨天一样,没有提前说一声。
韶宁擦擦嘴,双手打字,回复燕祯的消息。
温孤看见她着急的动作,放下勺子问:“怎么了?”
“抱歉,有人找我。”
“好,那你先走。”
“路不同,太麻烦了。”温孤拒绝了韶宁邀请他一起走的请求,“雨快停了,我再等等。”
几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了餐馆前。
他的目光隔着韶宁,看着燕祯下车。
高大俊美的omega执着一把黑伞,站在餐厅外,清冷淡漠得不像这座城市里的人。
燕祯不喜欢热闹世俗的地方,面对灯光充足的餐馆,他蹙了蹙眉,捏紧伞柄。
餐馆的玻璃门把世界一分为二。
韶宁和温孤面对面坐在温馨的小世界里,她舀着热腾腾的米饭,怀念地聊起家常。
外面的世界阴冷潮湿,雨水溅在过路人裤腿上。污水汇聚成细流,像扭曲蜿蜒的蛇,在漫无边际的水泥地面寻找藏身之处。
它们不属于都市。
隔着伞沿雨幕,燕祯沉默地在人群一眼看见了韶宁。
收到消息,韶宁回头,看见了鹤立鸡群的燕祯。
她抱起包,小跑着出去,出门时对温孤招招手。
温孤垂下眼睑,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杯勺。
被截胡第二次了。
“等一下。”他神情莫测,顺手拿起旁边的梅子酒,“老板自家酿的。”
韶宁的家乡特产梅子酒,老板新开业,给来的客人都送了酒。
她接过贴着红纸的陶瓷瓶,道谢后钻进燕祯的伞下,并肩走在燕祯旁边。
燕祯为韶宁开车门时收伞,韶宁进车,淅淅沥沥的雨落在他修身的风衣上。
上车前他看向温孤,后者面无表情,收回眼和餐馆老板聊天。
到出租屋时雨停了。
酒被韶宁抱了一路,下车时陶瓷瓶被她的体温暖热了。
她的心情都写在脸上,肉眼可见的开心。
回到家,面对燕祯做的菜,韶宁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已经吃不下了。
但是酒还是能喝的。
燕祯看着韶宁忙里忙外,她进入厨房,洗干净杯子倒酒。
韶宁一边倒酒,一张嘴巴不停叭叭:“那老板做得菜真好吃,这酒肯定也酿得不错……”
说着无心,听在燕祯那儿,他的目光放到了自己做的菜上。
……确实,卖相不如餐馆那顿饭。
她没发现眼前的人有点不开心。
韶宁倒好酒,递了一杯给燕祯,跃跃欲试:“尝尝?”
燕祯的视线看向透明酒杯里浅黄色的酒,酒自带着一股苦味和梅子的清新香气。
指腹摩挲着酒杯,当端起酒凑到嘴边时,燕祯动作忽然一顿。“你要我喝这个?”
他闻到一丝不属于梅子的味道。
对于他来说,很刺鼻。
韶宁抱着酒,轻轻尝了一口,酒精浓度很低,喝下后唇齿留香。
“怎么了?”
她没喝出异常,因为雄黄的味道完全被梅子盖过了。
一次性喝少量的雄黄酒对人体无害。燕祯看着韶宁又倒了一杯。
“喝杯酒暖暖身子。”
她觉得自己霸占了燕祯的房间太久,他睡在客厅,可能会感冒,暖暖身子总归是好的。
不过韶宁今天决定搬出去。
见燕祯把酒放在了一边,韶宁不好再劝。她又倒了一杯,喝得有点晕时想起搬房间的事情。
于是她拍拍手,去燕祯房里收拾被子。
燕祯视线落在映着灯光的酒水上,他看见韶宁把被子和枕头搬了出去,待她回头收拾酒瓶和酒杯时问:“好喝吗?”
“好喝。”韶宁点头,“我这里还有半瓶,你再不喝我就装起来了。”
他犹豫片刻,拿起了桌上的酒。
这杯酒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美好的体验,喝下去只觉得雄黄的味道从喉咙烧到了胃里,让他隐隐作呕。
但韶宁不知道他的感受。她又给燕祯倒了一杯,期待地看他喝完,“怎么样?”
喝了一小杯,他脸上泛起薄红,睁着双漂亮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韶宁。
今天晚上的燕祯解开了发尾的蝴蝶结,长发懒散搭在肩头、双臂。他被酒气冲得头脑发晕,眼尾眉梢的锐利少了许多,歪头定定地盯着韶宁。
韶宁不存在的幻肢抬起了头。
她无言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胡思乱想时,韶宁无所适从地用手指抓抓脸,要是自己是个Alpha……说不定已经兽性大发……
打住打住。
虽然她和燕祯之间体型差很大,但是韶宁一点都不担心燕祯对自己会有其他想法。因为omega都是大树挂辣椒,和她完全可以以姐妹相称。
好姐妹燕祯还在看她。
韶宁莫名心里发毛,打了个哈哈,抱起陶瓷罐子喝酒壮胆。
她‘吨吨吨’地喝酒,动作实在是不雅。燕祯一只手撑着头,脸上难得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
韶宁擦擦嘴,感觉今天的自己在他眼里顺眼得多。
几珠晶莹的酒水顺着她唇边,从洁白的脖颈划入了衣领。
韶宁平时穿得严实,最多漏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因为喝了酒,她的脖子泛起粉红色,像刚泡完澡的颜色。
盯着她带着水光的脖颈,燕祯喉结滚动,他别开眼,此时的韶宁已经把酒喝光了。
一次性喝了太多,她也有点晕。
韶宁扶着晕乎乎的头,她好困,疲惫的身体想钻被窝里睡觉,于是冲燕祯摆手,“你先歇会,我去洗澡。”
出租屋的是老式热水器,功能性不太好。燕祯用的水多,等他洗完,热水都没有了。
韶宁打着姐妹的小算盘,脚步跑得飞快。
她眼前的景物轻飘飘的,虽然身体歪歪斜斜的,但还能走路。
她先打开浴室里的水,再回卧室拿上睡衣,她掐着时间,等她下一次进入浴室时水应该热起来了。
韶宁进入浴室挂好衣服,回头时定睛一看,“燕祯?你干嘛和我抢。”
他还把她放好的热水换成冷的了。
韶宁探了探浴缸里的水,冰得她缩回了爪子。
好过分。
燕祯衣服都没脱,躺在里面。她伸手拉他的胳膊起来,对这位好姐妹很不满,“不行啊,让我先洗。”
他不动,妍丽的脸颊贴在浴缸边缘,也不说话,就发呆。
像个漂亮的弱智。
难得见到龟毛的燕祯变成这样,一杯变傻了。
韶宁乐哈哈。
她把脱下的外套盖在燕祯脸上,“算了你就在里面呆着吧。”
想到对方是个omega,韶宁眯着眼拿过花洒,女beta和omega外观也没多大区别,他不介意,那她也无所谓。
韶宁脱衣服搓澡。
“等会酒醒了,可不能说我非礼你啊。”
喝酒后立刻洗澡对身体不好,韶宁忘了,她在热汽蒸腾下头晕越来越严重,目光随意往浴缸那边一瞥,看见一条青墨色的、长长的尾巴。
韶宁想自己都出现幻想症了,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呢,看起来像蟒蛇。
摸一摸,滑滑的,有点冷,还会来缠她的脚踝。仔细看,是从燕祯所在的浴缸里爬出来的,不仅是从浴缸里爬起来的,甚至好像还和他的腰连在一起。
胡思乱想的韶宁捂着胸口,掀起衣服一角,对上一双幽冷的竖瞳。
韶宁面色凝重地放下衣服。
花洒的水之前被关了。
浴室里的热水汽变冷,凝结成水珠沾在韶宁身上。她冷得搓搓胳膊,被热水蒸得发胀的脑袋也清醒过来。
她一把抓过外套,转头往外逃。
“救命啊救命啊——有蛇妖——唔唔——”
蛇尾卷住了她的脚踝,把往外跑的人拖了回来。
韶宁身上仅披着外套,她又踢又闹,尖叫着被卷回了浴室。趴在浴缸边的燕祯单手支着头,一双竖瞳里映着的韶宁被卷到了浴缸旁边。
挣扎无果的她双手合十,闭眼做祈祷状,“请不要吃我请不要吃我……”
燕祯双手趴在浴缸边,靠近韶宁用指腹抹去她脸边的泪珠。
他黏在身上的白衬衫完全透明,能看清蛇尾上方线条分明的腹肌,长发沾了水,贴在冷白色的身体上。
韶宁全然丧失了见色起意的心思,她苦着脸,直接和肌肤相贴的蛇尾滑腻冰凉,冷得她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和尚说得没问题,她身边果然有蛇妖……韶宁哭兮兮地用手掰腰间的蛇尾,掰不动。“你肯定记错了,我没有辜负你。”
燕祯没有什么理智,韶宁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贴着她的脸,像狗一样到处嗅。“你身上好香。”
韶宁抹着眼泪,他这样说话,搞得好像见色起意的不是她,是这条蛇。
还有她身上哪里香了,明明就是一股穷酸味。
倒是燕祯经常喷昂贵的香水,走到哪都是一股香味。但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信息素的味道。
她眯着眼,看见他脖颈后面沾着一张半透明的类似于创可贴的东西,它沾了水,翘起一角。
燕祯注意到她的目光,机械性抬起手,将它轻轻掀起来。
“这是什么?”他问。
“我怎么知道。”
韶宁马上就知道了。
第10章 交尾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韶宁被蛇尾卷着,她双手趴在浴池边缘,和理智无存的燕祯低下头,看见方方正正的小纸条掉进浴缸里,随着水波摇荡。
半透明纸条像一艘小船,被水波打翻,不见了。
浴室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韶宁觉得腰上的蛇尾收得很紧,她努力拉拢披着的外套,扭扭捏捏:“你,你能不能松开一点啊?”
“我可是把你当好姐妹的,就算你要吃我也得温和一点。”
临死之前,她试图和一条蛇妖讲道理。
蛇妖垂着头,碎发挡住了他的神色。
韶宁的话完全被无视,腰间的蛇尾又掰不开。她气呼呼地陪他呆在浴室里,临死前的每一秒都让她如坐针毡。
不能坐以待毙。
她垂下的头又抬了起来,韶宁目光飘忽,看见浴室置物架上的睡衣。
睡衣下面压着手机。
蛇尾困着韶宁,她的上半身费力地往置物架的方向移动。
韶宁咬着牙,手臂越伸越远,手指已经攀上了不算高的置物架。
还差一点点。她望眼欲穿,指尖挑起睡衣一角,看见了手机屏幕。
快拿到了——
“啊——你干什么!”
她前倾的身体被猛然拽回,蛇尾把她圈进浴缸,水溢了一地。
冷水四面八方涌过来,它们和燕祯的蛇尾一样冷。意识到韶宁被冷得发抖,燕祯把她拉到怀里。
他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完全感受不到温度。
脱了衣服的燕祯并不清瘦,韶宁掌心下是线条流畅的肌肉,他贴在她耳朵边,身体颤动,断断续续地喘息。
“好难受……”
韶宁吸吸鼻子,嗅到了凛冽松枝的香气。它的气息和燕祯一样,如霜雪一般冷彻。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他好像不是她的姐妹。韶宁震惊。
充满侵略性的信息素圈着她,韶宁满面惊愕,下意识往后缩,又被燕祯双臂抱在怀里,被迫泡在他的信息素里面。
明明惨的是她,反而是掌控者燕祯一直哼哼唧唧的,像条狗一样,在她脖颈边蹭来蹭去。
“难受,好难受,求求你……帮我一下。”
敏感的耳垂被咬了个牙印,她在燕祯急促的喘息声中无所适从。
禁锢着腰肢的蛇尾松了些,韶宁和燕祯拉开了些距离,她咬着下唇瓣,映在她眼底的燕祯面色潮红,眸色迷离。
他实在太难受了,语气带了几分恳求,八益丝芭溢流久留仐。“帮帮我,求求你。”
韶宁觉得刚才的酒精好像又起作用了。她明明最怕冷的,现在却感觉水的温度好像也跟着升起来了。
有点热。
看了眼蛇尾,韶宁稍稍发热的心又冷了下来。
蛇……不行,太恐怖了。
韶宁下唇被她咬得发红,在水汽中像清晨雾气里的花蕊一样。
燕祯指腹抚过她柔软的唇瓣,他的语气跟着软下来,“我可以亲亲你吗?”
只是亲吻吗?
韶宁咽了口唾沫,扶在燕祯肩膀处的手不自觉用力。
她还没有给出回应,燕祯已经倾身吻住了韶宁。
他的吻技很青涩,韶宁也没有接过吻,没有谈过恋爱,整个过程磕磕碰碰的,韶宁的唇瓣甚京@墨@筝@狸至被咬破了。
“你的舌头……”
韶宁的声音洇着哭音,她被本能推着往前走,但又难以接受和自己唇舌交缠的是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
燕祯伸出分叉的尖细舌尖,就像蛇一样,舔干净她下唇瓣的血液。
“对不起……”他压低声音,用手为她揩掉脸侧的泪珠。“不要哭了。”
韶宁唇角下压,不高兴,“那你放开我。”
燕祯不太想放开她,他轻轻地咬着她后颈,想要标记一个beta。
他的歉意和雄黄酒的药性一样,逐渐消散,反倒是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韶宁感受到贴在她腰下的鳞片打开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吓得六神无主,“那个,那个不行,我们先起来吧呜呜呜……起来去卧室,不要在这里……”
“嘘,”燕祯竖起手指,示意她停下。“不要再骗我了。”
他吻住她惯会骗人的嘴。
韶宁在燕祯背上抓了几道血痕,浴缸里的水荡出两三次浪,全部从她腰窝溢了出去,在蛇尾盘旋间流连。
浴室的水声停了。
燕祯为韶宁套上睡衣睡裤,他抱着她进卧室,韶宁一沾床,就滚进了被子里,背过身不说话。
燕祯刚才收了力道,他知道韶宁虽然累,但还没有到精疲力尽的程度,她就是单纯地在生气,因为各种原因。
比如他a装o,蛇妖装人……以及为什么蛇有两根,或者是刺的问题。
燕祯站在床边,盯着韶宁。
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雄黄酒的功效过了,他的蛇尾早就变成了人腿。他之前失去了理智,害韶宁在冷水里泡了这么久。
怕她感冒,燕祯给韶宁开了一包感冒药,泡好后递给韶宁。
她不要。
燕祯放下杯子,他脱鞋上床,试探性伸出双手圈住韶宁的腰,“今天晚上……一起睡好不好?客厅冷。”
韶宁没有回答,那就是同意了。
她被燕祯抱在怀里,被窝里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
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温度比之前高,妖力渗入她肌肤,驱逐冷水带来的寒气。
她周身逐渐暖和起来,闭着眼的韶宁又困又累,睡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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