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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春夜未燃(竹枳)


“但他这人吧,是那种跟谁都不会特别亲近的性格,我特崇拜他,整天围在他身边,他一开始也没把我当朋友,后来他家出事了,只有我,和我家真的想帮他,他才愿意和我做朋友。”
温燃眉心微突,“他家出什么事了。”
“他爸工作时操作失误,把工友卷机器里去了,”Jennifer停顿了下,“哦,不该说是他爸,是他继父,他爸是薄仲恒,就薄氏创始人,薄家那位去世了很多年的真正掌权人。”
薄仲恒的名号,温燃听过。
在当年薄祁闻来她高中资助的时候,她就听说了,那是薄仲恒从国外回来的小儿子。
那时薄仲恒早已去世多年。
温燃还是从付婧雪口中得知的八卦,说薄祁闻是薄仲恒老来得子生的,老婆是外面的小三。
温燃没想到,这传闻是真的。
Jennifer舒了口气,又说,“为了赔偿,他家当时可以称得上砸锅卖铁,最后还是补不上窟窿,他继父喝农药用命赔了,那会儿薄祁闻的妈,马上要生沈念辞,崩溃受不了难产,最后也没留住。”
“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一个人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妹妹,回家照顾年迈的奶奶。”
“那段时间我爸妈一直在照顾他们兄妹,我整天往他家里跑,只要有什么好吃的,都塞给他,还帮他打扫卫生,写作业,那会儿其他孩子都开始孤立他,霸凌他,就我站在他这一边,帮他一起打架。”
“人心嘛,都是肉长的,他慢慢对我敞开心扉,把我当朋友。”
“但就这么难了,日子也没有好转,那会儿沈念辞太小,家里穷得几乎没什么钱,他奶奶为了养活他们俩,出去捡废品,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躺在床上快一个月没下地。”
“是真的太可怜了,那时大院里的其他人都
打算资助他们家,甚至还想着,如果老太太真挺不过去,就帮忙找个好的福利院,把他们俩送过去。”
“我当时还和我爸妈说呢,我说不行就收养他们俩,结果被我爸妈一顿臭骂,说养活你一个人就够费劲了,想什么呢。”
聊到这,Jennifer笑起来。
温燃却有种沦肌浃髓的伤感和难过,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薄祁闻会一批又一批地资助贫困生。
她问Jennifer,“然后呢?他就被薄家接回去了?”
Jennifer点了点头,“但不是被薄仲恒,那会儿薄仲恒已经去世有几年了,是他正牌老婆,就是现在那位权势滔天的薄老太太,这名号太响亮,太有威慑力,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忘了,这位薄老太太本名叫李悦红,是上世纪红过一段时间的歌星。”
“按理说,李悦红对薄祁闻妈妈赶尽杀绝还来不及,结果那天来接走薄祁闻的,就是李悦红。”
“当时我们院子里所有小孩都傻眼了,谁都没见过那么漂亮洋气的小汽车,可薄祁闻就能那么淡定,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情绪,也不胆怯,就这么上了李悦红的车,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他奶奶和沈念辞也没几天被人接走了。”
“也是后来我们再碰到,联系上,他才告诉我,是他主动去找李悦红,和李悦红做了交易,他才能回到薄家。”
温燃眼睫颤了颤,“他那么小,能做什么交换?”
Jennifer耸肩,“我也纳闷,我只知道李悦红挺器重他的,从他回去,就各种好资源砸他身上,之后回国,也是直接和公司里那些股东元老厮杀,没多久就坐到了最上位,从那之后,薄氏局势就彻底稳定下来,不得不说,薄祁闻真是天选之子,天之骄子,这要是换旁人,连回薄家这条路都走不了。”
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聊得太偏了。
她把话题拉回来说,“我也是在他掌权薄氏后,才有底气从韩国回来的,这些年我俩一直有联系,他看我在韩国混的太难了,还要面临各种潜规则和职场霸凌,就说,不然解约吧,他给我出违约金。”
一根烟彻底抽完。
Jennifer碾灭烟头,冲温燃笑,“你也混娱乐圈的,换你你也会心动。”
温燃很轻地眨了下眼,以作认同。
Jennifer又说,“之后我就回来了,签了他旗下的公司,就博林,他开始给我资源,捧我,但是也有条件,我在外头得配合他,得给当他门面情人。”
温燃眼皮子痉挛似的一跳,几分不解地回望着Jennifer,“门面……情人?是什么意思。”
Jennifer知道说中了她在意的点。
她妩媚一笑,“就给他挡桃花的啊。”
温燃肩膀僵了僵。
Jennifer耐心给她解释,“他年轻才俊,又是薄氏小儿子,多少人想爬他床上,不止那些女人,就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看上他的也有大把,当然,最让人烦的就是潜伏在他身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免不了找机会给他送个女人借此拉近关系。”
“他一面觉得烦,一面不想那么早就把利益捆绑定下来,就对外造势一直有女人,去哪儿也都带着我,让那些人望而却步不说,还能让公司那群元老对他放下防备,实际上我跟他出门住的都是套房,他的厕所都不许我用。”
“我呢,除了享受他带我的各种方便,就在圈子里各种交际,那时候他根基不稳,很多小道消息都是我套来的,我可帮了他不少忙呢!”
Jennifer语气突然有点可惜,“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多好的机会啊,我给他灌点酒,爬他床上去,说不定我俩就成了,我居然真信了他的鬼话,说什么友情比爱情更持久纯粹,还有什么他这种人不适合谈恋爱,又没结果。”
没想到她画风突变。
温燃浅浅噎了下,几分不是滋味。
Jennifer轻嗤了声,“什么不适合谈恋爱,不过是不喜欢。”
说着,她饶有兴味地看向温燃,“我也是今天看到你,才知道这狗男人喜欢起女人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温燃嘴角下意识抿成一条线,说,“什么样子。”
Jennifer笑,“就正常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样子呗,会郁闷,会生气,看你情绪都不会控制了,你是不知道他这人情绪一向有多稳定。”
虽然她语气已经尽力正常。
温燃还是能听出来她有一点羡慕。
但她能够理解。
像薄祁闻这样惊艳时光的人,又有那个女孩子是真的能够抗拒,或许Jennifer也是薄祁闻众多暗恋者的一位。
如此想来,温燃觉得自己很幸运。
心里对Jennifer也多了一点哀矜勿喜滋味。
她说,“那后来呢,为什么不伪装了,就因为你被封杀了?”
怎么说都是过往不光彩的事。
Jennifer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半犹半豫地说,“有这方面原因吧,反正老薄当时挺生气的,把我骂了一通,说我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就缺那点钱吗。”
她挠挠头,吐了口浊气,“这事儿也怪我,当时被几个不是好人的朋友忽悠着做生意赔了好多钱,花销又水涨船高,在娱乐圈仗着有薄祁闻做靠山,得罪了不少人,所以那事儿一出来,墙倒众人推了。”
“当然也有另一方面原因。”
Jennifer斟酌了一下说,“应该是我挡了谁的道了,有人想趁机把我弄下去,反正那阵子我特别倒霉,还差点儿出车祸……当时很多人都觊觎薄祁闻,这圈子没那么简单,之前不就有小明星刚火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么,吓人得很。”
“也是这次让薄祁闻意识到,他和我不应该维持这么明目张胆的关系,就对外声称和我断了,给了我一笔钱,把我送去了国外。”
“但这些年我跟他的情分还是在的,正好我这阵子回来看父母,知道他过生日,就过来了。”
话到这里,Jennifer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了。
她看向温燃,说,“就是没想到,他这回谈了次真的,我听他说,你上学时候被他资助过?”
温燃点了点头,“他是我的资助人,但没持续很长时间,我和他是今年才重逢的。”
Jennifer说,“那你们还挺有缘分的。”
顿了顿,又似想起什么,扭头看她,“我看你最近事业有起色了,有人讨论小花美貌的时候,把你也加进去了。”
温燃不大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我还是一个新人。”
这谦逊内敛劲儿,Jennifer一看就知道和自己不是一个路子的人,起码温燃不会像她一样,乱花渐欲迷人眼。
她发自内心地赞赏,“行,你这性子挺好,起码在娱乐圈里没那么容易吃亏,就算以后有人想搞你,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抓到把柄。”
这话既是夸奖,也是“点拨”。
温燃没那么傻,能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Jennifer又说,“老薄呢,真挺喜欢你的,他也不容易,如果他以后哪里没做到那么好,别太和他计较,俩人能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再说恋情对艺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后面这句,很容易就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温燃垂了垂眸,笑里有种落寞的滋味,“嗯,你说的对。”
她是艺人。
于情于理,她都见不得光。
薄祁闻应该把她藏起来。
兴许是聊得太久,屋里的人等烦了。
薄祁闻不知何时推门出来,一身轻薄的毛衫,长身玉立地抄兜站在门口,“你们俩还打算聊多久?”
温燃闻声扭头,看他穿的那么单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她裹着披肩朝他走去,语气几分不自知的嗔怪,“出
来怎么不多穿点儿?”
听着跟老夫老妻似的。
薄祁闻嘴角勾起颇为受用的淡笑,那张脸在靡靡夜色下清隽俊美得不似凡人。
他挑眉,“着急找你就出来了呗。”
后头的Jennifer难得见薄祁闻这副样子,顿时生出老熟人的嫌弃,“你俩能不能别塞我狗粮,过分!”
三人一起进了门。
薄祁闻一手牵着温燃被冻凉了的手,一面用掌心去温她的耳垂,说,“时候也不早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这话明显是对Jennifer说的。
Jennifer也懒得和他计较,翻了个白眼说,“过河拆桥,见色忘义!”
温燃禁不住扯了下嘴角。
Jennifer没有挣扎的意义,回来和明婶儿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司机回去了。
时候不早,沈念辞回自己房间打游戏去。
只有薄祁闻和温燃在一楼。
温燃把自己大老远带来的翡翠茶具礼盒打开给他显摆,薄祁闻喜欢归喜欢,估摸起价钱,不忘揶揄她一句,“金子坤的电影你是又白干了。”
一提到金子坤。
温燃就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抿了抿唇,没接话。
薄祁闻把玩了一会儿杯子,揽住她的腰,把她从地毯上捞起来,抱坐在自己怀里,耐心温柔地看她,“他有没有再欺负你?”
温燃搂着他的脖颈,摇头说,“他不敢。”
薄祁闻纵容地看着她,轻笑,“你这算狐假虎威?”
温燃被他那张脸蛊惑到一瞬间乱了心智,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嗓,说,“不行吗?”
看她小脸紧绷的样子。
薄祁闻闷一出声浮浪不经的笑,煞有介事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允许。”
也是胆子大了。
他话音刚落,温燃就凑上去,在他脸上毫不犹豫地亲了一下。
怪伤风败俗的“吧唧”一声。
偏偏赶上明婶刚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她吓得哦呦一声,差点儿崴到脚,好不容易站稳,拿着刚洗好的抹布半遮着脸就灰溜溜地上了楼。
空气静默一瞬。
薄祁闻和温燃对视两秒,同时笑得肩膀直颤。
好不容易伏在他肩膀上笑够了。
薄祁闻捏了捏她的腰,说,“我们还是把地盘让给明婶,她厨房还没收拾完。”
温燃红扑扑着一张脸,点头表示同意。
不想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整个人腾空,伴着很轻地啊一声,被薄祁闻用公主抱稳稳抱起来。
温燃揽住他的脖颈说,“我的行李还在下面。”
薄祁闻说,“不急,等会儿让明婶儿送上来。”
他语调柔缓暧昧,连眼神都有几分狎昵难捱的滋味。
温燃读懂他的暗示,心跳频率悄无声息地变快,悄声说,“可我的睡衣和内衣还在行李箱里。”
说话间,薄祁闻已经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起居室。
就这么把她朝大床上一丢,温燃刚躺稳,就见薄祁闻俯身把她的双手钳制到头顶,欺身压了过来。
撬开她的唇,薄祁闻气息滚.热,嗓音磁浑性感,“又不需要穿。”

谁都没想到,那年北城的初雪竟来得这么早。
刚迈入十二月,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雪,就厚到给整座城市披上银装素裹的衣衫。
第二天清早,白雪皑皑的城市果然上了微博热搜。
午时刚过,热搜词条里就已经有官方微博晒出雪后故宫的美照,吸引大批年轻姐妹在评论下高喊——我要去打卡拍照!!
作为“一生要出片的中国女人”,沈念辞刚看到热搜就激动不已,在各个群里拉拢姐妹们出去拍照,结果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没时间。
沈念辞懊恼不已,念叨着自己新买的马面裙还没穿上,明婶笑着说,“你去找温小姐啊,我看她起床了的。”
沈念辞眼睛瞬间睁大,脸上闪过惊喜,但又立马想到什么,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她起床了?那我哥呢?”
明婶也压低声音,“你哥应该也起来了,我刚才上去的时候,听到两人在屋里说话呢。”
两人对视着,给了彼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到底禁不住去故宫拍照的诱惑。
沈念辞踩着拖鞋蹭蹭蹭上了楼,刚要敲开薄祁闻卧室的房门,就听见里头传来温燃难得有情绪起伏的说话声。
她语气郁闷,透过门板闷闷传出来,“你说了让周擎送过来的,现在一觉睡醒了,他人呢?”
薄祁闻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自若。
他甚至还笑了声,调子也是哄着的,“怕什么,距离72小时还早着,再说下雪交通延误,你总得给人家点儿时间。”
似是相当无语。
温燃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我就不该信你。”
话音落下,换来薄祁闻开怀的笑。
沈念辞年纪再小,也好歹看了十年言情小说了,她一下就听出这话不对劲。
果不其然,她脑袋刚贴门缝上去,就听到了一声不甚明晰的亲吻声,薄祁闻温声软语,“我又没弄进去,你不是都知道。”
“……薄祁闻——”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裹着个被子,被薄祁闻搂在怀里的温燃,就听到门口传来咚一声。
温燃微微哽住,“谁在外面。”
薄祁闻眉梢轻扬,笑说这你都能听见,说完又补了句,“这家里敢听我墙角的,你说还有谁。”
“……”
温燃顿时无语凝噎。
转眼就见薄祁闻起身拉开房门,一把揪住沈念辞的后衣领。
沈念辞大惊失色,只能装傻充愣,“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就是过来找温燃姐的。”
薄祁闻身穿黑色睡袍,前襟慵懒微敞,平添一丝性感,他哼笑了声,“大中午的,你找她做什么。”
趁着两兄妹说话的间隙。
温燃从被子里爬出来。
伸出一只白皙的胳膊,和赤条条的双腿,在旁边的桌子和椅子上偷感十足地摸啊摸。
好不容易才摸到自己的内外衣。
结果发现里面那套早就被薄祁闻弄坏,穿不了了。
叹气又叹气,温燃只能重新缩回被子里,像只鹌鹑一样,等着这俩人聊。
其实也没聊什么。
无非是薄祁闻问小鬼到底为什么上来找温燃,小鬼说,想让温燃陪她去故宫拍照。
薄祁闻扬声问温燃,“你想去吗?”
温燃简直对他无语死了。
她不耐烦地嚷嚷,“问我之前你俩能不能先出去聊,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被她这么一怼。
薄祁闻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姑娘行李还在楼下。
闷出一嗓子笑。
薄祁闻毫不客气地把沈念辞赶走,关上门,过去亲了温燃一下,“现在可以下床洗澡了吗,大小姐。”
即便昨晚到今早,两人把该做的都做了好些遍。
温燃也还是有些放不开。
总不能裹着那么厚的被子跑去浴室,她板着脸说,“那你转过去,别看我。”
薄祁闻目光轻佻地定格在她身上,还是笑,“你里里外外我哪儿没瞧过,遮什么呢。”
一说到这,温燃双颊又隐隐发烫。
偏偏比不要脸比不过薄祁闻,她只能裹着条厚被子,笨笨拙拙地进了浴室,关门前还不忘瞪薄祁闻一眼。
洗完出来也还是带着点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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