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夺冠的那几年,每年冬奥会,关于她的新闻都会满天飞。
薄祁闻旗下的某个运动品牌的公司,还想找她当代言人,但被蔡艺敏拒绝了。
和出身普通人家的运动员不一样。
蔡艺敏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说她那位在港的富商爸爸,单说她祖父,就是开国功臣,舅舅是外交官,母亲更是国内某知名大学的教授。
她在全盛时期,想做的事就只有夺冠,就推掉了所有外务。
薄祁闻当初知道被拒绝后,还笑了句,说这位蔡小姐真是有格调。
也不知是谁把话传出去的。
就在这饭桌上,蔡艺敏主动提起这件事,她笑说,“薄先生当初夸我的那句我可记了好久,就是没想到,原来薄先生本人更有格调。”
薄老太太对蔡艺敏的喜欢溢于言表,看两人搭起话来,眉开眼笑,“看来艺敏对我们祁闻很满意。”
老人家的打趣,瞬间让饭桌上的其他人哄笑起来。
蔡艺敏却也不羞,大大方方地看着薄祁闻,“薄先生美男子的名号在圈里可都是出了名的。”
薄祁闻淡勾了下唇,“蔡小姐的肯定我收下了。”
虽不至于相谈甚欢。
但这场饭局上,蔡艺敏的确和薄祁闻正儿八经地说上了几句话。
倒不是因为男女间的那点事。
而是薄祁闻对蔡艺敏这样为国争光的女性自觉的尊重。
至于蔡艺敏,她待人接物始终有条有理,即便不喜欢,也不会放到明面上。
就这么说说笑笑着,晚饭结束,家里的两个姐姐攒起了牌局。
薄祁闻被按着坐在牌桌上,对面不出意外,还是蔡艺敏。
中途老太太打累了,换傅北宸上来,薄祁闻就是那会儿,接到了温燃的电话。
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他视线微微一顿,蔡艺敏就在这时看过来,薄祁闻余光感受到她的注视,波澜不惊地按下拒接,改成给温燃发消息。
薄祁闻:【在打牌,乖】
温燃那会儿和沈念辞离开了故宫,去超市买食材打算回家吃热乎乎的烤肉,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薄祁闻想吃什么,但转念一想,他今天回家里过生日,肯定早就吃好了。
然而来不及,她一个走神,电话就打了过去。
本想及时掐断的。
结果薄祁闻比她先了一步。
这还是第一次,薄祁闻拒接她的电话,温燃推着购物者,无意识停在了原地。
沈念辞抱着一大堆膨化食品过来,扔到她购物车里,“怎么了?”
温燃回过神,抬眸看她。
本不想说的,可推着车子往前走的时候,还是不经意道,“刚给你哥打了个电话,他没接。”
沈念辞闻言看了下表,“现在才七点多,他这会儿估计被留着打牌呢,要是他们家那慈禧再给他安排个相亲对象,估计回来得更晚了。”
沈念辞这人嘴快,刚说完就发现温燃神色有点不对。
她忙呀一声,见怪不怪道,“你别担心啊,这是每年必备的老节目了,我哥早就习惯了。”
温燃说,“每年?”
沈念辞点头,“好像从二十三岁就开始了吧,然后他就躲国外去了。”
温燃有些哭笑不得。
却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总像压了块石头,呼吸不怎么畅快。
薄祁闻的那条消息,她最终没回。
那场无聊的牌局打到八点多的时候,终于散了,蔡艺敏家里的司机到了门口,她挽着大衣,跟老太太抱歉,说家里有事,下次再来陪她。
薄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笑说,“你随时来就行,就把这里当你的家。”
好一句就把这里当你的家。
说的薄祁闻的两位姐姐,互相使了个眼色。
薄祁闻倒是气定闲神,坐在沙发上喝茶,一面和傅北宸下着围棋。
还是薄老太太叫他一句,他才好整以暇地偏头,冲蔡艺敏颔首,“招待不周。”
蔡艺敏笑笑,转身和大家说再见,被家里的阿姨送到了大门口。
薄老太太笑容收敛回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薄祁闻,说,“你跟我上楼一趟。”
薄祁闻早就料到有这一出,不紧不慢地落下最后一枚黑子,起身四平八稳地上了楼。
这阵子少了陆思明的操心事。
薄老太太又恢复了往常抖擞矍铄的精气神,训起话来铿锵有力。
她开口便是,“你和那个叫温燃的,到底什么关系。”
薄祁闻有意思地一笑。
挺神奇的,两人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他却能这么了解她,就连对她的一切想法猜测都是对的。
薄祁闻掀眸看她,“您不是都查了,还问我做什么。”
老太太呵笑,“你们俩到哪步我不在乎,我就想知道,她在你这儿究竟有多少分量。”
薄祁闻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眼底的冷静让人没有半点怀疑,他吹了口热气,“她也不是第一个。”
这话颇有深意。
薄老太太也不是不知道,之前有个Jennifer。
紧促的眉梢微微松了松,她说,“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怎样玩,玩多少个,我只要你结婚,和蔡艺敏结婚,只有她生出来的孩子,才配我薄家。”
薄祁闻没说话,浅饮一口茶,明明是贵重千金的茶叶,在嘴里却只有苦涩。
薄老太太见他不反驳,以为他对蔡艺敏多少有些兴趣。
毕竟从前那些姑娘,他连看一眼都烦,对蔡艺敏倒是还有兴致聊上几句。
但也不是完全稳妥的。
想了想,她还是施压道,“你跟那个小戏子,也别搞到明面上,让蔡家看了不好。”
薄祁闻哼笑了声,语调凉薄,“要是搞到明面上,别怪你出手,是不是?”
薄老太太什么人。
这么多年风里雨里操持着这么大的家族,什么能玩得过她。
她甚至都懒得跟薄祁闻藏,冷笑一声,“你明白就行。”
薄祁闻撂下茶盏,不想待了。
他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起身说,“要是您没别的要说的,我就先撤了。”
薄老太太仰头眸光犀利地看着他,话里有话,“薄祁闻,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薄祁闻挽着外套,吊儿郎当地冲她一笑,“是,您想把我什么时候赶出门都是您说了算。”
薄老太太收回锋利的目光,露出运筹帷幄的神色,“薄家也不是就指望你才活得下去,这一点我希望你清楚。“
“清楚。”
薄祁闻很轻地一笑,眼底有很冷的情绪掠过。
从老宅出来。
北城又开始下雪。
薄祁闻没急着回去,在车里抽了根烟。
周擎看出他心情很差,给他放了两首爱听的音乐。
回去时,已是夜里九点。
别墅灯火通明的,是温燃和沈念辞在玩健身环。
听到俩姑娘清脆悦耳的笑声,他脚步一顿,连呼吸都轻了,嘴角也终于浮现出一抹笑。
掸掉身上的雪,他进门,语调透着隐隐笑意,“在门外都能听到你俩闹腾。”
沈念辞看到他回来,呀一声,眼睛亮亮的,“老慈禧竟然把质子还回来了?”
这形容。
薄祁闻是真被她逗笑了。
下一秒就瞧见温燃站在那儿,眼睛清凌凌地看他,像是有些意外,又俏生生的,格外惹人心动。
薄祁闻笑着过去,没管小屁孩在不在旁边,用冰凉的摸她的脸,“冻死了。”
温燃被凉得嘶了声。
却不躲开,温热秀气的手叠在他手上,用自己脸和掌心一起来帮他暖。
她歪头眨眼问他,“手套呢?”
薄祁闻不在乎道,“落那边了吧。”
他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缱绻,眼神也是漆邃深情,不愿从她脸上移开半分。
温燃悬了一晚上心,在见到他回来后,可算落到实处。
她抿抿唇,把薄祁闻的手摘下来,双手用力搓了搓,说,“我还以为你要通宵打牌不回来了呢。”
薄祁闻闷出一嗓子笑,“打牌多没劲。”
和她待在一起才叫有意思。
说话间,他牵起她的手,给沈念辞递了个眼神,“你自己玩吧。”
沈念辞诶一声,“别走啊,我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温燃禁不住一笑,却也没停下脚步,跟薄祁闻上楼。
进了两人昨晚栖息过的爱巢。
门一关上,薄祁闻拖臀把她抱起来,压在玄关处深吻。
男人的欲/念像火一般燃烧着,温燃被吻得意乱情迷,再有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倒在了床上。
察觉到薄祁闻还没尽兴,她马上推开他,喘息着说,“那个,我买了……就在门——”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薄祁闻就再度扣住她的侧脸,缠吻下来。
然而,就只是吻。
即便他已经抵着她,很是难耐,他也仍旧只是吻她,发疯一般地吻她。
温燃被他吻到舌根发麻,好不容易推开他,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说,“薄祁闻,你怎么了?”
屋里只开了淡淡的落地灯。
薄祁闻眸光里的情绪冥冥不清。
他目光灼灼地锁着她,似乎是笑了下,俯首下来,抵住她的额头。
那一刻,两人心跳和呼吸交融在一起,灵魂也共振。
薄祁闻说,“温燃,做大明星好不好?”
“……”
“我捧你做娱乐圈里最红的明星。”
那晚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温燃敏锐的神经很难不让她去猜想什么,可话还没来得问出口,就被薄祁闻的深吻掠夺走,于是那个沉醉的夜晚,她无问西东,再度沦陷为他的囊中物,只为贪婪那多一点的爱。
最终结束是在后半夜。
温燃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薄祁闻坐在床边抽烟。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漫进来,披洒在薄祁闻清隽的背影上,平添两分离群索居的寂寥,让温燃恍惚有种错觉,薄祁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再回神,是薄祁闻叫她。
他随手碾灭烟,打开空气净化器,在凉薄的月光下,冲她隐约笑了下,“傻站在那儿干嘛呢。”
说话间,他半躺在床上,冲她拍了拍他旁边的枕头,舒适柔软的双人被下,还残留着两人缠绵过的体温。
温燃重新躺回去,被薄祁闻搂在怀里。
她搂着他劳累了一晚上的窄腰,问他,“你不困吗,怎么还不睡?”
净化器和加湿器发出细微的运转声。
他声音有种不愿惊扰什么的柔雾感,“在想事情,你想睡就早点睡,不用等我。”
温燃想想说,“其实也睡不了多久,我早上九点半的飞机。”
薄祁闻眉心微蹙,“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温燃轻轻一笑,“你今天不是在忙。”
兴许是错觉,薄祁闻从她口中隐约听出一丝悻然。
静默须臾,他揉了揉她的头,“那会儿真在打牌。”
温燃嗯了声,乖乖闭上眼,被冻了一天,鼻音糯糯的,“我理解。”
这故作“老气横秋”的话着实给薄祁闻逗笑了,他捏了下她的耳垂,像是做好什么决定似的说,“下次再回来,搬到这边来住吧。”
即便闭着眼,也能看出来她明显神色一顿。
睁开眼,温燃直直看着薄祁闻,“……为什么?”
薄祁闻手指卷着她的发丝,“这里才像家,不是吗?我不在的时候,念辞也能陪你。”
不止念辞,还有明婶,还有未来会在院里常驻的两个安保人员。
然而,那时温燃听进去的话,就只有“我不在的时候”。
她想,你都不在了,我还留下来做什么?
可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咽下再一次微妙的心绪,说,“都听你的。”
薄祁闻喜欢她知进退的乖巧,俯首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两下,很神奇的,温燃竟真的慢慢放轻松下来,在他怀抱里沉沉睡去。
很久以后回想起来。
温燃都会觉得,和薄祁闻耳鬓厮磨的那段时光,都是她有史以来睡眠质量最好的日子,她不必被精神衰弱和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
好像有薄祁闻在身边,她世界里的所有负面能量,都会被驱散,被治愈。
翌日清早,温燃一个人醒来。
那时薄祁闻还没醒。
温燃不愿打扰他,一个人收拾好所有,助理和司机按时来门口接她。
十二月的行程表茹姐前两天就已经发给了她。
除了金子坤旗下两部剧的客串角色,就是电影《沉默的谎言》的路演宣传,说是为了避开一些大制作的电影,选择在圣诞节上映,预告片也会在过两天上线,到时温燃的微博会配合宣发,年后电竞综艺《再战巅峰峡谷》也会正式开录,等到明年五月份,电影《山河夜宴图》也制作完毕,开始宣传。
行程井然有序,看着不算太忙。
温燃盘算着时间,想着什么时候再回北城。
结果刚进组两天,就收到茹姐发来的两个本子,两个代言商务。
两个本子一部是都市剧,一部是爱情电影,代言都是档次不低的护肤品和服饰。
胡雅米看到消息的时候都惊呆了,说茹姐这资源也太给力了。
温燃忽然就想起薄祁闻那晚的话。
他说,温燃,做大明星好不好?
原来他不是随口说说。
两天后,茹姐亲自带着温燃,去和两部制作的导演会面,两个本子的导演和制片方都对温燃很满意,茹姐也和温燃明确规划了她从今以后要走的路——毫无意外的清纯流量小花。
温燃那时没什么话语权,况且是公司给的资源。
她即便没那么感兴趣,也还是接下了。
就是那段时间,随着她的代言,电影预告,以及微博上的小道消息曝光,营销,温燃这个名字在内娱渐渐崭露头角。
温燃私下看过几次关于自己的评价。
都是清一色的,这姐演技不清楚,但脸和资源是真牛逼。
之后便是《沉默的谎言》的预告片,以及金子坤两部剧的定妆照和宣传视频。
那些人刚说完不知道温燃演技怎么样,《沉默的谎言》就给了网友一个强有力的证明,那段预告片里,温燃头发凌乱,手里拿着刀,满脸是血,对着躺在地上被她捅死的男人发疯般大笑,一边笑眼泪一边往下流。
镜头一转,是她挺着大肚子,靠在门口,稚嫩的脸未施粉黛,鼻青脸肿,神情沧桑地抽着烟。
她用在剧组现学的重庆话讲着台词,目光空洞,“你说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
不过短短十秒,便在网上引起大量讨论和赞美。
都说这位新演员比之前偷.税.漏.税的小花演的好太多,而这一拉踩,无疑引起前演员的粉丝的不满,于是两方网友就在词条里不甘示弱地打了起来。
娱乐圈,最不怕的就是撕逼吵架。
怕的就是没人搭理。
即便那天温燃招惹到一些黑粉,茹姐也还是春风满面。
果不其然,短短一天,温燃超话涨了五千多活粉,微博涨了三万,电影《沉默的谎言》也得到了最大化的宣传,在猫眼的期待度也大大提高。
后面几天,金子坤趁热打铁,把那部她刚客串完的待播剧片花减出来,放在几个平台轮番宣传,效果都很好。
评论下也都在夸,说她这脸太牛逼太能打了,姐姐多演古装剧吧。
金子坤像是挖到了宝,没几天就跟编剧提出,要给温燃在客串的另一部戏加戏份。
编剧不是问题。
坤当时想的是,怎么说服温燃。
哪曾想温燃刚听他说完,就欣然同意,说行,反正她也不急着拍下一部戏。
金子坤长舒一口气,补充了句,“但片酬还是那么多,这——”
温燃早看清他商人嘴脸,笑了笑,“我来你这儿又不是奔着片酬的,金总给新戏宣传的时候别忘了我就行。”
金子坤是真没料到,不过再娱乐圈浸淫这么短的时间,这姑娘就有这么大变化。
不光是脸长开了,气质出众那么简单,是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也许这就是见过更波澜壮阔的世界,自然会驱散心底的怯和不自信。
金子坤突然就很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把她签了。
可转念一想,就凭薄祁闻在那儿,他当初也不会那么容易如愿。
兜兜转转,到了十二月下旬。
温燃终于从金子坤那儿抽身,回归《沉默的谎言》剧组,开始巡回路演。
主要巡回的几个城市,有重庆,成都,和上海。
就是那段时间,温燃在劳累中又瘦了五斤。
都说上镜胖十斤,即便温燃那时在现实生活中已经像纸片人了,在镜头里也不太过分,本来就能打的颜值,即便在路人的手机镜头下拍出的照片,也格外漂亮。
好多温燃的颜粉就是这么来的。
其中上海有一场直播,是和网络同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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