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闻无欺回到主殿,冷不丁就说要带着她去别处玩。
如今还没到去昆仑神山的时间,隗喜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只是,她知晓如今不仅是东云闻氏离不开他,就连楚氏与钟离氏都想要他过去西岳和岐阳替他们将渊洞封印。
可他抱着她闭着眼心不在焉说:“让小玉跟着那群老头子去一趟,我带你去凡间玩。”
说完这句,他就钻进了薄被里,嘴里轻喃着她的名字:“小喜,我要亲你。”
隗喜如今倒是想自己睡到那竹林小屋去,但是闻无欺不肯,所以,他从九莲台回来,她就一直睡在主殿的床上,那床很大,他理所当然说她都答应成亲了,先试睡也正常,如今凡间都是这样的,定了亲就要试睡的,像他这样还没真的睡过的凤毛麟角。
他的歪理一堆又一堆,还说白日要应付那群老头子,晚上就想和小喜玩,他是温吞吞地说的,说话时也是坐在床边看她,俊俏的脸,漆黑无辜的眼神,像展现自己可怜的孔雀,去博得人怜惜,隗喜本来性子就柔和,如今也不想和他闹开,自然是阻拦不成。
所以昨晚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在她脸上、唇上,脖颈里,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显然和前两日只是抱着她睡不一样,她心跳加速,却不许他再继续往下,“我会喘不过气的,不许再往下。”
闻无欺自然不满,他趁着她不注意,将她寝衣用牙齿咬开,防不胜防隔着肚兜吻住,她一下涨红了脸去推他。
他那时情绪迷乱,呼吸急促,帐子里都是香香的味道,手脚也仿佛变得无力,被她轻易一推就推开,隗喜趁机往里侧滚去,他怔了怔,又黏了过去,声音喑哑又柔柔:“小喜……”
他动作并不重,也不是强横地将她禁锢住,他懒洋洋的,似是捉住隗喜,又给了她足够逃脱的空间,像是与她嬉戏一样。
隗喜天生手脚冰凉,夏天也是凉凉的,闻无欺却不同,浑身都和火炉子一样,她一躲一避,在被窝下和他闹了会儿,身上都出了层薄汗。
“无欺!不是说明早要走吗,不要玩了,我要睡了。”她再次拍掉他揉着她腰肢的手,再推开他靠在她脖颈里的脑袋,气喘吁吁,语气也有些恼了,“热。”
闻无欺抬起脸看看她,戳戳她不知是因为恼意还是因为嬉闹而通红的脸,见她眉头紧皱着,盯着她看了看,又来挠她咯吱窝。
她实在没绷住,笑出了声,连连求饶,她实在很怕痒的。
“原来小喜这样怕痒啊。”闻无欺却在她耳旁拉长了音调说,十分恶劣。
让隗喜又有些怔神,闻如玉从前也这样使坏过,当然也发现过她极其怕痒,他就用这样拉长的语调无辜地说这话,对,他那时的语气可无辜了,才不像闻无欺这样恶劣。
被窝里,她笑声不止,伴着轻喘声,他的眼眸深了许,贴着她脖颈里纤细的血管,舌尖轻轻舔着,感受着她脉搏的急促。
隗喜已经被弄得毫无力气,意志也有些薄弱,寝衣早就衣襟散开,露出她瓷白的肌肤,他趁着她凌乱时,手指轻轻一推,将那最后一层被咬湿了的也推了上去,他柔若春水,悄无声息攻入,趁她不备,灼热的吻落在她腰上。
帐内气息混乱,薄被下乌发勾缠,潮湿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拉着她的手按在了他漂亮劲挺的腹部,那样流畅的肌肉。
隗喜觉得自己要抵御不住这样的诱惑了,食色性也,那瞬间,如玉的身影又在脑海里出现,却已经要岌岌可危地被这刺激给挤开。
她有些紧张,脑子崩溃又凌乱地发现,她不排斥。
算了,做就做吧,反正这是如玉的身体,她这样想,但转瞬又心虚愧疚,情绪交织着,反而刺激迷乱。
可闻无欺却在她意识开始迷乱,喘声也变得细密时,停了下来。
她迷茫地睁开眼,帐子里,他黑色的魂体已经将她身体每一寸都缠绕住,他很热,身上的汗落在她锁骨里,却忽然翻身下来,背对着她安安分分躺好,喑哑的声音有几分说不清楚的羞赧:“好困,睡吧。”
隗喜眨眨眼,乱跳的心也瞬间平息了下来,她羞愧于刚才自己的迷乱,脑子里觉得愧对极了如玉,那种愧疚让她转瞬也冷静了下来,低头将衣带系好,也不去管闻无欺如何,便也背过了身。
她也没管他是怎么回事,或许只是玩够了而已。
但今早上起来,他又黏了过来,她睁眼时,他正眼睛红红地盯着她看,也不知在想什么,那比昨晚上深邃了几分的眼窝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隗喜睡迷糊了,被惊了一跳,下意识问:“怎么了?”
闻无欺不吭声,但神情古怪,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凑过来亲亲她的脸。
隗喜回忆到这里,至今没有想明白昨晚上闻无欺究竟是为什么忽然停下来的,他一直淫、欲甚重的,昨夜她都被他弄得态度难得软化了下来,他却忽然偃旗息鼓。
闻无欺这会儿也心不在焉,也在想昨晚上的事,他嘴里回着隗喜:“让小玉跟着闻炔去应付他们,到时小玉坐飞舟去楚家和钟离家,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走,我不想和你分开,所以我带你单独走,顺便可以去凡间玩一玩。”
他声音温柔,说到最后,语气有些狡黠。
隗喜听到他这么说,一时心情有些复杂,闻无欺……闻无欺这人很怪,他看着懒散又对很多事不在意,态度漠然,可他又会去管这些事,这些会危及人间的事。
她低头拨弄了一下怀里的花,忍不住仰头看他一眼。
他其实……这样爱人间,他守护着这人间,他坐在第一氏族家主之位,名副其实。
隗喜的心脏忽然怦然跳了起来,她忍不住咬了咬唇,呼吸都轻缓了下来,看着他,看着他黑色的魂体,她实在不能不心软。
她的信念快要岌岌可危。
闻无欺说完话就微蹙眉头,不知在想什么,隗喜以为他是在操心楚家或是钟离家的浊气渊洞,又或是顺势想到须臾山封印松动一事,没出声打扰,转头看向四周风景。
他们已经在外城上方,低头就能看见城池中的繁闹,隗喜喜欢人间的繁华,视线往下停驻。
闻无欺却是又郁闷起来。
原先早上他已经竭力忘记了,他若无其事,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刚才隗喜忧心忡忡问他是否可以就这样走,他就又顺势想起昨夜的事。
昨夜帷幔垂地,夜色正好,她气喘吁吁又面红耳臊地望着他,她情 迷意乱,阻拦他的力气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默许,他们本该是沉沦在锦被中。
但是……但是他昨晚上……还不等脱下裤子,一下就弄脏了。
闻无欺瞥了一眼怀里目光柔柔的女郎,耳朵红了,他明明那样大,怎么这么不中用?只不过是将她衣服推上去,只不过是浅尝雪堆玉碗,就山河即刻倾了。
可惜明樟不在,否则他就去一趟药庐。
他怕是有点毛病。
没有一本房中术有他这样的。
闻无欺越是想,越是眉头皱紧,温润隽美的脸失了神般,闷闷的,那他剃了毛有什么用啊,中看不中用。
他心不在焉,又耿耿于怀,情绪越来越沉。
“无欺,我们是先去西岳楚氏,还是去岐阳钟离氏?”隗喜一无所知,失神半刻后,重新打起精神,出了九重阙都后,一边看四周风景,一边问。
隗喜许久没等到身旁人的说话,抬头朝他看去,便见闻无欺垂着眼睫,脸色有些阴沉沉的,说是阴沉,好像更多的事郁闷,整个人如同覆上一层阴影或是淋在潮湿的雨水里一般。
她怔了一下,一时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他这个样子,有几分不好惹的感觉。
这个不好惹不是说他凶残或是暴戾,而是……沾上了就甩不开的那种不好惹。
隗喜默然下来,没有出声打扰他此刻的情绪,收敛心神,若无其事地继续看四周风景。
九重阙都外都是一重重山,灵气浓郁,如今她不太怕那种醉氧一般的感觉了,护心甲会温柔地保护她,她可以认真去看看以前都没心思看的风景了。
看闻无欺御云的方向,好像是往西边去的,那就是大概率先去西岳楚氏。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闻如玉与她定仲春之约时,就在西岳楚氏的一座小城的青楼中。
不知这次是否会路过?
药庐,卢裕一大早又送了信去九重莲殿。
因为明樟的关系,九重莲山不禁他来送信,护卫依然接了信,将信转角给侍女小秋。
小秋收到信皱了下眉,道:“你去和他说,隗姑娘近日都不在,不要送信过来了。”
护卫自然应声,转身去回话。
卢裕听闻隗喜不在,垂下了眼眸,不在?隗喜一个凡人能独自去哪里?少年腼腆地笑了下,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返身回去。
只是他没有回药庐,而是转道去了内城供给其他氏族子弟暂住的舍馆。
从麓云海出来后,钟离樱就没再住进九重莲殿,她自己知道麓云海里她做的事过不去,没脸去住,不等闻炔说什么,自觉就住到了舍馆里。
那一日的血吞藤缠到了她身上,虽然紧急关头那周刻帮了她一把,斩断了藤蔓,但是她的身体却差了许多,生机被吸,过了快一个月了,她依旧浑身乏力,面色泛青。
钟离樱躺在床上,许久不愈的身体令她面容阴沉,原本娇美的脸如今十分瘦削。
“笃笃笃——”听到门外敲门声,她有些不耐,以为是钟离氏那些殷勤的弟子,懒得应付,没出声,却没想到门直接被人推开了。
钟离樱立刻拧紧了眉要发脾气,抬眼看过去,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俊俏黝黑,身形高大,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你是何人?”这一片是钟离氏舍馆,她的屋外布有法阵,一般人不能随意进来,她十分谨慎地握住了手腕上戴着的护身法器。
卢裕盯着钟离樱看了会儿,视线一直在她脸上梭巡,这让钟离樱有一种对方是通过她在看旁人的感觉。
以前她不会这样敏感,但如今知道隗喜的存在,难免会有这样的感觉,眉头也有些不耐地皱起。
“你与隗喜果真生得很像,不过。”他稍稍顿了顿,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眉宇间戾气太重,差了一些。”
隗喜……隗喜,又是隗喜!钟离樱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就心中暴戾,她撑着身子坐起身,怒道:“她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凡女,如何和我比?”
卢裕对她的暴怒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他在一旁的椅子坐下,道:“我来此,是与你谈一笔交易。”
钟离樱冷笑,却没立刻出声拒绝,她习惯性地要以利益来衡量,便准备要听一听,结果她听对方道:“你如今在麓云海受了伤,久久不愈,若是与人双修交、合,恢复的速度更快,何况,你是天阴之女,来九重阙都,本就为此而来,双修功法你理应熟悉得很。”
少年声音醇厚,有几分沉稳。
钟离樱听罢,忽然身体一松,上下打量卢裕:“就凭你也敢肖想我?”
她语气骄傲,就算她来九重阙都本就是为了攀上闻无欺,但闻无欺是真圣境修者,又是闻氏家主,与他双修,不仅受益匪浅,更是能得到闻氏好处。
卢裕也不气恼,忽然微微一笑,他的周身一阵黑气缭绕。
钟离樱见此神经一绷,坐直了身体,手指无意识攥紧了床单。
黑气散去,少年的脸变了,原先不过是一张俊俏得普通的脸,如今却变成一张……和闻无欺有六分相似的脸,比之更成熟,有儒雅君子之风,眉眼含笑,风流蕴藉,他看着钟离樱,道:“不知现在如何?”
钟离樱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是谁?”
卢裕定定看着她,语气平和:“你本该被献给我。”
钟离樱轻抽了一口气,一下猜测到对方是谁了。
如果没有闻无欺的横空出世,几年前,她一直被家中告知的是,她会被献给下一任闻氏家主,闻云江之子,闻天衡。
她以为闻天衡早就被闻无欺杀死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你……你要与我做什么交易?”钟离樱大惊过后,脑子都是僵的,心底下意识有些害怕,她如今在九重阙都,消息也是灵通的,听说过一些传闻,比如内城有弟子被魔物吸食、精气,那魔物虽已经被闻氏长老找出来,但……但这闻天衡身上黑气缭绕,显然不是纯粹的修者。
“你与我双修,将来我重新登家主之位,将予你妻子之位。”闻天衡语气算得上斯文君子,他微微一笑,视线再次梭巡过她的脸,“我需要你的特殊体质助我修炼,不知你意下如何?”
钟离樱心脏砰砰跳,对上那张虽然看着俊美儒雅,却莫名邪气的脸,她心中有种直觉,他要的不止如此,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脸上,显然这张脸……对他有用处,或者他看上这张脸,但不可否认,这对她来说太有诱惑了。
通过闻无欺去登上高处已经是条死路,那么为什么不试试闻天衡呢?
何况,据她所知,闻天衡同样天赋异禀,是上任家主精心培养的天之骄子。
但是……
钟离樱定了定神,“你入魔了?”
闻天衡挑了下眉,一下邪气横生:“你怕了?”
钟离樱当然怕,这修仙界对于魔物,自来是人人喊打,是修者公敌。
“你怕,我就收起来。”闻天衡似很是体贴,自如地收敛了魔气,他又变成原先那个腼腆秀气的少年,除了那张脸的模样依旧是与闻无欺相似的模样,俊美清隽,温雅斯文,“怎么,不敢赌么?”
钟离樱看着对面的人,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她攥紧被子的手忽然一松,低头开始解衣衫,她之前本就窝在床上,身上只着寝衣,当衣带一解,衣衫滑下,露出光洁白皙的肩头,她看着闻天衡,解开了肚兜带子。
衣料轻飘飘落在地上,她缓缓倒下:“如何不敢?”
闻天衡眼眸深邃几许,起身上前,他轻轻抚摸钟离樱那张如今病弱而显得越发相似的脸,眯着眼俯下身。
五日后,西岳楚氏境内一座小城。
夜幕降临,城内大多明灯尽熄,陷入沉寂,除了只在夜色里绽放繁闹的一条街。
两旁屋檐挂起的灯笼光辉盈盈,女郎从马车中下来,将手放在下方等候的郎君手心,浅蓝裙裾鲜妍,素白披帛轻扬,典雅清丽,他身旁的人温润隽美,十分高大,只是不等她落地,郎君就将她揽抱下来,她失重失衡,下意识抱住他肩膀,落地后她站在他旁边,越发显得纤柔。
周围路过的人不自觉将目光看过去,看着这对样貌不似凡尘中人的男女。
隗喜抬头看了一眼闻无欺,他眼若春水,附身靠近,声音慢吞吞的,温柔又有几分故意:“今晚我们住这里。”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销金窟,微微一笑,说:“好啊。”
又不是没住过。
闻无欺一怔,惊疑不定地拉住她,觑她一眼,似在观察她究竟有没有生气,道:“这是青楼。”
隗喜眼波流转,笑得柔柔:“你是不是没来过啊?”
这一路上,闻无欺都怪怪的,他每日晚上都会带她找地方住下,还给她买了许多凡间女子穿的衣裙,夜间他们不会赶路,他每日都要抱着她睡,他身体滚烫又硬邦邦,她本来还担心那一夜的迷乱会再次出现,担心她不知怎么再拒绝他,谁知他虽然身体那样淫、欲重,但老老实实的,只是抱着她,缠着她亲,只会把脸埋在她脖颈里吸,依旧黏黏糊糊的,迷离又迷乱,却再也没有解开过她衣襟。
这样反常,反而让隗喜觉得哪里不对。
如今他又带她来这里……真是太巧了,这一处小城就是曾经闻如玉带她来过的地方,这一家青楼,就是她曾经睡了一晚的地方,在这里,如玉与她有仲春之约。
她端详着闻无欺,目光落在他黑色的缠人的魂体上,稍稍一顿。
不是闻如玉,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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