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玉说她不是福薄命浅,说她有福遇到了他,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多少有点不要脸,但如玉那样笑着说出来,她却深信不疑。
只是她不懂,老天都让她穿越了,为什么不重新给她一具健康的身体呢?
短暂的低落过后,隗喜重新打起精神,擦了擦满脸的汗,白着脸闭眼休息了会儿,她取出青玉佩里的典籍来看。
闻无欺药浴要泡足两个时辰,再过会儿该是好了。
两个时辰后。
隔壁,闻无欺躺在床上,他刚泡过药浴,面容看起来没有之前那样泛着死气沉沉的白,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
但明樟却拧紧了眉,愁死了,他转头看向闻炔:“先前我给家主把脉时,他还好好的,怎么我的手掌一按到他胸口打算给他按摩,他就体内灵力紊乱,不说能不能把我弹飞,就说这样下去,我这药浴是白泡了吧?”
闻炔眉头紧锁,显然也有些发愁,他默然半晌,道:“让隗姑娘来吧。”
明樟:“可她那样孱弱,那手上的力道哪有我有劲道……好吧,能按摩总比没有好,家主也真是的,昏迷不醒了还不许人碰,像个坚守贞操的二八少女似的!”
话到最后,他少不得小声叨叨两句。
闻炔已经去了隔壁找隗喜。
隗喜听闻炔说完,无有不应,她想闻如玉的身体好好的。
明樟教她识穴位、教她如何按摩时,她学得认真,她记性很不错,很快就记住了,何况他还给了她一张穴位图,对照着总不会出错,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她力气太小。
“若是有凝心仙草就好了。”明樟从屋里出去时,回头往里看了一眼,女郎低垂雪颈,面容温柔,他忍不住小声对闻炔叹了口气。
闻炔也叹息,从屋里出来后,还是忍不住说了:“曾经是有一株。”
明樟大惊,随即想到了传闻里昆仑神山有凝心仙草,而家主曾活着从里面出来,他又想到上回他提起凝心仙草时,闻炔和家主的反应,一下瞪大了眼。
闻炔面无表情:“被闻云江夺去,他吃了。”
闻云江是上任家主,明樟虽是外姓的闻氏弟子,但对这位前家主无甚好感,他在时,他因为不姓闻,玄楼内很多医书典籍不能看,授课长老也总有藏私,他因在医道一途有几分天赋,还常受排挤。
明樟心痛极了:“那真是可惜了!”
闻无欺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先前明樟教她穴位时,没好意思对着他的身体直接教授,所以被子没掀开来过。
隗喜听到身后的关门声,便抬手掀开薄被。
被下,闻无欺的身体立刻呈现在隗喜面前,她没料到他什么都没穿,面红了一瞬,下意识别开了眼。
但转瞬过后,她想到他如今昏迷着,又不会知道她对他做了什么,何况,只是按摩而已,也没什么。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樟没替他穿上寝衣,但她想,明樟是医修,医修有医修的道理,可能就是要光着按摩效果才好。
隗喜又转过脸来,但她还是没忍住窘迫,低头解下腰间帕子,轻轻覆在闻无欺脐下三寸之地——就和之前给小玉那里覆上帕子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小玉那里奇怪的生机勃勃,这会儿闻无欺却是耷头蔫脑的。
不过幸好耷头蔫脑,不然帕子很难遮盖全那硕……大。
隗喜不去看那里,抬手先放到了闻无欺檀中穴,手指用了力气按压下去,再是缓慢沿着经络往两侧胸口按过去。
虽然她很小心,但是他的肌肉漂亮饱满,她的手指有时候难免要碰到某些敏感的地方,她自己却没意识,脑子里都是明樟教她的按摩路径,她力气小,所以按摩得很慢,同一个地方也反复了几次,才是继续往下。
她的指尖又回到檀中穴,一路往中庭去,顺着中庭穴往脐上的神阙去。
他的身上还有伤疤,隗喜揉按得小心翼翼,忍不住在伤处力道轻柔了一些,在神阙位置稍作停留,便顺着直径往下,石门、关元、中极、曲骨,在这几个穴位重点揉按。
明樟说仙元就汇聚在脐下几寸之地,所以揉按经络时,隗喜自发用力了几分。
但隗喜的眼睫忽然一颤,视线往下移了半寸,看着那帕子挡着的地方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化,帕子从直矗矗的地方滑落了下来。
她僵住了一瞬,有些难以直视,毕竟他不像小玉只是一只傀儡,她默然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一件寝衣,覆住了那地方。
虽然还是如山峰一般高耸,但至少不会像帕子一样滑落下来。
隗喜手上力道继续,往他腰两侧按去。
渐渐的,她发觉他的肌肉越来越紧绷,体温也越来越高,她好像听到了细喘声,她神情古怪地抬头看去,便见闻无欺苍白的脸上涌上两片酡红,胭脂一般在脸上晕开。
她动作稍顿,低着声音喊了一声:“无欺?”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隗喜盯着他看了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低头抿唇笑。
不要命的色鬼,昏迷中被摸一摸揉一揉按一按就这样了,难不成是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才潜意识不让明樟碰吗?
隗喜不管他,依照明樟的吩咐,继续按摩。
她的手指从他腰部再到他大腿、小腿,在他绷紧了的肌肉上肆意揉按。
明樟说了,背面的穴位也要按,但她瞥了一眼寝衣盖着的地方,犹豫了一下,假装没看到,替他翻了个身,至于会不会压坏什么……反正不是她该考虑的。
隗喜的手指从他宽阔的肩膀一路往下,他背部肌肉同样紧实,腰上还有两个腰窝,打着旋儿缀在那儿,她轻轻按下去,便似乎听到喘声更重了一些。
她装作没看到,将他全身都按了一通,恰逢夏日,等结束时,闻无欺白皙的皮肤粉红一片,沁出薄薄一层汗。
隗喜自己也大汗淋漓,微喘了几口气。
昏暗的账内,男女同样有些轻的无意的喘声交织在一起,昏迷的人面颊红润,清醒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屋里的浴间有泉水,隗喜没用温泉水,用了冷泉水浸湿了帕子覆在脸上,冷却脸上的温度。
她现在怀疑明樟说的按摩,到底正不正经?
但不管正不正经,接 下来的快一个月,隗喜每日都会帮闻无欺按摩。
她越来越熟练,当然,每次还是要给他腰上搭一件寝衣遮盖一下。
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是泛着死气,只是看起来苍白了一些,明樟说他的状况在好转,仙元也在恢复,只是他先前压制过境界,仙元还是恢复得慢,等境界恢复了,仙元恢复起来才会快。
这一个月,陆陆续续的,从麓云海小洞天里出来了一些弟子。
不过隗喜不甚感兴趣,没关注。
这日一大早,隗喜给闻无欺喂完丹药,低头用帕子擦拭手指,便坐在床沿等着明樟过来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可这次她多等了半个时辰,明樟才满头大汗地赶来,进来时还骂骂咧咧的。
隗喜听到他嘴里说什么谢家钟离家的,打断他,好奇问:“发生什么事了?”
明樟一边替闻无欺把脉,一边道:“谢家当今家主的儿子女儿今日从麓云海小洞天出来,身上受了不小的伤,那谢清芝虚软无力,但一出来就把随之出来的钟离樱用机甲打了个半死,顺带着还打伤了两个闻氏弟子,叫西陵舟和周刻的,那周刻倒还好,西陵舟也是半死。钟离艮气得半死,找我去治钟离樱,谢家长老也出面,请我前去,谁让我是如今闻氏最厉害的医者呢?我就去了一趟,这才耽搁了时间。”
隗喜一听这个,忙问:“那谢家兄妹怎么样了?”
明樟啧一声:“谢长沨倒没什么,谢清芝生机半损,仙元受损,得好好养伤,否则以后修炼不易。”
隗喜听说这个,眼含忧色,虽然知道以谢清芝的身份少不了上好的丹药补物,但还是请明樟一定好好治疗她。
明樟自然点头,心里早就想好怎么宰一笔了。
隗喜本想去探望,但想到如今谢家兄妹身旁应该由谢家长老派了人守着,恐怕去了也轻易见不到人。
她便打算过了几日再去。
但她没想到,不过三日,谢家和钟离家之间的矛盾却越演越烈。
她听明樟说两家长老在九重阙都闹开了,谢家长老当着众多人的面与钟离氏断交,并立下誓言,今后谢家再不会为钟离氏制造机甲法宝。
钟离艮虽是圆滑性子,但是被人当面不客气地这样一说,自然颜面尽失,却不敢与谢家硬碰硬,又找到闻炔,红着眼圈商讨闻氏和钟离氏联姻。
他对闻炔卖惨说:“樱儿是闻家主的女人,如今她受重伤,家主若还不要她,要她以后有何颜面?”
说到这,明樟翻了个白眼,对隗喜道:“当时闻炔就说了一番漂亮话,说什么立志修仙成道之人,没有凡尘那些束缚,修者只要足够强便会受到尊重。那钟离艮听了就跟没听到一样。”
他说完后,隗喜许久没说话,他忍不住看向坐在床沿低头安静下来的女郎。她细眉轻蹙,肤白唇红,风致楚楚,似有些烦恼的样子,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是个女郎都会拈酸吃醋的。
明樟忙弥补两句,道:“那钟离艮瞎说的,家主进麓云海前,那次我给家主把脉,他的元阳可还在呢!”
隗喜:“……”
又过两日,隗喜听说谢家弟子和钟离家弟子在九重阙都内城打了起来。
这一回出了大事。
九重阙都内城一处山中地缝裂开,出现了一处和谢氏族地相似的渊洞,浊气从渊洞内不断外溢,修为低的弟子靠近了极容易被浊气控制,如同被夺舍一般疯魔。
闻氏长老再坐不住。
大长老去检查过那渊洞后,首当其冲,请见家主出面镇压渊洞。
上回谢氏族地的渊洞,便是闻无欺帮着封印镇压,此次自然也是只能由家主来。
闻炔来找隗喜时,她正要给闻无欺按摩。
他将外面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顿了顿,语气有几分凝重:“隗姑娘,家主给你的那只傀儡呢?”
隗喜从储物戒里取出傀儡小玉,迟疑着说:“小玉时灵时不灵,有时甚至不能化作人。”
闻炔没吭声,他是知道傀儡只是承载家主意志的一个容器,可以称得上是分、身,时灵时不灵那要看家主可能将神识分散几分在傀儡上。
但如今必须要用到小玉了,他在闻无欺指尖刺了一下挤出几滴血,涂抹在傀儡小玉额心。
这样的话,小玉吸收到血气,能幻化成和人一样是可以的,其余的不多求了。
闻炔深知不能让大长老知晓家主昏迷不醒一事,只能用小玉稍稍拖延些时间,装出家主自从谢氏族地和须臾山回来后身体还未恢复完全的假象。
这样的假象可以让家主暂时免于去应付闻氏族地的浊气,也不足以让某些想他死的人趁机对他下手。闻崇锦被当吸人精气的魔物替死鬼进熔岩洞受罚一事可还没过去。
隗喜就见那木头小人沾了血后,瞬间一阵雾起,乌发雪肤,俊丽的青年在雾气里出现。
闻炔将早就拿在手里的外袍披到对方身上。
“小玉?”隗喜再次见到小玉,心情还是欢欣的。
面对小玉时,她时常有一种重逢闻如玉的感觉,他纯真又可爱,叫人单纯地欢喜。
可这一次,小玉回头,却面无表情,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毫无往日风采,只像是个死寂的……傀儡。
隗喜愣了一下。
直到闻炔将小玉带走,而明樟送她和闻无欺在竹林小屋后,她忍不住脑子里还是小玉回头看来的那一眼。
小玉……不对劲。
算了,先不管小玉了。
隗喜坐在竹榻上,将闻无欺的衣衫脱了,毕竟明樟不可能背着光裸着的他过来小屋。
她坐在床沿扶抱起闻无欺,让他靠趴在她身上,她不至于这点力气都没有,就是有点费力,将他上衣脱了后,她便俯身松开了他。
闻无欺躺下去,如墨的长发散开在枕上,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唇红齿白,这般模样有种慵懒的风流蕴藉。
隗喜比明樟都更清楚他的好转,她的视线落在他黑色的魂体上,那原先奄奄一息的一小缕如今已经恢复了一些,至少那魂体已经如猫儿大小,能窝进她怀里,能在她按摩时黏黏糊糊地碰触她脸颊,勾缠她的身体。
她将他裤子也扒了,再是熟练地往他腰腹一盖。
如何按摩经络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容易的事了,从檀中穴开始,再往两边胸口延伸着揉按,中庭,神阙,石门、关元、中极……
隗喜垂着眼眸,跪坐在榻上,手指捻揉按压。
如今已经入夏,加上每日替闻无欺按摩下来浑身出汗,所以隗喜穿的单薄,只一件夏裙,外罩一件软纱衣,她低着颈,眉眼认真专注。
闻无欺发出一声轻喘,她也没当回事,这些日子她时常会听到。
当她两只手在他中极穴揉按时,她也没怎么注意到他的喘气声忽然停了下来,没注意到小竹屋里只有她用力揉按时发出的细喘声。
那脱下来的衣物已经撑起山峦,但她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
隗喜指尖按到曲骨穴上,才刚用力按上去,便听到一阵吸气的声音,手下肌肉瞬间绷紧。
一只修长如玉琢成的手忽的从旁边抬起,按住了她的手。
隗喜的心脏猛地一跳,抬头看去,她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睛,乌黑清澈,情愫如流,春水如画,他怔然看着她,不语。
她惊住,一时也不语,看着他心跳快起来,碰触过他腹部的手指蜷缩起来。
那醒来的是哪个闻无欺?
迎着闻无欺清澈又迷离的目光, 隗喜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是低声开口:“你……”
她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闻无欺打断了, 他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 又似乎还没恢复神智,但他的手却很不老实, 抓着她的手又往下了一寸,按下。
温凉柔软的水触及到滚烫坚硬的刚刚烧制出来的长剑, 瞬间凉水也能沸腾灼热。
隗喜像是被触电了一般想收回手, 但他修长的手一下用了点力气攥紧了。
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的温度却烧了起来。
隗喜余光看到那团猫儿大小的黑色魂体扑到了她脖颈里, 亲吻一般不停啄着她的脸颊脖子耳朵, 又要往她单薄的衣服里钻, 往她胸口蹭去。
她想装作没看到,但这魂体以前没有这么顽劣,她忍了忍, 没忍住,另一只手掩了掩衣襟。
黑色魂体却还是化作细细长长一条,找到一处缝隙钻了进去。
隗喜有些恼了, 注意力放到面前还盯着她看的闻无欺, 他的眼神已经从开始的清澈迷离变得幽黑暗沉,他俊美温润的脸上并无太多情绪, 却因此散发出浓烈的勾人心魂的欲意。
他的目光似乎被她的动作吸引,稍稍下移, 落在了她衣襟处。
夏裙单薄, 是齐胸襦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白玉一般的色泽,因为替闻无欺按摩需要花点力气,她的肌肤上覆了薄薄一层汗,湿润水亮。
她被他这样盯着,手又被按在那里,觉得自己忍不了了,但她看着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无欺,你终于醒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隗喜的声音轻柔,在这样一间温度莫名灼烫的小屋里,如春风一般。
闻无欺盯着她看,觉得她气色似乎好了些,面颊粉润,他心里古怪,他们不是去了麓云海小洞天么,他不是在那一处古怪的洞穴里等她来吗,怎么一睁眼却回到九重阙都的竹林小屋里?
是幻梦吗?
大约是幻梦。
如果不是幻梦,她怎么会穿成这样跪坐在他身旁,还把他衣服脱光了,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在飞舟上时,她不知做了什么梦,醒来就用力坐了一下他,泪水涟涟带着恼意从他身上下来,一直到进麓云海前,她的情绪都有些恹恹的,有些生他的气,所以她怎么会脱光了和他这样玩?她身上还出了一身热汗,一张脸都仿佛带着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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