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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南墙(富美)


“对,就是你妈送的。”林缦的样子好像一个夸奖幼稚园孩子的老师。
攻击失败的周贺南不服输,又说:“我看她是想让你变成第二个她。”
“……”无法反驳,人在冲动的时候很容易说出真相。林缦重重地深呼吸,空气中弥漫出她的压力。
是不是说得过分了,周贺南看向天花板,反思着眨了眨眼。
“不过你不会的……”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正如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生,他刚想对此好好发表一下见解,舒缓一下林缦的压力,却被林缦堵住了嘴。
“像你妈也不错,至少有个好老公。”说完,林缦的嘴角勾画出一个羡慕的笑容,不过对于周贺南而言,这属于嘲讽。
他扁了扁嘴,冷哼两声,没想到好心劝解换来恶意中伤。
果然林缦说得对,他们就不该说话。
“周贺南。”这次似乎是林缦不想停了。她在老公这个问题上有点浮想翩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缺爱的缘故。
“干、嘛?”
“你说我们离婚后,我还能找到一个好老公吗?”林缦看待问题很现实,她坚信自己的二婚肯定比头婚还要难。她没有惊人容颜,也没有家财傍身,性格嘛,可以称得上不会撒娇的死板类型,会不会压根无人问津,会不会孤独终老。
越想,她脸色就越难看。
这是周贺南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个话题,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条给人幻想的睡裙,她似乎真的很想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还是说——她已经有了心仪对象?
“会吧。你不丑,也不傻。”周贺南评论她的时候语气总是平平如路人,甚至给出具体解释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看一眼。
“借你吉言。”林缦说服自己别再多想这些有的没的,转而问了个很实际的问题,“周贺南,到时候会有分手费吗?”提到金钱,林缦的眼睛一下子充满精气神。
唔,这才是他熟悉的林缦嘛。
“你少含沙射影我,我就给你分点咯。”他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很有周扒皮的姿态。
“拜托你多给点,不枉我这几年快被你气死。”
“我是为了避免纷争才去野外safari的好不好?”难道待在家里,跟她吵,跟徐婉仪吵,然后再听周建军的教导。
简直一个头十个大。
“好~你最有功劳。”林缦配合极了,扯出大大的笑脸,连连点头。她觉得这样也好,就像对待一个没长大的小男孩,为他付出苦与泪,然后在最后收获一堆人民币。
比人财两空好一万倍,对不对。

第22章 才不信虔诚膜拜便能收获心想事成。
司机好心且时髦, 回程途中特意经停一个网红休息站,休息站之所以风靡全网,全是因为站边的一颗千年银杏。
银杏树普普通通一颗,活上千年也只是草木, 但人们给它冠上“许姻缘、保长寿、祝发财”的寓意, 那便不普通了,再来几个人现身说法上网吆喝一番, 直接成神树。
于是粗糙的许愿丝绸带卖五十一根, 依旧畅销。
林缦作为旁观者, 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她刚才也花了50, 但却是买了两杯咖啡, 虽然提神醒脑的效果也不过维持两三个小时,但比看不到摸不着要好。
她上过当, 才不信虔诚膜拜便能收获心想事成。
“林总监不相信这些吗?”小张手上握着林缦赠送的咖啡, 冰块加满, 不像林缦那杯,热到发烫。
林缦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是天生事与愿违的人, 越渴望就越难得, 苦心经营迈出一小步,下一秒就会被隔离到一万尺之外,所以不如劝自己, 早早放弃渴望。
无欲无求, 就不会恐惧失去。
“林总监从小就不信吗?”小张以为她是无神论者。
“信过, 没用……就死心了。”她忽然笑起来, 嘴角还沾着拿铁泡沫, 有点洒脱, 有点苦, 又有点酷,不愧是小张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位榜样。
“没用吗。”小张低声嘟囔了一句,“不过周……”
林缦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神树下,一堆人围着周贺南,要是他换上道袍来这儿务工,说不准也能开辟新事业。
她笑得无奈:“周贺南是为了自己的好人缘。他可从来不信这一套。”
“啊。”
“不过这种事情分人的,不然龙华静安怎么能年年香火鼎盛。你还年轻,可以去试试,就当给自己一个盼头。”她鼓励小张。
“那我……”小张蠢蠢欲动,脚尖已经忍不住指到了神树的方向。
“去吧,你看周贺南在摸钱包呢,反正是免费的。”林缦虽然自己不信,但劝起别人属于一把好手。
因为周贺南的倾囊相助,今日的许愿丝绸带卖得格外好,红色一段接一段被抛到树上,很快就把青葱树叶变成若隐若现的背景。
不管愿望会不会实现,抛上去那一刻的雀跃快乐是骗不了人的。仔细想想,五十元换一秒钟至乐,并非划不来。
林缦把眼神收了回来。咖啡快要见底,她灌下最后一大口就将纸杯扔进了垃圾桶。
“老婆。”清脆男声响在耳后根。
林缦惊得不知向前好还是向后好。她虽然对于这个称谓很陌生,但对这个声音足够熟悉。上次这么叫她是在什么时候,三年前?四年前?恍若隔世。
她收拾心情转身。
“你想干嘛?”林缦压着眉头,微微咬牙,表情略可怕。
周贺南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要干嘛。哦,他想起来了,他要求她救他。他眼角瞥了瞥自己的斜后方,孟涓涓就站在那里。
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楚楚可怜,娇柔易推倒,为爱想要付出一生。可惜这些特质表现得太激进,像柴掉的鸡腿肉,更像粉刷了三四遍的老城墙。周贺南不好这一口虚伪,何况一旦接受了,多像个饥不择食的渣男啊。
林缦动了动嘴角,不愧是承包校草多年的男人,时时刻刻都有鲜花准备献身。
她冷漠地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又转了回去,背影里写着八个字“和我无关,任君取用”,看得周贺南十分光火。
他抓过她手腕,憋着气,扯着标准弧度的笑脸撒娇道:“老婆,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他很懂林缦,吃软不吃硬。
他也不懂林缦,她现在最讨厌没有距离感。周贺南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底线,她不能次次都给面子。
“放手。”她声音够轻够平,但眼睛已经开始冒火。
她在逃避他,嫌弃他,甚至是——恶心他。周贺南自己都奇怪他怎么能一眼看出这些。于是他乖乖松了手,和她一前一后、不远不近地往前走。
不够平整的石子路段,两人都能清晰感受到鞋底的坎坷。
“刚才你看我一眼,什么意思?”周贺南又出声。
“什么时候?”林缦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来,语气干巴巴的。
“你看完我,小张就跑过来了。”
无聊,林缦在心里骂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连看都不能看?”
“你那个眼神明明就是嘲笑。”
“我看你是心虚。”
“别忘了分、手、费。”公众场合,周贺南把分手费三个字自动消音。
“我只是在跟别人介绍,我们的周少爷是一名虔诚的无神论者。”
“呵。”他才不信,对着林缦评头论足道,“你倒是变了,以前不是挺信这些的嘛。”他记得四明山那回,他比静姝走得快,意外撞见了夕阳下双手合十对树祈祷的林缦。坦白讲,那是他第一次觉得林缦也会发光,可后来,光散得太快。
林缦打了个哈欠,明明咖啡刚下肚。
“信了也没过好,所以我想看看不信了,能不能过好。”说完又是一个哈欠。
“我都说了,不要含沙射影!注意分、手、费!”
“不好意思,习惯了。”林缦挑着眉道歉,诚意极为不足。
“想嫁好老公的话还是早点改,待会儿找个比我脾气爆的,当场打你!”
“你先顾好自己,别娶个比我还爱钱的。”
“这么担心,刚才干嘛不救我?”他虽然万花丛中过,但也是很久没见到像孟涓涓这么直白的人了,恨不得将一晚两千包月五折刻在脑门上,简直把他当作只有下半身的男人。想想就惊恐。
“我以为你喜欢啊。”林缦一脸无辜,回答却很恶毒。
“分、手、费打八折!”他霍霍磨牙。
“喂,冤枉好不好!我怎么知道你现在什么口味?”
“至少你看不上的我也看不上。”丢下这句话,周贺南迈大步上了车。
大巴将众人送回公司,林缦拎着她的Lindy直接回了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有人早早候在公司门口,死缠烂打的样子好像信远医疗欠了他们几个亿。
“余总好。”林缦礼貌点头,然后埋头在大包里寻找钥匙包。她的钥匙包很大,挂着妈妈家、婆婆家、自己家和办公室总共四套钥匙和门禁,很快就找到了。
林缦握着门禁卡,没有立马开门,她问:“余总和我们信远没有什么业务纠纷吧。”
“没有纠纷,所以更方便合作啊。”
“家庭作坊,高攀不起。”
“何必呢?大家朋友一场,一起发财不好吗?到时候我单独给你返5个点。”
林缦笑了笑,她爱财如命的特质看来深入人心。
“林总,婆家再好,还是要为自己做打算。周家至今都没给你股份,说不定你和周贺南还做过婚前财产公证。如果有个万一,你……”
林缦讨厌人家打探她的私生活,忍不住出声打断:“本来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可我冒了风险拿下这五个点,好像就会变成十分之一诶。”不值,她相信周贺南不发疯的时候能给出更可观的数字,而且更安全。
此时,对面的余灏扬了扬眉毛,开口道:“那——数字你开。”
他豪迈地给出巨大诱惑,林缦觉得猫腻更大了,她笑而不语,站在原地,依旧没有打开公司的大门。
“余总和周贺南是校友吧,为什么不考虑去找周贺南呢?”他人傻,讲感情,明明就是最好的杀熟对象啊。哦,或许找过了,但周贺南还沉浸在自己的爱恨情仇中,小孩子脾气上来,什么事都不爱管。
她这么想着,就听见楼梯口传来一句:“找过了。”
周贺南不知道何时上的楼,林缦以为他跟公公婆婆一起回家了,她看见他眼里的不爽正在发光,但懒得细究原因。
“你们聊。”门禁卡划过,“滴”地一声,林缦侧身躲进公司。她再一次将周贺南丢下,就像上午,她看见孟涓涓向周贺南进攻,看见周贺南向自己求救,但心无波澜,乐得逃开。
周贺南不自觉磨了磨后槽牙,有这么当人老婆的嘛。
“看来你们最近关系不错。”余灏耸耸肩,试图让自己显得轻松些。他原以为信远医疗的合作案可以第一个敲下,没想到成为了最难啃的肉。
“是比以前好。”
“准备回归家庭?”
“是啊,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学长一样两头兼顾。”当他不知道他养情人的事情吗,何必拿这个揶揄他。
余灏对此很意外,他无心扯出这个话题,没想到却让学弟一蹦三丈高。看来林缦的选择是正确的,她未必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周太太。
“我现在连公司最大的项目都启动不了,还能顾及谁?”他开始卖惨。
“不会吧。”周贺南将信将疑地眯了眯眼。他爱保护弱势群体,每年分红都会将一大部分花在濒危动物和留守孤儿身上。
“要不我给你发一份我们的财务报告?”
周贺南连连摇头:“免了,我看了也帮不上忙。”
余灏长叹一口气,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包万宝路,他刚要点火,又被周贺南拦下:“我们楼不准吸烟。”
“呵。”受挫的余灏连连摇头,“倒是很符合你们医疗企业的形象。”
“你也别这么丧气,企业发展都会有瓶颈。”
余灏不以为然,他懂什么,从小不愁吃穿、天塌下来还有老婆顶着的男人,不过是命好会投胎,才有资格说风凉话。
多说无益,余灏将右手一致拎着的咖啡袋交给周贺南:“买卖不成仁义在。咖啡就当是我请学弟和学弟妹喝的。”
咖啡到林缦手上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入口,咖啡的苦涩中回出燕麦牛奶和肉桂的馥郁,她这才想起看咖啡的牌子。一家全市只有两个门店的小众牌,但是她最爱喝的。
看来余灏下的功夫很深。
“你学长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她没意识到自己的口吻像在审犯人。
“想知道的话,刚才干嘛不留下。”就知道把自己不喜欢的丢给他,切。
林缦对着天窗翻白眼,又犯孩子气,不过算了,他们要去林家,还是维持和平更好。
前方拥堵,周贺南趁机看了她一眼,她稳若泰山地喝着咖啡,那个戛然而止的问题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
她在某些事情上放弃得特别快、准、狠,大概所有热情都给了金银财富。
“学长的合作案真的不行吗?”他想到余灏抽烟的样子,还是问出了口。
“他在你面前卖惨了?”
周贺南被点破,转而说道:“公司确实应该探索一些新业务。”
“哦,那你说说看,医疗行业上半年涨得最好的三只股都在做什么业务?”
“……”他真的厌透了林缦的口气,也厌透了自己回答不出的无能。
沉默一直持续到下车。
周贺南有不得不开口的原因,他得找个车位。
“师傅,还有车位吗?”林缦爸妈所在的老小区车位紧张,他兜了两圈只找到一个豆腐块大小的空位,根本容不下豪华的玛莎拉蒂,于是只能摇下车窗,向保安亭大叔寻求帮助。
保安亭大叔指了指门口超市前的空地:“只能停那里。”
车子打了转向灯,林缦忽然补问:“会贴单子吗?”因为隔着车窗,她声音特别大,很接地气。
大叔摇了摇手。
“省下200元也是好的。”他挖苦道。
“还能省下你的时间,周少爷。”
“周太太真贴心。”
“毕竟要拿分手费。”
“很有觉悟,分手费加两百。”
“你不觉得说两百的时候显不出周少爷的魄力吗?”
“难道要我说两百万吗?我又不傻。”周贺南扁扁嘴,开了车门,从后备箱里拿出徐婉仪为亲家准备的礼品。她心细,又或者说盘算缜密,哪怕在小镇团建,也不忘给林妈妈林爸爸备上土特产,害得林缦觉得自己不懂人情。
“周贺南。”看在徐婉仪的份上,她好好说话道,“我不是反对新业务,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叔可能想趁你爸生病……”
“知道了,先去你爸妈那里交差吧。”他没让林缦说完。他还不需要林缦来提醒他家中的丑事。
作者有话说:
今年真是很不寻常的开年,想到医务人员的年夜饭、奔赴现场的动车航班,都让人心酸又欣慰。
愿灾厄早日被战胜,人人都能开开心心吃饭、平平安安发财。

去年初, 林缦拿出存款将家里重新装修了一番。
她本来想一劳永逸,甚至跟装修公司敲定了哪些墙要砸掉、地暖管道要怎么铺,但林爸爸否定了彻底翻新的计划。林爸爸生怕住在林缦和周贺南的家里住得太久,传出去好像他们故意占周家的便宜。无论林妈妈怎么骂怎么劝, 他就是只肯住一个月。
协商下来, 翻新也只能小打小闹地换层皮。
每每看到,林缦都后悔, 明明花了钱的, 为什么却看不出多大的变化。
家中只有林妈妈一个人。
“爸爸呢?”林缦问道。
林妈妈却不答, 她眼里只有她的金龟婿, 虽然久违, 但不妨碍她热情饱满:“小周来了啊!”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符合中年妇女的刻板印象。
“妈。”周贺南一年才露两三次面, 此刻却喊得脸不红心不跳。
他应该去演戏, 而且应该会出名, 林缦在心中腹诽。
“妈,我爸呢?”林缦又问了一遍。
“我让他去买菜了。你们临时来, 家里都没准备。”回答着林缦的问题, 林妈妈却照顾着周贺南,先问他要喝什么茶,得到否定答案后, 又问他需不需要吃个猕猴桃。
等他们好岳母好女婿的戏码结束, 林缦才说:“别买了, 出去吃吧。”她作势就要拨通林爸爸的手机。
“小周难得来一次, 还是家里吃吧。”
“嗯, 家里吃温馨。”嘴甜的周贺南接话接得很快。
林缦白他一眼:“是啊, 反正不用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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