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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师妹好难杀(林鹿呦呦)


她要去查查昆仑剑和失落的神像。
昆仑藏书阁是修仙界最大的藏书阁。
它坐落在昆仑正中央,据说,昆仑的开山祖师特意选址,就是为了让昆仑的所有弟子都能阅读书籍,不论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还是昆仑杂役。
后来时光变迁,历经多次战乱之后,藏书阁渐渐收缩了权限,如今只有内门弟子有一半的权限,外门弟子仅仅可以借阅五分之一的书籍。其余的人等,俱都不能进入藏书阁。
“验证令牌,通过。”
“权限:最高等级(除掌门核心区域)。”
看守藏书阁的是一个老者,平日里坐着翻阅书籍,只认令牌,头也不抬。
桌子上验证令牌的小法阵上显示如下信息,他便挥了挥手,让谢酒进去。
谢酒拿回令牌,只看到了他花白的头发。
“谢谢。”
她转身,便迈步往里面走。
藏书阁很大,大到走路都有些回声。
谢酒对藏书阁极为熟悉,她很快便找到了一些资料,然而翻阅下来,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现在越无刃包揽了昆仑的杂事,谢酒无事可做,索性按照权限等级,一层一层地查过去。
这么一来,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她的玄机镜突然亮起来了。
谢酒随意打开,看到发来消息的那一瞬间,眉头微皱。
是魔尊司马离。
司马离的消息很简单:“看来你根本没听我的劝告。”
谢酒靠在书架上,懒散地给他回消息:“我总是要自己查的。”
玄机镜那头沉默了一会,新的消息发过来:“拦不住你。”
谢酒挑眉:“我也不需要魔尊拦吧,我记得上次我们见面说了,本就没什么关系。”
司马离:“顽石开花,心血浇灌,你与昆仑掌门如此情深,我自然不便打扰。”
谢酒皱眉。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玄机镜,半晌,回道:“魔尊大人沾染过石蛊毒吗?”
司马离:“不曾。怎么?”
谢酒:“那我怎么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司马离的回复立刻发过来:“你查到了什么?”
“昆仑剑主独家一份的信息。”
发完,谢酒收回了玄机镜。
司马离跟她装不熟太久了,她撞见过司马离查蚀骨魔,那么她现在的消息,就是独此一份的。
这就是她的筹码。
也该她晾一晾司马离了。
谢酒一直找到了昆仑剑主能去的最后一层,手头的书大概有几十本,她一时半会看不完,于是前去门口问老爷子。
“请问,我可以借走这么多书吗?”
谢酒心底没谱,她以往都是在藏书阁里看书的。时间久了,只记得最多好像能借三本。
老爷子头也没抬:“你就是把藏书阁搬空了,也没人管你。”
谢酒发愣:“……什么?”
这种惊诧太过于明显,老爷子总算是将视线从书上挪下来,抬头看谢酒。
“昆仑剑主的令牌,可以让你在昆仑为所欲为。”
他的脸很苍老,眼睛里是淡淡的疲惫:“小姑娘,你似乎对自己的能力,并不清楚。”
谢酒不觉着自己有这么大的权限。
从加入昆仑之后,侍剑成魔的压力就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入魔之后谁会杀了她,这个昆仑剑主当的不如狗,哪儿还觉着自己有能力呢。
谢酒沉默无声,道了一声多谢,便要去将那几十本书带走。
老爷子将视线重新落到书上,他的声音若有若无:“其实掌门区域的书,也许更适合你。”
谢酒身形一震。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要查的东西,在掌门区域,还是说……
谢酒的心底升起来一种荒谬的感觉,还是说她可以当掌门?
等等……什么?篡位掌门??
她蓦然扭头,老爷子已经将身形佝偻得更深了。
仿佛他压根没说那句话。
谢酒抿了抿春,向老爷子施礼,随后离开了。
谢酒挑灯夜读,她看到玄机镜又亮起来了,才想起来被她扔在脑后的司马离。
司马离的未读消息,足足有几十条。
“昆仑剑没有保护你?”
“你并非简单的转移石蛊毒,而是亲眼进去看了对不对?你还知道什么”
“……”
“那条路,你走了多远?”
谢酒往下扒拉,看到最后一条:“见一面吧。”

谢酒每次跟魔尊司马离见面,都是你死我活的杀戮。
然而最近这一次的出山之后,谢酒觉着她与司马离的关系,越来越诡异了。
特别是这次会面。
是她,昆仑剑主,正道神物昆仑剑的侍剑人,发起的一场对魔族魔尊的单独的、隐秘的私下的会面。
探讨问题竟然是以昆仑剑主身份得到的绝密消息。
谢酒心知肚明,这种消息,她应该分享给昆仑主座西门云潮,分享给整个正道,而非是魔尊。
可是她心底的疑惑太深了。
昆仑,在她被屠村险些身死,陷入绝境后的接纳了她的地方,她永远心存感激,并且愿意为了昆仑而死。
然而,通天画中的情况改变了这一切,她开始怀疑。
一开始是怀疑通天画,现在是怀疑昆仑。
然而魔尊拒绝了谢酒的安排:“去后丘。”
他定下见面地点。
谢酒握着玄机镜,脸色很不好看。
后丘……
后丘曾经有一个村子,那时候还叫后丘酒村。
酒村擅长酿酒,是修仙界中有名的酿酒之地。
不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喜欢到后丘酒村喝一杯。
直至百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收割了全村人的性命。
只存活了谢酒一个人。
心头杀意骤然而起。
“行。”谢酒咬牙切齿地打下一个字。
每次跟魔尊见面,她都想提剑杀人。
当她只回复一个字的时候,就是她最想杀人的时候。
后丘距离昆仑有两个州,路程遥远,谢酒不得不去找西门云潮报备。
因着即将大婚之事,西门云潮之前都不让她走远。
谢酒自然是有理由:“师尊,我想回到我家看看……即便是后丘已经被毁了。”
“我即将成婚,也该回去祭拜我的爹娘,在他们坟头前浇一壶好酒,将此事告知他们。”
西门云潮凝视着谢酒。
那张素白的脸上,带着些哀伤。
不是那么真切,却又隐隐存在。
“成为昆仑剑主之后,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凡俗之事,其实已经与你没有干系了。”
“但是……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你回去看看吧。”
西门云潮的意思很简单:这是最后一次。
谢酒点头。
西门云潮:“不过到底是我们成婚,我也许应该陪你回去一趟。”
谢酒眨了眨眼:“不必了,昆仑需要有师尊坐镇,免得再次遭遇魔兽围攻。”
“你拿着这个。”
西门云潮微微闭目,从芥子空间里飞出一枚荧光闪闪的珠子。
“这是千里传送钮。若是危急时分,你可用来保命。”
千里传送钮极为珍贵,乃是修仙界有名的法器之一,它有名在能瞬间传送千里,更有名在造价极为昂贵,至今修仙界里千里传送钮的数量都屈指可数。
这种重要的东西,西门云潮竟然拿给了自己。
谢酒脸上感激,心底却泛起来了疑惑:西门云潮之前任她穿梭在生死之间,而现在临近婚期,却越来越关注谢酒的性命。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她的爱意得到了回馈,西门云潮,其实被自己的爱意打动了,所以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婚约。
这是正常的对未婚妻子的关心?
谢酒收起千里传送钮,转身离开。
后丘酒村被毁之后,酿酒之术就失去了传承。
以往人来人往的盛景早就消失不见,入目是满眼的荒凉。
谢酒不记得酒村被灭之前的所有事情了。
酒窖里躲藏的那些天,是酒味与死人味道交织的腥浓,她只记得满是黑暗中走出来的洁白身影。
像是神明一样,将她从黑暗中救出,并且带她走向了修仙的登天大道。
从那之后,谢酒离开了酒村,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丘酒村对于谢酒来说,是一个噩梦,一个不想再回忆的噩梦。
越往里走,谢酒的脸色就越苍白,脸色越来越差,与此同时,她心底的杀意也越来越浓烈。
这种杀意在看到废墟的尽头,一个高挑的黑袍身影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司马离感觉到谢酒来了,他转过身来,看着她道:“喜欢我挑选的这个地方吗?”
她心头杀意笼罩,直接拔剑向着司马离杀了过去。
“司马离,你是故意的!”
滋啦——
极快的出招,是昆仑剑主引用昆仑剑的力量,没有人能承接谢酒的这一剑。
然而司马离可以。
他没有拔剑,而是抬起双手,手掌夹住了谢酒的灵剑。
“见面就开打,真是让人毫不意外呢。”
剑尖距离他的脸只有一毫,他脸上的面具映着剑光,闪过森冷的弧度。
在谢酒的灵剑摆脱他的桎梏之后,两个人快速交手,直至谢酒看到附近的坟堆。
刚才司马离就站在这里,他一直在注视着的,是这些坟堆。
谢酒不打了。
她收回剑,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魔尊故意选择我家人被屠的村子,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每次去舍身崖侍奉昆仑剑,她对之前的记忆都会模糊一些。
现在她想起来更多的事情,比如之前司马离就是这么犯贱一般,总是跟她做对。
司马离活动了一下筋骨,笑的有些闷:“说起来,上来就要杀我的人,是你吧。”
谢酒:……
她不想搭理司马离,而是走到坟堆前面,仔细地去看这些坟墓。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些人里的谁。
即便是知道自己是酒村的人,父母是谁,家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当年的杀戮死去了。
谢酒拿出来芥子空间的好酒,不知道该倒给谁喝。
于是她干脆手中酝酿出一团水系灵气,将酒与水混合,给整片坟墓下了一层氤氲的酒雾。
谢酒说:“已经过去了百年,你们也已经投胎了吧。”
百年的荒芜为这里笼上一层厚重的尘土,没有人再记得酒村。
一个对酒村生活完全没有记忆的谢酒,也许也早就死在了当年那场屠村中。
司马离抱臂靠在荒芜枯死的大树上。
他一直默默看到那片酒雨消散,这才吸了吸鼻子道:“好酒。可惜了,慰藉不了亡魂。”
谢酒的额头青筋一跳,险些又要拔剑。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找死吗?”
司马离耸肩:“你不会真的觉着只是一个暴虐失控的妖鬼吧?”
在后来的酒村灭村调查报告中,显示导致酒村灭村的原因,是一个从冥域而来的妖鬼。
妖鬼残忍滥杀,又厌恶酒味,于是将酒村的所有人都杀了,并且放了一把火毁了酒村。
妖鬼已经被当年赶来的西门云潮杀死,这件事情已经结案。
“不然呢?”
“当年的村子屠村,很奇怪。”
司马离说:“我记得三十年前,我曾经让你重新查一查村子被灭的事情,你没查?”
谢酒面无表情:“哦?魔尊大人记得可真清楚。”
轻吻梨子整理她不记得司马离说过这些话。
想必是当时觉着无甚必要罢了,西门云潮已经为她报了仇,司马离是在挑拨离间。
可是……现在看来呢?
谢酒的后脑血管骤然跳动起来,如果说西门云潮最后要杀死自己,这些年的师徒之情是假的,那么在故事的一开始,会不会也是假的呢?或者说,西门云潮隐藏了些什么?
“你没查,我可是查了,我查到了当年酒村,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幸存者。你也许该听听他的话。”
“你的人会说出来什么好话吗?还是说你想借此人支配我?”
她脸上面无表情:“魔尊是急了吗,看我即将与师尊大婚,所以挑拨离间?”
司马离话语里带着笑意:“是啊,你们俩结合后,下个月就要攻打我魔界,我想看你们自相残杀。”
谢酒眼睛微微闭起。
她捏紧了手中的剑,在想要不要现在干脆跟他拼了算了。
“算了,我不想跟你动剑。”
司马离说:“不如说说你发现的关于昆仑剑主的独家秘密吧。”
谢酒转身就走。“不想说了。”
司马离就是一个标准的残忍魔尊,他只想看昆仑颠覆,谢酒之前的感觉也许是错觉。
他距离自己很远,也许只是为了引她上钩。
“喂。”
一只干燥的、宽大的手,抓住了谢酒的手腕,让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我只是想看看,现在的你,还是不是你?”
两个人当敌人太久,若是身体里的灵魂已经被替换掉,那么即便是外表再像,内心里的反应也是做不了假的。
他能试探出来,谢酒还是谢酒。
谢酒心头一跳。
而此刻,谢酒也明白司马离也在证明她的问话:那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司马离确实不曾沾染过石蛊毒。
她的眼睫垂落,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
她抬头,看向司马离冰冷的面具,“你果然知道一切。”

“很好,现在我们有了可以等量交换的情报。”
谢酒认真地说:“蚀骨魔危害修仙界,若是不除,危害苍生,今日暂时休战,我们就当是同一战线的人吧。”
“这可真是罕见。”
司马离说:“我是一个魔尊,我为什么要关心苍生?”
谢酒:“……”
“到底谈不谈了?”
“谈。”司马离说:“我说了,我要你的诚意。”
谢酒:“之前救你还不够?”
她都已经与他签下白纸黑字了!还要怎么样!
“不够。”
司马离深色的眼底似是灼烧着火焰,那火焰灼烧着贪婪:“我想要的更多。”
“什么?”
司马离说了一句话。
谢酒听的脸色很差。
“哦,不愧是你说出来的话。想要我的命——不可能的。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一定会杀了你。”
司马离深深凝视着谢酒,半晌笑起来了:“都过去了百年,你还是这样啊。”
“算了,我换一个。”
他的手掌展开,掌心里出现了一只发簪。
发簪上缀着栩栩如生的黑色蝴蝶,赫然是用魔界最为珍贵的水晶荧石制作而成的,蝴蝶恍若是活的一样,在日光下闪着凛冽的光。
而蝴蝶翅膀震动,落下层层叠叠的粉,是五彩斑斓的。
这是一幅很美的场景。
谢酒的眼神不自觉地凝固在蝴蝶发簪上。
她想起来了邺城外的坟墓,两个人牵着的手,被逼到绝路于是一同跳进坟墓死去化作的蝴蝶。
谢酒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你什么意思?”
司马离抬手,将簪子抛给了谢酒:“你的诚意就是,在大婚之时,戴着我送你的嫁妆吧。”
谢酒刚才对他的杀意攸然被水浇灭。
复杂的心情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关于邺城,关于魅魔苏酒,以及司马家的公子,谢酒一直觉着对于他们俩来说,都是一场梦。
然而他将梦的痕迹留下,送给她了这个簪子。
谢酒捏紧了蝴蝶簪子。
蝴蝶翅膀扑簌落下的金粉消失在她的指尖。
她说:“真奇怪,魔尊竟然会给我准备嫁妆,你以什么身份呢。”
司马离又没吐出好话:“奸夫吧。看西门云潮的脸色变青,应当是很有趣的。”
谢酒:……
都是她想多了,司马离压根没安好心!
但是谢酒答应了。
杀意褪去之后,谢酒看向司马离,“你的诚意呢?”
“什么?”司马离笑着道:“你想要我什么诚意呢?嗯……我倒是很好奇。”
谢酒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道:“摘下面具。”
司马离愣住了。
他似是有些了然地笑了。
“这话你已经问过我了。”
“问过你?”
谢酒并不记得:“什么时候?”
司马离的大长腿交叠,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过来。”
谢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去,现在不想打。”
她讨厌司马离整日的挑衅之语,更厌恶司马离杀人如麻的暴虐。
身为昆仑剑主,最该做的就是斩妖除魔,杀了这个魔尊。
怎么可能跟他坐在一起。
司马离失笑,他并不意外谢酒的回答。
只是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哑:“十年前。”
十年前,你问过我了。
然而你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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