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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他伸手要拿她手上的书,程绾绾愣了下,把手一背,下意识把话本子藏了起来。
江诀伸手拿了个空。
他愣了下,好笑起来:“怎么,看的什么书,还不许孤看?”
其实就是话本子而已,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书,但是程绾绾莫名就有点心虚,因为她自己很清楚她是为什么才看话本子的。
程绾绾又觉得这样遮遮掩掩显得更心虚,才把话本子从身后递了出来,递给男人。
“不是不许殿下看……就是话本子而已,怕殿下说我不务正业……”
“孤几时说过你。”江诀道,接过话本子并没有看,放回到桌上,“你喜欢看便看,看不够,孤叫若风再去买。你是大邺的太子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绾绾没应声。往常听到这种话,她心里都是很温暖安定的,但是今日却没有那种安心的感觉了。
江诀隐隐有所觉。
以往他说这种话,小太子妃都会抿唇朝他浅浅甜甜地笑,今日却没有。
尽管知道可能是什么原因,江诀心里还是有些微的不适应。
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两人没在三松堂久待,一道去用膳。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俱都有些食欲不佳,午膳没吃多少就作罢。
江诀午后还要在三松堂理政,通常小太子妃会一起来,在她的小书房看看书,学她想学的东西。
但是今日也没有。
三松堂是东宫议政的地方,是江诀的书房,东宫的下人都少来打搅,总是十分安静。
江诀不喜吵闹,但今日偌大一个三松堂,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总觉得莫名空荡。
程绾绾那头,她不去三松堂,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歇了一个长长的午觉,睡醒就是寅时三刻了。
许是睡久了,她一下午脑袋都有些晕晕的,便没什么气力,显得无精打采的。
晚膳前,江诀忙完了所有事,早早回了西宫。
程绾绾正在院子里看搭好的葡萄藤架。
江诀回来看见:“想吃葡萄了?这才搭了架子,绾绾和孤的葡萄今年是吃不到了,明年或许可以。你若想吃,孤叫那些瓦剌使臣想法子。”
程绾绾:“……”
这说的什么话,人家好歹是一国使团,被说的却像供东宫驱使的手下似的。
不过江诀可不是唬她。
眼下瓦剌人求着要和大邺联姻,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他们绝对不会拒绝的。
程绾绾忙摇头:“也不是想吃,就是……随便看看。”
程绾绾没说,她看到葡萄藤架的时候,就想起男人那天亲自搭藤架的样子,那么驾轻就熟,无端让她觉得与男人亲近了许多,好像他没有那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了。
但是才过了几日,眼下时境又大有不同了。
江诀未觉小太子妃的过度平静,过来轻揽住了她,温声同她说话,说明年吃葡萄的事。
男人在期许未来,程绾绾默默地听,心里却不敢装满任何期待。
明年的事情谁知道呢?
明年也许这葡萄架上结出来的葡萄就不止她和太子两个人吃了,偏苑还有那么多张嘴呢。
哦,也许还不止,明年也许还有新人要进东宫呢。
程绾绾有点失落,但今日一整日下来,她已经很快地接受了现在这个局面。
晚膳,程绾绾吃得饱饱的。
不管什么境况下,她都不能苛待了自己,该吃要吃,该喝就喝,再说眼下情况还没那么糟糕呢。
一顿饭吃饱,程绾绾心情又好了点。
江诀:“……”
他怎么觉得,小太子妃的心情越来越好了?
难道所谓吃醋根本只是他的错觉?
江诀更吃不下了,比午膳时候用得还少些。
晚间沐浴完,两人躺在榻上。
江诀伸手去搂小妻子,以往自然而然的动作今晚格外小心缓慢。
他怕她又不肯给他抱,但又怕她肯。
手掌揽上小妻子的腰,他动作微微停顿,掌心的人没有抗拒也没有躲闪。
江诀眸色动了动,捉了小妻子的腰,将人抱进怀中。
程绾绾有点不想给男人抱,但是现在她是清醒的,不能像昨晚在梦里那样随便闹脾气,放任自己的不满足——她还以为昨晚那是梦。
江诀抱了人,程绾绾顺了顺心气,就乖乖靠在他胸口。
没有挣动,就安安静静地靠着,仿佛乖顺得不行。
江诀默了会儿:“……睡着了?”
“还没有呢。”程绾绾乖乖答。
江诀“嗯”了声,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又略微沉默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偏苑安置的那些人……”
程绾绾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还微微有点紧张。她想男人是不是要给那些瓦剌美人一个名分了,还是要提醒她什么,譬如不要善妒。
江诀本来要说实话的——那些瓦剌女人根本不在东宫。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没说出口。
话临出口,他改了口:“绾绾,你是孤的太子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都越不过你去。”
程绾绾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可是明明现在男人给了她承诺,她也丝毫高兴不起来。
她是安心了一些,但是并不觉得欢喜。
她无法控制自己这样的情绪,只能凭理智说服自己,这样就很好了,做人不可以太贪心的,尤其是她这样的人。
“嗯……”她听见自己轻声应,很乖顺道,“殿下最好了。”
江诀:“……”
江诀低头,亲了亲小太子妃,薄唇触及是温软,他却尝到微微的苦涩。
他希望她贪心一点,再贪心一点,像他对她那样,贪图他的全部。

去瓦剌打探的人传回消息,金矿和铁矿的事属实。
要江诀舍弃一个皇妹,并不算什么,他掌政十年,早已经铁石心肠。
只是皇后这些年对他很好,生母祯贵妃从他一出生就难产离世了,自小他虽不是养在皇后身边,但皇后怜惜他没了生母,一直对他格外照顾爱护些。
江昊自小性子蛮横冲动,皇后也总是站在他这边,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偏心。
对江诀来说,皇室亲情稀薄,只有皇帝与他是真正的父子。
再便是皇后。他始终对皇后有一份尊敬之情。
而五公主江婉筎是皇后的亲生女儿,江诀少不得要顾忌皇后的感受。
江诀本想用些手段,拿到金矿和铁矿,至于联姻,可以用别的条件交换。*
但是江婉筎却主动找到他,说她愿意与瓦剌联姻。
江诀让她不必勉强。
江婉筎却摇摇头道:“我本也不想留在寿阳了。母后身边有哥哥在,我走了也没什么。我留在大邺,也再不可能找到像秦昭那样的人了,与其如此等将来被父皇赐婚一个世家子,还不如和瓦剌联姻,好歹没辜负我公主的身份。”
“……你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江婉筎定声道。
那个瓦剌的十七王子,她原先看不上他年纪小,但宫宴之后在宫里又见了两回,这人倒不是酒囊饭袋,在父皇面前也不卑不亢。
而且,他竟还跑来暗暗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所以才一直没嫁人。
气得江婉筎当场翻了他一堆白眼,一句话没说就甩手走了。
不过回去之后,江婉筎想了想,反倒觉得那阿木彦这样也好,说明他不是个十分工于心计的人,还算有几分实在吧,虽然实在得气人。
后来江婉筎寻了机会同他大略解释了,只说自己宁缺毋滥,但绝口没提秦昭的事。她不想给秦昭他们再添麻烦了。
那阿木彦也实话实说,他也未曾娶妻,未纳姬妾,倒不是他多忠贞于爱情,他们这些王位的继承人,谈感情太奢侈了。
他在瓦剌国中势微,所以不可能娶到于他争位有利的妻子。
但阿木彦保证,虽然二人都身不由己,但念及这份同病相怜,将来无论如何,他都会给她应有的尊贵和体面。
江婉筎倒不怕他食言,毕竟大邺国力强盛,瓦剌不敢对她怎么样。
尊贵和体面,她不需要男人给她,她是大邺的公主,她生来尊贵。
自然,她既然没有所爱之人了,她也愿意为了她前半辈子享受了二十年的尊荣,去和瓦剌联姻,换取两国更长久的安定。
江婉筎是真的想通了,江诀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皇后那头,江诀也不必去说,江婉筎说她自己会去同皇后说清楚。
联姻之事初初定下,瓦剌使团高兴至极。
既然定下婚事,那这回瓦剌使团回去国中之时,也就是江婉筎出嫁前往瓦剌联姻之日。
如此一来,瓦剌使团就不可能那么快走了。
不管怎么说,公主的婚事准备起来,总不能仓促办了的。
瓦剌使团成日待在行馆无事,江诀便下令举办一场赛马会。
赛马会自然是在郊外的皇家马场举办。
十月的天已经凉意沁人,一早出城竟觉得有些冷。
这种两国赛马的场面,寿阳身份地位高的人基本都到了。
程绾绾自然也要到场。
冷风萧瑟,江诀给小妻子穿好了披风,牵着人下马,又把人裹在披风里裹紧,才往马场里走。
这日行路出城、搭好营帐,安置好一切,已经是傍晚时分。
十月的天黑得很快,赛马会只能明日开始了,但是今日已经有许多人跃跃欲试了,都在马场跑起马来。
程绾绾之前跟着江诀学骑马,虽然还没完全学会,但看见大家都在骑马,她也有些想骑。
只是碍着太子妃的身份,她只眼巴巴地望着,还是觉得自己该稳重端庄些。
江诀本来牵她要往营帐去,外头马场人实在是多,有些吵闹,但他转眸看见小妻子眼巴巴看着跑马的少男少女们羡慕的神色,脚步只得停下来。
“怎么,绾绾想骑马了?”江诀低头问,声音很温和。
程绾绾回神,被男人察觉了心思,她有些不红意思,微微脸红。
她先点点头,但是莫名想到西宫偏苑里那些瓦剌美人。
她如今是太子妃,现在更是和以前不一样的太子妃了。
虽然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皇室正妻和世家宗妇其实在内宅很多时候都像一个统管全家的大管家,尤其有了妾室更不一样。
以前西宫就她一个人,她自在随意些,太子不在意就没事,但是现在多了那许多人,程绾绾莫名的有一种想把这个太子妃当好、不能让人看扁了的心思。
她要管好西宫和西宫里的人,自然自己就要做好榜样,不能有半点的行差踏错。
她恍惚觉得这样也许男人对她的好就能够长久些,她就不会再落得和在程家一样的处境。
原本她没有这么多不安,是因为那些瓦剌美人安置进西宫。
她始终心里是自卑的,对太子妃这个位置,她总有种她不配得的感觉,所以但凡遇到一点什么事情,她就草木皆兵、诚惶诚恐了。
程绾绾很快摇头:“没事没事,等改日有机会再骑吧。”
江诀看她想骑,但纠结了半刻就说不骑了,他不解:“为何要改日,想骑就骑,孤陪着你。”
程绾绾看男人一眼。
她这两日看他目光总时不时躲闪的,有些不敢看,怕看的时候,男人眼里只剩下疏离冷淡,不再和以前一样温柔了。
不过眼下程绾绾看到男人的眼神还是温和的。
又听他说,他陪着她,她心里稍微安稳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远远不够。
她便还是摇头,乖乖地笑:“算啦,今日好多人呢。”
“人多怎么?”江诀看她,又道,“孤朝政繁忙,这样的机会难得,哪好等改日。”
他说罢,就牵她去马厩,照旧要让她骑他的踏霄。
程绾绾却不肯:“真的算啦,这么多人看着,绾绾身为太子妃……”
她话没说完,江诀垂睨一眼看她,已经明白小太子妃在顾虑什么。
她这小脑袋里一天天的想这么多作甚?
江诀心里叹气,直接打断她:“前朝也有女子为将,巾帼不让,流芳百年,绾绾身为太子妃,也是女子,凡有所用,孜孜不倦以学之,有何不便展于人前?怎么孤能在人前骑马射柳,孤的绾绾就做不得?”
百年前那位女将的故事,程绾绾也知道,只是不管故事多么振奋人心,事实就是女子——尤其是嫁了人的女子,是不好这样随性恣肆、抛头露面的。
即便是那位传奇的女将军,恐怕在成为传奇之前,也历经了常人所不能忍的艰辛。
看那马场上纵马的,多是少男少女,中年男子都少些,宗妇更是一个都没有。
程绾绾心里到底有一层顾虑,说什么也不肯去。
换做以前,她未必想这么多,但现在她要谨小慎微做好太子妃。
眼下太子是不觉得什么,但万一马场上的人见了,谁在背后说她不端庄丢了太子的脸呢?
男人最好面子了,万一到时候又反悔怪她,那就倒霉了。
程绾绾不肯去,江诀说不通,也就不再说了。
横竖天色将黑,草场的温度越来越低了,她骑马吹风也容易受凉,明日白日再骑也好。
天色暗下来之后,马场上骑马的人渐渐没有了,篝火倒是一堆一堆地点了起来。
最中心的一堆篝火旁,帝后和宫中几位宫妃坐在一处,带出宫的宫人就地设了长案和厚实的坐垫。
一旁还有皇子公主们,再便是以十七王子为首的瓦剌使团。
皇后是特意出来的,晚膳就设在条案上,皇后没怎么吃,暗暗地观察着那位十七王子。
这位十七王子阿木彦,皇后只见过一面,就是宫宴那晚,之后阿木彦不能单独进后宫,只见过皇帝和在皇帝宫里见过江婉筎。
皇后对这次联姻没有抗拒,但不代表她满意。
无论如何五公主都是她的女儿,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皇后总要了解了解这个十七王子的为人。
若是此人实在不堪,皇后说什么也要为女儿争上一争。
她自己是认了命了,但是她不想婉筎和她一样,被一个身份困住一生。
皇帝不是一个好夫君,也不算是一个好皇帝,但却是一个好人。
这个阿木彦,总得要占一头吧。
皇后暗暗观察下来,见那十七王子言行举止倒也并不粗鲁,说话虽然偶尔直率,但却并不冒犯,反倒不失几分真性情。
皇后略略安心。
大邺人和瓦剌使团互相客气和试探的时候,程绾绾喝了两碗热羊奶,腹中有些涨,想去如厕。
她本打算自己去,江诀却寻了个借口,紧随着她过来了。
“太黑了,孤陪你。”江诀道。
程绾绾心里有一点感激,她确实觉得有些黑,整个马场像是被一块巨大黑布包裹着,只有离篝火和火把很近的地方才亮堂。
程绾绾如厕完,晴云给她拿了濡湿的净帕擦了手。
程绾绾出来,唤男人一道回去。
江诀“嗯”了声,牵她。
程绾绾乖乖给他牵,走了没几步,程绾绾就发现,这根本不是回去的路。
程绾绾有些懵,但本着对男人一贯的顺从和信任,她还是跟着他一直走。
直到篝火和火把在身后离得越来越远,程绾绾终于有些不安。

不仅离篝火越来越远,眼瞧着,还是离开营帐的方向。
程绾绾终于忍不住道:“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殿下不会是要把她扔了吧?
这念头实在荒唐,但是程绾绾忍不住就冒了这个念头出来,脑海里还想到那些被家里人带到很远很偏僻的地方遗弃的可怜的小孩子。
离光亮的地方远了,程绾绾就忍不住有些害怕了,挪挪蹭蹭就紧紧地贴到了男人身上。
江诀知道她不安,也一直牵着她,但没牵多紧。
他就想看看,她这几日总像避着他,这时候还避不避了。
等温温软软的小身子靠过来,江诀好笑,但又心软,立马把人牵紧了。
“很怕?”他温声道。
程绾绾没作声,只靠男人紧紧的。
江诀道:“前头就到了,咱们骑马上山。”
“上山?”程绾绾呆了呆。
江诀“嗯”了声没解释,前头不远,已经能看见一点光亮。
再走近些,程绾绾就看见了牵着踏霄等在前头的青影,他手里还提着一盏灯,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踏霄已经有些不耐,马蹄在原地踱步。
一看到江诀,踏霄的马蹄踩来踩去,立马动得更急躁了。
青影见人来了,赶紧把马牵过来。
江诀拍了拍马头安抚,又从随着一道过来的邹公公手里接过了一件宽大厚实的披风,披在了身上。
“走。”
江诀揽了程绾绾的腰,从青影手里接过缰绳,抱着程绾绾翻身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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