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梦,程绾绾身体又僵了一下。
她没说话,江诀却感觉到了。
“做什么噩梦了?”他直接问。
程绾绾说不出口。
江诀没追问,抱着人,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也在想,小太子妃可能会做什么样的噩梦。
江诀很快想到,上药的时候小太子妃吓了一跳害怕的样子。
难不成是……
江诀:“……”
江诀想不出具体梦到了什么,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困意未消,莫名的,看着小太子妃这副好欺负的样子,被一个噩梦就吓得敢蹬人了,他倒是真的有点想欺负她了。
夜晚总叫人的理智克制都玩忽职守。
江诀只手掌住程绾绾腰身,直接一提,将她整个人从他怀前捉到了眼前。
程绾绾愣了,瞪大眼睛。
江诀偏头靠过去,直接去亲她,嗓音缱绻沉哑:“踢疼孤了,孤讨点利息。”
江诀真不是要和小太子妃温存,他是真想欺负她。
程绾绾本以为男人说讨点利息,只是吓唬人的,谁想男人是真的讨。
他不仅亲她,还咬她,而且手还不安分,从她腰上一路往上,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在她单薄的后背上游走来去,时不时还按着她往他怀里压。
程绾绾因那个噩梦,本来下意识是在反抗的,但她力气实在太小,被男人箍在怀里予取予夺,所有的挣扎对男人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
徒劳且可笑。
但程绾绾没有放弃,还是一直在推拒。
江诀不是
第1回 亲小太子妃了,但总亲不够,每次都想咬她的软唇,听她猫儿似的哼哼,但又怕她不喜欢觉得害怕,他每回都在克制。
今日得偿所愿,他有足够的理由欺负她一回了。
从唇瓣到舌尖,程绾绾起初都在抗拒,但不知道为什么,亲着亲着,她身子就软了,咬着咬着,她竟控制不住,还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但程绾绾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江诀却是顿了顿,继而更加强势地攫取。
程绾绾快喘不过气来,江诀也呼吸急促。
床幔间的温度不断攀升,困意消散,被心荡神摇的暧昧取代填满。
程绾绾意识又开始模糊,像是在做梦,半梦半醒似的,又像是坐着小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江诀却逐渐清醒,感觉身体里戾气和另一种冲动不断在冲撞。
理智重新回笼。
江诀刚才是真恼,恼到想训人,但又舍不得训小太子妃,最后莫名其妙,变成用这种方式“回敬”她打断他休息的行径。
小太子妃已经不反抗了,甚至晕晕乎乎的,一边亲一边在不自觉地回应他。
真叫人发疯。
江诀咬着小太子妃的唇,竭力克制让动作逐渐缓和,把掠夺的呼吸慢慢都还给她,最后变得温和,只是深深浅浅地亲她的唇瓣。
程绾绾没那么晕了,但也没有最初那么抗拒了,她不知道是主动还是被动的,总之还是一直在迎合着男人。
江诀感觉到怀里小妻子的变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江诀慢慢退开的时候,程绾绾还在噘着小嘴亲男人。
江诀彻底逸出一声笑来。
这一笑,程绾绾惊醒似的,发热的脑子一下子冷却下来,噘起来的小嘴更是飞快地、羞耻地缩回去,赶紧抿得紧紧的。
江诀看不太清小太子妃的表情,但他黑暗中目力极佳,又借着轻浅月色,把小太子妃噘着小嘴又慌张收回去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江诀勾她腰,往怀里带,抱紧,嗓音沙哑中带了丝笑意:“还利息还不够,想连本带利一起还了?”
程绾绾羞耻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才好,明明是他故意欺负她,偏还取笑她,她真的要……真的要生气了!
程绾绾不敢对太子生气,但她也是有脾气的!
她不肯让男人抱了,伸手推开江诀,自己往床榻里侧滚。
但她那点力气在江诀眼里哪够看。
其实程绾绾是推不动他的,但是江诀没使劲,任由她推他躲他。
江诀什么动作也没做,也没拦小太子妃,他只在她推他的时候,闷哼了声。
程绾绾果然一下子停住了动作。
江诀抬手捂向腰侧,话音间吸了口气:“嘶……没事。”
程绾绾:“……”
这分明是……分明是有事嘛。
程绾绾不退了,心里那点恼羞成怒生出的气恼,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不安和愧疚。
太子身上还有伤呢,她怎么能这么没轻没重的。
程绾绾赶紧凑回来:“我弄疼殿下了是不是?殿下要不要紧?我……我去点灯……”
程绾绾说着就要起身。
江诀一把抓住她:“点灯做什么,不碍事。”
程绾绾:“可是……”
“绾绾方才推孤那一下,其实没碰到孤的伤。”江诀道。
程绾绾:“……”
程绾绾噘嘴:“那殿下还……”
江诀:“但是刚才绾绾把孤给踢下去,伤口被扯了一下,有点疼。”
江诀没说假话,这是真话。
程绾绾一下子又愧疚了,比刚才还甚。
程绾绾伸手,在黑暗中想看看江诀的伤,但又不敢贸然去碰。
江诀捉了她的手,往自己腰侧的纱布上轻轻落下去,话音温和:“你摸,没流血。伤口没开裂就无事。”
程绾绾手指蜷了蜷,微微颤抖。
江诀道:“怎么,非要掌灯检查一遍才肯放心?”
程绾绾是有这个想法。
但是江诀随即道:“别折腾了。孤有些累,想歇息。”
程绾绾抿唇。
白日太子忙着豫州的事,据府衙的下人和若风说,太子自来豫州后就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的确,是应该让太子好好歇息歇息。
本来人家歇得好好的,是她把人给一脚踢醒了……
江诀不用猜也知道小太子妃这时候在想什么,他单纯善良的小妻子,必定是在愧疚刚才踢他的事。
江诀没安抚她说什么“没事”,他反倒又“嘶”了声。
程绾绾指尖一颤,赶紧把手缩回去:“我又弄到殿下了?!”
“不是……”江诀道,“还是刚才扯的,还在疼。”
程绾绾愧疚至极:“殿下……”
“绾绾,”江诀低声,“绾绾再亲亲孤,孤就不疼了。”
程绾绾没说话。
她才不相信什么亲亲能止疼呢,话本子里是有,但她从来不相信。
江诀见她不动,声音越发放低放缓:“绾绾,亲亲孤。”
程绾绾是不信,但是听男人的声音,莫名听出一种恳求的意味。
太子为尊,她为卑。太子是储君,从来高高在上,他在朝掌政,在外领兵,这样一个杀伐果断、覆手云雨的上位之人,却用这种近乎恳求的语气同她说话。
程绾绾一点不觉得自尊心得到满足,反而无端内心惴惴,更有种说不出的……不忍。
其实她哪有什么资格去怜悯掌政储君,但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江诀拉她的手,把人往怀里带,动作强势,但口中却再一次语气低缓:“绾绾,亲亲孤,嗯?”
程绾绾许久才彻底分清楚梦境和现实。
眼前的太子,不是梦里强迫她的男人。他适才是有些霸道,但也没有伤害到她。
程绾绾不再去想梦里的画面,颤颤地闭上眼,凑过去亲了亲男人嘴角。
软软的唇贴上来,贴得很轻。
江诀勾唇,略低头,加深这个吻。
这回,他没扣着她不肯罢休,轻吮了吮小太子妃柔软的唇瓣,就克制地退开了。
江诀把人又抱回怀里:“明日,再给孤换药。”
黑暗中看不见男人的脸色,听起来是在问她,但又好像是在直接下命令。
程绾绾沉默了一瞬,乖乖应声:“哦……”
江诀抱着人,含混夸了声“乖”,收紧臂弯,揽着人入睡。
第二天,程绾绾醒过来的时候,江诀已经不在屋里。
从邻近州郡调来的官银和从豫州富商手里筹集的银两,都已经尽数清点完毕。
赈灾银迟迟不发,民议纷纷,府衙急拿了一部分去,起头赈灾,平息民怨,余下的数目,又重新统计过后,报给了江诀。
江诀和秦昭并府衙主事的几人听见调集的银两剩余的数目,俱都皱起眉头。豫州当地的几个官员,更是立马急得团团转。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么点银两,后续肯定不够啊!”
“是啊,殿下!要不然……要不然殿下还是去信回朝,再拨一些银两下来吧,不然这……”
“微臣等夙兴夜寐,可这赈灾之事,若银两不够,也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是啊……”
“是啊是啊……”
豫州府衙的人拿不出什么赈灾的好主意来,便把主意又打到了国库,他们也并非是贪心,实在是赈灾银失踪,他们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了。
起头提议再拨银两来的那名官员,明显是个年轻的官吏,显见还不太清楚当朝太子的脾性。
江诀才拨了二十万两来豫州,国库空虚,只剩下十万两不到,那十万两绝对不能动。
江诀脸色沉了下来。
“再拨?”秦昭看一眼应声虫似的众官吏,瞪眼冷笑,“你们真好意思开口。殿下拨款二十万两赈灾,你们豫州办事不利,以致赈灾银失窃,却连半分追查的线索也无,你们怎么好意思再开口要钱的?”
秦昭觉得豫州这帮官员,就是一帮酒囊饭袋。
太子刚来的时候,灾民还在苦等官府赈灾,灾民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些官员呢,竟还有余力凑出一个旨酒嘉肴的盛宴来,以此谄媚讨好。
秦昭当时也在,江诀当场没说什么,只命豫州官员从上到下,循次面见呈报豫州从受灾开始到当下的全部情况。
等官员们一个接着一个禀报完,宴席早凉透了。
江诀才问谁是宴席的主办人,豫州官员战战兢兢说了人,江诀二话没说,冷着脸一摆手,那人就被带下去,在府衙前院里当众被宣罪渎职,以附上罔下、尸位素餐为罪名,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不到一刻钟,豫州官员准备的盛大的接风宴,就被撤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谁撤走的。
但是秦昭知道一件事——那个被杀鸡儆猴的官员,肯定不是宴席的真正主办人,不过是个听上峰命令行事的下官而已。
秦昭也同江诀提过此事。
江诀当时只道:“豫州情势复杂,杀他,不过是给豫州这些官一个警醒而已。至于背后之人……眼下,还用得着他。秋后算账吧。”
秦昭是不想等秋后算账了,这几个豫州的官员,他是没发觉有什么能用得着的地方。
不过秦昭自知在朝堂之上,太子心机深沉,自有算计。
秦昭忍着不再多嘴。
豫州官员面面相觑,被秦昭怼得哑口无言。
江诀沉默半晌,这才叩了叩桌子:“银两,孤拨过了。谁再提,孤就抄谁的家,填作赈灾银。”
他声音不大,却沉沉压下来。
书房里瞬间寂静无声,连喘气的声音都没了。
好半天,才有人小心翼翼出声:“殿下,微臣有一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江诀:“说。”
“豫州富商良多,先前筹集银两,多在安黄郡范围内,不如……微臣命人去邻郡说项,让那些富商捐出一些银两来。官府可张榜公布捐银名册,若数额靠前的,官府另有嘉奖,若捐的太少的,也不需要官府做什么,灾民们自然会口口相传。名声这回事,想必还是有许多人看重的。”
“这法子听来还是可行的,殿下为何不允?”
江诀午间回来陪小太子妃用饭,随口说起此事,程绾绾好奇,为何江诀没有应允这个法子。
江诀边给她夹菜:“这法子,之前秦昭就试过。那些富商都是人精,一听说要上名册,私下里商议好了,都捐的一样多,根本无可比较。”
程绾绾讶然。
其实即便这样,也还是有办法的。
只要数额靠前有足够的好处,人性驱使,自然有人违背约定,想要独得好处。
不过,前提是这个好处足够大,也需要有人从中去离间那些商人的联盟。
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最后也未必有多大的效果。
江诀其实已经有法子了,不过在等苗娘子的消息。
江诀垂眸。
忽地,他抬起眼来,突然看向程绾绾。
程绾绾被看得莫名,尴尬地揩了揩嘴角:“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诀定定地看着小太子妃,眸色倏然亮起来,整个沉戾的面容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眉眼间极亮。
程绾绾茫然极了,抓着羹匙手都有些僵住:“殿、殿下?”
江诀蓦地起身,将小太子妃直接抱起来。
程绾绾惊呼一声,她手里还抓着羹匙呢!
江诀抱着她,一把拂开桌子上的碗筷,直接将小妻子抱着放到了桌上。
程绾绾呆住,傻愣愣地看着男人。
只看见男人脸上扬起笑,鲜眉亮眼,眉目俊逸而极具神采。
程绾绾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江诀心道,他真是忙糊涂了,放着好好的小神女在身边他竟没想起来,还舍近求远给京中的玲珑阁递什么消息。
江诀没忍住,掌着小太子妃的腰一口亲过去。
程绾绾瞪大眼睛,嘴巴里都是甜羹的味道,一下子又被男人清冽的气息给填满了。
江诀狠狠亲了一口退开。
程绾绾还是懵的。
江诀单手捉着小太子妃的细腰,低头又用额头蹭了蹭她:“绾绾,还好你来了。”
她果然是上天赐给他的小神女。
程绾绾眨巴眨巴眼,大眼睛里全是茫然困惑。
她自作主张跑来豫州,太子不骂她不罚她就算了,怎么还说还好她来了?
程绾绾手里举着羹匙,屁股还坐在吃饭的桌上,这情形实在是尴尬,她一下子不知道是问男人怎么了好,还是先哀求男人放她下来才好。
不等她反应,江诀掐了掐小太子妃的细腰,圈她在桌上问:“绾绾有什么想要的,跟孤说。”
程绾绾:“???”
江诀见她茫然,笑了下,才松手:“有绾绾是孤的福运,更是大邺的福运。”
程绾绾好不容易下了桌,才弄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
原来太子是想要她的瀛珠,拿去卖给那些商人。
只要几颗瀛珠,不需要什么官府承诺、条律优待,也不需要什么离间什么游说,只要放出卖瀛珠的消息,那些富商自然趋之若鹜,绝不会犹豫耽搁。
程绾绾本来很愧疚的,觉得自己跑来豫州给太子添了大乱,可是现在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用处。
程绾绾很高兴。
对她来说,瀛珠可能是祸事,但放在太子那里,却能利国利民,能做天大的好事。
程绾绾倒不关心什么利国利民的,她光是在程府好好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从没想过什么家国天下。
但是,既然太子心中有家国天下,那她便也有。没有也学着有。
翌日,江诀将调集的银两下放,命秦昭暂且督行赈灾事宜。
至于还不够的银两,江诀要亲自去找那些富商。
江诀预备出门的时候,时辰还很早,但程绾绾也起身了。
她昨晚听了半夜的凄美话本子,哭得眼睛都肿了,不过早起的时候,她照镜子,发觉眼睛好像没那么肿了。
程绾绾出来前厅,江诀正要走。
江诀没想小太子妃已经起身了,看她眼下淡淡青痕,临要出门又止步,折回去同小太子妃说话。
“怎么起身这么早?昨晚睡得晚,定没睡好,再回去睡会儿。”江诀低声道。
他声音虽然低,但侯在门外青影若风,还有两个安排来伺候程绾绾的丫鬟,俱都听见了。
青影若风倒还好,那两个丫鬟却像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似的,脸色一红,赶紧低下了头去。
程绾绾余光瞄见,有点没明白,只对男人摇摇头:“唔,不睡了,睡饱了。”
她揉揉眼睛:“就是眼睛有些疼。”
“别揉。”江诀捉住她的手,“晚些孤回来,再给你敷一敷,到时候就不疼了。”
他顿一顿,又立马说:“叫丫鬟给你敷也行。”
他说着就要下令。
程绾绾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胳膊:“不要!”
她说着,脑子里却在想刚才江诀的话,什么叫“再”给她敷一敷。
江诀只当小太子妃不肯,低头抿了笑促狭:“不要丫鬟,就要孤是不是?”
程绾绾愣了下回神,脸颊一红,抿唇作羞:“不是……我是想,殿下……殿下为何说“再”,殿下已经帮我敷过了吗?”
“说了别碰。”程绾绾一边说,一边又抬手要碰眼睛,江诀只好再回捉住她的手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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