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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从马场回来之后,皇后娘娘的昭仁宫就没安静过。
太医也派去了,流水似的在平康侯府进出,可是却都说聂云霜脸上到底要留疤的,只能尽量让疤痕浅一点,多揩些脂粉,应该能盖住。
平康侯夫人哪里肯,既然治不好女儿的脸,就势必不能让程家好过。
于是这些时日,昭仁宫和程府,都不安生。
程府如何,程绾绾其实没那么在乎,虽然她也有点担心薛姨娘和四妹妹程薇薇,但程绾绾更心疼皇后娘娘。
平康侯夫人就是住在昭仁宫不走,皇后娘娘也没法子帮她呀。
事情是在东宫宴上发生的,程绾绾自觉多少有一份责任,万万不能让皇后娘娘替她担待。
所以,她还是决定去平康侯府一趟。
程绾绾得了江诀允准,第二日就去了平康侯府。
程绾绾到平康侯府的时候,平康侯府外,正停着一辆马车,有平康侯府的徽记。
看样子,是平康侯府有人要出门?
程绾绾叫马车停下。
没等片刻,果然见平康侯夫人出来了。却见平康侯夫人身上穿的,正是侯夫人的诰命服。
平康侯夫人这是又要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了。
程绾绾赶紧吩咐晴云,把平康侯夫人给拦住。
那厢平康侯夫人被晴云拦下,往前一看,就见东宫的马车停在了侯府外头。
随即,程绾绾从马车上下来。
平康侯夫人与程绾绾见过几回,但都不曾真切地打量过对方,上回东宫宴上,平康侯夫人只顾着闹了,也没顾得看人。
平康侯人细细打量起眼前亭亭走过来的人。
只见个子不高,身形纤弱,眉眼生得精致,是有些明艳的意思在的,但安在这位小太子妃脸上,被一双乌亮明澈的眼睛一衬,却只显得纯稚温顺,倒少了些惊艳的意味。
不过细看,也确是个美人胚子。
想到此,平康侯夫人又立即想起自己的女儿来,心中一阵难受。
平康侯夫人打量程绾绾的时候,程绾绾也在悄悄打量她。
不过半月多未见,平康侯夫人简直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神色也显得十分疲倦。
程绾绾母亲过世得早,却很羡慕也很明白平康侯夫人一片的爱女之心。
“臣妇见过太子妃。”侯夫人迎过来,朝程绾绾行礼。
程绾绾微微讶然。
怎么感觉半月多未见,平康侯夫人对她的态度,好像完全变了?
不是那种迫于太子威势的退让,好像是真真切切的不一样了。

程绾绾只当平康侯夫人是被女儿的事磋磨了精神,诧异了一瞬,却没往深处想。
“侯夫人免礼。”程绾绾虚虚抬手。
平康侯夫人起身:“谢太子妃……不知……太子妃今日登门,是为何事?”
程绾绾又打量平康侯夫人一眼,只觉得平康侯夫人这句话问的语气,仿佛有些小心翼翼。
程绾绾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原由,只好当做自己听错了。
她正要说话,平康侯夫人却又道:“太子妃若是为了程家的事情前来,那臣妇实在是无颜站在太子妃跟前了……”
程绾绾一下子没听明白,瞪了瞪眼睛看着平康侯夫人。
侯夫人精神不济,也没仔细留意程绾绾的神色,只自顾自说道:“之前是臣妇识人不明、查事不详,给太子妃的母家带去了不少麻烦……等霜儿的事情寻到个解决办法,臣妇一定备着礼,带着霜儿亲自登程府的门赔罪……只是眼下,霜儿她……臣妇实在是……”
平康侯夫人是有些要强的人,从不在人前露出这等姿态。
不过,她也一向过得顺风顺水。
聂云霜是她的心头肉,她一向最疼爱这个女儿。如今聂云霜出了这样的事,脸若是留了疤,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平康侯夫人着急,也是理所当然。
她说着说着,说到最后,眼眶已经微微有些湿润。
程绾绾虽然不喜欢聂云霜,但说到底,与聂云霜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再者,她和平康侯夫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是自小失了母亲的人,对侯夫人这一片爱女之心,多少有些艳羡。
程绾绾一边心头发软,一边十分不解为何侯夫人这样说。
她既不知,暂且也没表露出什么,只是感觉聂云霜的事,平康侯府似乎已经彻底调转了矛头。
程绾绾未动声色,只和声道:“侯夫人不必这样说。其实我今日过来,正是来解侯夫人心头烦忧的。”
平康侯夫人有些走神,晃了一下,才抬眼看程绾绾。
程绾绾递出手,瑞雪立马将一个小盒子稳稳奉到程绾绾掌心。
程绾绾拿着小盒子,对侯夫人道:“侯夫人,不如我们还是进府再说?”
平康侯夫人愣了愣。
其实她是不大相信连皇后娘娘都没法子的事情,这位小太子妃能有什么法子的。
但程绾绾既然这么说了,侯夫人也没有理由连门都不请她进。
平康侯夫人将程绾绾请进了门,引去正厅坐下,命人去奉茶。
程绾绾没多寒暄,直接将手里的小盒子放到了手边茶案上,温声道:“侯夫人,这里有一颗瀛珠,想必能帮得上侯夫人的忙。”
“……”平康侯夫人没做反应。
整个正厅里,约摸寂静无声了半刻,侯夫人才猛然地站了起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程绾绾差点被吓一跳,未料侯夫人竟这么大的反应。
而平康侯夫人更是未料,这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年轻太子妃,初次登门,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瀛珠万金难求且不说,平康侯府其实已经命人、托人四处去寻、去求了,可十天半月过去,连半点音信都没有。
各处回来的消息都是说,实在难得,再找找看。
平康侯夫人其实心里已经不报多大希望了,至少短时间内,是很难有可能寻到的。
谁想,程绾绾一上门,就把她百寻不得的瀛珠给送来了!
这便算了,偏这位小太子妃半点不拿架子,一颗瀛珠拿出来,往茶案上一放,开口的语气完全和送了一根攒花簪子没什么区别。
简直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
平康侯夫人这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侯夫人已经忍不住扬声叫起来:“瀛珠?!太子妃您说什么?!瀛珠?!”
程绾绾被平康侯夫人突然提高的嗓门吓了一跳,耳朵一时间都有些嗡嗡作响了。
她平复下来,才端着太子妃的架子,点点头,语气却是很温和易亲近的:“是呀,瀛珠。”
平康侯夫人身边的心腹吴妈妈也跟着激动,看了侯夫人一眼,立马过来程绾绾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将那小盒子拿去给侯夫人看了。
平康侯夫人看完,忍了半晌,眼泪却还是当场就下来了。
程绾绾见平康侯夫人落泪,也不好意思再坐着,才站了起来。
平康侯夫人立即过来,将那小盒子小心翼翼揣着,真真儿是揣着件稀世珍宝。
她直接朝程绾绾就跪下了:“太子妃此番恩德!臣妇无以为报啊!还请太子妃受臣妇一拜!”
程绾绾没想侯夫人会行此大礼,赶紧将人搀住。
平康侯夫人一边哭,一边愧悔:“太子妃大人大量,先前臣妇对太子妃那般不敬,后又屡次不辨是非地去找程府的麻烦,臣妇实在是无颜……”
程绾绾好声安慰了侯夫人几句。
平康侯夫人哭过,又高兴至极,立即吩咐人将瀛珠磨了药粉,拿去给聂云霜治伤。
这头,抹着眼泪又哭又笑地、一遍一遍向程绾绾谢恩。
一个时辰下来,程绾绾也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早前几日,太子从草场回来之后,命若风来了一趟平康侯府,将那日东宫宴上聂云霜受伤的真相,人证物证俱全地送到了平康侯府。
原来,那日聂云霜果真不是程薇薇不小心撞倒的,而是被她自己的贴身丫鬟翠环,给故意推倒的。
翠环与之前被剁了手指的翠芳,是一对亲姐妹。
翠环是姐姐,翠芳是妹妹。
翠芳那日在大公主府上,被聂云霜指使,意图陷害程绾绾摔坏了大公主心爱的望春胭。
最后,事情没能成功,却被江诀用程绾绾的钱袋反将一军,剁去了翠芳一根手指。
这件事,虽然翠芳无疑有错,但她只是一个奴婢,性子又有些懦弱,聂云霜性子却霸道得很。
翠芳那日虽然不愿意,也试着劝说过聂云霜,可是聂云霜哪里肯听呢?
翠芳拗不过主子,这才冒险去陷害程绾绾。
说到底,翠芳是听命行事。
主使聂云霜全身而退,而翠芳,却挨了脊杖,还被剁去了一根手指。
那十个脊杖便不说,将养了一月有余,翠芳到底还能下地走路,但是剁去一个手指后,翠芳身子有残,却是再见不得外人了。
从那之后,再没跟着聂云霜出去过侯府。
整日待在侯府不说,还要被旁的丫鬟小厮暗中耻笑。
翠芳郁郁寡欢,翠环这个亲姐姐,心里又哪里好受。
翠环恨程绾绾,所以跟着聂云霜去吓唬她,但翠环最恨的,还是任性妄为、又不敢承担责任的聂云霜。
翠环也是自小伺候聂云霜长大的,主仆情谊自是深厚,可是再深厚,也抵不过日日看见亲妹妹手指的残缺。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聂云霜呢,却半点事也没有,甚至连去看翠芳,也只初时去过两回。
翠环心里怎么能毫无芥蒂。
于是,才有了后来东宫宴上的风波。
翠环既害了聂云霜,也想把程绾绾和程府拉下水。
不过,最后却被江诀查了出来,直接将查得的所有证据都送到了平康侯府眼前。
早在前几日,平康侯府就得知了真相,自此再也没去过程府要说法。
至于平康侯夫人往宫里跑,只是求着皇后帮忙想法子,想治好聂云霜的脸。
程绾绾弄清楚了始末,才明白,今日一见到平康侯夫人,为何她的态度那么恭敬——原来是怪错了人,心里有愧。
程绾绾送了瀛珠,也知晓了事情始末,本是要直接离开侯府的。
程绾绾才明白,为何太子放心让她一个人过来呢。只叫晴云跟着,连青影和若风都没派。
原是太子早就查明了一切,处置好了平康侯府这桩事。
可是为什么没告诉她呢?
程绾绾欲走,莫名想回东宫去,或者说,想见东宫里的那个人。
但是侯夫人却不准她走,非要聂云霜亲自给她道歉并道谢。
侯夫人自是不知道聂云霜之后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着大公主府的事和瀛珠这事。
侯夫人是个护短的人,脾气急躁,但也不是不明事理。
之前她多少也有些看不起程绾绾的出身,但如今,只凭程绾绾这份不计前嫌的气量,侯夫人便觉得,该她做太子妃的。自己的女儿,实在比不得。
程绾绾拗不过平康侯夫人,才又硬着头皮,去见了聂云霜。
原以为侯夫人已经够憔悴了,没想到聂云霜更是黄皮寡瘦,莫说邋遢着没打扮,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是一下子去了半截。
程绾绾差点都认不出来她了。
见到程绾绾,聂云霜也再没什么不甘和波动,只目光闪了闪,眼中闪过不知是难堪,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有些复杂。
侯夫人让聂云霜道歉,聂云霜坐起身,听话地道了歉,只是没多少力气,恐怕下不来床,这才没行大礼。
但程绾绾看她那副样子,怕是侯夫人让她行大礼,她也是肯的。
又叫她道谢,聂云霜也乖乖道谢了,半点不见勉强。
程绾绾简直不太习惯。
半道,侯夫人被吴妈妈叫了出去,说磨药粉的事,屋中,便只剩下程绾绾和聂云霜两人,再有瑞雪和晴云,默默站在一边。
两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会儿,程绾绾觉得太尴尬了,才勉强安慰了聂云霜一句:“聂小姐,你、你别担心……用了新的药,你脸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聂云霜木头珠子似的两颗眼珠动了动,这才有了一点神采。
她看了程绾绾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才用惯常有些高傲的语气说出来一句:“你以为我是因为脸上的疤才这样的?”
聂云霜瞥程绾绾,眼神嫌弃,又有点复杂:“你怎么傻傻的?”

程绾绾现在是太子妃,她觉得聂云霜的态度实在是太无礼了。
但她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说什么。
毕竟,平康侯府和程府已经闹了许久了,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要为她娘家的这些事情操心,程绾绾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聂云霜眼下在病中,都这副样子了,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程绾绾便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聂云霜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更复杂了。
没多时,平康侯夫人吩咐人磨好了瀛珠粉末,掺进了药膏里,拿来给聂云霜敷脸。
还没进聂云霜闺房的时候,程绾绾和聂云霜听见侯夫人在外低声训斥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吗!不许再放她们进霜儿的院子,是谁把她们放进来的?!”
外间,似是有个婢子低声解释了几句,随即传来脚步声,想是那婢女赶人去了。
程绾绾不想听人家府里的事,但无奈也不好堵上耳朵,听了个正着。
侯夫人的脚步走进来,程绾绾莫名有些尴尬,移开了看着门口的视线。
她一转头,正好看着聂云霜。
聂云霜脸色依旧憔悴,这时候却不知怎么,脸颊上浮起了两团红,眼睛也一下子变得很亮,似乎是紧紧地在盯着外头。
侯夫人快步进来,将药膏拿到聂云霜跟前去,要给她擦脸上的疤痕。
还没等动作,聂云霜用力挥手,将那药膏推开了。
侯夫人一愣。
聂云霜紧盯着门口,问道:“母亲,是不是她们在外头?”
侯夫人瞠了瞠眼睛,嫌恶地扫了一眼门口后,劝道:“先把药擦了吧。”
聂云霜却不肯,固执地问:“翠环和翠芳是不是在外头!”
程绾绾方才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这时候听见翠环和翠芳可能在外头,还有些惊讶。
聂云霜这个样子,可都是翠环给害的,平康侯夫人爱女如命,竟没有要了那翠环的性命?
程绾绾是个外人,她心里疑惑,但没开口,只默不作声坐在一旁,安静得仿佛全然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争执的母女二人也没空管程绾绾,侯夫人有些恼,再劝道:“你还管她们作甚?先把药膏擦了!你是要脸上顶着这道疤一辈子吗!”
聂云霜仿佛很有些气,却不是对侯夫人的,只是对侯夫人说话,也不免有些硬邦邦的。
聂云霜道:“母亲!你放翠环进来见我!我有话问她!”
“还有什么可问的?!”侯夫人恼道,“你不是都问过了吗?你再问多少遍,结果都是一样!”
聂云霜便不说话了。
侯夫人和她对坐片刻,以为聂云霜妥协了,拿了药膏又要擦。
聂云霜却又开口:“母亲,您让翠环进来,我有话一定要和她说。”
这回,聂云霜的语气少了些激动,像是冷静了一点,但还是固执。
侯夫人眼见拗不过,只好恼怒起身,没片刻,让人带了翠环进来。
却是两个粗壮婆子押着的,侯夫人自己没有进来。
这是自东宫宴上之后,程绾绾头一次再见到翠环。
程绾绾心中惊骇,翠环简直没了人形!
倒不是翠环受了什么刑罚,而是她脸色灰败,骨瘦如柴,不知是侯府没给她吃,还是她自己不肯吃。
总之,这平康侯府里的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憔悴骇人。
程绾绾好想回去……
早知道,方才说什么也不来见聂云霜了,早早回东宫去多好。
东宫有笑吟吟的邹公公,有爱看话本子会讲故事的若风,还有慈和提点她的桂嬷嬷,还有……还有会给她带好吃的、说要做她好夫君的最最最好的太子殿下。
程绾绾走神。
头一回,开始想念东宫和东宫里的人。而且,还是只离开了东宫半日的情况下。
那厢,侯夫人拿来的药膏还留在屋中,没有带出去。
聂云霜拿了药膏合上,手一挥,直接把药膏丢在了翠环面前。
翠环木然看她。
聂云霜仰着脖子道:“我待你和翠芳不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翠环没说话,木木然,又垂下头去。
聂云霜盯着她:“是,我是只去看了翠芳两回,可是哪回府里的人议论她,我没给她出气!”
翠环还是不说话,也没动。
聂云霜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一口气说了出来:“是,翠芳的手是因为我才残的,我知道这影响她后半辈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你和翠芳是伺候我长大的,我难道对你们不好吗!我难道对翠芳的手会无动于衷吗!我专程托了母亲回了一趟外祖家,我有个同辈的远房表哥还未娶妻,他性子再宽和好说话不过,我求了母亲做媒,让那位表哥娶了翠芳做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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