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程绾绾没再问,彻底沉默了。
江诀刚松了口气,可没片刻,他就看见眼前的小姑娘嗒吧嗒吧掉下了一连串的“泪珠子”。
江诀:“……”
程绾绾哭得不能自已,也不知是在哭这个故事,还是刚才压抑着的那股子伤心劲还没过去。
总之,她一直哭。
不作声,只泪珠不停地掉。
江诀默了一瞬,胸口一团堵塞,无可奈何低下腰,低声去哄,一边摸小太子妃的头:“不哭,绾绾乖,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这些都是假的。”
程绾绾:“呜呜……呜呜呜……”
江诀:“……”
白净净的小姑娘没半刻就哭成了花猫,泪痕糊在脸上一团,丑倒是不丑,但也狼狈得很。
独独两瓣粉嫩的唇,小太子妃哭的时候咬得紧紧的,哭没了力气,松开贝齿来,两瓣软唇就红殷殷的,像掬了一捧朝露的桃花蕊。
江诀被她哭得胸口紧/窒,终于被她呜呜的哭咽声弄得失了耐性。
“别哭了。”江诀放冷一点声音,深暗的眸盯着小妻子的唇,却不可见底,着迷中噙着不可抗拒。
“别再哭了。”江诀缓和语气再一遍。
程绾绾还怔着。
江诀抬手,捏了她的下巴带过来,低头覆下去。
头一回亲女人,就是渎神。
江诀不知别人亲女人是个什么滋味,但他噙住那两瓣桃花蕊的时候,初一瞬只觉得软,软到他心坎里头去了,紧跟着,就感觉唇上跟过了电似的,一路火花带闪电,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混着一种不可描述的灼烧感,一瞬间击遍了全身。
江诀没忍住,捏着程绾绾下巴的手指猝然用力。
程绾绾疼得轻哼了声,却是下意识的——她脑子里还是空白的,根本没感觉到下巴上的灼人力道。
亲人和被人亲,的的确确是两种滋味。
程绾绾主动亲太子的时候,浅浅地亲还是深深地亲、亲多久,都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男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到了她的腰侧。宽大的手掌用力地捉着她的腰,掐得她都有些疼了。
一切来的都太过猝不及防,程绾绾连喘息都乱了套,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快,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可男人还是没有*半点要放开她的意思。
江诀掐着她的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越发往自己怀里带,低头覆着她,薄唇紧压着她的唇,半是轻吻,时而又会不自觉用力,用牙齿去啮咬她的软唇。
滚烫的舌尖也探上来,间或半吮半咬着她的唇瓣,像是要把她的两瓣唇给吃进去。
而做这些的时候,程绾绾的喘息彻底乱了套了,可男人的喘息,只是沉而重,却是有条不紊,重重的喘息间,莫名带着一种将人囚于股掌之上、全然循序渐进的沉稳。
程绾绾只感觉自己像是男人掌心里捏着的小雀儿,除了任他予取予求,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就在程绾绾以为,今晚很可能就要猝不及防的圆房的时候。
江诀低喘着气,松开了她。
程绾绾被亲得缺气,脑袋里还昏沉,只晓得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气。
江诀低头,看着小太子妃粉面含春的模样,又看她呆呆傻傻大口喘气的样子。
江诀发笑。
程绾绾回过一点神来,就看见男人低着头,看着她笑。
太子的眼神深深的,眼尾压着弯弯的弧度,笑得宠溺又温柔。
程绾绾晃了晃神,跟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或是被江诀笑的羞耻了,忽然间挣脱开他,把身子一扭,钻到床里侧去了。
又把被子牵了盖住,钻进被窝里身子一转,背对着江诀,整个人连着俏红的脸蛋,都躲进被褥里去了。
江诀眼底越发放软,却是忍不住低笑出了声。
他低声问:“还想哭吗?”
程绾绾背着身,没答,也没动。
没片刻,又把被子牵了牵,把自己捂得更紧了。
江诀又笑了。
一个睡一个坐,像是温馨了半刻,江诀才看见,小太子妃哭了一床榻的瀛珠。
江诀:“……”
虽然过程与他预想的稍许有些不一样,但是结果,竟然也达到了。
江诀看着被褥上散落的瀛珠,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将瀛珠都收起来。
——-刚才只想着亲她了,注意力全在小太子妃那两瓣桃花蕊似的娇红软嫩的唇瓣上,居然丝毫没注意到这些瀛珠。
程绾绾没能安然睡,也听见江诀的动作。
她纠结了一下,到底又起身来,也不看男人,就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一块收拾她哭出来的泪珠子。
江诀动作顿了顿,看她。
看了片刻,见小太子妃也没有和他对眼神的意思。
江诀无奈,视线不自觉扫了眼,去看小太子妃的嘴巴——像是被他亲得有些肿了,也红得厉害。
江诀虽有帝王的狠绝,但读帝王书之外,也是读过圣贤书的。
他本来该有点愧疚的,可莫名的,看着小太子妃嘴唇上被他弄出来的痕迹,他非但没多少愧疚,反倒心头又开始痒了。
就……还想亲。
根本亲不够。
但江诀忍住了。
刚才才哪到哪,小太子妃都躲被子了,再亲下去,万一他克制不住,吓到她,明日还不知道小太子妃要躲到哪里去,以后还敢不敢和他独处。
江诀视线只好一掠,不去看了。
程绾绾拾了几颗,递给江诀,江诀接了,两个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到。
江诀没什么反应,程绾绾却是手一缩。
江诀捏着接过来的瀛珠,手掌略微攥了攥。
他顿了顿,喉间咽了下,平声道:“没多少,孤来收拾,你睡。”
时辰还早得很,程绾绾哪里睡得着。
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哦”了声。
她便又小虫子一样地钻回被子里了。
江诀收拾好瀛珠,用小香囊装起来,探身到床里侧,把装好的瀛珠都塞到小太子妃的枕头下。
程绾绾没来得及佯装闭眼,就清楚地看见了男人的动作。
程绾绾忙一转头,正看见江诀在她上方。
见她转头,他顿住动作:“怎么?”
程绾绾睁着眼睛瞧他,离得近,连男人喉结滚动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程绾绾莫名脸红,小声道:“殿下要把瀛珠给我收着吗?”
江诀轻声:“这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孤给你。”
程绾绾默了默:“……我不需要呢。都给殿下吧。”
江诀没理会,收回了手:“反正你自己收好。”
他回到外侧起身:“孤去沐浴,绾绾先睡。”
程绾绾枕着这好些瀛珠,越发睡不着了,但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太子已经转身去盥室了。
时辰确实是很早。
江诀沐浴完,程绾绾还一点困意都没有。
若是以前,她还有胆子躺在床上,和太子小声聊会儿天,但今日……
今日太子亲了她,她都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太子了……
程绾绾于是干脆装睡。
江诀听她呼吸,就知道小太子妃根本没睡着。
沐浴完,自然也净了齿。
江诀舌尖抵了抵牙齿:“……绾绾。”
程绾绾紧闭着眼睛,继续装睡,没搭理。
江诀耐着性子:“绾绾。”
程绾绾默默咬唇,还是不作声。
江诀就猜到,只好笑。
他俯身,手臂卷进被子里一勾,直接把背对着他的人给翻了个面,面朝他了。
一看,小太子妃果真没睡,紧张得眼睫毛直颤呢。
江诀也不再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俯身下去,直接去亲小太子妃的软唇。
已经被他亲得有些肿了,江诀这回很轻,没再咬她,克制着,只深深浅浅地吻。
程绾绾闭着眼,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一股灼热的、异常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随即,她的嘴巴就再一回被侵占了。
程绾绾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男人正在她侧上方,低头亲她,亲得认真又专注。
程绾绾怔了一瞬,又赶紧继续把眼睛闭上。
她差点忘记了,她还在装睡呢!
太子在亲她,半垂着眼,应当是……没看到吧……
可是程绾绾眼睛能闭上,呼吸却控制不了,她很快又呼吸急促起来,胸口一起一伏的,又有些喘不上气了。
江诀觉察到,在她唇上啄了啄,退开一点,但仍旧离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开合的薄唇恰到好处地擦过她的。
江诀低声道:“还装睡?那孤继续亲了,亲一整晚。”
程绾绾:“……”
怎么可以这样!
程绾绾赶紧睁开眼睛,瞪向男人。
一睁眼,就看见男人低着头,正在冲她笑。
上当了……
江诀低头,又亲上去。
这回没亲多久,就退开了。
程绾绾不敢推开男人的,只撇着小嘴,等他亲完了,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江诀捏捏她的小脸,低磁的声音哄她:“别恼,也别怕,孤不干别的,就是……净了齿,嘴里没味儿。”
程绾绾:“……”
嘴里没味儿,亲她干嘛呀!
江诀仿佛知道她想什么,声音更低一点,勾起嘴角,话音含了层笑:“绾绾是甜的,又软又甜。”
程绾绾:“……”
程绾绾脸色爆红。
她表情古怪了一瞬,像是羞又像是恼,最后大概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于是又要往被子里钻。
江诀一压手,直接把人压进怀里。
程绾绾试图挣动,又不敢用力,只被抱得更紧。
没躲成。
江诀笑,低头,亲了亲小太子妃的额头,和声:“乖,孤不亲了。睡觉。”
次日清早。
江诀昨晚歇得早,也歇得极好,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晴云是个勤快麻利的,早早也起了身,没多久,太子殿下从寝殿出来,却是叫她过去。
晴云顿时紧张起来,生怕是近来哪里伺候太子妃伺候得不好。
等到了跟前,江诀却是问:“昨日东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来了什么人?”
晴云愣了下。
江诀已经穿戴好,只最后理了理袖口,迈步往殿外走,又道:“昨日太子妃似是不太高兴,是谁惹着她了?”
江诀也是无奈。
问小太子妃,小太子妃不肯说,问瑞雪那个小丫头,也是个过于老实巴交的,只晓得听主子的话,连他这个太子的问话都敢不答。
好在还有晴云。
晴云一听太子这样说,立马就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了。
晴云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昨个儿,太常寺卿程大人来过了……”
程秉融?
江诀听小太子妃说了不少在程家时候的事,对程秉融这个不称职的人父已经十分反感。
只不过他身为一国储君,不会为了家事和私情去针对报复谁,可怎么这个程秉融还有脸主动上门来?
江诀拧眉:“他来做什么?他是朝廷命官,要见也该是来见孤。程家要见太子妃,就该叫他夫人登门求见。”
晴云也是这样觉得,只是昨日下人们不晓得太子妃和程家的关系,也不敢得罪太子妃的娘家人,才把人给放了进来。
再加上,昨日太子妃听说父亲来看她,也挺高兴的,晴云一时恻隐,便也没提醒小太子妃。
谁想最后却……
“昨日到底怎么回事?”江诀问。
晴云赶紧道:“昨儿程大人来,太子妃起初也是高兴的,想是以为程大人是专程来探望的吧……谁知、谁知程大人却是有事相求。”
江诀:“他又有什么事相求?”
晴云提起来亦是一脸嫌恶,都不好意思张口:“程大人说……程大人说,程家二小姐要出嫁了,程家之前顾着太子妃的脸面,太子妃的生母已经不在了,嫁妆都是程家大夫人准备的,如今程家二小姐要出嫁,嫁妆却是……却是不大够了……”
江诀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得大差不差了。
江诀气笑了,步子停下来:“怎么,程秉融还想把嫁妆要回去?是他想要回去,还是他那个夫人想要?”
这些晴云就不知道了,脸上表情也是尴尬得很。
毕竟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大邺立国几百年,头回在寿阳城里听说这种事情。
谁家把女儿嫁出去,拿嫁妆做足了脸面,又兴把嫁妆往回要的?
程家是什么门户,不说钟鸣鼎食、百年之家,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家,怎的还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江诀脸上已是冷笑。
他还要上朝,当下没吩咐晴云怎么做,只道:“把太子妃的嫁妆收好,那是她的东西,谁也不准动。程家不管谁再找上门来,一律直接轰出去,不要叫太子妃知晓。”
晴云赶紧应下:“是!”
江诀大踏步出门去。
这日上朝,江诀心里窝着气,发了好几回火。
他的绾绾到底摊上了个什么生父,这些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不说,如今竟还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程秉融那个老货,不过是打着主意,以小太子妃的性子,若是晴云不说,她是绝不会把这种没脸的事情告诉自己夫君的。
虽说小太子妃一向娇弱,但其实心里也是要强的。
这个程秉融……
上回回门也是,对亲生女儿一句关心都没有,却只想着利用女儿如今的地位,给自己的儿子谋求利益。
如今又是。
也难怪小太子妃伤心……
程绾绾早上一醒,就感觉眼睛不太舒服。
起身洗漱后,去妆镜前一看,才发觉眼睛肿了。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上哭的,还是因为睡得太饱了。
晴云和瑞雪早上进来伺候,发觉程绾绾眼睛肿得跟胡桃一样,都以为她是因为昨天程家来人的事情伤心哭的。
昨日程绾绾特地交代了,程家来人的事情不要告诉太子。
可晴云到底是太子指派过来伺候的,太子不主动问便罢了,既然问了,她就必须得说。
但这事,晴云不敢同程绾绾说。
晴云只默默去拿了鸡蛋来,剥了壳给程绾绾敷眼睛。
江诀下了朝,玲珑阁又来了消息,苗娘子又在催瀛珠的事了。
说是买家要货要的急,有两家急要货的,在原先的价钱基础上,竟又加了一成。
加上昨日程绾绾哭的那些“泪珠子”,交货给要货最急的两家应当差不多足够了。
但江诀没回苗娘子的话,只派人叫她继续等。
江诀回了东宫,到三松堂忙了一阵,准备去西宫的时候,就听平子说,程绾绾今日一整日都待在殿里,没有出过殿门。
江诀神情一顿,当即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往西宫去了。
等到了西宫,程绾绾在内殿倒是好端端的。今日倒没看册子,和瑞雪在下什么棋。
远远看了眼,是江诀没下过的。
“在下棋?”江诀走进去。
瑞雪连忙从凳子上起来,退到一边去。
程绾绾也赶紧把棋盘推到一边,“嗯”了声道:“随便下着玩的……殿下今日回来的好早。”
说者无意,江诀听见“回来”二字,心头却是一暖。
他笑了下,轻声“嗯”了声,坐到小太子妃身旁去:“这下的是什么棋?”
程绾绾别扭。
这棋是程绾绾以前看别人玩过学会的,叫跳跳棋,是小孩子玩的。
她不好意思说。
江诀看她一眼,没追着问,只又说:“听平子说,你今日一整日都没出门,这棋这么好玩,下了一整日了?”
那当然不是。
程绾绾不好意思道:“不是的殿下,绾绾没出门,是因为……因为绾绾今日眼睛有些肿了,不好意思见人……”
程绾绾觉得,她眼睛肿得明显让人看得出她哭过。
可是她都嫁人做太子妃了,还哭鼻子,也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干脆等眼睛不那么肿了,再出门见人吧。
江诀讶然了一瞬,才注意到程绾绾的眼睛。
一整日下来,又用鸡蛋敷过,已经消肿许多了,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一点。
江诀心里愧怍,许是他昨日那话本子的原因。
“你等等。”江诀起身,往床榻边去。
程绾绾跟着起身,不明所以看过去。
很快,江诀拿了搁在程绾绾枕头下的瀛珠出来,小太子妃还没换地方收好。
江诀拿了颗瀛珠出来:“孤叫人磨成粉拿来,给你敷一敷,覆上立马见好。”
程绾绾一愣。
瀛珠到底是珍贵之物,程绾绾如今也明白了。
就这样、就这样拿来给她敷眼睛、消肿,是不是也……太奢侈了些?
程绾绾赶紧要阻止,江诀却已经递了颗瀛珠给瑞雪,叫瑞雪拿出去命人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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