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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想通了这些的库格,当然不会再继续对四王子忠诚不二。
库格知道,只要四王子不倒,那么他就绝对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再回到瓦剌去。
四王子不会让他活着回去的。
所以库格只能选择背弃四王子,并将四王子的阴谋拆穿。
也多亏了库格,库格到底在瓦剌颇有根基,江婉筎与阿木彦二人,在大邺被江煜的人马追杀,在瓦剌被四王子的杀手追杀,四处躲藏逃生,幸而库格在鱼龙混杂的达乌图有可信之人,三人这才得以藏匿。
库格回不去瓦剌,所以只能随江婉筎来寿阳,与大邺合作,揭穿四王子的阴谋。
江诀在奉德殿召见了库格和阿木彦。
江婉筎则在进宫见过江诀之后,立马去昭仁宫见皇后。
皇后早得了消息,早早就在昭仁宫等着了。
江婉筎才远远到昭仁宫外,就看见皇后等在宫门口。
江婉筎劫后余生的喜悦登时隐去,见了母后,满心都是委屈,又夹杂着许多复杂情绪,一股脑都化作眼泪,齐齐涌出来。
“母后!”
江婉筎再忍不住,哭着奔向皇后,一股脑扑进皇后怀中,泣不成声。
田嬷嬷和方霞姑姑看得直抹眼泪,皇后眼眶也湿润了,抱住女儿,才惊觉女儿瘦了一大圈,拍着她的背,那背单薄不已,都能摸出骨头了。
皇后再忍不住,眼泪直直掉下来:“婉筎……”

第237章
皇后与五公主在昭仁宫母女叙话完,阿木彦也从奉德殿出来,寻了宫人,领路往昭仁宫,请见皇后。
昭仁宫里,江婉筎正枕在皇后腿边,诉说着她从离京之后一路发生的事情。
讲到在边境出事,皇后听得又红了眼,只是忍住没有再哭。
再往后,皇后问她怎么脱身,脱身之后又是怎么去了瓦剌,一路上可有受伤,受了什么苦。
江婉筎还没来得及说,宫人就进来禀报,说是瓦剌十七王子来了。
皇后微怔,继而蹙眉。
这回联姻之事,一切都是由瓦剌而起,虽然十七王子阿木彦也是受害的一方,但是毕竟也是瓦剌人。
再者说,大邺和瓦剌现在开战了,战事尚未歇,这位十七王子与婉筎的联姻婚约是该作废,还是该怎么算?
就算作废,婉筎失踪了这么久才回来,又是和这个十七王子一起回来的,这其中,能叫别人嚼出多少舌根来?
皇后想想就头疼。
自然对*阿木彦就没有多少好性子了。
但是江婉筎听见宫人禀说阿木彦来了,倒是立马从皇后身上立起身,神色亦有些不自然。
江婉筎看了看禀话的宫人,又看了看皇后。
见皇后蹙着眉,江婉筎忍不住道:“母后,您别迁怒他。这次的事他也是受害者,怪不着他的。”
皇后看了看她。
自己的女儿皇后自己知道,虽说性子耿直些,也有热肠,但是方才的话音里,分明含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小女儿家温柔。
若是江婉筎大大咧咧地说,皇后还不觉有异,这般轻声细语,小心在意,反倒是让皇后觉察出什么。
皇后看着江婉筎,眼神露出些许意味深长。
江婉筎果真立马红了脸,眼神躲闪:“母后瞧什么……只是这一路上,多亏了他……十七王子在,十七王子一直护着女儿,为了保护女儿,十七王子还受了好几回伤……母后,十七王子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母后莫要迁怒他,好吗?”
皇后如何还看不出江婉筎的心事。
方才那些烦忧,打消了些,又多出了些新的。
但是当下,皇后还是高兴多些——无论如何,那阿木彦一路护着婉筎,逃生路上不曾丢下她,还为她屡次负伤,那必定是对婉筎也有心。至少,他确实是一个诚恳守信、坦荡可靠之人。
皇后:“婉筎,你是母后的女儿,这种事,还要瞒着母后不成?”
“母后……”江婉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母后……女儿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您说……”
“这有什么好想的,照你的心意说便是。不管怎么样,母后都相信你,也支持你的选择。”
“母后……”江婉筎心中感动不已。
自从在边关出事,江婉筎疲于奔命,好几次命悬一线,她早就顾不上再去想什么秦昭,更顾不上什么伤心和心灰意冷,她本能地只想要活下去。
可是她最远只到过豫州,而在豫州的时候,太子哥哥也在,有那么多的人保护她,有太子嫂嫂,有冬凝……
可是在肃州,在边境,在达乌图,她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逃命的时候冬凝和她跑散,至今不知下落。
在异国他乡,她举目无亲,唯一算得上认识的人,只有刚刚许下婚约、只见过数次面的阿木彦——一个异国王子。
好几次逃命的时候,她躲不开背后射来的冷箭,是阿木彦护着她,为了保护她,他自己中了箭。
她扭了脚,走不动路,成了他们的拖累,她无数次地害怕他们会丢下她,但是她只能强撑着,大邺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向异国人乞怜,她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
阿木彦却看穿她的脆弱,那尚且不够成熟的肩膀却足以肩负她的性命,也足以承担她怯弱又倔强的眼泪。
他背着她爬过陡峭的险林,淌过湍急的河流,走过风暴的荒漠。
无数次,江婉筎伏在他背上的时候想的,是‘原来他的肩膀也很宽厚’,是‘她在他背上,也能为他挡一次箭了’。
她再也没有想过秦昭。
她只想活下去,想和阿木彦一起,活下去。
江婉筎再次俯到皇后膝上,眼中泪水朦胧:“母后,女儿喜欢他,女儿喜欢阿木彦。女儿找到了,那个真正喜欢的人。”
皇后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眼中有叹息无奈,但更多的,是宽心和欣慰。
“田嬷嬷,去请十七王子进来吧。”
库格与四王子关系匪浅,是四王子的心腹,这在瓦剌国中是公知之事。
有库格手书为证,大邺修国书一封送去瓦剌,不过几日就有了回信。
而与此同时,边关战事终于停止,瓦剌无奈退兵。
瓦剌汗王是不是真的想退兵,那倒未必,但是四王子与大邺皇子勾结之事暴露,瓦剌国中流言甚嚣尘上,三王子和八王子更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向着四王子希望的方向发展。
至此,边关战事终于平息,帝都寿阳终于从接二连三的变故之中走出来,渐渐又恢复一片平和繁荣。
到了二月初四,瓦剌退兵的消息传回寿阳的第三日,东宫里热闹起来。
小太子妃受宠至极,东宫的宫人们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忘记小太子妃的生辰正是在二月。
二月初六就是程绾绾的生辰了,只有两日了。
生辰的正日子,太子妃当然要和太子一起过,也未必就在东宫里,可能会出去。
所以宫人们有什么吉祥话,要么等程绾绾生辰过后第二日一早说,要么头前两日就要说了。
就连于彬也专门过来一趟祝贺,顺便给程绾绾请脉问安。
从上次于彬给程绾绾请过脉,程绾绾有好一段时日没见过他了。
上次请脉还是年前,算一算,都快三个月了。
年后正月里,于彬也没有来拜见贺年。
程绾绾觉得有点奇怪。
听说正月里初五都没过,于太医就告了长假出去了,一连半月多都不在东宫,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去了哪里。
程绾绾越想越觉得奇怪。
趁着于彬来,程绾绾忍不住问起。
于彬说无事,解释说是回乡探亲,有位姑母得了急病。
程绾绾点头。
等于彬告退,程绾绾却脑中一闪,不知怎么就叫住了他。
“于太医!等一等……”
于彬停下脚步。
程绾绾不知何故,总觉得于彬一直低着头,是在刻意回避她的视线。
程绾绾直觉地觉得于彬刚才的话是在说谎骗她。
但是于彬能有什么理由骗她。
程绾绾心下莫名地沉了沉:“于太医……你跟我说实话,东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诀从宫里回来,得知小太子妃午膳都没吃,把自己关在殿中,不肯见人,也不知何事。
江诀便立马回了西宫。
到内殿门外,果真隔门紧闭,江诀在门口站了站,里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江诀叩了叩门:“绾绾?”
里头没有回应。
江诀皱眉,直接推开了殿门进去。
江诀进殿中,绕过织锦流光的屏风,就见小太子妃整个人扑在床榻上,脑袋和整个上半身都蒙在被褥中,只屁股和双腿还在外头。
江诀愣了愣。
跟着就听见了呜呜的哭声。
那哭声毫无疑问正是从被褥里发出来的。
江诀心口一滞,仿佛顷刻之间被一团沉甸甸的棉花塞进了嗓子眼中,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他可能知道小妻子为什么哭。
但是他无法再安慰她。
江诀默默站了一会儿,那呜咽的哭声像是倾天而降的骤雨,砸得他手足无措,又浑身冰凉。
“绾绾……”
声音从喉咙挤出,带着涩意。
程绾绾哭得不能自已,又蒙在被子里,根本没有听见男人的声音。
江诀手脚僵硬地走过去,弯腰下去,掀开被褥,将小妻子从床榻里抱出来。
程绾绾还在哭。
她知道是谁抱她,也乖乖地任由男人抱,她顺势偎进男人怀里,但是仍是在哭,哭得停不下来。
江诀没有问她为什么哭,只是轻拍着程绾绾的后背,轻声哄着。
“不哭,绾绾乖,不哭……没什么好哭的,不哭了……”
程绾绾心里难过,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挤压着,一阵一阵地疼得厉害,他现在这般说,她心里更又有了气,气他瞒着自己,什么都不说。
他怎么能说这没什么好哭的呢?
他中了毒,都要死了……于太医说只有三个月,她甚至不敢仔细去数,因为他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当初就死在永安陵,也好过现在面对这一切。
要是他死了,她要怎么办?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要怎么办?
程绾绾不敢想,稍微一想,胸口又狠狠地扯起来。
她终于还是对他发脾气,捶打着男人的胸口:“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江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她有多少气,怪出口时却都化作汹涌的眼泪,声声诘问每一句都在夹着哭音颤抖。
那声音就像是破旧老房子呜呜咽咽的窗户纸,细碎荏弱。
明明是她的哭声细弱得不堪一击,那呜咽的哭声砸落时,却是江诀摇摇欲坠。
他为什么不说?
是他权衡过后,不想让她过早地伤心吗?
他只是不敢说。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所以不敢说。
这是杀伐果断的掌政太子生平头一件不敢做的事。
就连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不断地、不断地抱紧她。
好像这样,死亡就不能把他们分离。
“不哭了,绾绾,别哭……”
程绾绾怎么能不哭,她一直哭,哭得眼睛发疼,快哭不出了。
江诀抱着怀里的小妻子,她哭得太伤心,叫他觉得怀里的温度好像已经开始渐渐消逝。
他抱紧她,用力将她揉进他的身体。
“绾绾,没事的,于彬已经找到办法了,孤会没事的。”
“你骗人……江诀!你又骗人!”
“……”

江诀哄得口都干了,程绾绾才忍住了终于不再继续哭。
哭是没用的,宣泄过情绪后,还是要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可是于彬都没办法,程绾绾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像范书雯一样懂医术,根本不会解毒,对了,她还有瀛珠!
可是……可是如果瀛珠有用的话,男人会不用吗,他又不傻。
程绾绾抱着一点微弱的希望问男人,得到的答案果然是否认的。
瀛珠有用,确实能压制住男人体内的毒,但是这三个月,已经是用了瀛珠压制过后的结果。
此毒于彬翻遍医书,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而即便日日不间断地用瀛珠压制,三月之期一到,此毒也会侵蚀脑髓,令人失智发狂,最后血冲而亡。
江诀无可奈何,他不能再对她说谎话,给她虚妄的希望。
程绾绾却不信男人,晚膳也没用,抱着一堆装满了瀛珠的锦囊去找于彬,让他再想想办法。
于彬只能说尽力,但希望实在渺茫。
程绾绾失落而归。
晚膳无论如何也吃不下,江诀哄也没用,她实在没有胃口。
程绾绾细算了算,只有不到六日的时间了。
要是六日之内找不到解毒之法,那就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第二日,于彬那边仍旧没有丝毫进展。
早朝过后,江诀直接出宫,去了晋王府。
他在晋王府待了整整半日才离开。
程绾绾让若风从青影口中打探消息,青影不肯泄露,程绾绾却也猜到,男人能和八皇子待那么久都没有拂袖而去,只怕是在交代后事了。
她又想哭。
但是男人快回来了,她不想在他面前再一直哭了。
所以她忍住了。
这一晚,两个人一起用了晚膳,虽然用得不多,但是都吃了些。而后两个人烤着暖炉拥在一起看了会儿书,下了两局棋,最后相拥而眠。
夜里,男人呼吸沉匀。
程绾绾却久久睡不着。
她不敢睡,害怕一觉醒来睁开眼,就得到男人已经出事的消息。
她只恨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好像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出事一样。
然而程绾绾还是睡着了。
她不知道,江诀命人悄悄换了香,在香料里加了助眠的东西。
程绾绾没有内力,自然撑不了多久。
江诀却是一夜未眠,等程绾绾睡去,他默不作声抱了她一整夜。
翌日,江诀仍旧要去上朝。
程绾绾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东宫。
程绾绾醒来没看见男人,顿时惊慌失措,着急召来晴云问。
晴云莫名其妙:“殿下去上早朝了啊,怎么了太子妃?”
程绾绾恍然,一颗狂跳的心这才慢慢平复。
她又问:“那……那早朝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晴云茫然摇头:“前朝的事,若无大事,通常不会传到外头来的。太子妃,您怎么了?太子妃今日脸色好生苍白,可是身子哪里不适?奴婢请于太医过来看看吧。”
程绾绾忙说:“不用了!于太医……这几日有要事,晴云,你吩咐下去,这几日任何人不得去打搅于太医。”
晴云为这一清早程绾绾的反常一头雾水,但也只能应下:“是……太子妃。”
待晴云退下,程绾绾便起身来,她再睡不着了。
素心素兰很快进来为她穿衣梳妆。
瑞雪去端水给她漱齿净面。
晴云很快也回来,回禀说已经吩咐下去了。
程绾绾点头。
她想到什么,又吩咐:“晴云,去备马车吧。我一会儿要出去。”
晴云觉得小太子妃今日十分反常,但是小太子妃不主动说,她也不便过问。
而程绾绾满心忧惧愁苦,也不能同晴云她们说。
储君要是出事,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就算男人的毒解不了,她也不能在他安排好一切宣布此事之前,把他中毒命不久矣的事先闹得人尽皆知。
虽说晴云几人她信得过,但是难保谁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再说,西宫的人若是都和她一样愁眉苦脸、神思恍惚起来,也实在叫人生疑。
马车行驶一路上,程绾绾都没怎么说话。
只因为外头隔了七八日,又陡然下起雪来,晴云关心问了程绾绾几句冷不冷,要不要捂上暖手炉之外,也再没说别的话。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城南的一处偏僻陋巷之中。
再往里走,巷子太窄,马车已经进不去,程绾绾只能下马车走路进去。
这巷子里未铺石板,都是泥地,好在下了雪,几个时辰的雪落下来,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倒不会脏了鞋袜。
晴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程绾绾。
程绾绾却不用晴云搀扶,往巷子里走得很快。
晴云愣了愣,也赶紧跟上。
终于到了一处简陋的院子前。
还在院外,就听见里头小姑娘的声音——
“娘亲,诗诗的手暖呼啦,可以继续玩雪了吗?”
一个女子温和的声音答道:“可以。但是爹爹陪着诗诗,若爹爹说诗诗的手又凉了,诗诗就要再进屋来烤暖哦。”
“好!诗诗知道啦!”
晴云跟着小太子妃的脚步停下来,听着院中的声音,晴云看了看小太子妃苍白怅然的神色,也跟着朝院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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