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Paradoxical)
- 类型:
- 作者:Paradoxical
- 入库:11.26
“我就是为他守着又如何?你是个什么东西?也管得着我?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暖脚的奴才,你再跟我说这说那,你便给我滚!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暖脚的!”
“好、好,你既然要为他守着,何不早说?不用你打发,我自己会走。”
“你自己?你什么自己?你有什么自己?你就是条狗,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还想自己走?我用过的,还想出去给别人用?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李扶萤!你心里可有过我?可将我当成人看?我在你眼中不过是条稍通人性的狗罢了!你无聊了便拿我逗趣,高兴了哄我两句,不高兴了便是又打又骂毫不留情。我为你办了多事?挨了你多少打?前些日子问你要条腰封都不肯。方兰漳有,外面那个野男人也有,你就是糊弄我,随意做一条,也够我开心好几年了,你却拿了几个破铜板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将我打发了!你别想我再给你做事了。”
“好啊好啊,你这个背主忘恩的白眼狼!你早不想跟在我身边了吧?今日倒好了,给你机会说出口,什么由头都有了!”扶萤指着外面,“既如此,你给我滚,以后不必再来!”
李砚禧抱起衣裳便走,扭头的瞬间,双眼立即红了。
扶萤见他真走了,拿着枕头帕子又扔又骂:“你们这些死奴才都是拜高捧低的死东西!你走你走,我看你离了我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去!”
人已从窗子出去了,半点声儿都没了,倒是屋外丫鬟来问:“小姐,发生何事了?要奴婢进门伺候吗?”
“不用!都给我滚!”扶萤怒吼一声,也不管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躺下睡了。
丫鬟被吓得一抖,也不敢再说话了。
第二日一早,写春进门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收起来,笑着问:“听丫头们说,昨夜小姐发了好大的脾气,是不是魇着了?”
扶萤心里还有气,没接话,只道:“去祖母那里看看。”
写春也没再多问,顺着她的话道:“早些去也好,这几日正是热的时候,早去了,晌午便回,免得中午在外面中了暑。”
“嗯。”她垂着眼,用罢早膳便往老夫人那里去了。
她不信了,离了一个小厮她便过不下去了,不过是该如何还得如何,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气得睡不着觉,不过两三日不见,却已像是过了好些年。
“我出去走一走,你们不必跟着。”她连夜将给陶裕的回礼画好了,好寻个由头去找他,心里却告诉自个儿,就是去找他办事的。
写春放下针线:“小姐去哪儿?奴婢们还是跟着,天热,仔细中了暑。”
扶萤已匆匆往外走了:“不必,我自己去。”
写春见追不上,只能罢了,不过喃喃叹息一声:“小姐最近是怎的了?总是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大抵是天热,小姐怕热,身子不好又用不得冰,总是心烦些的。”
“或许是吧。”
扶萤已到了内外院连接的门上,见守门的小厮没在,腿一抬便跨了过去,往小厮们住的地方去。
李砚禧就在屋里待着,扶萤一挑门帘便瞧见他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心中更是来气:“出来。”
“何事?”他纹丝不动。
“叫你出来你便出来,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一日,你便是我一日的奴才,给我滚出来。”
李砚禧瞥她一眼,穿了鞋子,沉着脸出了门,又问:“何事?”
她咬了咬牙,将一个长形盒交给他:“去,帮我交给陶裕。”
李砚禧接过,打开盒子看了眼,扔在了地上:“不去。”
“你!”扶萤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要打他,还没落下去,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你又想打我?你以为若不是心甘情愿被你打,你这副柔弱的身子骨能打得了我?”
“李砚禧!你这个混账!你松开我!”
“我告诉你,你别想再让我去给外面的野男人送信,也别再想让我在方兰漳跟前为你掩护,地上的东西你再不拿走,我就给你撕了!”
“你这个混账!”扶萤抽了手,又要打他。
他一下扣住她的腰,扶住她的后颈,低头便往她嘴上亲。
这一带并不算偏僻,左右都是小厮的住所,来来往往都是人,又是午时,待吃过饭,保不齐要回来休息。
扶萤慌得急忙推他,可如何也推不开,身前的衣领也被他弄散了,似是要在这光天白日之下便要与她共赴巫山。
她没法了,只能断断续续着又求:“我、我错了,小禧小禧哥哥……”
李砚禧心里终于畅快一些,想着若是她能低个头,这事也就过去了,一把破扇子送也就送了,可刚一松手,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他脸上,将他头扇得一歪,脸立即起了几个红印。
“你这个没羞没臊的下作东西!还拿自己与旁人比,你也不找个水沟瞧瞧自己的模样,你哪里配得上?我便是不为旁人守着,也与你没有关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痴心妄想!”她沉声骂上一通,捡了东西立即匆匆走了,生怕又被人按住。
李砚禧伤了心,站在原地迟迟未动,脸青了又白,双眼却是红的。
扶萤一次头也没回,早跑回内院,一路朝自己院里去了。
写春和画绿见她额上全是冷汗,又是气喘吁吁,急忙来扶:“这是怎么了?这样热的天,小姐身子不好,怎能这样奔跑?”
她扶着写春的手,摇了摇头,晚上便病了,低热一场,两三日才好。
“虽是要立秋了,可天还热得厉害,老夫人身旁的丫鬟来说了,让小姐不许再过去了,这几日便在屋里歇着,等天凉一些再去伺候不迟,免得老夫人知晓了要担心。”写春边伺候吃药边道。
扶萤点点头:“我知晓了,这几日会在屋里好好待着,哪儿也不去。”
写春放心一些,给她擦了擦头上的热汗,又道:“小姐刚病过,奴婢也不敢再给小姐扇凉了,小姐忍一忍吧,”
“嗯,不必管我,你下去吧。”扶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又躺回去。
她的病早好了,只是心里不痛快,休息不好,人也就看着没有精神,旁人看着便以为她病了,都还顾忌着面子,多少也派了个人来看,唯独那个下流的牲口,一回也没来过。
想着,她拿起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又闭了眼。
立了秋,刚凉快几日,又热起来,她连日未出,偏也还能睡得着觉,用过午膳,走了会儿,又歇下午休了。
写春画绿知晓她不喜欢人在旁边候着,便也不去打搅,只将窗子稍稍撑开些,好往里吹吹风。
正是午时最热的时候,外面蝉鸣个不停,连风都有些燥,扶萤生生被热醒了,脖颈上全是汗。
她撑起身,刚要往外喊人来纳凉,忽然觉得不对劲,心头一股火苗直往上蹿,烧得她五脏六腑都要沸腾起来。
许久未毒发,她都忘了这事了,现下可如何是好!
她又慌又急,不敢让人去叫那狗奴才来,也不敢现下出门去寻,抹了抹眼泪,钻进被子里,忍着满头的汗,将手伸进寝裤里。
不行,还是不行,为何她自己的手反而没有李砚禧的手好使?
她佝偻着背起身,想找个趁手的物件,能代替那狗奴才的,可左右寻了圈,什么也没找见,反倒更难受了,连站都要站不起来。
忽然,不知哪里灌进来一股凉风,她抬眸看去,却见李砚禧正坐在后窗的窗台上,悠哉悠哉翘着腿,嘴里还叼了根草。
“你下来!”扶萤见了他便使唤,也顾不得他为何此时在这里。
他一动不动,连眼神也没使来一个:“想要吗?求我。”
扶萤瞬间恼了,指着他骂:“李砚禧!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不愿意?姑爷可是已过垂花门了呢。”李砚禧眯着眼,看了看窗外的太阳,“旧姑爷听闻你连日卧床,可是担忧得不行,一休沐便来了,你说要是被他瞧见你这番模样,会如何呢?”
“李砚禧!你混账!”扶萤弯着腰挪过去,握紧拳头便往他身上打。
他不动如钟:“你声音再大些,好让整个院里的人都知晓你和我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下流的事。”
扶萤咬了咬牙,强忍着没哭,又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李砚禧扭头看她:“我说了,你求我,我就帮你。”
她扶着窗台,气已喘不匀了,脸红得跟喝醉了酒似的,最后也只能低头哽咽:“如何求你?”
“便说,求小禧哥哥弄你。”李砚禧抬头仰望着蓝天,轻飘飘道。
扶萤心中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咬着牙道:“求小禧哥哥弄我。”
“怎的声音还越说越小了?小姐今日没用午膳吗?”李砚禧戏谑一声,抱着双臂,又道,“求小禧哥哥弄你嘴里。”
“李砚禧,你不要太过分了。”扶萤泪流不止,单薄的身子都颤抖起来。
李砚禧没说话,倒是外面有了说话声:“小姐正在午睡呢,三少爷这样闯进去不好。”
扶萤惊得连忙道:“求小禧哥哥弄我口中。”
李砚禧勾了勾唇,将口中的草往窗外一吐,抱着她到了窗外的草地上,轻声关上了窗。
外面说话声顿时小了些,她心里却还慌,抱着李砚禧的脖颈,急急问:“他们会不会听见?”
李砚禧抱着她放在草地上,也伏身去,低声道:“不会。”
日光正好着,越过院墙,直直落在他们身上,幸好左右偏僻无人,否则远远一看,便是白花花的一片。
李砚禧弓着身子,埋头而下,扶萤眼泪没停一会儿,又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李砚禧听她哭,却是越发卖力。
“不、不!”扶萤不慎一脚蹬在他肩上,却是将他蹬醒了。
他明明是来“寻仇”的,这下倒好了,又伺候她来了。他抬臂擦了把嘴上的水渍,往前挪了挪,到了她脸边。
扶萤一惊,怒骂一句:“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自己方才说的,现下又不认了?”李砚禧俯视她,“你嫌弃我?我洗过了才来的,我还不知你的脾气?”
“我不!”她别开脸,“你这个下流胚子,你休想!”
李砚禧轻哼一声,提了衣裳便要走:“好啊,那你继续躺在这儿,等姑爷来帮你吧。”
“你!”扶萤紧紧咬着牙,却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他扬着唇,又跪坐回来,低声命令:“张嘴。”
扶萤眼泪掉了下来,双眸紧紧一闭,微微张开口。
李砚禧见她这副受辱的模样,脸沉了下来:“你按我头时,我可有半分不满?向来都是我讨好你,你心里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我!舌头伸出来。”
她抽噎着,舌尖还没碰到呢,赶紧又收了回去,哭得更厉害了。
“握着。”李砚禧抓住她死死躲在身后的手腕,又道,“你要和我好时,怎不是这番神情?因你嫌弃,我哪回夜里过来不是冲了凉才过来的?便是到了冬日,水都结冰的时候,也得冲过再过去,你难道不知我们哪里能用得上热水?你关心过我一回吗?”
扶萤不肯,只是嘴皮子上碰了会儿,哭得已不能自已。
李砚禧咬了咬牙:“你愿不愿意?不愿意我走了,本就是求我,不是我求你。”
扶萤睁开泪眼,看着他哭了好一会儿,才肯就范,也只是舌尖伸出来一些。
他心气顺了许多,摸了摸她的脸问:“如何?我这只癞蛤蟆就是吃上天鹅肉了,你不是不愿意吗?不是要为他守着吗?你此时怎么不守了?”
扶萤瞪着他,狠狠捏了他一下。
他倒吸一口冷气,皱着眉道:“你再用力一些,一会儿我忍不住出了声,好让所有人都知晓小姐这只天鹅在和我这头癞蛤蟆做这种事。”
扶萤只能瞪他一眼,手又松开一些。
“我猜你现下又想打我,你回回生气,管它是哪儿来的气,不都是先打我一顿再说?那会儿天那样冷,就因我收了人家一个手暖,你将我打进雪地里,里面外面衣裳没一点儿干的地方,又让我跪在外面,恨不得要我死在外面。
自那后我膝盖里总有不舒服的时候,你可关怀过我一句?你眼里就容不得一粒沙子,我就得对你的那些男人都忍着,我便不能有一点儿脾气,我便要任你作弄玩弄。
李扶萤,你以为要不是喜欢你,你能那样打我,我都不还手?可你,你只会作践我,你就是个石头做的,无情无义的女人,我即使再对你好一百辈子,你也看不起我一丝一毫!”
他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全落在李扶萤脸上。
第46章
“算了, 我知晓你嫌弃我,我也不逼你了。”他抬袖擦了把眼泪,往后退了些, 撑在她上方,一边哭一边动。
这毒一回解不了, 得好几回, 外面已闹翻了天了。
写春画绿不许方兰漳进门, 方兰漳便站在门口不走, 写春无法只能往里喊, 却半点儿动静也没有,进门一瞧, 才发觉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急得赶紧去寻,却又不敢惊动旁人,只能在外面悄悄地寻。
午时已过,早过了下午日头最猛烈的时候,李砚禧将扶萤抱起, 送回到卧房床上。
扶萤已是困乏异常,在他走时,还是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微怔,回眸去看,却听李扶萤道:“晚上送避子汤来。”
“哦。”他还以为要他留下, 或是些别的,原来是避子汤,什么劳什子避子汤!他这就去给她换一碗安胎药来!
扶萤听他应了, 立即便睡了。
写春寻了一圈未见人,又回卧房中来, 见她在睡着,惊了好一下:“小姐!小姐!”
她缓缓睁开眼,嗓音沙哑:“何事?”
“奴婢们方才进来未瞧见小姐,可是吓坏了,四处寻找,小姐今日为何又出现在此处了?”写春皱着眉头发问。
“我听表兄在外寻,便在隔间躲起来了,他此时可走了?”
“奴婢们察觉您不见了,就怕没人帮着寻,三少爷这会儿还在外面找着呢!”
扶萤微微撑起身:“你便告诉他,我是故意躲他的,叫他不必再寻了。”
写春又问:“小姐为何故意躲他?”
“你说了,他自会明白,无须多问。”扶萤顿了顿,喘了好几口气,捂着心口道,“我想沐浴,天也快黑了吧?你叫人烧些洗澡水送进来。”
“好,既然小姐心里有数,奴婢便不再多问了。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便叫人去烧热水去。”
扶萤往后挪了挪,恹恹靠坐在床头。
中午折腾那一番后,那贱人一点儿也没给她收拾,她身上到处都黏腻的,身下也干涸了,难受得要命。
她靠在床上,眼一闭,又想起那王八羔子逼迫她的场景,又气又恨。
没多久,丫鬟们松了热水来,她里里外外洗了好一番,那股子淡淡的气味终于像是消散了,她又等着避子汤来。
夜间,窗子一声轻响,她等着人来呢,可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她便起身往窗子边去,却见窗边的高几上多了一碗药。
她倒也没怀疑过,端了药碗一口便喝了,就是再苦,她也认了。
略休养两日,天也凉快些,她能在外面走动了,便朝画绿吩咐:“你出府去,请个好的伢子回来。”
“好好儿的,请伢子做什么?要买丫头吗?”
“你去请就是了,请回来就知晓了。”
画绿只是好奇,并非真要与她作对,听了吩咐便往外面去,不多时,又回来复命:“伢子来了,在外院小亭里候着,小姐要亲自过去吗?”
“过去。”扶萤起身缓缓朝前走,过了内院门,又道,“你去将李砚禧叫来。”
画绿一怔,又问:“叫他来做什么?”
扶萤只道:“你将他叫来就是。”
小厮的住所离此处不远,李砚禧和画绿一起来时,扶萤已在小亭里与伢子商量好了。
“喏,就是那个,如何?”
伢子围着李砚禧饶了一圈,手背拍拍他的肩,又拍拍他的背,笑着道:“没什么残疾吧?这瞧着挺好的一个奴才,怎的就要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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