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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好感值系统去种田(凑乐)


只不过,帮她赶鹅的活还是要干的。
福顺看着片刻不离跟着岳大小姐的鹅,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少爷。
这只鹅真是邪门!
昨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突出重围跑到岳大小姐的屋子里的。而且,昨儿不是死了吗?今儿怎么又活了?
“你看花眼了。”钟毓轻描淡写。
“这样吗?”福顺轻易接受了这个说话,毕竟要他相信鹅能起死回生这件事情,怪难的。
岳绒根本不知道钟毓又一次帮她扫了尾,只给宿大夫规整好屋子,静等宿大夫来。
宿大夫来得很急。
不过三日,宿大夫就带着一车医术来了秀才村。
宿大夫,人很瘦弱,两鬓斑白,养了花白的山羊胡,只是看上去乱糟糟的,好似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了。
跟胡大夫说得一样,宿大夫确实不喜欢跟人打交道。
岳绒欢欢喜喜迎上去的时候,宿大夫神色仓惶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被小石头给绊倒了。
岳绒:“……”
钟毓:“……”
岳绒给宿大夫打了个问号。
这社恐有点厉害,真的不会影响日常生活吗?
岳绒手肘轻轻碰了碰钟毓。
钟毓会意上前去跟宿大夫见礼,却见宿大夫一样往后退了两步。
这样就不是因着岳绒是女子的关系。
宿大夫好似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山羊胡颤颤巍巍动了动,“我只是不喜欢跟人接触,但看病没有问题的。”
说着飞快地抬头瞥了眼岳绒,“钟夫人脸色蜡黄,应该身上的伤寒还没有好,待我给你开个房子好好调理一番,不出半年,就与常人无异了。”
岳绒:“……”
明明胡大夫说她这个月内就能好!哪用得着喝半年的苦汤药!
钟毓摸摸鼻子,见宿大夫要说话,连忙一把拽住宿大夫。
宿大夫一抖,却没有像钟毓想得那样停下来,反而一脸严肃地对岳绒道:“我看钟夫人的神色好似不信我的话?为何?我虽有些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但在医术上没有骗过任何人。”
“宿大夫!我们进里面说!”钟毓难得抬高了声音。
宿大夫却挣开钟毓的手,铿锵有力对岳绒道:“不必!钟夫人如若有疑惑,不如说出来,我也能为你解惑。病人安心,病才能好得快。”
岳绒立马跟上,“胡大夫明明说我月内便能好,为何我还要喝半年你的药?”
钟毓捻捻眉心,没想到宿大夫是这种性子。
“不可能!”宿大夫斩钉截铁,“我师弟的医术断不如我,我半年能根治你的虚症,已是不易。我师弟根本做不到。”
“胡大夫亲口对我说得,还能有假?”
宿大夫一反刚见面时的异常,转身便返回车上,还探头对岳绒道:“你与我一同去寻我师弟,当堂对峙!”
“好!”
钟毓一把拉住撸袖子要跟上去的岳绒,“不要去!”
岳绒:“???”
岳绒愣了愣,感觉到了不对劲,顿时哭丧了一张脸,“到底怎么回事?”
钟毓淡淡看了眼从马车上探出头的宿大夫,轻声道:“你那般怕喝药,我怕你听到要喝一年半载的药,就更不肯了。”
“所以你就跟胡大夫一起说了个谎?”岳绒难以置信。
见钟毓点头,岳绒更是直接懵了。
她轻轻问:“我还要喝半年的药?”
“胡大夫的药,你至少得喝一年。但这月过后,你只用两天喝一次。”
听完这话,岳绒甚至能感觉苦汤药的味道又弥漫在嘴里,欲哭无泪。
马车上的宿大夫缩缩身子,低声嘟哝道:“所以我讨厌跟人说话,直来直去不好吗?”
桃子蹭蹭岳绒,以做安慰,“两脚兽,别担心,还有我在呢!”
那边大鹅嘎嘎乐了起来,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岳绒抬脚就踹了狗系统一脚,却被它张开翅膀躲过了,就更气了。
一场闹剧结束,岳绒给宿大夫道了歉,恭恭敬敬将宿大夫请了进去。本来给宿大夫设了接风宴,宿大夫也直接拒绝了,转头拱进他自个儿的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宿大夫腾出手来,主动给岳绒诊了脉,重新拟定了药方,更是对胡大夫的药方嗤之以鼻,“我师弟的药方永远都这么温和。”
温和不温和的,岳绒看不出来。
她只知道,换了药方之后,汤药更苦了。
不过药效显而易见,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岳绒就觉得身上阴寒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岳绒一下子便对宿大夫信服起来。
与此同时,钟毓终于肯放她出门了。
她领着桃子、大鹅去村子里各个角落溜达了一遍,甚至拉了好吃的去山上拜访了猕猴桃,还有狼群。
本突然从狼窝里拉出来的狼群:“……”
算了算了,打不过。
猕猴桃倒是好久没见岳绒,扑过来舔了舔她表示欢迎。
胡乱闹了一通之后,就迎来了春耕。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更是大事。作坊甚至停了几天工,只让大家去忙春耕的事儿。岳绒也很快开始了新一轮的育苗,想今年扩大耐寒稻苗的种植范围,再加种些土豆。
每日牵羊抱鹅去山上溜达,人育苗,羊吃草,鹅放鹅,猫巡视,看上去分外和谐。根本看不出来岳绒私下里和那只鹅已经是生死仇人了。
春日千花发蕊,万草生芽,桃花妖娆,嫩柳袅袅,正是好时光。
岳绒在和煦春风中亲自给书院剪了彩。
鞭炮喧天,还专程请了舞狮子来闹红火,象征着未来红红火火。村人都跑过来看热闹,尤其看到女孩子进书院更是议论纷纷。
“嫂子,你家姑娘也进书院了?可那都是些男孩子啊!这……”
“呸!我家丽儿还是个小姑娘呢!你嘴上积点德吧!你不就是看我家孩子每个月能领几个铜板,你家娃是男孩子领不上嘛!心思脏的!”
“就是!人姑娘还小呢!”
“我说什么了!要你们一通说!”
“唉,别吵了。听说书院里还教孩子绣花呢,我想问问村长我家闺女能不能学?”
“啊,你家闺女都十四了!肯定进不去了!”
“我不就问问吗?会绣花平日里给布庄绣花也能挣几个钱呢!一年下来也不少。不行,我还是问问村长,万一能行呢!”
这么一说,也是!
就算没有闺女,她们能学也行啊!
岳绒好不容易将围上来的人打发走,才慢悠悠走进书院。
张珍束着发,宽袖长衣,神色激动,紧紧跟在岳绒身后看着眼前的十几个女孩子,还有七八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有个小姑娘抱着个娃娃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村长,我娘说可以抱妹妹过来的。”
“是,可以。”
张珍听着眼神微黯,想说什么到底掩了下去,走上前去给这些女孩子讲课。
岳绒却高高兴兴地领着一羊一鹅一猫去寻了宿大夫。
宿大夫虽不爱跟人接触,但对看病却极为执着。安顿好了之后就开始摆摊看病。嗯,摊子就是钟毓家门口——宿大夫是不肯让人进他的院子的,每日会固定时间来大门处坐诊,极为看重个人隐私。
不过几天,村里人都知道钟毓家有个名医,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往钟毓家跑。
这次岳绒去寻宿大夫,钟家门前照旧排了好多人。
宿大夫见了岳绒就垂了头,擦擦额角不存在的汗,山羊胡一颤一颤的,暴露了主人的想法。
岳绒可不管这些,巴巴凑上来,“宿大夫,你问您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宿大夫嘴唇动了动,低声道:“种药材难,制成药更难,前几年挣不到银子,你要想好了。”
岳绒猛点头,“自然!”
这边两人说这话,来找宿大夫看病的钟林不干了,“村长,您要是找宿大夫有事,您待会儿回府之后再说呗!好不容易到我了!”
宿大夫身子一滞,连忙给钟林诊脉。
那副样子,不像是给人看病的大夫,倒像是讨债的上门了。
她刚要说钟林两句,就见宿大夫突然暴起,厉声道:“你既然不肯按我说的喝药,做甚要来找我看病?去去去,别捣乱!”说着又大声呵斥排队的人,“你们听好了,让我看病就要按我说得抓药喝药。要是不肯,趁早离开,省得浪费功夫!”
别说岳绒,就连钟林都被吓得脸色一白,连忙给宿大夫说好话。
岳绒:“……”
无语之后,又是好笑。
对上钟林这人,宿大夫还真是厉害!
不过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宿大夫又恢复了弱弱的模样,“你说得事情我同意了。等回头拟个妥帖的计划。”
“好嘞!”
第48章 雷劈
春日的婆林山, 落英缤纷,百啭千鸣,生机勃勃。
憋了一整个冬天的桃子跟着猕猴桃四处在山上撒欢。只要是地上跑的, 都没逃过这一羊一虎的祸害。
也不知道一只羊驼是怎么跟老虎混在一起的, 竟然和谐无比, 也没被猕猴桃啃两口。
大鹅悠哉游哉地浮在水面, 絮絮叨叨劝岳绒:“你每天鼓捣那些种子有什么用?只要跟着钟毓去京城, 每天挣好感值, 轻轻松松就能从我这里换来你想要的东西。”
岳绒嗯嗯应和两声, 手上动作不停一直照看着手下的种子。
“你想要什么?钱?种子?食物?甚至还有武器。只要有好感值,你可以从我这里兑换任何东西!”
岳绒细细看着将发芽的种子,根本没空搭理狗系统。
她都忙得团团转了!
去年收获了一批耐寒的水稻。现在要将收获的水稻当成种子种下去也需要层层把关。
首先要将收获的种子晾晒二到三天, 为了防止受潮每天还要翻三次;然后晒好的种子还要用盐水选种, 丢弃空秕种子和没有成熟好的半成;洗去盐分之后用石灰水、清水浸种、消毒,防止虫害。
重重操作之后才得到能用的种子。
这就完了?
不, 还要把种子倒在盆里,封紧暴晒, 用高温催发种子发芽。之后才轮到插秧。
这样看来还是土豆比较方便, 只要将有芽的土豆块切开, 种下去就可以了。
这么多的事情,实在让岳绒分身乏术, 根本懒得搭理狗系统。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岳绒敷衍道:“知道了!”
大鹅这才满意地拨拨河水, 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突然, 猕猴桃从后面扑过来,一爪子将大鹅摁在河水里。看热闹的桃子兴奋地在河水里蹦来蹦去, 活脱脱就是个吃瓜群众。
这种场景发生的多了,岳绒见怪不怪, 连头都没抬一下。
“轰隆……轰隆……”
岳绒听着雷声抬头看看天,晴空万里连朵云都没有,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下雨,就没当回事。
“嘎嘎!”
“嗷呜!”
愤怒的鹅叫声伴随着猕猴桃的虎啸,格外瘆人。
岳绒抬头就见大鹅疯了似的扑腾着翅膀,探着脖子用力啄猕猴桃的鼻子。猕猴桃估计根本没想到大鹅会这般反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半会竟然奈何不了大鹅。
猕猴桃被啄疼了,愤怒地一口咬住大鹅的脖子。
岳绒捂着脖子疼呼一声,连忙忍着疼将猕猴桃嘴里的鹅救下来。
猕猴桃委屈地人立起来拱进岳绒的怀里,不知道为何两脚兽这般偏袒这只鹅。
岳绒撸着虎头以作安抚,另一只手用力压着脖子,缓解疼痛。
痛感是如此真实,让她甚至有种脖子要断了的感觉。反观狗系统,看都不看她一眼,趾高气昂地游走。
“轰隆……轰隆……”
大鹅飞快地划到岸边,爬上岸将羽毛沾上的水渍都晃干净,冲着岳绒“嘎”了声。
“还不赶紧回去?要下雨了!”
大鹅动作之利索着实看呆了岳绒。
震耳雷声让岳绒一惊,为了安全还是将猕猴桃赶回去,忍着疼牵着桃子下山。
只是到底晚了。
一人一羊一鹅还在路上,雨点就淅淅沥沥伴随着雷声落下,浇了岳绒一身。
大鹅“嘎”了声,撂下岳绒和桃子飞快地倒腾着两只细细的小腿儿跑回家,速度之快让岳绒目瞪口呆。
她愣了一瞬,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正在这个时候,王婆子和钟永家的拿着油纸伞迎了过来,接过岳绒手里的东西,“这雨来得太急了,刚跟钟毓说要去接你,谁知道竟然没赶上。”
淋了雨,岳绒总是感觉身上臭臭的,干脆先去洗漱一番换了干净的衣裳。
王婆子用帕子帮岳绒绞着头发,“你的病可刚好了,可别再着凉染了风寒。”
岳绒一听立马道:“你们可千万别告诉钟毓。”
钟永家的没好气儿:“晚了。咱们进门的时候可是被毓哥儿看了个正着。我方才还见他去宿大夫那里去了。”
岳绒闻言撇撇嘴,“我真的没事儿,又不是纸糊的,见不了雨吹不了风。”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毓哥儿对你多好啊。你不知道,你发烧的时候,毓哥儿可是片刻不离,一直守在你床边儿给你换帕子。谁还能为你做到这样?”
“就是。”王婆子也帮钟毓说好话,“要是我生病的时候,我家峰子能这样对我,我还怕什么!”
岳绒扑哧一声笑了,“钟毓又不是我儿子!”
王婆子和钟永家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钟永家的帮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话糙理不糙,毓哥儿对你没话说。”
可他要去京城的。
岳绒不想说这个,问起两人的来意。
王婆子帮岳绒梳了个双螺髻,又给她簪了朵桃花,才有些兴奋地问:“村长,咱们真的要在稻田里养鱼吗?我还没听过这种种法呢。我让人去打听了草鱼、鲤鱼、鲫鱼之类的鱼苗价格。不便宜呢,就怕到时候亏本了。”
岳绒捏捏自个儿白里透红的脸颊,根本看不出一丝病气。
钟永家的也有些担心,“鱼苗价格不便宜,恐怕没几个村人会养。倒是白白浪费你的一番心思。”
岳绒对这个倒是不担心。
去年种晚稻的时候,没跟上她的人就亏了不少。今年就算是心里犹豫,只怕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没事儿,我提供了机会,至于他们能不能抓住就是他们的事儿了。到时候他们没挣到钱,也别来找我就是了。”
王婆子和钟永家的对视一眼,多了份信心。
“这批鱼苗就当是我借给村里人的。亏了算我的;赚了钱,到时候卖鱼的钱要给我一半。要是自己买了鱼苗的,是亏是赚,我都不干涉。”
稻田养鱼既能疏通水稻的通气,又能给水稻提供的肥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她是一定要推广的。
岳绒拉了两人的手,“这件事情还要劳烦王姨和永婶婶。愿意稻田养鱼的村人就在你们那里登记一下。”
两人点头应下。
“稻田养鱼需要加高加固田埂,开掘鱼沟鱼溜,安装拦鱼栅。这些事儿要赶在插秧之前都办好了。早点将事情定下来。”
王婆子一拍大腿,“这可没多长时间了啊。”
两人都有些急了,草草跟岳绒告别就冒雨离开。
两人一走,桃子就颠儿颠儿拱过来让自家两脚兽擦毛,哼哼唧唧个不停。
岳绒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桃子擦毛,却看着独自梳理羽毛的大鹅有些发呆。刚才她如果没看错的话,狗系统好像怕雷声……
“想什么呢?”
钟毓将手里的药碗放在岳绒面前,看着岳绒跟往常一样露出嫌弃的模样,嘴角不由含笑,“淋了雨应该喝姜汤的。不过我问过宿大夫了,喝了这药就免了姜汤。”
岳绒这才甜甜朝他笑了下,“你最好了!”
钟毓听着心跳漏了一下,却在看到岳绒捏着鼻子喝药的时候又镇静下来。想来她这句话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脱口而出罢了。
他捻捻眉心。
最近,他想得越来越多了。
岳绒哆嗦着嗦了颗糖将那股恶心的味道压下去才有空说起了事儿,“我有事想问你。”
“嗯?”
“宿大夫说要几个略懂医理的人帮忙制药,我这才发现找个靠谱的大夫一点都不容易。”
古代并没有什么正规的官方机构来评定大夫的水准,也没有说达到什么水准才能给人看病。
如今的医术大多是家传,也就是说父亲是大夫,儿子子承父业也是大夫,到了孙子辈也是大夫。各家医术都是各家的传承,不外露的。
还有就是师传口授。
拜人为师,就可以学医术。但是大夫挑弟子也是看天资的。普通人想学医难之又难。
钟毓对这种情况早有猜测,“如今识字的人都不多,更何况学医的大夫?更何况懂医理的除了御医就是坐堂医,这些你根本招揽不来。至于走方医,鱼龙混杂,不好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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