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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蝴蝶(池盎)


“至于你,”容艺看了他一眼,“别的你都不用管,你只要保护我就行。”
电脑屏幕散逸着幽蓝的光,少年五官幽深隽邃:“好。”
容艺给他借了个全英雄的号,登上以后又问他:“玩过这游戏么?”
游赐简单看了眼操作说明,面不改色道:“会玩。”
容艺将信将疑,很快就开了一把检验游赐的水平。
游赐脑子好,边学边记技能,一把下来,配合的还算默契。
容艺赞许地点头:“不错。”
“问鼎高崖”这次市赛报名参赛的人格外多,一共有26支队伍,远超去年的15支队伍,连去年的冠军队伍也原班人马参赛了。比赛也不得不分成周六周日两天进行。
容艺他们这支散装小队一共也就磨合了没几天,好在俞思妤手气不错,每次抽签抽到的都是相对较弱的队伍,一天下来,他们顺利挺进了前八强。
举办方还特意给前八强队伍安排了酒店住宿。
容艺和俞思妤住一块,其他三个男生都住的是单间。
结束了一天的比赛,容艺累的不行,洗了个澡以后瘫倒在床上。手机震了震,沈欣茹刚好打来电话。
“怎么样艺艺?赢了么?”
酒店的床比家里的要柔软多了,容艺翻了个身:“赢了啊。”
“牛!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赢的!”沈欣茹又嘟囔着抱怨了几句,“可惜我没看见,本来我也想来的,我妈不让,非说下周一有个什么分班考,我都快气死了!”
被沈欣茹这么一说,容艺才想起来“分班考”这茬事,她捏了下眉心:“你在家好好复习吧,不然考差了你在你妈那交不了差啊。再说了,你心心念念的盛锐又没来。”
电话那头的沈欣茹仿佛被戳穿心思似的,支支吾吾了会:“哪有……”
容艺看破不说破:“我明天还有比赛,我先挂了。”
“好,等你好消息,我继续学习了。”沈欣茹挂断电话。
“容容!”刚挂电话,对床的俞思妤突然神秘兮兮地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容艺坐起身来,朝她那边看去。
“我睡不着,想去买点饮料喝,跟不跟我去?”
容艺想了会,答:“行的。”
“就知道你最好了。”俞思妤扯着嘴笑。
“就咱俩?你不带庞龙去吗?”容艺穿着睡裙,坐在床沿边。浅棕色的长发垂落下来,没化妆的面孔却已经姝艳至极。
“哎呀,带他干什么,他老直男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只想跟你出去玩。”俞思妤眨着眼睛。
容艺捞过长发,顺向一边,戏谑地问了一嘴:“庞龙知道不会吃醋啊?”
俞思妤并起食指靠近嘴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别告诉他就行。”说完还冲着容艺撒了个娇。
不得不承认,甜妹撒娇起来真是无敌,连容艺都被动容了,更别提庞龙了。
她拿了个发夹别在额间,笑颜一展:“那就去呗。”
找了个24小时便利店,俞思妤点了一堆麻辣烫。容艺倒是不爱吃这些,只随手拿了一瓶果汁。
等麻辣烫的时间,她俩找了个窗边的座位坐下。
便利店里放着舒缓的背景音乐。时不时有人进来买东西,塑胶门帘一动一动的,发出沉闷的声响。
容艺喝了两口果汁,觉得有些头晕,脸蓦地烧红起来。
俞思妤注意到她的异常,扶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紧。
容艺没说话,俞思妤抓过她手上的果汁一看:“我靠,这不是果汁啊,里面怎么有酒精?”
容艺对酒精耐受性很低,她刚刚完全是没看仔细,误以为这是瓶果汁才拿的。
“你没事吧?容容?”俞思妤紧张的不行。
容艺强打着精神,但身体却有些虚浮。
俞思妤紧张到连麻辣烫也不要了,急忙扶着容艺要回酒店休息。
好不容易扶着容艺进了电梯,容艺整个人虚浮着,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
她后悔自己怎么没看仔细一点。虽然浓度不高,她也只喝了两口,但足以令她眩晕。
俞思妤见状替她按了三楼,退出电梯:“容容,你先上三楼,我去给你买点药,很快就回来。”
容艺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点头:“好。”
“你一个人能行么?要不我先陪你上去,再下来买。”俞思妤有点放心不下。
容艺咳嗽了声:“能行,我在房间等你,早点回来。”
电梯门刷的一声合上。
俞思妤退出去,没走两步,就跟从步行楼梯下来的庞龙撞了个正着。
“大半夜的去哪儿?”庞龙问了句,“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俞思妤“嘶”了一声,庞龙占有欲强,要是被他知道她出去玩特意不带上他,指不定要闹什么小脾气呢。她随即绽开一个甜甜的笑:“房间里矿泉水喝完了,我下来拿两瓶。”
庞龙还没说话,俞思妤就先发制人:“那你呢,你大半夜不睡觉,要去哪里?”
“我在找你。”庞龙扫了她一眼,自然地抓过她的手闻了闻,“你身上有股什么味道?出去玩了?”
俞思妤心下一凉。
电梯上了三楼,容艺艰难走出来。
一路扶着墙,脚底一阵虚浮,像踩在轻盈的棉花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她脑子有点发懵,记忆断了片。
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前,她掏出口袋里的房卡,在感应器上刷了刷。
奇怪,门怎么没开?
脑子晕的厉害,酒精已经上脑,烧的她整张脸都很热,全然忘记了俞思妤不在房间,她伸出手去用力拍打房门:“小鱼、开门……”
没人应。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有点不耐烦,拍门的力度加重了些。整个身子倚靠在门上,急促地拍着:“小鱼、开……”
门开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她骤然失去重心,迷迷糊糊中,左脚踩右脚,往前摔了下去。
下一秒,一只沐浴过后潮湿的手臂抓住了她。
游赐的手臂紧实有力,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自如地覆上她的后背。
容艺困乏至极,摔进他的怀里。
他在黑暗中有一瞬间恍了神。
直到少女贴着他的肌肤,小声地打起睡鼾来。
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目光晦涩了几分:“啧,不太听话呢。”

很柔软的触感。像猫科动物的毛发。
他很轻易就闻到她身上带着的洗发水味道。那种味道他以前在私自珍藏的发绳上闻见过。
她没力气地抓着他的臂弯,把头往他的颈窝里蹭。
游赐垂眸看她。
他刚从浴室出来,水雾还没来得及擦干,听见敲门声,随手套了件短袖。
隔着一层衣物,没擦干的水珠被她贴的很热。
她皱着眉,睡得不是很安稳,脑子很糊,一点儿也使不上力气,只是缠着他喃喃一句:“口渴……”
声音很小,很轻,很平时张扬的音调形成格外鲜明的对比。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
他见惯了她独当一面的样子,却第一次见到她柔软的样子。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下。
汹涌的、复杂的情感像横亘丛生的藤蔓一般,就隔着缠绕,一寸一寸地刺向心扉,直达某个顶点。
而后理智的弦如裂帛一般割裂、断开,张牙舞爪,叫嚣着喷薄而出。
心跳加速。
血管里逼仄的血液汩汩流淌。流淌成轰然的潮声。
他抬脚把门带上,边往里走边点亮廊灯。
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最近的沙发上。放手的顷刻,少女的身躯立刻陷落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
游赐站在她身侧,少年骨架高手,垂着手,居高临下地看她。
少女面色酲红,睫毛轻颤着,长发随意垂落,五官精致,是带有攻击性的那种大五官,明艳绮丽,美的就像一块精雕细琢的玉器。
他目光黯了黯,手心却烧灼起来。心底那种复杂的占有欲又翻涌上来。
容艺眉心皱得很紧,酒精烧胃,难受的要命,她艰难挣脱睡意,努力把眼睛睁开。
廊灯照不到这边,眼前的人影被晃成朦胧的几个虚影,她没看清,还以为是俞思妤。
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
“小鱼……给我倒杯水……”
少年眼睛眯了眯。
被她抓着的手在发烫。
他感觉心脏在剧烈跳动,连同脉搏里都浸满着嘈杂的心跳声。
汹涌到无法忍耐,快要爆炸。
他隐忍着,轻拨开她的手。很快就将一瓶矿泉水倒了点在玻璃杯里。
手持着玻璃杯再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游赐微微俯身,半跪着靠近她。
她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滑落下来,刚好悬在鼻尖。痒痒的。
他自如地抬手,将她额前的那缕长秀发拢到耳后,露出少女明秀的面孔。
轻声道:“喝水。”
冰凉的玻璃杯覆上少女温热的唇。
容艺先是本能地含了一口冰水,而后手捧着抓过玻璃杯,很急地喝起来。水珠顺着唇角滑落,在长发上凝落,不小心濡湿了睡衣。
游赐拿过纸巾,替她擦了擦嘴唇,声音很哑:“还渴吗?”
整个过程中,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然的,目光却始终笼在她身上。
容艺喝了点水,稍微舒服了些,很慢很慢地点了下头:“嗯……”
于是游赐起身,又重新为她倒了杯水。
这次容艺只喝了一半就没再喝了。她又晕又困,头无力地向后靠着,枕上沙发后,眼睛就又不由自主地合上。
游赐捏着杯子,问她:“好一点了?”
容艺没说话,只是轻咂了咂嘴。
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游赐看了一会她的睡姿。这是他第一次窥见她睡着的姿态,毫无防备、弱化了所有的攻击性质。
容艺睫毛很长,睡觉的时候会轻微地翕动。像蝴蝶鳞翅上的轻盈茸毛。
约莫过了十分钟,他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捏着一个玻璃杯。晃了晃,里面还有她没有喝完的水。他起身,一口一口地把剩下的水都喝完,然后才把玻璃杯放回原处。
房间里,一切都静悄悄。今天难得没有下雨,三楼的酒店窗户外面,能看得见几抹微弱的星子,低悬在暮夜之间。
夜色和廊灯的交汇处,容艺歪斜在布沙发上。布料并不柔软,硌的肌肤有些发疼。她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要翻动身子。
游赐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垂着眼睫想了会,决定早点把她送回去。
容艺又翻了个身,酒精烧灼,热的厉害,身上的衣物都化作负累,她索性烦躁地踢掉鞋子。
晦暗的光线里,她脚垂在沙发边,点在木地板上。脚腕踝骨纤细,白的晃眼,上面圈着一条极细的红绳,格外惹眼。
心底莫名又升起一股烦躁。
游赐没多犹豫地向她走过去。
他捡起被她踢走的鞋子,沉着脸帮她穿回去。
踝骨处的那根纤细红绳在摇晃。
她一向都不怎么安分,此刻更是不安分地乱动。
如果今天,容艺因缘巧合下敲开的,不是他的门……游赐不敢想。因为只要一想到这,心脏就会莫名□□。
他没法接受别人窥探她的目光。他要把她看得更牢一点。
恰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游赐听见走廊上局促的脚步声,同时还间杂着急切的对话声。
走廊上,俞思妤急的要命,边说话边来回踱步:“容容到底去哪儿了?”
黎新言被她来回晃得头晕:“你他妈问我?我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你们叫醒,我上哪儿知道去?”
庞龙闻言,脸色很不好看,语气很冷:“你凶什么?”
黎新言委屈道:“……我哪凶了?”
庞龙:“有话不会好好说,吼她干什么?”
黎新言:“……大哥我什么时候吼她了?我妹丢了我比她更着急好吧?”
俞思妤无语至极。推开针对相对的两人:“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找人要紧啊。”
庞龙又问俞思妤:“去前台看过监控了吗?”
俞思妤:“看过了,但前台说那个点监控系统维修,没覆盖到。”
庞龙又问:“你确定亲眼看她上电梯了吗?”
俞思妤点头:“我确定。我亲手按的电梯。”
黎新言皱着眉:“那你说这不是见了鬼了吗?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丢?”
庞龙想到了什么,问:“她带过来的那个男的,住哪个房间?会不会去找他了?”
黎新言推了他一把:“你说什么呢?我妹跟那男的不熟好吧?”
庞龙:“……你急什么?”
黎新言白了他一眼。
能不急吗?庞龙这话不是变相在造谣么?造谣他妹妹跟那男的有一腿?
别的不说,但那男的,他确实不喜欢。私心觉得配不上他妹妹。
黎新言觉得自己和他磁场不对味。
第一眼见到时,就觉得他身上自带一股阴恻恻的潮湿气息。看上去……怪怪的。
特别是……那男的看容艺的眼神。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黎新言却莫名感觉很怪,那眼神,就像……狩猎者看向自己猎物那样,溢满着毫不遮掩的、满心满腹的占有欲。
反正没安什么好心。
游赐静默地听着走廊外面的交谈,心下倒没有什么情绪。他不在乎。
安静地给容艺穿上鞋子,游赐准备把她还回去。
他垂眸看了眼她,娇小的身子歪在沙发里。
抬手拉过她的手腕。
怔了一秒。
她身上的温度有点烫。
也就在这时,容艺感受到手臂被人抓着的力度,皱着眉,睁开眼睛。
晦涩的灯光里,她看见摇摇晃晃的重影。
少年高瘦的身影堆叠成好几个虚影。
她摇了下头,努力破除那些障碍。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看清楚是游赐。
少年站在她对面,穿着件宽松短袖,五官轮廓隐匿在晦涩的廊灯灯光下。一只大手正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容艺惊慌失措地往后躲,边挣开他的手边尖锐地叫起来:“我靠,你怎么在这里?”
她晕的厉害,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是游赐闯进了她的房间。
走廊外的几人正好捕捉到这动静。
俞思妤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拍游赐的门:“容容,你在里面吗?”
门被拍的震天响。
与此同时,房间里,游赐长身玉立,表情闪过一丝玩味,不紧不慢道:“我倒也想知道。”
随之目光微侧,看向她,故意反将一军:“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少年轻撩起眼皮看她, 声音淡的像水。
今天夜里难得没‌有下雨,星子的清辉透过酒店的玻璃窗洒落进来。
微暗的光影里,少年隽邃清秀的面‌孔明‌灭交加。
酒店房间只‌开了‌一盏廊灯, 光线晦涩难耐。
可偏偏越是黯淡的光线,就越能描摹出‌诡异的气氛。
游赐低垂着眼睛,在看她。
他目光很清澈。像有絮状的皎洁月色堆积在里面‌,流露出‌一股藏也藏不住的委屈味道。
他很善于运用语言技巧, 仅凭两句话就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仿佛在说, 明‌明‌闯入房间的是容艺, 而该委屈、该惊讶、该不明‌状况的是他才对。
容艺闻言,大脑“嗡”地轰鸣一声。
随后匆忙看了‌眼四周——
一切都是陌生的布设。
登时心中警铃大作:这哪里是她住的房间!?
她着急忙慌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窘迫之间, 她一时没‌留心脚边的地毯,再加上脑子还晕乎着,猝不及防地被绊了‌下。
猛然失去重心。直愣愣地往前摔。
游赐沉着目光, 往前快走了‌一步, 就势靠近了‌些。
凛冽的气息凑近她。
容艺瞬间反应过来。
然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她几‌乎是下意识碰到了‌少年紧实的腰腹。
两个人只‌简单隔了‌两层衣物,彼此之间的体温交融在一起。
心脏砰砰狂跳, 连带着呼吸也变得窒热。
她紧张又尴尬, 僵在原地, 整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的, 根本‌无法动弹。
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 还是心跳捣鬼,她觉得自己脸烫的厉害。
当然,游赐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虽看上去清冷寡淡, 可逐渐燥热的体温却出‌卖了‌他。
烫的出‌奇。
空气中莫名浮荡着一片诡异的暧昧旖旎。
浑身就像过电一般,每个毛孔都在战栗。
容艺站稳脚跟, 急忙躲过手,尽量脱离和游赐的接触。
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
整个过程中,她头一直低着,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她没‌敢再看游赐的表情。她想他的脸色现在一定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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