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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只想种田(蒹葭是草)


回头一看,蔚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被黑云笼罩,遮天蔽日。黑云朝麦田扑来,速度快得惊人。
而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嗡鸣,正是从黑云中发出。
等黑云冲到田边,姜舒月才看清,那不是黑云,更不是飞鸟,而是一只只膘肥体壮的蝗虫。
有成人拇指大小。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姜舒月忽然一阵心悸,随后手脚发软,脊背僵直。
她知道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她已经与这片麦田形成通感。
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麦田对蝗虫的恐惧。
她深深吸气,告诉自己别慌,然后提着镰刀快步朝南边的地头跑去,迎着蝗虫扑来的方向。
此时她白衣白裙,披头散发赤脚,将雪亮已开刃的镰刀横在胸前,摆出与蝗虫决一死战的架势。
有点中二,但管用。
却见虫群围着她上下飞舞,并不敢下来取食,也不敢伤害她。

“滚开!滚出我的地盘!”
四爷睡得正香,忽然被这一声喊吓醒,转头看见枕边人正拼命挥舞手臂,好像在格挡着什么。
屋外传来左小丫担忧的声音:“王妃?”
四爷沉声:“王妃无事,你不用管。”
说完抓住姜舒月挥动的手臂,将人搂进怀中,抱紧。
起初搂不住,压上腿,才算安定下来。
“火来!火来!烧死它们!”
梦里,姜舒月挥舞镰刀抵御蝗虫,杀敌无数。
奈何蝗虫太多,凭她一个哪里杀得完。
眼看麦田要遭殃,倏然地火上窜,将盘旋在半空中的蝗虫尽数烧死,到处都是炙烤虫子的焦香。
麦田安然无恙。
姜舒月力竭,仰倒在麦田里,奇怪的是,并没摔疼。
地面仿佛有弹性似的,将她的身体稳稳接住。
厚实又安心。
地火烧尽蝗虫,又朝她飞来,很快将她包裹。
“热,好热。”姜舒月喊过热,猛地惊醒。
没有麦田,没有蝗虫,也没有地火。眼前黑乎乎一片,鼻畔是熟悉的檀香,很淡很淡。她动了动,唇擦过坚硬的喉结。
没错,就是喉结。
触感太熟悉了。
每次亲吻他的喉结,都能让他情动。
轻易到令人难以置信。
是真的血气方刚,经不起任何一点撩拨。
紧接着手指触碰到紧实的胸肌,姜舒月放松身体:又被当成抱枕了。
热是热了点,但是很安心。
轻轻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却听对方问:“你醒了?”
醒了就淘气,亲他喉结,摸他胸口,还用长长的睫毛挠他痒痒。
把人撩拨起来就想睡,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对方问过之后,身体迅速升温,姜舒月感觉不对,抬手将人推开。
终于凉爽了。
使人朝前,不使人朝后,这女人比负心汉还凉薄。
刚听说隆科多要送干女儿给他做妾那会儿,每天都缠着他做,恨不得一夜将他榨干。
他说想要个孩子,她也答应了,还鼓励他好好表现,不要气馁,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等他食髓知味,恨不得把她变成挂件随身携带的时候,转头就变卦了。
说不想早生孩子,太危险。
还拿契约说事。
情绪都酝酿好了,忽然被推开,四爷郁闷死了,却没表现出来,而是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姜舒月点头:“梦见了蝗虫。”
“久旱必生虫,该来的总会来。”四爷嘴上说着认命,其实已经派人去蝗虫多发地追本溯源了,只是河湖治理耗费颇多,朝廷支持的力度又小,成效有限。
梦是假的,梦里的通感是真的,姜舒月到现在都很害怕:“蝗虫从南边来,正好我陪嫁的田庄有一处在京郊最南边,我想过去住几日,盯着收麦子。”
一天比一天热,距离六月中下旬的麦收很近了。
“六月初六老三成亲,咱们动不了。之后你想去,我陪你便是。”四爷并不知道姜舒月梦中的情景,却能感受到这段时间她的焦灼,觉得出去住两天散散心也好。
六月初六,三阿哥大婚,姜舒月和四爷该送贺礼送贺礼,该吃席吃席,然后收拾行装,准备初十出宫小住。
别的皇子想要带家眷出宫,难如登天,四爷却便宜得很。
住几日也没事。
因为高产粮食的缘故,皇上特批了四爷出宫的令牌,权限与太子一样。
同时破例给了姜舒月太子妃都不可能拥有的,出宫自由。
她可以跟着四爷一起出去,不但可以出宫,在外头住几日都没问题。
所以三阿哥成亲,姜舒月和四爷出宫度蜜月,日子刚好赶到这里,感觉这个蜜月像是偷来的。
对外,四爷的理由非常充分,各处耐旱小麦迎来丰收期,他不放心,得出去转转。
就在他们赶到姜舒月位于城郊最南边的田庄时,农事总督府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带来一个坏消息。
江南发生了蝗灾,经过治理,规模不比从前,仍旧给江南带来不小的损失。
才被高产粮食平抑下去的粮价,将迎来强势反弹。
更糟糕的是,蝗虫北上了,此时应该已经进入河北地界。
几日后,四爷接到了河北蝗灾的通报,规模与农事总督府官员所说无差,没有从前大,仍然损失惨重。
姜舒月从知道江南闹蝗灾的那一刻起,便有了躯体化的反应。具体表现与梦里差不多,手脚发软,心中充满恐惧。
她告诉自己这是通感在作祟,眼下蝗虫大军压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退。
她退了,北方的最后一块阵地,也是最重要的一块高产粮食的阵地将丢失。
这块阵地一旦失守,粮价必然飞涨,百姓将迎来一场大.饥.荒.
“粮食不能留给蝗虫,即便损失一些,也要提前收割。”这是接到消息之后,姜舒月对四爷说的第一句话。
四爷连夜写奏折,派人递进宫,还专门找人去通知太子,请太子监督抢收皇庄里的粮食。
之后盘点人手,分兵几路去参与合作经营的人家报信,抢收私人田庄里的粮食。
四爷部署抢收,姜舒月则安排抗蝗。
古代没有杀虫剂,没有无人机,却也有几种除虫的法子。
比如人工扑杀法。此法主要靠人用布罩或者细密的渔网套住小部分蝗虫,进行拍打、掩埋,以此灭虫。
又如火烧法。利用蝗虫的趋光性,在夜间点起篝火,进行焚烧。
还有大名鼎鼎的垦荒治蝗法,即边开垦,边杀死蝗虫卵的办法,防患于未然。
第三个方法便是四爷之前安排下去的治理,有效减少了这次蝗灾的规模。
但人力毕竟有限,又没有得到朝廷的全力支持,再加上百姓迷信,认为蝗灾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宁可求神拜佛,或请人做法事,也不敢轻易挖虫卵。
历史上,从战国到清末,华厦大地平均每五年经历一次蝗灾,康熙朝也不例外。
几乎穷尽了封建王朝的所有智慧,无数次突破信仰,最后收效甚微。
在蝗灾泛滥的年代,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全都抱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
无奈又疲惫。
来不及等朝廷动作,姜舒月叫来雾隐山的旧班底,把人分成两部分。一部人就近收购麦秸,围着她所在的田庄高高堆起,越多越好。另一部分去买食用油,在田庄外支起几口大铁锅,准备好各种佐料,同时免费将食用油和佐料分发给周围田庄的百姓,并告知蚂蚱菜的简易版做法。
就在食用油和佐料堪堪发完的时候,蝗虫大军到了。
姜舒月命人点燃田庄周围的麦秸堆,顿时火光冲天,将蝗虫主力军吸引到此,能火烧的火烧,能捕捉的捕捉。
人工捕捉之法,古已有之,不用另找工具,每个农户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两样。
将捕获的蝗虫过水,直接下油锅,出锅之后撒上佐料就是一道好菜。
人民群众迷信吗,肯定迷信,但再迷信的人民群众也经不住油炸菜的诱惑。
没办法,日子太苦,肚里没有油水。
什么蝗神,什么天罚,还不是因为他们买不起油和佐料吗。
现在什么都有了,只差菜了。
蝗虫飞来的时候,声势浩大,遇火折损近半,又有一部分成了人民群众的盘中餐,却仍有漏网之鱼。
说来也奇怪,侥幸避过火墙和油锅的那些,只是绕着姜舒月所在的田庄飞,并没有任何北上的迹象,仿佛在集体畏惧着什么。
此时的田庄,除去全副武装外出捕捉,和油炸蚂蚱的侍卫,所有人都避进屋中,听着蝗虫过境时撞击在窗户和门板上的轻微却细密的砰砰声。
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疾风骤雨。
“王爷,蝗虫把田庄围了,迟迟不肯散去。”长命站在廊檐下抖掉一身虫灰,走进厅堂禀报。
蝗灾时常有,被蝗虫围困还是第一次听说,四爷微微蹙眉。
想起那个噩梦,姜舒月提议出去看看,四爷同意了。
蝗虫是黄昏时分来的,此时已近子时,按理说扑进火堆的烧死了,被人工捕捉的下了油锅,幸免于难的应该继续北上才对。
但虫群没有,因为巨大的嗡名声就在头顶盘旋。
十五月圆,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见一大片黑影在飞快移动,聚集,凝结,好似深蓝色的夜空忽然多出一把黑色宝剑。
与此同时,姜舒月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心跳如擂鼓,天灵盖发麻,姜舒月瞬间想通,虫群围困田庄,目标应该是自己。
虫群在她眼中是虫群,而她在虫群眼中并不是人,而是一株巨大的,美味的,可以食用的植物。
是地面不知多少植物凝聚而成的美食。
四爷也被夜空中的黑色宝剑吸引了注意力,余光瞥见姜舒月差点摔倒,想要伸手扶她,却被对方避开了。
“所有人,回屋去。”姜舒月尽量挺直腰背,发号施令。
此时院中全是四爷带来的侍卫,自然不会听姜舒月调遣,闻言齐齐看向四爷。
四爷摆手,示意他们照办,然而自己没动。
姜舒月攥紧拳头,抑制住内心的恐惧走到院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院中,果然见四爷站着没动。
“胤禛,你也回去。”姜舒月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有什么疑问都留着,等我回来给你解释。”
在梦里她没输,现实中大概率也会赢,但赢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某些超自然现象,她不想让太多人看见。
她很少喊他的名字,这一年当中仅有的几次都是在床上,在她被取悦到泄.身的时候,她会哼哼唧唧地喊他的名字。
或者她累了,不想折腾了,也会低声喊他的名字,催他快点结束。
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竟然让他听出了生离死别的辛酸。
“你要去哪儿?”四爷想不明白,她让别人躲避,自己为何要出门。
姜舒月朝着他笑,以为笑得很甜:“我有办法灭杀这些蝗虫,人多了反而不好。你不用跟着,我去去就回。”
四爷不放心,站着没动。
头顶嗡嗡的虫鸣声越发大了,即便站在一个院子里,正常说话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胤禛!快回去!回屋等我!”姜舒月喊了一声,朝他挥挥手,转身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郊田庄的小院,与雾隐山的很像,并没建在庄子里,而是在边缘地带。周围全是田地,没有邻居。
小院正对面,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正好有一堆即将熄灭的篝火。姜舒月循着火光走过去,不必抬头朝天上看,仅凭声音也能判断出夜空里那把黑色的虫剑已然追随她到此,随时都有可能挥下给她致命一击。
历史上有蝗虫啃食人类的记录,不知真假。
姜舒月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本能地朝篝火走去。深一脚,浅一脚,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到。
低头一看,是镰刀。
自此,与噩梦中的场景完美融合。
只不过她穿的不是白衣,也没有宽袍广袖,更不曾披散着头发。
弯腰,捡起镰刀,与梦中一样,她被雪亮的锋刃晃了眼。
在脑中将梦里的中二动作回放了一遍,姜舒月决定试一试。
就在虫剑斩下的刹那,她一个利落的转身,迎上,摆出战斗的姿势。
在梦里遭遇过一次,姜舒月并没有第一次经历时的慌乱,更没有大喊大叫给自己壮胆,而是将脑中的通感发挥到极致。
口中轻唤:“火来。”
火字才出口,面前行将熄灭的篝火堆忽然无声暴涨,烈焰升腾。火舌舔上当头斩下的虫剑,嗡名声顿时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虫灰飘散下来的时候,火焰把姜舒月彻底包裹住。并没有灼烧的感觉,只是有些热。
虫剑被削去一半,剩下的蝗虫仿佛同时失去了趋光性,和对姜舒月这盘大餐的觊觎,吓得四散奔逃。
“别放走它们。”姜舒月轻声说。
小院前的这块麦地已然抢收过,此时地里只剩光秃秃的麦茬。
下一秒,麦茬无火自燃,火焰好像从地下而来,瞬间燎原,将剩余的蝗虫烧成飞灰。
这里的麦地是良田,也是熟地,麦茬烧尽变成草木灰,等于变相除虫施肥了。
姜舒月勾唇。
“王爷!”忽然听见长命的惊呼声,姜舒月转头,正好看见四爷捂着心口,单膝跪地。
他面色白得像纸,让唇角的那一抹殷红衬得触目惊心。
火是她引来的,她能透过火墙看见他,对方未必能看见自己。
他一定以为自己被烧死了。
怎么办?
姜舒月只知道引火,却不知如何灭火,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停火!熄火!灭火!”心急如焚地接连下达了三个指令,火势不但没有减缓,反而越烧越旺。
眼看逼近小院,姜舒月跌坐在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通感阻止火势蔓延。
渐渐地,大火得到了控制,随着火墙一节一节变矮,姜舒月认命地闭上眼睛。
这种超自然现象,若四爷问起,她无法解释。
对方会不会害怕,觉得她是妖怪?
粮食妖?不,火妖才对。
“王爷,王爷您看,王妃没死!涅槃重生了!”又是长命的声音,此时姜舒月才看清,只长命一个跟在四爷身边。
涅槃重生?好吧,凤凰妖石锤了。
对方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话却是对着长命说的:“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嘱咐长命:“刚才的事,权当没看见。若是有人看见了,让他忘了,不许外传,否则别怪我心狠。”
长命抖了抖,抖着声音应是离开。
看来他是打算替她善后了。姜舒月长出一口气,这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外头的旗装不知何时烧没了,她现在只穿着雪白的中衣。
算不上宽袍广袖,白衣倒是白衣。
发髻不知何时也散开了,还赤着脚……现实再次与梦境重合,让人时空错乱,不知今夕何夕。
男人顾不上擦去唇角的血迹,踩着一地灰烬朝她走来,边走边脱衣服。
什么情况?姜舒月紧张地朝左右看看:“这里恐怕不行。”
荒郊野外,地上多硬啊,周围还都是虫灰,脏死了。
再说小院就在附近,关着一院子人呢,万一被人看见,羞也要羞死。
对方闻言解腰带的手一顿,无奈地看她一眼,继续脱。
外袍很快罩在她身上,由于身高差,连脚面都遮住了。
姜舒月被人抱在怀中的时候,闹了一个大红脸:“刚才发生的事,我可以解释。”
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上天垂怜,何须解释。”姜舒月想说词想得脑袋都要爆炸了,四爷轻飘飘一句封建迷信就给带过去了。
“蝗虫烧没了。”这个要怎么解释,姜舒月苦恼。
四爷抱着她往小院走:“该做的都做了,烧没了也正常。”
“可是别人放火根本烧不完。”火烧是古法,唐代就有了,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用。
蝗虫从南边来,南边的人肯定烧过了。若火烧管用,还能成群结队地飞到北方来吗?
这些逻辑四爷并不在意,笼统道:“别人烧不完那是别人的无能,与你什么相干。”
姜舒月:也对。
被四爷抱回院中,有几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充满敬畏。被四爷眼风扫过,纷纷低下头,再不敢乱看。
这回出来散心,姜舒月留了左小丫和小满看家,只带了冯巧儿、立夏和几个小宫女随身伺候。
小姑娘胆子都小,姜舒月让她们在屋里躲着,谁都没敢出去,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王爷和王妃穿戴整齐出去,回来的时候王爷只穿中衣抱着王妃,而王妃披头散发,身上裹着王爷的外袍,宫女们一时都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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