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月咬牙:“不在安全期,你故意的?”
四爷将人抱紧了,赔礼:“没忍住。”
反正也是最后一回了,姜舒月没计较,却不太想让他抱着。
一来是天热,运动之后身上有汗,抱着黏黏腻腻的不舒服。二来是她不想形成习惯,等将来床上没有他半天睡不着。
“叫水吧。”她说。
对方没动,却又有了反应,姜舒月不耐烦推人,没推动。
“咱们要个孩子吧。”男人声音很轻,身体斗志昂扬。
年龄不到,生不了一点,姜舒月拒绝:“王爷想要孩子,可以让别人生。”
“可我只想跟你生。”
话音未落,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姜舒月懒得再重复契约里的内容,便由着他起起伏伏。
还是体内。
如果中奖,就是缘分到了。
没中,就是没缘分。
没缘分不能强求。
这具身体被她精心保养了几年,个头长高了,也为生育储备了足够的脂肪。
就算年龄偏小,应该也能承受一次生育之苦。
毕竟在这个时代,与她同龄的女人,一般都生了孩子,有人甚至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她嘴上说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心里终究不甘心。
床上这位爷,可是大清未来的皇帝,而她不出意外将是皇后。
如果能怀上孩子,并且生出儿子,这个孩子将是雍正帝的嫡长子。
又是嫡出,又居长,就算四爷想封别的儿子为太子,朝臣们都不能答应。
有了这个孩子,她的事业至少可以延续两代。
诱惑实在太大,神仙来了也扛不住啊!
于是这一夜,在姜舒月的私心和放任下,叫了好几回水。
也就是宫里管得多,皇上不能太放纵,皇子也不能,不然以两人生娃的决心,能纠缠到天亮。
“不早了,睡吧。”最后居然是四爷先叫停。
男人在床上的持久力果然不如女人,姜舒月嘲讽:“榨干了?”
四爷眸光幽暗,抓住她的手往下探:“还没。”
姜舒月仿佛被烫到,飞快抽回手:“不要脸。”
这几次也够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认。
四爷只睡了一个时辰便神采奕奕地上朝去了,留下萎靡不振,仿佛被吸干了阳气的姜舒月瘫在床上呼呼大睡。
连身边人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姜舒月利用最后的机会积极备孕,宫里同样很忙碌。
因为三阿哥要大婚了。
“我记得老四成亲那会儿也是差不多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热。”天一直不下雨,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连片遮阴的云彩都没有,四妃之中属惠妃最圆润,也最怕热。
宜妃是最苗条的那一个,也叫人提前取了扇子出来:“我翻了旧例,宫里办喜事一般在秋冬,天冷办着热闹,事也少。我没记错的话,大阿哥成亲就是在秋天。等到四阿哥的时候,朝廷要打仗,也是没法子的事,现在又没有战事。”
再往下说就是对皇上的安排心怀不满了,宜妃及时打住。
联手跑去捉过一次奸,虽然谁都没敢声张,难保皇上不知道。
三阿哥是荣妃亲生的,荣妃当然不会告诉皇上。李氏是皇上赏给老四的,荣妃相信德妃也不会傻了吧唧地说给皇上听。
荣妃不动声色地看向德妃,德妃心领神会地轻轻摇头,意思不言自明。
——我没告密,但皇上仿佛知道了。
就如宜妃所说,除非特殊情况,宫里办喜事通常在秋冬。
今年显然没有特殊情况,皇上偏在这时候下旨给三阿哥赐婚,委实蹊跷,很难不让人多想。
“按齿序,三阿哥还在四阿哥前头,年纪大了,是我想早点抱孙子,这才去求了皇上。”
为了不惹人起疑,捂住家丑,荣妃只得放低姿态,给众人赔礼:“是我太心急,没考虑周全,辛苦几位姐妹了。”
惠妃本来与荣妃交好,倒也没说什。德妃是知情人,自然不会反驳,还顺势宽慰了荣妃几句。
独宜妃不信,瞪着眼睛挑刺儿:“姐姐糊涂了,太子还未成亲,三阿哥怎么能先生皇孙?”
宫里没有明确规定,皇上也没说过这些,可人人心里都有本账。
那可是皇长孙。
她说这话,荣妃还没反应过来,惠妃先不爱听了:“妹妹谨慎过了头,宫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大福晋连着生了两个女儿,一心想生下皇长孙,怎么到宜妃嘴里就成了跟太子别苗头。
皇上把什么好的都给了太子,难道连皇长孙也要太子妃来生不成?
大福晋进门几年了,太子妃还不知在何处呢,难道太子一日不成亲,皇子们就一日不能生孩子了?
万一太子妃几年生不出,别人也要等她几年不成?
也忒霸道了些。
敢情宜妃进宫晚,生孩子也晚,站着说话不腰疼。
眼前三妃有两个是做了婆婆的,还有一个即将熬成婆,宜妃娇蛮也不敢犯众怒,赶忙笑着附和惠妃,说自己想太多。
“三爷都要成亲了,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姜舒月记得历史上是太子先成亲,之后才是三阿哥,在这里怎么颠倒过来了。
天太热,四爷去城外视察皇庄差点中暑,被姜舒月要求告假,在家养病。
历史上,雍正帝在位仅仅十三年,自诩“以勤先天下”、“朝乾夕惕”,并且坚持天下庶务归一人,最后被活活累死。
在历史中,姜舒月是后人,是看客,可在这个世界,她既是局中人,也是四爷的妻子。
于公,如此明君,不能早死。
于私,姜舒月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不想过早守寡。
如果可以,她还想给他生个儿子,延续明君的血脉,同时延续自己的事业。
“老三成亲,关太子什么事?”想到齿序,四爷满不在乎,“从我开始就乱了。”
当初要不是他太着急,向皇上各种明示暗示,也许指婚会按照齿序来。
不过太子的亲事也基本定下来了,四爷不介意告诉姜舒月:“太子妃定了石家的姑娘,听说人很不错。”
顿了顿,又道:“但太子并没放心上。”
历史上太子的嫡长子是侧福晋生的,所有儿子都是妾室所出,太子妃只生了一个女儿,可见夫妻关系不咋地。
姜舒月丝毫不意外,可四爷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意外了:“正妻太子没法自己选,却向皇上要来一个侧福晋的名额,打算给冯巧儿。”
太子对冯巧儿有心,冯巧儿也对太子有意,奈何毓庆宫的水太深,姜舒月坚持:“我与巧儿说过了,等到二十五岁宫女出宫的年纪她才能离开我。”
到那时,正好是一废太子的时间。如果巧儿变卦,不愿意追随太子,或者不甘心做妾,姜舒月都会帮她脱身。
四爷深深看了姜舒月一眼:“你既然与冯巧儿说过了,太子想来不会为难。”
然后不经意提醒:“后罩房你不必收拾了。”
姜舒月一怔,抬眼看他:“隆科多改主意了?”
不想让李四儿的干女儿给四爷做妾,传递消息了?
四爷轻咳一声:“她与老三私定终身,已经在荣妃那边过了明路。”
姜舒月:三阿哥真狗,还是狗中泰迪。
与此同时,荣妃第一次在三阿哥面前砸了茶盏,溅了三阿哥一身。
“福晋还没进门,你先弄出一个大了肚子的外室,闹得满城风雨,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若是个普通民女也就罢了,偏偏这姑娘是隆科多的干女儿,与佟家沾亲带故,若是不给名分悄悄处置了恐怕不行。
另外荣妃也有私心,大福晋连生两胎全是女儿,四福晋成亲之后一直没动静,若是老三将那姑娘收房,来年生下男胎,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孙了吗?
抛开太子不谈,老三齿序晚于大阿哥,能力不比四阿哥,后台不如五阿哥和十阿哥,拿什么跟别人争!
眼下倒是一个好机会。
可惜时间不对。
皇上前脚才给老三指婚,老三后脚弄出一个怀孕的外室,怎么着,是对指婚不满意吗?
不满意早说啊,没指婚之前皇上问过她的意思,她也问过老三的意思,都说好。
现在又搞这死出,跟皇上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让皇上怎样看他们母子?
虎毒不食子,就算过了皇上的关口,让还没进门的儿媳怎么看。
人家什么都没做,抬手就给了人家一个大嘴巴,抽得眼冒金星。
皇子婚前有通房、有侍妾,甚至有侧福晋都不稀奇,可没人弄出过孩子。
万一是男孩,才嫁进门就喜提庶长子,泥人也要被激出土性了。
婚后夫妻能和睦,后宅能安稳才怪。
此时荣妃只知道这个外室是隆科多的干女儿,还不清楚与搅家精李四儿的关系。。
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掐人中。
荣妃能想到的,三阿哥如何想不到。
现在他也慌了。
他只是经人介绍去隐秘的地方喝花酒,谁想到能遇上良家子啊!
事后看见褥子上的血迹,他都没往良家妇女那方面想,毕竟不干净的姑娘,线人也不敢介绍给他。
况且从那姑娘身上的十八般武艺看,怎么也不像是个良家子。
仿佛被人精心调.教过的,床笫之间没有半点羞怯,十分懂得取悦男人。
宫里管得严,额娘又不肯给他好的,说什么温柔乡是英雄冢。从前他还觉得自己是一号人物,刻意压抑欲望,想要有所作为。屡遭打击之后,尤其被当成老四的对照组之后,他几乎成了反面教材。
他算什么英雄,狗屁英雄!
大约是欲望压抑太过,一旦释放出来威力惊人。宫里没有合适的,他就去宫外找。
反正礼部也不忙,有大把的时间荒废。
就连那个线人,都出自礼部。
“额娘,我只是太苦闷了,出去喝花酒,我真不知道……”
话音未落,直接挨了一耳光,三阿哥愕然望着疼爱自己的额娘,这才发现情急之下说错了话。
皇上最厌恶这些,所以才让额娘早早给他安排了通房。
若是让皇上知道他出宫办差的时候不务正业,跑去喝花酒,他就完了。
“额娘,有人害我,有……有人给我做了局!”三阿哥一着急说话磕巴,脑子却清醒过来。
但为时已晚。
另一边,李四儿得到消息,把莲花屋里的东西全砸了,张嘴就骂:“不要脸的娼妇,我从江南把你买来,是让你出来卖的吗?我缺了你的银子使吗?就这么想男人?就这么下贱!”
莲花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日被领来的人不是四爷,而是三爷。
她又没见过四爷的面,如何能分辨出来?
她本是江南盐商养在身边的瘦马,调.教好之后被送给达官显贵消遣,只知道如何取悦男人,却没有分辨人的能力。
前几日干娘说最近会有一个年轻公子过来相看,让她拿出看家的本事招待,事成之后自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问干娘那位年轻公子怎样称呼,干娘说喊他四爷便好。
于是莲花记住了几个关键词,年轻公子,四爷,看家本事,荣华富贵。
没几日果然有个年轻公子上门来了,她按照干娘交代的,使出了看家本事,把生米煮成熟饭。
但她留了个心眼,把下人端来的避子汤喝下又吐出。
还好没人发现。
像她们这种瘦马,一旦破了身子就不值钱了,万一那位公子没看上她,她就只能被卖到青楼做肮脏的皮肉生意。
皇天不负有心人,之后那位公子又来过几回,对她很是痴迷,而她也如愿以偿地怀上了公子的孩子。
原以为命运会随着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改变,结果干娘跑来告诉她,睡错人了。
“干娘,人是徐三接进来的,我以为他是。”徐三是干娘派来的管事,他亲自接进来的人,怎么可能有假,莲花冤死了。
想起徐三,李四儿狠狠啐了一口,骂道:“那个王八羔子,干完这一票早跑没影了!别叫我逮到他,不然一定扒了他的皮!”
李四儿围堵姜舒月不成,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昏招,试图拉近隆科多与四爷之间的关系。
隆科多把这事跟四爷说了,四爷开始说不要,隆科多坚持四爷才答应收下。
莲花出身太低,本来没资格伺候皇子,隆科多便说让李四儿安排,请四爷去小院见一见莲花,若收用了水到渠成,若没看上再换新人。
四爷百忙之中答应前来,只是时间不定,隆科多便将小院的地址告诉了四爷,方便他空了过去。
那一日四爷刚好有空,带人过去相看,正好把三爷堵在了莲花的床上。
四爷问三爷为何在此,三爷反问嫖.娼不行吗,四爷拂袖而去,只让人给隆科多带了信儿,从此再不见他。
李四儿得到消息人都傻了,派人去抓管事徐三过来问话,结果扑了一个空。
徐三全家都搬走了,踪影不见。
现在的情况是,四爷认为隆科多随便找个暗.娼认作干女儿,就想塞到他身边给他做妾,故意耍他。
皇上最烦皇子嫖.赌,别人不知情,隆科多别说他不知道。
明知如此,还坚持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算计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居然把三阿哥也扯上了,是嫌害他嫖.娼不够,还想给他扣上兄弟聚麀的大帽子吗?
一连串追问下来,莫说李四儿本人,就是隆科多转述的时候都已经在抹汗了。
李四儿平日是个有主意的,且主意很正,隆科多不答应她就闹,现在完全傻眼,急智缓智全没了。
隆科多看她一眼,冷声:“罢了,以后这事别提了,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站起身便走,之后好几日不曾踏足李四儿院中。
李四儿替隆科多办了那么多事,只一次搞砸了,他就气急败坏地给她脸色看。
可见其心之冷硬。
口口声声说给她收拾烂摊子,她如此殚精竭虑是为了谁?
话虽如此,人都送出去了,花出去的银子还没收回来,她得想想如何从三阿哥手里狠敲一笔。
至于莲花,瘦马破了身子不值钱,三阿哥喜欢干脆卖给他好了。
奈何被撞破之后,三阿哥便不来了,李四儿却惊喜地发现莲花有了身孕,这才使银子让人带话进宫,越过三阿哥,直接问荣妃如何了局。
当然,打死李四儿也不会承认莲花是瘦马,只说是佟家远房的亲戚,被隆科多认作干女儿。
还说人才从江南过来,佟府暂时没地方安置,这才租院另住。
谁想被三阿哥看上,买通院子的管事,与干女儿私定终身,做下苟且之事,并导致怀孕。
送信的时候,李四儿很注意细节,没派自己的人去,也没提自己,只让佟府的人出面,给荣妃递话。
荣妃接到消息,将信将疑,很快派人去核实。结果与佟府所说吻合,荣妃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忙把三阿哥叫来问话。
心甘情愿也好,有人做局也罢,木已成舟,孩子都有了,荣妃必须认。
问过三阿哥之后,荣妃给佟家回信,让对方给这个姑娘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想办法通过小选将她塞进宫。
进宫之后,交给她来运作。
佟家很快回信,明码标价要钱。为了三阿哥的名声,荣妃咬牙给了,几乎掏空半数家底。
对方拿钱办事非常利索,把小选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只等送人进宫。
“如此私密的事,你怎知道得这么清楚?”
听四爷讲完故事,姜舒月才回过味来,睁大眼睛:“人是你送给三阿哥的?”
如果没猜错,局也是他做的。
此时夜深,内室只有夫妻二人,四爷点头承认,一本正经说:“契约里写得明白,我这一辈子只能有你一个女人,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更不能养外室。”
姜舒月笑:“记得可真清楚。”
四爷将人捞进怀中,与她耳鬓厮磨:“咱们不管别人的闲事,赶紧生个孩子。”
警报解除,姜舒月为什么要这么早生孩子,她将人推开,溜回自己那一边床榻:“契约里也有写我生孩子的年龄,白纸黑字,你忘了?”
刚才背得如此流利,现在说忘了谁信。
四爷:早知道就晚点说了。
也许再晚点,会有好消息。
天有些热,这一夜两人难得分开睡,刚入睡时姜舒月感觉很自由,也很凉爽,谁知才睡去便坠入梦魇。
在梦里,她孤身一人站在麦田中央,周围全是金黄金黄的大麦穗,随时等待收获。
她拿起镰刀,正准备收割,忽然听见一阵低沉压抑的嗡鸣,仿佛千万只飞鸟同时震颤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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