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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来自深渊(草菇老抽)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要去自我牺牲啊?”
“我又不是什么恋爱脑!”
唔,好吧。或许过去的那个小文还是有点子恋爱脑在身上的。
可是她并不觉得那是坏事。
就像吃辣椒会嘴巴痛,会肚子痛,会菊花痛,会涕泪横流鼻子和眼睛都痛。但如果不吃,就永远不会知道辣椒也可以是美味。
就像那句歌词说的“痛就痛了,爱就爱了”。阮文不想对着过去的自己指指点点个没完没了,更不想没事就抨击自己两下。
——谁听到难听话都会受伤,即便这难听话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阮文不想做摔了就在原地骂骂咧咧说前一秒的自己真蠢的那种人。她想做摔了还能爬起来继续往前走的那种人。
“听好了。”
“为了别人才叫‘牺牲’。”
“而我,是为了自己。”
“这是我为自己选的路。”
为他人而“牺牲”,不论这“牺牲”奉献出的是什么,也不论这“牺牲”得到的是什么,终归会有人为自己的“牺牲”而后悔。
人,只有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才不会后悔。
“我只是想给奈亚拉托提普一个大|逼兜罢了。”
“谁让那个神经病虐我千百遍。”
想吃河豚就不要怕被河豚毒死。奈亚拉托提普这么喜欢以人类的崩溃、绝望为食,就别妄想人类永远不会反击。
“行了,放我出去吧。”
“……”
诺登斯沉默着,没有应下。
阮文的嘴角抽搐两下。
不是,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怎么这位神明还是这种反应啊?
总不能是……
阮文戏谑地捂嘴:“不是吧不是吧?仙君舍不得我啦?”
“你不觉得这舍不得有点太迟了吗?”
装饰精美的小蛋糕就是拔下了插在上面的蜡烛,刮掉上面的奶油与糖珠,小蛋糕也不可能再恢复原形了。
被奈亚拉托提普的气息所侵蚀,又被反复榨取其绝望,阮文的灵魂差点儿就要化身为纯粹的诅咒。
哪怕她以毅力暂时阻止了自己灵魂的诅咒化,她的灵魂也在崩溃的边缘。
阮文注定是没法再回到“小文”的身体里,作为人类活下去的。
阮文想,这就是诺登斯从奈亚拉托提普那里抢出她的灵魂后,将她的灵魂丢进了现代梦境里的缘故。
“……”
诺登斯还是沉默。
这沉默让本来只是想用玩笑刺|激一下诺登斯的阮文尴尬起来。
“我……”
其实诺登斯也知道,阮文的话完全合理。不如说她这么配合,祂反而该感谢她。
可是——
阮文微微叹息,收起故作欢快的一系列动作表情。
“没关系的。”
“我不是说过吗?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
“你不欠我什么。”
“反倒是我该感谢你。”
“皇后”的灵魂在奈亚拉托提普的折磨下千疮百孔。
在那个灵魂即将崩碎之时,是诺登斯出现,抢走了那个灵魂。
并将那个灵魂和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投入到了另一个梦境世界里。
而代价,是诺登斯代替阮文的灵魂,被囚禁在了梦中。
被囚禁在了那座“缥缈殿”里。
对,梦境世界并不是完全的虚幻。
作为梦境守护者的诺登斯如果死在梦境之中,那祂就会彻底陨落。
缥缈殿中的诺登斯不断被奈亚拉托提普所侵蚀,所撕咬。祂的力量不断被夺走,也因此“大深渊之主”、诺登斯的本体非常果决地切断了本体与分|身之间的联系。
从今往后,分|身诺登斯再也不可能回归本体。祂不再享有“大深渊之主”的权能,还会逐渐丧失作为神明的各项权柄。
“严格来讲,我可是害得你从神坛跌落了。”
在被诺登斯抢下后,阮文和诺登斯一部分的意识落入了诺登斯事先准备的梦境。
这是个只为弥合阮文灵魂上的伤口而存在的梦境。
这个梦境里,阮文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乱的国家中,过着极其平凡的现代人生活。
她有爱她的双亲,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她像个正常人那样从书本上得到知识,在年轻稚嫩的年华里邂逅爱情。
要不是奈亚拉托提普在诺登斯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小之后又把阮文从这个世界里摘了出来,重新放入祂的梦中,要阮文再一次经历无可逆转的凄惨与绝望,阮文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原来生活在梦里。
自己的所有幸福都是海上的泡沫,一吹,就都破碎消散,再也不存在了。
“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
奈亚拉托提普最大的失算、也是唯一的失算就是:祂无法预知现代社会的教育竟然能将一个把牺牲奉献当作“爱”的小女孩,变成一个知道该如何爱人爱己的“人”。
她绝不放弃希望。
绝不放弃抗争。
哪怕她的精神曾被折断过一千次、一万次,她也会再一次站起,用力地挥拳。
“我说过的吧?我很幸福。”
阮文咧嘴。
这次不是强迫自己当一个搞笑女,表演一些夸张又抽象的东西。
她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这一生,圆圆满满,没有丝毫的不足。”
她有过父母,有过师长,有过朋友,有过爱人。
是大爱还是小爱重要吗?
重要的是她感觉到了爱,学习到了爱,理解了爱的形状与温度。
这一次,她想去爱自己。
她会接纳自己已经不能再做人类的事实。
也会接受自己就是得死得消失的结局。
她无愧于心,她要完成自己最后的愿望。
阮文整个人都开始发光,无数染上她灵魂微光的蝴蝶从她体内飞旋而出。
“诺登斯,去完成你的使命。”
“我也会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狠狠地给奈亚拉托提普几个大|逼兜。

阮文的灵魂在呼唤。
她恳求天空借给她力量,她恳求大地借给她力量。她恳求风将她的声音传得再远些,她恳求山川河流能将自己的讯息带给远方的雪山与森林。
自然之神啊,宗教之神啊,祖先之神啊……
请给予我力量。
请赐予我勇气。
请让我刺穿混沌。
请让我打破黑暗。
我将我的一切,我的一切的一切,都奉献给你们。
只求——
有东西拽住了阮文化为无数光之蝶的躯体。
祂苍老的面容在蝴蝶振翅的这一瞬化作了长相很乖的男学生,祂眼中亘古不变的、对弱小的怜悯此时此刻成为了无尽的悲凉与不忍。
在悲凉与不忍的背后,阮文甚至看到了一些人类经常称之为“爱”的东西。
阮文浅浅一笑,手腕连同整条手臂都化为光之蝶从诺登斯指间飞走。
“小文……!”
蝴蝶振翅,如点点星子照亮幽暗的梦境,又在梦境中形成一道璀璨的光之银河。
那银河在震动。蝴蝶所过之处,晦暗的梦境被照亮,恐怖的梦境被打破,被囚禁于噩梦中的人类意识被蝴蝶卷着升向充满光明与温暖的地方。
幻梦境里,有正酿造着月亮树汁液的迷魅鼠被天上的光点所吸引,仰起脑袋瞧着这神奇的一幕。
“小文——”
阮文不是什么乖乖牌。
她有很多的小性子,也有很多的坏脾气。
她曾经一看到祂就龇牙咧嘴,和旁边的同学蛐蛐说看见祂真晦气。
可是当祂因为性格“高冷”而被周围人排斥,当祂因为“不合群”而被周围人欺凌……阮文会很自然地把祂从那些人的包围里拉走。
当她开始对着祂面无表情,不再朝着祂黏上来喊“仙君”,也不再和旁边人蛐蛐今天运气真差居然看见了祂时,祂那颗不论是遭到排斥,还是遭遇欺凌时都毫无感觉的心,产生了细微的波动。
……如果只是为了不让阮文被奈亚拉托提普的气息所侵蚀,祂完全可以继续在她身边当一只猫儿的不是吗?
可是祂没有。
祂选择化身为人。以一个与她相配的形象站到了她的身边。
这样的祂,是多么得肤浅啊。
可是……
可是,祂真的很想就这样,和小文破碎在一起。
他会有这样的感受,是因为祂不再是伟大的“大深渊之主”?还是因为在这里的祂,是被赋予了守护小文灵魂这个使命的意识?
但在小文被奈亚拉托提普重新丢入祂的梦中后,小文已经放出了被囚禁在“缥缈殿”的祂。
那么如今身处这里的自己,为什么还是无法压抑住这种悲切的心情?
“……”
一滴泪珠从神明的眼眶中滚落,顷刻间就笑容在了梦境之中。
无数的触手从诺登斯的脚下轰然升起,眼看着就要把诺登斯撕成碎片。
抬头仰望着横跨所有梦境的星河,在那由蝴蝶构成的星空下深深吸气。
诺登斯拔开权杖杖头,一剑劈向了袭来的奈亚拉托提普。
阮文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或许是五秒钟,或许是五百年。
谁知道呢?横竖阮文也不在乎。
她就是有点儿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醒过来。
“呼啊……”
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阮文小跑几步,来到了一个藏身于屋子与屋子的间隙间,不停地在墙上擦亮火柴的小女孩身旁。
小女孩的脚下已经散落着许许多多燃烧殆尽的火柴梗。
捧着那最后一根火柴,小女孩笑着流出了眼泪。
“奶奶……您、来接我了……”
小女孩朝着火光中的奶奶伸出手。
她被奶奶带着飞了起来,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飞向没有悲伤与痛苦的地方。
在火光马上就要熄灭时,一只光之蝶落到了即将燃尽的火柴梗上。
于是——
“喂!来人啊!快来人!这里有个孩子!”
路人在房子与房子的间隙间看到了那个孩子。
“她还有气!快!快送她去看医生!”
女人把孩子从间隙里抱出,男人抱着孩子往医生家飞奔。
有修女经过。修女打开自己的大皮箱,从里面拿出一卷厚厚的毯子,裹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得救了。
她没有死在那个大雪天的夜里。
她的奶奶真的带着她来到了更温暖、更明亮的地方。
小女孩被温柔的人家收养,得到了学习的机会。她很快成为了小淑女,小淑女又长大成为了女子学校的老师。
女老师带着更多、更多的孩子走向了更加明亮、更加璀璨的地方。
阮文背着手,笑看着这一切。
现实里的她已经死了。如今的她已经成了梦境的一部分。
但这不妨碍她以梦给活着的人一点点希望,一点点支撑下去的温暖。
蝴蝶重组,化为小猫。
暹罗猫阮文甩着自己的长尾巴,从一个梦境跳跃到另一个梦境。
她俯瞰着梦境里也在当牛做马给老板打工、天天加班到凌晨,就怕一到三十五岁就被“优化”的打工人,轻轻跳到打工人的怀中。
“喵~~”
换作现实,天降小猫一定让打工人愕然半天。可这里是梦境。
所以打工人只是愣了两秒就开始抚摸阮文油光水滑的背毛,摸着摸着就泪如雨下,拿下眼镜哭了起来。
没事的。哭吧。
在梦里哭,谁都不会笑话你。
哭完也请你记得,人生并不会在三十五岁时结束,不会在你丢掉工作的一瞬间结束。
只要你想,你的人生就才刚刚开始。
放心吧,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实在不好……你也可以逃入梦中。
我会在这里安慰你的。
好了,现在就睡吧。沉到梦都抓不到你的世界里去吧。
晚安了,打工人。
黑爪爪拍拍打工人的头顶,阮文透过梦境,瞧见现实中的她在床上流出了几滴眼泪,嘴角却勾起了一个笑容。
“咪——”
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凑了过来,亲昵地蹭到了阮文的身上。
被蹭了一身白毛的阮文睁大了蓝色的眼睛,尾巴在身后竖成了直直一条。
鸳鸯眼的白猫笑看着阮文。
阮文被祂看得有点发怵。
呃……这个、那个……
就是说,咱们不是该互不相欠、永不相见了吗?
暹罗猫跃入另一个梦境,阮文也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颤颤巍巍、牙齿打颤的老头儿还是在阮文的身边,祂明明拄着拐杖,却健步如飞,丝毫没被阮文落下。
阮文连忙拉开一个门把手,旋身就进了门里还不忘把门给锁上。
在忙碌的后厨里恢复成女大学生模样的阮文拍拍胸口。
穿着厨师制服的邓诺一秒过来牵住了阮文的手:“小文,肚子饿不饿?”
噫噫……!
阮文这回是真感觉见了鬼了。
她打开那扇刚被她锁上的门,冲进去变成蝴蝶,另一只灰白的蝴蝶就飞舞在了她的身侧。
一个分神,鼻梁一痛,阮文撞上了邓诺的胸膛。
阮文捂着鼻子抬头,却见邓诺眼镜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如同泪意的微光。
“你不是把我拿下了吗?”
“不是把我得到手了吗?”
“那为什么还要丢下我——”
不要走。
不要走。
不要从我的梦境里离开。
不要从我的身侧消失。
“不许走。”
头一次被邓诺抱得这么紧,紧到有些无法呼吸,紧到有些难以适从,阮文好半天才挤出几个音节来。
“我那不就是耍耍贫嘴么……”
“才不是。”
邓诺整个人都压了下来,压得阮文差点儿没有摔倒。
“小文,你忘了吗?”
长相乖乖的好学生在一瞬间成了长发,银灰色的长发在黑暗中飘荡飞舞。
祂的体格不再那么纤细精瘦,而是成了阮文看电影时赞不绝口的宽肩窄腰。
某位给自己开了美颜滤镜的神明贴近到颜狗女大学生的耳边,低低细语:
“你说过,你拿下了我。”
“你说过,你得到了我。”
神明笑着拉起阮文的手,吻在她的双手之上。
祂灰色的眼睛望着她,那深邃的眼睛里装着的再不是对弱小人类的悲悯。
“被神明听见的愿望是不可撤回的。”
嗯??!
这也算愿望的吗!?
阮文的尖锐爆鸣被堵回了口中。

奈亚拉托提普精选!与古神相性最好的人类灵魂!融入多种古神的因子,最后点缀上奈亚拉托提普独特的自有香氛精制而成~
从性质上来说属于人类,从成分上来说是充满科技与狠活的加工类产品。
因为富含奈亚拉托提普加入的“科技与狠活”,所以能够比一般人类、甚至是比完美的巫觋更加轻易地沟通到古神(既信仰中的“本主”)。
南诏本地有神女信仰的存在,但因为南诏人什么都信(信神信佛信耶○信祖宗信历史英雄信王侯将相信大自然),因此神女信仰并不算很强的信仰。
人在南诏时还是十几岁的小少女,放到现代世界观里就是未成年。因此有些天真浪漫,还比较容易感到寂寞。
渴望家人,渴望亲情。与其说是“爱上”了景云,不如说是因为和景云走得近,想让温热的友谊升华成更温暖的家族情谊。对景云有男女之情,但不多。(毕竟这个时期的小少女都还不太理解男女之情是个啥玩意儿……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认识的人太少了,经历的事情太少了,眼界还太狭窄了,才会看上景云。
大长老死后,曾在南诏皇宫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当时照顾小文的就是瑶华,也因此真的把瑶华当成姐姐那样来濡慕。
之所以会被景云和瑶华在一起这件事打击到,除了初恋破灭的因素在,更多的是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被两个亲人同时推开的丧失感。
想和“仙君”缔结师徒关系,是因为本能地察觉到就算是家人也会分开。因此想要不同于家人、甚至是高于家人的亲密关系。
被诺登斯投入现代的梦境后,因为经历了相对完整的成长轨迹,变成了一个不自卑、配得感强的现代女性。
百折不挠不放弃,被人摁着头跪下去也会想办法咬摁着自己的人一口。不能说一百斤的体重九十斤的反骨,但再绝望的情况下,也会试着去找到生路。
被拖入梦境世界后,灵魂被奈亚拉托提普折磨得伤痕累累、破碎不堪。诺登斯将其灵魂投入现代的梦境,只是暂时停止了阮文灵魂的继续破碎。
奈亚拉托提普抓到阮文的灵魂再次投入梦中后,破碎进程再一次开始。
阮文向诸位古神献上最后的祈祷,换来助力后,灵魂已经破碎。
能再次醒来是因为诺登斯(分|身)将自己作为“梦境守护者”的“格”分给了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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