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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木妖娆)


谢家的秘幸?
说到这,明毓可有兴趣了,她眼定定看着他:“什么秘幸?”
谢衍望着兴趣盎然定定看着自己的妻子,那双眼眸似闪烁滢滢亮光,专注而似有欢喜。
上一世的往后五年,和后来回到这一世的这么些天,她从未如此聚精会神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地开了口:“此事不宜旁人知晓,隔墙有耳,你且附耳来我与你说。”
明毓不疑有他,抱着薄衾就往他的方向挪去,倾身侧着附耳凑到了他的跟前。
人凑近,一阵淡淡的幽香便萦绕在了鼻息之间,低眸便能瞧道她因就寝时衣襟松散所露出来的白嫩沟壑。
谢衍身体一绷,有火气下涌。
他原以为自己不重/欲。
可回来后便仔细研磨了放在书房的画册,方知男女之间那点事竟有那么多的花样。
也是回来的那晚,她有所动情,才知原来男女双方契合后,身体也能如常的爽利。
原来,他不是不重/欲,不过是不得其法,体会不到美妙之处。
或许,得其法后,夫妻敦伦是否会比多日前那一宿体会到更多未曾体会过的美妙?
思及此,呼吸微微一重。
可随即思及她有孕,他不宜有此想法。
谢衍把这带着不君子的想法深埋于心底。

谢衍把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掩埋在心底。
收回目光,压低的声音带了几分低沉喑哑,徐徐而道:“那小道士的师父是个坑蒙拐骗的妖道。以前靠着一些符咒和妖言惑众来骗取百姓钱财。后来不满足于此,便把目光移向了达官贵人,。”
“先是小地方的县令,说刚出生的女儿与家运相冲。起初那县令不信的。”
“可家中先是家禽全死,后是家中下人纷纷上吐下泻,随之又有财物失窃,接二连三的祸事让县令信了。把道士找了过来,做了法,孩子也放到外祖家后,自此家中才得安宁。”
“后来,他经过知县推举,一层一层往上认识了更多的达官贵人。”
“直到我被同族却隔了好几层关系的叔父过继,到了谢家,那妖道也就闻风寻来了。”
明毓眼眸里的惊愕逐渐放大,她似乎能猜到之后发生的事。
隐约间,也好似想通了一些事。
譬如——孙氏为何不待见他。
可若是不待见,送走就是了,可为什么还要强留谢衍?
她抬眼看他,正欲问清楚,却发现他们离得很近,她鼻尖几乎触碰到了他的嘴唇。
鼻尖上的气息因他方才说话,有些许湿润。
她一滞,随即微微后移,才问:“那妖道是不是给知县家中的家禽与下人下了毒?”
谢衍见她离自己远了一些,微微一抿唇,点头应了一声“嗯”。
“他也把同样的招数用在了你的身上?与谢家主和孙氏说你与家里昌荣息息相关?”
谢衍听到她改变了称呼,也没有意见,复而朝着她微一倾身,几乎是恢复了一开始的距离。
他继续道:“他说我与谢煊命格相冲,在谢煊十八岁前,我顺他逆,我逆他顺,自小我日子但凡顺一些,他便会生病。”
明毓略微不自在地又在他说话时候,稍稍往后退了一些。
听到最后,顿时恍然为何孙氏不放谢衍离开了。
谢衍在谢家,方便使绊子,可若让谢衍离开了谢家,那往后再发生变化,便不可控了。
难怪上一世,孙氏不愿放谢衍离开谢府* 。
谢衍看她的动作躲避,抿了抿唇,终还是没有再度逼近,继而说出自己的过去。
“在谢煊十八岁前,我很少有出府的机会。我十六岁前从未出过谢府,除了去谢府学堂上课外,也很少出静澜苑。”
“八岁前,每年只在年节可出一次静澜苑,只半个时辰,而与我说话的人很少。静澜苑的老仆和厨娘,只是确保我不会死,平日并不会理会我。”
他说得依旧很平淡,眼中似湖泊水面毫无涟漪,他就像在说旁人的事情一样。
不悲也不愤忿。
明毓愣愣地望着谢衍。
上一世,从未听说过他的遭遇,只知他不受谢家家主和主母待见,待遇不好,却不知其中有这么多的曲折。
如今听来,他的感情凉薄不是天生的,而是被这漫长岁月所侵蚀了。
无人关怀他,无人在意他,也就麻木了情绪,感情,表情。
明毓在这一刻,是同情的,也是为他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的。
可她不是渡他的圣人。
他的遭遇,也不是她所造成的。
可她确确实实因他的性子而受到了伤害,哪怕是情有可原,却无法磨灭那些伤害。
知道了他的遭遇,最多就是让她没有那么怪他,可却做不到谅解。
好半晌的分心,忽被谢衍唤回了神。
“夫人在想些什么?”谢衍不解,为何望着他的妻子,目光忽然复杂了,她眼底似有一团凝聚不散的雾。
明毓恍惚间回神,眼神顿时清明了起来,垂下视线,胡乱寻了个说辞:“我在想,孙氏如此行径,不配夫君称之为母亲。”
谢衍知她方才想的决然不是这些,却未点破。
“母亲于我而言,不过仅仅是个称呼。”
明毓在经历过上一世,知道不仅仅是母亲只是个称呼。
还有妻子,儿子,或许于他而言,也仅是个称呼。
心下暗暗呼了一口气。
不再想上一世的事,思绪回到了这一世上。
抬起视线,问他:“现在夫君知道了有这么个妖道,那可有应对的法子了?”
谢衍点头:“我打算借这个妖道离开谢府。”
明毓眨了眨眼,试探的问:“可是用妖道惯用的方法?”
谢衍“嗯”了声,继而道:“妖道这么多年,他的邪术渗透进了许多高门后宅,甚至官场,后宫,一旦暴露,便会引来无尽的报复。妖道的罪证我有一些,以此来做威胁,他会帮我。”
明毓闻言,心下浮现不好的预感。
“且不说他犯下的罪孽,夫君是否会放过他。可听夫君所言,他或会帮夫君,可也一定会想办法害夫君。”
妖道并没有人性,且胆大至极,有把柄在谢衍手中,怎会安分?
谢衍:“我知道,所以把这事闹大,既能离开谢府,也能将他伏法。”
明毓眉心微蹙,眼里有疑惑。
离开谢府她能理解,那怎么闹大,怎么将他伏法?
明毓思索间,未曾察觉谢衍的视线有片刻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要的,不仅仅离开谢府。
甚至,他要谢府名声扫地,不能再以养育之恩拿捏他们这小家。
夜色笼罩了下来,明毓饿了。
她心事重重地下床简单洗漱,与谢衍一同去用暮食。
待看到桌面上除了简单的两道素炒肉和一个素菜,再有鸽汤和樱桃肉,有一瞬的惊诧。
心说这厨娘被送走一回,就乖乖听话了,还知道多添菜了?
可看这樱桃肉的让人口齿生津的色泽,可不像是静澜苑厨娘能有的手艺。
而且,汤只她面前一碗,谢衍面前没有。
明毓看向青鸾,问:“怎么没盛大爷的汤?”
青鸾今日心情似乎的好,笑吟吟应道:“回夫人,是大爷今日下值时,特意给夫人外带回府的。”
明毓惊诧地望向谢衍。
谢衍端起碗筷,与她说:“上回在主院,我见你似乎爱吃这就道菜,今日下值我经过食肆时,便去买了一份。掌柜娘子说熬有鸽汤,鸽汤滋补,便也顺道带了一份回来给你。”
明毓低眸看向汤盅,心思略复杂。
这几日,都是青鸾暗中托外头的人带一些鸡鸭鱼肉回来,晌午炖来吃,以此补身子。
这些天,她可没想过要给他留一份。
正用着暮食,院外红莺进来传话:“大爷,夫人,主院差了人来。”
谢衍面色淡淡,没有应声,而是旁若无事般地给妻子夹了一块樱桃肉,说:“先吃,莫管。”
明毓顿时有些莫名。
她往院子外头瞧了眼,又看了眼谢衍。
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红莺见大爷没有话,便提醒道:“大爷,那人是家主的人,让她等着,似乎不大好。”
谢衍并未搭理红莺,继而用着暮食,身上的气息颇为冷沉,吓得红莺不敢再说话。
以前红莺便有些怕这位不苟言笑的姑爷,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到现在更甚。这位姑爷,就算是不过问静澜苑的一切,也似乎不曾动怒过,可身上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场。
以前只偶尔觉得,自当了官后,只几日,这气场却是强盛得让人让人不寒而栗。
明毓却不怕谢衍,她直接问:“为何不先见了?”
谢衍回了她:“今日母亲和四妹所为,我不喜。”
明毓心下惊愕。
他竟还有不喜的时候?
他真的知道,这不喜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
在诧异间,青鸾又在旁说:“夫人今日穿戴的衣裳和首饰,是大爷亲自去送还的。”
明毓眉头一皱,她脸色略沉:“我不是让你及早送还的吗?”
青鸾一下忐忑,忙认错:“是奴婢错了,不该这般迟还的。”
谢衍给妻子添了素菜,道:“是我让她取来给我,我去还的。”
解释后,又叮嘱:“先用膳。用膳时情绪过大,容易积食胀气,晚间难以入眠。”
明毓闻言,一时不知该气还是不该气。
且谢衍为何要这么做?
给她打抱不平,出气吗?
面前的谢衍越来越陌生,让明毓越发地瞧不懂他了。
约莫一刻多才用完膳,被磨得快没了脾气的婆子才得入膳厅。
见那清隽优雅的郎君甚是闲适地品着茶,婆子心底有气,可面上已然不敢露出来。
这面前的人,已然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谢家养子了,是有官位在身的谢大人了。
“老妇见过大爷,大少夫人。”婆子端着一个匣子朝着谢衍与明毓一礼。
谢衍不疾不徐抿了一口茶水,小半会才“嗯”了一声。
明毓还是第一回见着这样故意折腾人的谢衍。
难以忽视的新奇。
婆子道:“家主说大爷已经入了大理寺,在官场上需要到应酬,担忧大爷这边的开销不够,是以让老妇给大爷把这送来。”
脸上带着笑意,说话间打开了匣子,露出了满匣子亮灿灿的白胖银元宝。
应是十两一锭。
若送来是整数,里边少说也又二十锭。
婆子脸上笑着看着谢衍和明毓,好似觉得他们看到这一匣子银元宝会瞪大双眼一样。
可夫妻二人却只是淡淡地暼了一眼,脸上和眼底都甚是平淡,一点儿惊讶和喜意都没有。
冷淡得好似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匣子银元宝,而是一匣子粪土。

夫妻二人冷静的态度,是婆子始料未及的。
谢衍淡淡地扫了一眼,随而道:“你且回去,替我转告父亲,银子我不会收,今日之事在孩儿心里也不会这么容易过去。”
明毓眼眸一转,诧异地看向谢衍。
这么刚?
她还以为会虚与委蛇呢。
今日谢家主让人送银子过来,怎么不算是有意揭过今日的事?
这一匣子银子,或许有百两吧。
可明毓虽然缺银子,可却还没到谁的银子都想要,只瞧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谢家母女,与她隔着的可不仅今日这一件事。
方才睡醒时谢衍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仔细琢磨了一番。
若孙氏不想谢衍过得好,必然不想看到他妻儿美满,若是让谢衍妻离子散……
那母女二人,她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她们。而上辈子她两次动胎气是她们母女所为,不得不细思极恐。
婆子听到谢衍的话,脸上一阵错愕,忙劝道:“家主是好意,大爷若想不开拒了这银子,家主恐会不高兴。”
谢衍抬眸瞧向婆子:“父亲此行之意,我再也清楚不过,若是今日之前送来,我必然双手接过,谢过父亲关怀。但经今日一遭,妻子遭辱后收下,便是要揭过,我不打算揭过。”
说罢,唤了声:“青鸾,送陈媪。”
径直下了驱逐令。
婆子眼一瞪,心道自己怎么也是为家主办事,谢衍竟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夫妻两人穿戴寒酸,还死鸭子嘴硬把这一笔钱财拒之门外,活该他们日子过得清贫。
待青鸾送婆子离开后,厅中只余夫妻二人。
明毓垂眸,悠悠问身旁的谢衍:“夫君这些时日是怎了?”
谢衍端起茶水的动作略微一顿,随即轻抿了一口,放下杯盏后,反问:“怎么这么问?”
明毓把回来后,与她所知不同的细节都细说了一遍:“夫君以前从不外带吃食的,可最近一而再地从外头带吃食回来。”
“过去一年,夫君寻常得空的时候,都是待在书房,可近来却极少去书房。”
“且夫君似乎都不关心这后宅的事,今日怎就为了我的事,闹到主院,甚至会让家主不喜。”
“还有……”她顿了顿,侧脸抬眸定定望着他:“夫君以前不是这么细心的人,可近来越发的细心了。最近夫君究竟是怎么了?”
谢衍的古怪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从她回来的第一日到现在,九日了。
她怀疑过谢衍与她是一样的。
可仔细想想,上一世的谢衍,她算是有几成了解的,冷静得可怕,也冷漠得可怕,清心寡欲,便是与她和离,也没有思索太久。
这样冷心冷肺的一个人,怎会改变成她方才所言的人?
谢衍与她目光交汇,继而问:“就这些了,可还有什么不同?”
他得天独厚的面无表情,让他不会被人看穿半点端倪,反倒让人看起来平白无故多了几分认真,严肃。
明毓眉心一蹙,还真的仔细去想了。
恍然间,还真让她想到了还有一件事没说。
上一世的谢衍,在那事上都未曾给过她任何舒爽的感觉,倒是刚回来那宿,倒是让她有了几分意乱情迷,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然也不会叫他得了逞。
六年夫妻,便是房事不协,亦算是老夫老妻,哪怕现在眼前这个才成婚一年,但她也没多少羞赧,她径直补充:“在房事上,好像也有几分不同,以前夫君在这事上耐心不足,不是很好。”
谢衍沉默地看着她。
那“不是很好”这几个字,有几分震耳欲聋。
原只是问问罢了,不成想她还真有没说完的,说的竟还是这事,还顺道点评了。
细细看她,没有半分羞赧之意,丝毫不像刚成亲一年,夫妻那事不过二十回左右的小媳妇。
好半晌,谢衍才继续问:“可说完了?”
明毓点头:“说完了。”
不过才回来九日,都这么多不同了,要是还没说完,她该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谢衍了。
听她说没了,谢衍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缓缓启口:“我想做一个好丈夫。”
上一世她便是因为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所以和离了。
这辈子,他会做个她所满意的好丈夫,如此,她便不会提和离。
明毓睁着一双杏眸看着他。
答案就这?
想做一个好丈夫么……
她仔细看着谢衍,或许心底有一丝动摇。
或许也可以成为一个好父亲?
可动摇后却趋于平静,这丝动摇无法改变她依旧要和离的想法。
谢衍:“至于最后一点,我也有必要解释。”
“不是耐心不足,而是我对此事不精通,仅仅知晓个过程,不知过程中还有需要做些旁的花样辅助,偶然得知,便在前些日子上有所改变。”
明毓微微蹙眉,面上似有不解:“旁的花样……辅助?”
谢衍瞧着她也是一脸半知不解的模样,沉吟片刻,说:“晚些时候,我拿册子来与你细说。”
“册子?什么册……”明毓猛然想起出嫁时的避火图,忙改口:“不必,也不需要。”
谁要与他探讨什么册子!
虽然明毓拒绝了,谢衍却是在心里有了主意。
待从厅中出来,明毓秀眉一皱。
方才问了这么多,他好像回答了,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答。
做一个好丈夫,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重点应该是——他是在什么契机下才会有的这个想法的?
主院的婆子拿着银子回去后,便没再有消息,很是平静。
谢家夫妇素来瞧不起谢衍,给他一个台阶下,在他们看来已然是纡尊降贵。谢衍不受,定会恼怒,不责备已然算好的了,更别说还会再次让人前来过问。
再说明毓今日睡得多了些,不怎么困,便趁着谢衍在书房,偷摸地做着小孩子的小肚兜。
待听到青鸾一声“大爷”后,她忙把小肚兜遮掩在小竹篮下边,拿起帕子来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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