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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木妖娆)


还顺道压低声音提醒:“稍稍牺牲美色审问。”
谢衍:……
还真是两世一样的话。
谢衍入了人群中。虽早知凶手,但查案需得个过程,话题便有意无意的往命案上聊。
只是一聊到这伯爵府世子的案子,个个都顾左右而言他,似乎迫于老鸨施压的压力,不敢多说什么。
花楼被封锁了一* 个月,好不容易重新再开张,自是不想再惹麻烦。
谢衍往花楼中环顾了一圈,随而问:“你们花魁在何处?”
几个花娘声音一顿,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
这端坐一方不让人靠近的郎君不是来寻花问柳的,而是来审问的。
其中一个花娘,恭敬的问:“这位大人,是打哪来的?”
谢衍面色淡然:“大理寺。”
正听着谢衍打听案子的陆司直,闻言,险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让谢衍施展美色,他不施展。人问他是哪当值的,竟还直接回了话。
几个花娘闻言面面相觑,顿时安分守己了起来,不再劝酒,
有花娘站了起来,说:“该说的话,奴家们都已经说了,奴家还有别的事,便先告退了。”
谢衍淡淡的暼了她一眼:“坐下。”
郎君浑然天成的威严,让花娘心惊胆颤,不敢不从。
敞开的屋子一时安静,只有外头寻欢作乐的声音。
这花楼分明发生了命案,这来寻花问柳的客人依旧是络绎不绝,连死都不怕,还真是好色。
谢衍开口念了几个花娘的名字,不怒而威,说:“让他们过来。”
随即招手让丁胥上前来。
丁胥凑到跟前,听了谢衍的吩咐后,便出了屋子。
花娘连忙起身,然后去寻人。
不过片刻,五个花娘,只来了四人。
陆司直环视了一眼,正要开口问。
恰好老鸨进来,朝着两人一礼:“二位大人多有怠慢,还请恕罪。”
见老鸨来了,陆司直才问:“花魁何在?”
老鸨笑意不变,回道:“花魁娘子今日身体颇有不适,已然睡下。两位大人若有什么需要问的,明日晚上,奴家再把花魁娘子的时间空下,让二位也可好生盘问。”
她的话一落,屋中也没有应声的人,安静得让人尴尬。
老鸨脸皮子厚,没有露出半分的尴尬。
但不过片刻,丁胥便回来了,说:“陆大人,谢大人,花魁在兰亭房中接客,卑职敲门说大理寺办案,让花魁娘子出来,那里边的人却怒斥让卑职滚。”
老鸨顿时变了脸色,忙解释道:“许是有大人点了花魁娘子,花魁娘子不好得罪,才出来接客的。”
陆司直却不把老鸨的话当一回事,而是眉头紧皱。
有这般口气的,定是那些达官贵人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陆司直正想站起去瞧瞧是哪个纨绔子弟这般嚣张时,谢衍便先站了起来,说:“大人,我去吧。”
陆司直点了头,复而坐了下来。
谢衍出了屋子,径直往兰亭房而去。
房中是何人,谢衍一清二楚。
上一世,是他随着陆司直一同去的,那屋子里的人之嚣张了片刻便乖觉了。这一世他会让那人进牢中待几日,自是他自己去。
三人停在了兰亭房外。门外也没有小厮,人高马大的陈九去敲门,力气大,把门敲得咚咚震响。
屋子里头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又是哪个孙子打扰老子的好事!”
陈九说:“大理寺办案,还请郎君配合。”
“老子管你是大理寺办案,还是刑部办案,老子正在兴头上,别打扰老子,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
几息后,谢衍忽开了口:“大理寺办案,还请二弟配合。”
屋子里头,传出来的说话声,正是谢煊的声音。
听到谢衍的声音,以及那声“二弟”,屋子里头男欢女爱的声音骤然停下。
小半刻后,房门打开,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郎君,唇红齿白,眼底泛着乌青,裤子似乎是胡乱套上的,上边的白衫更是敞开了胸膛,一副刚纵欲后的模样。
这人正是谢煊。
谢煊环视了一圈瞧戏的人,又看了眼身穿着寒酸布衣的谢衍,忽然勾唇一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谢家的一条狗。”
谢衍木然的看着谢煊,道:“我今乃朝廷命官,还请二弟慎言。”
谢煊冷哼的一声:“那又如何?在老子眼里,你吃的用的,甚至当上这芝麻绿豆的小官,还不是因为我们谢家?”
“怎么当上官了,就来老子这里耍威风了?”
谢衍上前了一步,微眯长眸,低声道:“这是在外头,二弟再如此胡言乱语,恐会牵连谢家。”
谢煊忽然哈哈大笑:“果然是当了屁大点官,就当着老子的面耍官威……”笑意顿下,冷飕飕地盯着谢衍:“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说着,环视众人,说:“这位是大理寺评事谢衍,是我们家自小从乡下收养的,吃穿用度是谢家的,甚至能当成这个官,也是因为谢家让他有了念书的机会。如今不过是当上个大理寺评事,便来为难我这个谢家的嫡子,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众人纷纷低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谢衍被辱骂,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变化,只依旧上前往屋子里头瞧了眼,平调道:“我来不是为难二弟的,是来喊花魁问话。”
看着近在咫尺,也不给他半分面子的谢衍,谢煊蓦然抬脚,一脚往谢衍踢去。
谢衍下盘尤为稳,但也不知因何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的撞上了凭栏。
“大胆!辱骂,殴打朝廷命官,轻则施以杖刑,重则死罪!”
忽然一声怒喝传来,众人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围观的人纷纷让了道。
片刻后,只见蓄着一撮胡子,身穿胡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陆司直瞪向嚣张至极的谢煊,哪怕方才在旁听到了这人是谁,却还是佯装不知,怒瞪着谢煊,喝道:“你这黄毛小子,哪来的狗胆子给你辱骂,殴打朝廷命官!

第16章 第十六章
谢煊身上有浓浓的酒气,又刚纵/欲过,从方才的嚣张来瞧,情绪甚是亢奋,已然在丧失理智边缘游移。
他斜眼看去,见是个寻常的中年男子,挑着眉,语气甚是恶劣:“你又是哪根葱?”
“我是哪根葱?”陆司直被气笑了,拿出了令牌,说:“大理寺办案,你不仅妨碍公务,还辱骂兼殴打朝廷命官,即刻押回大理寺!”
话一落,便有好几个穿着便衣的男子围住了谢煊。
谢煊看到令牌时,愣了一下,又环顾了身边围着的几人,打了个酒嗝,狡辩道:“我教训的是我们谢家的养子,与大人无关……”
谢衍适时出声,与上峰道:“大人,若不然算了。”
陆司直却是见不得谢煊这般嚣张,脸色黑沉沉的:“在谢家他如何教训都成,本官也管不着,但在办案期间还如此乖张跋扈,便是藐视皇威,拿下。”
谢煊瞪了眼,叫嚣道:“我父亲是当朝右丞,我看谁敢!”
“我管你父亲是谁!”陆司直态度尤为强烈,颇有几分刚正不阿的气势在。
谢煊边叫嚣着他父亲的身份,说着不会放过他们的威胁话语,可依然还是被人押走了。
谢衍道:“我父亲素来疼爱谢煊,恐会为难陆大人。”
陆司直一摆袖,负手在后:“右丞又如何,管不到大理寺来。再者你便是算了,我这可不能算。他当众如此,若是放过他,将大理寺的颜面往哪摆?”
今日谢煊当众如此喧哗,此事谢右丞无理,不敢往上闹。
说到最后,陆司直看向谢衍,轻叹了一口气:“今日那谢家嫡子如此对你,看来你在谢家也不好过。”
前些天见了谢右丞,还夸赞了谢衍几句。
谢右丞还一副喜色,也托他多多帮衬,俨然一个好父亲的模样。
谢煊今晚既能酒气上头辱骂谢衍,说他不过是谢家养的一条狗,便可看出谢家言传身教不严。
再想到谢衍提出预支半个月俸禄,还身穿寻常布衣,而谢煊则在这花楼豪掷千金与花魁共度良宵,可见谢衍在谢家真过得不怎么样。
“若你父亲问起,便如实告知,就说是我执意要把人带走的,谢煊当众打大理寺的脸,也就只关他几日,小惩大诫。”
说到最后,陆司直冷嗤了一声:“谢煊该庆幸,你没穿官服。”
若穿了官服被打,恐不是只关几日就能了的了。
谢煊被带走后,花魁也穿上衣裳战战兢兢的从房中出来。
谢衍看向陈九:“带走。”
谢衍从花楼出来,已是亥时。
回到静澜苑,明毓已然睡了。
谢衍便让人备了热汤,洗漱后才回到榻上。
许是孕中对气味敏感,谢衍上了榻后,明毓有所感觉,睡意朦胧间似嗅到了很淡很淡的脂粉香气。
迷盹间,隐约记得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嗅到过同样的女子香。
可那是什么时候呢?
明毓撑起千斤重的眼皮子,睁着一条眼缝,艰难地往身边的人凑近。
刚上榻的谢衍见她忽然与自己亲近,愣了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手臂,把身侧的人捞到了怀中。
怀中的妻子又软又暖,谢衍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闻着淡淡的幽香。
可谁知,他在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怀里的妻子也在凑近他,拱起鼻子不知在嗅些什么。
明毓嗅到谢衍的发髻有脂粉香,她顿时清醒了过来,眼眸蓦然睁开,随即推开抱着自己的谢衍。
“别碰我。”语气冷冰冰的。
谢衍一时不察被推开了,望着明毓的谢衍,双眸中似带着茫然。
“怎了?”他问。
第二次了。
她第二次在他身上闻到这股脂粉香了。
她从不用这种浓郁的胭脂水粉,自然不可能是她的。
没想到时隔一辈子,她还能闻到这个香味。
先前一次隐忍没有问,这次她自是不会隐忍了。
“怎了?你就是出去寻花问柳,我管不着,但别把这些脂粉香带回来!”
她神色冷漠,并没有大怒质问。
谢衍怔了怔,抬手嗅了嗅衣袖,但随即想起,沐了浴换了衣服,但并未沐发,自然会有有所残留。
他道:“今日是陪着陆大人去花楼查案去了。”
见她面色依旧冷淡,谢衍又道:“沈家伯爵府世子被人仇杀,身上中一十三刀,下身命根子被割,死在了从里头反锁的房中。”
明毓一愣,随即双目圆睁。
仔细回想,她好像还真听说过这个案子。也真是谢衍去调查的。
明毓闻言,逐渐相信了他是去查案的。
难道上一辈子,也是如此?
那上一辈子,她气什么?
谢衍见她神色动摇,继续道:“除了这个案子外,我还在花楼中见到谢煊。”
明毓:“谢煊?”
谢衍点头:“他因当众辱骂我,殴打我,被陆大人关进了牢中,自然这其中有我的算计。”
明毓惊愕地看向他:“你算计的?”
谢衍点头:“你只管当不知,今晚会是个不眠夜,你也别出去。”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了孙氏带着怒意的声音:“谢衍,你给我出来!”
谢衍拍了拍她的肩,随即起了身,道:“我明日告了一个时辰的假,且送你回娘家躲一躲。谢四娘是个混的,又与她兄长关系极好,因我被关,必然对你胡搅蛮缠,还是躲一躲的为好。”
她有孕,经不起谢四娘的胡搅蛮缠。
明毓也知道谢四娘的性子,不太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还是点了头。
虽然在明家她也不受待见,但也就是被人冷言冷语,冷待,并不会有人如谢四娘那般无理的动手。
再说谢衍官居八品,比她父亲还高一品,那些人自然会捧着她,哪还敢冷待她。
谢衍敛了敛衽,便走出屋子。
明毓也下了床,趿着便鞋走到了窗牗后,微微推开窗缝往外望去。
只见谢衍才出到院子,孙氏抬手就往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在这静籁的院中格外的清晰。
明毓便是只听着声音都觉得自己的脸在隐隐泛疼。
孙氏怒骂道:“你那般有本事,煊哥儿不过是骂了你两句,推了你一把,你便他抓了!我现今也打了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也关进去?!”
谢衍解释:“押走二弟的不是孩儿,是陆大人。”
“我不管是谁押走的,总归是你害的,我让你现在就去大理寺,把煊哥儿放出来。”
孙氏的声音才落,院门处便传来谢家主的声音:“闹什么!”
谢家主也是匆匆赶来,面色沉沉的环视了妻子和养子一眼,随即走到妻子身旁,冷声问:“陆司直是怎么说的?”
从回来的小厮那处听说了前因后果,小厮不敢隐瞒,直接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那小厮也是个浑的,看守期间竟跑去偷窥旁人欢好,等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主子被押走了。
从旁人处打听到了前因后果,才忙不迭的跑回府中报信。
谢衍微微低垂眼睑,应:“二弟当众辱骂殴打朝廷命官,若不有所惩戒,恐会叫人轻看大理寺,所以此番小惩大诫关个几日。”
孙氏冷笑了一声:“你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们谢家的?我们谢家把你养得这么大。怎么,煊哥儿还骂不得打不得你了,”
谢衍心底没有半分的情绪起伏,只有冷静与麻木。
谢家主喝了一声:“够了。”
他也知此事有一半是儿子乖张蛮横的错,但也担心儿子有个三长两短。
“陆司直真的说只是小惩大诫,不做他罚?”
谢衍点头:“确实这么说的。”
谢家主沉默了片刻,与妻子说:“且先回去,别闹了。”
“回什么回,儿子还被关在牢中,只要没见着儿子,我就不回去!”
谢家主闻言,一怒:“你真当那大理寺是谢衍能做主的!?煊哥儿这次是直接当着陆司直的面如此,换做旁人不打板子就不错了,现在只是关个几日,也好磨一磨他的性子,省得老是惹麻烦。”
不说谢煊惹麻烦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好呀,谢肃你见谢衍有出息了,便嫌弃煊哥儿给你惹麻烦了!”
明毓瞧着那对被称为夫妻典范的恩爱夫妻吵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
谢肃寒门出身,娶了高门贵女才一路攀升,是以哪怕孙氏三年未有孕,也一直未纳妾。
被人称赞出了好名声。
可没人知晓,他在外头养了外室,一个孩子比谢煊大,一个与谢四娘差不多的年纪。
这事捅出来后,他们这对夫妻还有得闹。
不知过了多久,孙氏被谢家主拉着离开了,谢衍也回了屋中。
明毓看向他,只见他脸颊上有个很明显的巴掌印,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她滞了片刻,皱着眉头问:“疼吗?”
谢衍张开口险些脱口而出‘不疼’,但犹豫了一息,静静的望着她,说:“挺疼的。”
明毓眉头紧皱,走到跟前,微微踮起脚看向他脸上的伤:“母子俩都是一丘之貉,没道理还要打人!”
说着,又想起谢煊也打了他,问:“谢煊打了你何处?”
谢衍:“腰上被踢了一脚。”
说着,在长榻上坐下,很是自觉的解开腰带,脱给她瞧。
不稍片刻,上衫堆叠在谢衍的腿上,榻上。他精练身段尽显无余,双臂因微微用力收紧,显得肌理纤长流畅。
宽肩蜂腰,胸膛直腰腹也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纹理,流畅且完美。纹理延入下腰,隐约可见腹脐下方有些许的黝黑毛发。
明毓从未在榻下这般直观的看过谢衍的身体,哪怕夫妻多年,都有一瞬的惊愕。
耳廓旁不自觉的染上了丝丝绯红。
直至看到他腰腹上有一处浅浅的乌青,她才从这男色中缓过神来。

第17章 第十七章
谢煊时常留宿花街柳巷,明毓偶尔见他一次,也是脸色苍白,眼底泛着乌青,俨然一副亏空的模样。
着实没想到,身子亏空的人,竟也能下这么重的脚。
明毓瞧了眼淤青,说:“我让青鸾打些井水来敷一敷。”
她转身微开房门,朝外吩咐。
吩咐后走回长榻旁,拿出帕子递给谢衍:“擦一擦嘴角。”
谢衍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随即把帕子捏在了手心:“脏了,洗了再给你。”
明毓没多在意:“不过一方帕子,不打紧。”
青鸾很快就打来了凉水,明毓到门口去接了回来。
去取了干净的棉布,剪成了两截,叠成块状放入凉水中。
正要去捞,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的谢衍握住了她的手腕:“井水冰凉,还是我自己来,你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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