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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与前夫重生了(木妖娆)


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用完朝食后要与青鸾,还有春瑛一块去市集,买一些小年夜要用吃食,顺道也买一些年货。年节肉贵,趁着这大雪天多买一些肉冻上。”
谢衍:“我与你一块去。”
雨天湿滑,到底是不放心。
他想沾上这些生活气息,明毓自然没有道理拒绝。且正好多个人,也多双手提东西。
用了朝食后,谢衍伴着妻子一块出了门,身后的春瑛和青鸾都挎了两个大篮子。
今日采买的人也很多,都赶上了趟,谢衍瞧着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人流,嘴唇紧绷着,目光警惕。
若有人挤来,他便伸臂推开。
人多到出乎明毓的意料,她从未在节日前操办过,平日来的时候也没见着这么多人。
身后的青鸾说:“夫人这里这么多人,还是让奴婢们去采买,夫人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未等明毓接话,谢衍就先应:“我们便先返回街口的茶肆。”
说罢,揽着妻子的肩,护送着她往回走,推开前边的人,没少惹来骂声。
明毓不自觉地抬头,望向谢衍。
下颌线与薄唇都紧紧绷着,目光锐利。
而那僵硬的脸上,却也能让人看得出来他的小心谨慎。
这些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更不像是一个面瘫能装得出来的。
所以谢衍是真的上心了……
明毓收回了目光,微微抿着唇。
有一点,明毓没法否认。
被谢衍护着,她确实安心。
虽然慢了些,但还是平顺地出了市集。
到了茶肆后,明毓观望着周围,隐约觉得巡逻的官差多了些,便道:“是不是因临近年关了,这巡逻的人都多了起来?”
谢衍瞧了眼街道上行色匆匆的官差,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声音低了些:“大概吧,但这段时日,长安应该会不太平。”
明毓闻言,惊诧地转回视线看向他,脑中思绪翻转了片刻,试探的问:“与你昨日晚归有关?”
谢衍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轻“嗯”了一声。
出门在外,有些事不便说,明毓便忍住了没问。
等了许久,春瑛才拎着满满的一筐食材回来,她说:“给了定钱定了半扇羊,老板说晌午人少的时候给送上门,还有鱼也定了十尾,也是晌午的时候送上门。”
这个时候,鲜活的鱼难有,看见有卖的,自然是赶紧买了。
囤这么些菜,可都是要吃到半个月的量,不仅是自家吃,还要用来年节宴客。
昨日明毓便盘算过可能有多少客了。
现在与谢家闹掰了,没了往来,但还有个明家。
虽也明地暗地的打了明家的脸,打压了一番,但明毓了解,就她的爹娘,脸皮子怪厚的,不会因此丢了两家的往来。
春瑛与丁胥相熟,也常常听到谢衍受上峰看重。如此一来,年节同级来访的同僚估摸也是有的。
还有谢衍底下一些人,外头酒楼贵得很。再说了,就是有银钱也不能在拿了一大笔钱给谢家后,又如此阔绰,省得招人话柄,如此自是在家中摆上几桌。
这一算下来,可不就要囤上许多的菜。
肉是一项,干货瓜果都得囤,这一算下来,可一点也不便宜。没个二三十两,还真过不好这个年。
等了好一会,青鸾也挤了出来。
春瑛负责买食材,而她则去买了一些过年要用到的物件。
东西买得差不多了,便也就打道回府。
回到家中,明毓迫不及待拉着谢衍回了屋中,问:“可是牵出宫中哪位了?”
不然谢衍怎会说这长安会不太平。
谢衍点了点头,说:“算是吧,妖道用替身掩人耳目逃了。”
明毓闻言,一惊:“你不是说已经看着了,怎就让他逃跑?”
谢衍轻叹了一声:“到底是我大意了。”
随即又道:“虽逃了,但也证明了他有罪,昨日在大理寺中,审问了谢煊乳娘高氏,高氏供出了妖道做的恶,也供出妖道与宫里哪位有所联系。”
谢衍说到这,便停了,与看着他的明毓四目相对。
相视了几息,明毓:“……细节呢?”
谢衍难得见她这般灼灼地望着自己,随即目光暼了眼长榻茶几上的茶水。
明毓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是倒一盏茶水罢了。
明毓倒了一盏茶水,递给了他。
谢衍饮了茶水后,抬手捏了捏肩头道:“昨日办公到深夜,肩颈甚是酸痛。”
明毓彻底没了耐性,瞪了一眼他:“你若不说,我便不听了。”
说着站了起来,带着些许的闷气从他身旁走过,打算回里间歇一歇。
才从他身前走过,手腕却被握着了。
挣了几下没挣开,没好气地瞪向不识好歹的谢衍。
只是对上谢衍的眼神,一怔。
谢衍眼底似乎挟着似笑非笑之色,好似方才就是在逗弄她。
明毓怔愣了几息,回过了神来:“你故意的,是不是?”
谢衍站了起来,轻轻一拉,把她拉了过来,然后让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认错道:“是我错了,夫人莫恼。”

谢衍用了中食后, 便换上官服准备去大理寺。
才从屋中出来,春瑛便把准备好的食盒递给了他,说:“从市集回来后,夫人便吩咐奴婢做一些顶饱的吃食, 让大人带去衙里吃。”
谢衍转头瞧了眼半躺在榻上看书的明毓。
“夫人特意让人给我备的?”
明毓本不想搭理他, 却不想他直接问了, 没好气地抬眼看向他:“那案子错综复杂,牵连甚广, 还有其他案子掺在一块, 你这段时日估摸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我也不是那般没心没肺的。”
说罢,又道:“不是你一个人的,也给你底下的手下也备了一些。还有你若像昨夜那么晚归, 方便的话, 便差个人回来说一声。”
谢衍心头似有松快之意, 声音不自觉多了几分柔和:“省的, 多谢夫人关心。”
明毓想驳他, 谁要关心他了,可看到还站在外头的春瑛, 便闭上了嘴,他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谢衍提着食盒出了巷子, 来接他的丁胥瞧见了,嘴角一咧,笑问:“瞧着大人今日心情似乎甚好, 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谢衍心头一顿, 想起自己前些日子一直在练习常人的表情,看向丁胥, 问:“你如何看出我心情好?”
丁胥道:“大人的步子轻快了一些,而且目光时不时瞧向食盒,脸上不似在衙中那般紧绷冷漠。”
谢衍……
这到底有无变化?
上了马车后,谢衍又问:“脸上就没半分表情变化?”
丁胥正欲挥鞭子的手一顿,还真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即摇头:“倒是没什么变化,不怪就奇了,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不过最近却是越来越强烈了。”
谢衍:“什么感觉?”
丁胥应道:“虽然大人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可属下就是能根据大人的气场变化,分辨出来大人的心情是好是坏。”
谢衍微一垂眸。
丁胥能感觉得出来他的情绪变化,他的夫人呢?
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意吗?
他在意她,担心她,想拥抱,亲吻她,甚至是更加过分的心意。
她能感觉得出来吗?
谢衍轻轻摇头,把这些疑问暂时暼出脑海,向丁胥问了正事:“上午可去了大理寺?”
丁胥应:“早间属下去了一趟,今日一早少卿大人去见了温公。不过小半个时辰,少卿大人和温公一同进了宫,属下来接大人时,还未见二位大人回来。”
妖道这些年往来的官员不在少数,林少卿稍稍一查,便查出了好些个,牵连不是一般的广。
虽未把所有人牵连在其中的人全查出来,但毕竟牵扯到宫里去了。
帝王不过一后一贵妃,两妃两嫔。
而孙贵妃育有一子一女,位于皇后之下,如今皇后依旧被软禁,如今后宫便是由她来打理。
今日温公与林少卿进宫述职,帝王听后必然震怒。把其中一些事情理清,又等帝王之怒渐歇,再至如何去核查,两位没那么快出宫。
这案子,谢衍便跟到这里了。
林少卿和温公能坐到如今的高位,能力自是卓越,如他们查了,孙贵妃还能躲过,那便不是他们没能力,而是上面的那位不让查。
但年前帝后被冤枉,曾帝后和睦的帝王都不曾留有情面。
更别说孙贵妃不仅是涉及与妖道勾结,辱贵女清白,更是谋害龙嗣,陷害帝后,涉及巫术,这一桩一桩一件件,已然不止是禁足这么简单的了。
谢衍去了大理寺,衙差把水户巷去年到今年才入住的名册,还有所有人的名册分成两册送到谢衍这处。
谢衍下午皆在查阅这些名册上的人,丁胥在侧说出他们每个人大概特点。
其中赌博的人不在少数,欠了赌坊银子的人便有十来人。
其中不爱与人往来的人,也有近十人。
这些人,丁胥一个个指出:“这个人常年混迹赌场,但凡有一文钱,就回去赌坊,迄今欠下赌坊九两银子。”
数目尚小,不足以让他铤而走险。
“这人也是个好赌之徒,赌得妻离子散,还被赌坊的人砍了三根手指,听说他还欠着赌坊一屁股债,但也不知他是如何解决的,这几个月也没见过赌坊的人追到水户巷,平日里他更是甚少与人往来。”
说到这,又道:“若说他可疑的话,但前两个人失踪之时,他还被赌坊的人堵着追债。”
谢衍沉吟片刻,把人名圈住。
翻了几页,又停了下来,问:“这个人独居?”
长安屋价高,能独居一宅,想来也有些家底,只是上边记着常年病缠身,又是哪里来的银钱?
丁胥瞧了眼,说:“此人有肺痨,旁人不敢与他同住一屋。他住在巷子尽头的一个小屋中。听人说他以前也是念过书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了,倒是会写一些话本来养活自己,也能自己承担租金。”
“平日与人往来情况如何?”
丁胥道:“他在水户巷住了有五年了,属下住了十年,见过他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完,他的事情,属下也不太清楚。”
谢衍看向此人的名字,道:“查出此人在哪家医馆看的病,抓的药。同时也把他所写的话本,以及出话本的书局都调查出来。”
谢衍指出了几个人,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之下,让丁胥安排人暗中调查。
再说这宫中,却是变了天。
昨日林案子审得严实,是以今日和温公进宫后,孙贵妃才听到净能逃跑了的风声。
孙贵妃乍然听到净能跑了,微一愣怔。
缓缓回神,微微挑眉。
担心被连累,所以跑了?
孙贵妃承认那道士的确是有真本事在的,但也不是什么好人。虽不知他都做过什么恶事,但就她所知的,确实UR够他掉脑袋的了。
逃了也好,毫无对证,便不会牵连到她身上。
她早些年是出过一回宫,去过一趟青云观,那又如何?那会有恰到的理由,为了给生病的孩儿祈福才去的。
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端起茶水才饮一口,忽有宫娥匆匆进殿来,一礼后说:“娘娘,殿前的余公公来传话,说是圣上让娘娘去一趟大元殿。”
孙贵妃蓦地捏紧杯盏,心下一沉。
太过巧合了,让人不寒而栗。
问:“那余公公神色如何?”
宫娥低着头,应:“与平时不同,脸色肃严。”
孙贵妃闻言,神色一阵恍惚,似乎能猜测得到为何要让她过去,坐着迟迟未动,一旁的大宫女提醒:“娘娘,余公公还在外头等着。”
孙贵妃这才回过神来,扶了夫发髻后,吩咐道:“把我刚入宫那会,圣上赐的那对步摇取来给我簪上。”
大宫女转身拨开珠帘入了里间,取出了装着步摇的锦盒,把主子头上的步摇换成了这一对。
孙贵妃暗自深呼了一口气,缓步走出殿外。
寝殿到大元殿,一刻余的路程,宫巷幽深,以前总觉得这段路太远了,现在不知为何,总觉得太近了。
已至大元殿外,停在外头听宣。
余公公进了殿中,不过片刻又出来了:“圣上让贵妃娘娘进殿。”
孙贵妃轻提裙角入了殿中,在殿门前余光瞥到了殿中有穿着大理寺官服的官员,顿时心如死灰。
到底还是牵扯到她了……
入了殿中,并未瞧殿上帝王神色,行万福礼:“臣妾见过陛下。”
礼后才抬眸望向座上的帝王。
帝王手中捏着玉珠,眉目沉沉地望着她,孙贵妃佯装不明所以,面上依旧是温婉之色,温声问:“陛下唤臣妾过来,可是姐姐的案子已经定下了?”
在殿中的,是大理寺卿温公和少卿林旭。
人是昨日跑的,今日她才收到消息,显然是想瞒着她或是旁人。
今日只怕是……
孙贵妃没有继续想下去。
帝王沉默地望着自己的妃子好半晌,才开口:“你与青云观的净能道长交情如何?”
孙贵妃茫然应道:“就十年前,姐姐常说青云观灵验,臣妾为了给四五个月的霖儿上香祈福时见过一回,之后便也只是让姐姐帮忙捐些香油钱,供个长明灯。”
说到最后,她迟疑的问:“姐姐的案子可是与那净能道长有什么牵扯?”
帝王给了个眼神温公,温公会意,随即道:“昨日谢府乳母高氏招供,供出十八年前,净能为了牟利给谢家设了一个命格相克的局,但实际上,所谓的命格相克,不过是乳母与净能里应外合给幼子下药加害,引导谢家夫妇相信命格相克,以此彰显他自己的能力卓越。”
“但实则,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道士,从南到北一路骗着过来的。”
孙贵妃听到乳母与净能里应外合给还是孩童的谢煊下毒,神色蓦然一滞。
脑海中思绪转动。
仔细想想,这事还真是净能能做出来的事。
她惊,是惊净能竟敢骗到了国公府,骗到了她的头上来。
更惊,是净能唆使姐姐要谢衍的性命,但起因是什么?为何要致谢衍于死地。
思绪转动间,又停间大理寺卿温公说:“因谢评事先前查到了他的一些罪证,他为了杀人灭口,唆使谢夫人谋害谢评事,许是担心谢夫人没能成功,他也派出了杀手,不巧都被谢评事抓到了大理寺中,他派来的人为了给他洗脱嫌疑,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谢夫人的头上。”
“又或是,想要贵妃娘娘和国公府迁怒到谢评事,前几日谢夫人的吃食里边发现砒霜,好在谢评事办案敏锐,才让人早早提防,才避免了谢夫人被毒亡于狱中。”
孙贵妃越听,脸上的震惊之色就越重。
算不得是装的,起码有七分是真的震惊。
七分里,大半是惊那净能的狠毒手段。
难怪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杀手能把姐姐供出来,原先怀疑过谢衍,却一直都没有怀疑过最没有可能得人。
可如今却不是震惊的时候,而是想办法如何洗脱自己的嫌疑。
须臾过后,她才惶惶地看向帝王,语声颤颤的求情道:“陛下,那妖道心计如此之深,臣妾姐姐自小就较为迟钝愚笨,定是被那妖道循循诱导* ,蒙蔽了双眼才会干出那等荒唐事,还求陛下能饶姐姐一命。”
帝王抿着唇不语,只转动着手中的玉珠。
温公知道圣上的意思,又继续道:“经高氏招供,十年前,镇国国公府嫡五姑娘被人辱了清白,自寻了短见一事不是意外,而是妖道为了刺激才孕七月的皇后娘娘。”
“如妖道算计好的那般,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后,确实动了胎气,提前发动,险些难产大小不保,便是保下了大皇子,如今也是先天不足,身体孱弱。”
如此身体,也是无缘帝位。
旧事重提,帝王眼神浮现了些许复杂之色。
心底隐约有了想法。
当初皇后若是真的动了巫术,但也被禁足了十年,且也吃过了那么多的苦,椒房殿也该解禁了。
若是被冤枉的……
是他愧对了他,无颜对她。
孙贵妃震惊地看向温公:“温公是说,这般狠毒的事情,也是那净能,不,那妖道所谋划的?”
温公轻颔首:“据高氏交代,确实如此。”
说到此,才缓缓抬头,对上了面上只有对此事震惊,或担心被迁怒之色,却没有露出一丝慌乱的孙贵妃,说道:“高氏交代,净能与内廷有所勾结。而当年皇后娘娘暗地里用巫术企图把二皇子的寿元加到大皇子的身上,极大可能也是被冤枉的。”
“而巫术之事发生前,恰与贵妃娘娘去青云观祈福对上了时间。”
听到此处,孙贵妃丽眸圆瞪,下一息,貌美的脸上浮现了怒意,厉声反问:“温公这是怀疑我与那妖道勾结谋害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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