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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吟(狗柱)

盛瑶生得乖巧,性子单纯。
家中担心她嫁到复杂人家遭欺负,专门为她挑选了一桩平淡安稳的婚事。
听说,对方是个踏实能干的老实人。
家中虽不富裕,但胜在是个读书人。
身子虽有隐疾,但正好盛瑶本就不适有孕。
乡村人家,能寻一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盛瑶听话地背上包袱,前去未婚夫婿家与之完婚。
岂知,媒婆给的地址人去楼空。
盛瑶四处打听,才好不容易找着人。
刚一进门,她的未婚夫就跟大爷似的靠在躺椅上,连眼睛都没抬一下,颐指气使道:“来了?干活吧,先把院子扫了。”
盛瑶觉得媒婆介绍的未婚夫和她相处下来的未婚夫有很大出入。
媒婆说,她的未婚夫相貌平平,不必担心他招蜂引蝶。
但未婚夫分明貌若潘安,俊美无比。
她都住进来了,周围那些村妇还不知收敛,三天两头来献殷勤。
媒婆说,她的未婚夫性子温柔体贴成熟稳重,一看就是会照顾人的。
但未婚夫做饭烧了厨房,洗碗碎了一地瓷片。
连让他晾个衣服,他都能不小心用木叉把裤衩戳出洞来。
最重要的是!
媒婆说,他身患有疾。
可是他明明,身体很好啊……
厉峥在一次朝堂之上和不对付的大臣激情对骂后。
被皇帝下放到了柳阳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任职一年。
厉峥弃了县令哆哆嗦嗦奉上的大宅,转头找了个林间小宅住着,顺便让人买了个丫鬟来打理屋宅。
小丫鬟年纪不大,脾性不小。
要不是他堂堂高门子弟的教养不允许他把朝堂上那套用在小女子身上,他现在能在河边手忙脚乱地搓裤衩吗!
不止如此。
小丫鬟看着单纯,实则心思不少。
吃饭,盯着他看。
出行,摸他的手。
看她勤劳,给了她几天好脸色。
她居然胆大包天提出要和他同床共枕!
见过得寸进尺的,没见过她这么得寸进尺的!
彼时的厉峥何曾想过。
真相大白之后,他会气急败坏地把逃跑的小丫鬟抓回来。
亲昵吻在她耳边,却恶劣地逼迫她:“让他滚,告诉门外那个小白脸,你早就心有所属了。”
——————预收文案——————
《枕相思》
直球骄矜美人X纯情正人君子
近来,总有古怪的梦境侵扰宋衿禾。
她先是梦到她的未婚夫表里不一朝三暮四。
后又梦到仅在生辰宴上见过一面的男人在后来与她成为了夫妻。
有关表哥的梦境阴暗凄凉,痛苦狰狞。
可与那位少爷的梦境也没好到哪去!
每夜每晚。
哪家夫妻会像他们那样!
人怎能如此不知羞!
她说的是她自己。
她是疯了吗!
为何会对陌生人有这种念想!
她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对他一见钟情。
那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儿呢?
盛从渊没想到再见到自己惦记多年的姑娘,她竟已有了未婚夫。
在他一路顺遂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棘手的事情。
横刀夺爱,他定会被他爹打断双腿。
忍痛割爱,他却辗转反侧在每个无法平息的夜晚。
直到忽有一日。
少女红着脸蛋,却直勾勾地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食用指南:
1.未婚夫渣男,光速下岗,主线为男女主感情互动,纯甜。
2.人设均不完美,女主有嘴,但任性,男主想有嘴,但嘴笨,脑袋还直。
3.食色性也,非女强,但贤夫。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主角视角盛瑶厉峥
一句话简介:认错未婚夫了怎么办
立意: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日照烘烤着大地,吹过的微风也交织着不舍离去的夏热。
摇晃的马车内,体态宽胖的中年妇女大力摇着手中的蒲扇。
即使热得满头大汗,眉眼却盛满喜色。
张媒婆兴致勃勃地说着:“瑶瑶,再坚持会儿,就快到地方了,待你见着人了,便知晓这一路都是值得的,保准不会叫你失望。”
坐在对面的少女微蹙着黛眉,瓷白的肌肤透着发热的绯红,一张娇俏的小脸看着软乎乎的,没有狼狈得大汗淋漓,但也明显受热火侵扰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盛瑶挺润的樱唇抿紧又松开,脸颊两侧的酒窝时隐时现,来回几次后她只轻叹出一口气来,没有开口应声。
但张媒婆仍旧热情不减,目光来回在少女身上打量着,眸中是止不住的雀跃。
盛瑶是否会失望她不能确定,但城中那位定是会满意至极的。
少女柳腰花态,乌发如云,一双清澈的杏眼莹润灵动,一对酒窝盛着花蜜般清甜。
不止在他们那偏远的花溪村里,就是放到柳阳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美貌。
张媒婆开口又道:“这回不巧你爹摔伤了腿,叫你独自一人进城,你可得放机灵点,别叫人随意唬了去,我和那边都说好了,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该走的流程也都按照规矩来办,你听话照做便是,更多的进了门你夫君自会教你的。”
盛瑶一愣,转头问:“张姨你不陪我同去吗?”
张媒婆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心虚,但好在面对的是盛瑶这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她很快便不着痕迹地掩了去,又笑道:“我虽代表你娘家人送你一路来了柳阳城,但到底是个外人,成亲的日子还未定,一切都要以夫家那边说了算,况且就算是城里迎亲,也没有娘家把人送进夫家家里去的道理,所以待会到了城门口我就得和你分开了。”
盛瑶不懂成婚出嫁的繁琐规矩,且她的这桩婚事也不是村里那般,从村头嫁到村尾这么简单的,所以张媒婆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可是张媒婆又叫她机灵点,又叫她听话,叫她有些迷茫。
盛瑶默了一瞬,思绪不明白,便只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会注意的。”
总归张媒婆都安排好了,她照做便是。
马车一路驶向柳阳城,半个多时辰后,终是抵达了城门口。
盛瑶坐在马车中安静等待着。
张媒婆下了车拿上了自己的包袱,便把马夫拉到一旁压低声交代着:“你一定得把人给我送到地方去,这丫头头一次出远门,若是在城里走丢了,我可得唯你是问。”
马夫老刘抹了把额头的汗轻嗤道:“你这么担心,怎不亲自把人送到地方去,说好了只送到城门口的,我去临郊还有事儿要办呢,这耽误了时辰,你可得给我加钱。”
张媒婆烦闷地瞪了老刘一眼,但也没和他多言,很快掏出一串铜钱放到他手里:“只是让你把人送进城,你已是多赚了,就别再和我讨价还价了。”
老刘掂了掂手里的铜钱这才面色稍缓了些:“行,我给你把人送进去,那你呢,回村时还要乘我的车吗?”
张媒婆摆了摆手:“你以为我大老远跟着来柳阳城干什么,我这回可是揽了个大生意,暂且不回村了,你自己回去吧。”
老刘啧啧两声:“你这黑心媒婆,还嫌钱没赚够,把一个这么标致的小姑娘送到李家去,人还没给送到,就忙着又去赚下笔生意了,可真有你的。”
“别胡说八道!”张媒婆当即反驳。
“盛瑶这婚事可不是我为了赚钱瞎给她介绍的,是他们家自个儿要求的。”
老刘不信:“李家本就是从咱们村出去的,如今虽说住在城里,但他们家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吗?”
“不就是穷了点,人木讷了点,身子还有些隐疾吗。”
说罢,张媒婆朝马车的方向看去一眼。
微风吹过,撩起马车帘一角。
马车内的少女恬静乖巧,正是花季年华。
一张俏丽的脸蛋娇美不失清纯,仅着一身朴素布衣也在她精致漂亮的五官下显得气质清新脱俗。
但张媒婆又道:“仅凭模样,我自能给盛瑶介绍比李家富裕数倍的人家,但盛瑶性子单纯,头脑也不怎机灵,生在乡野之家,这份美貌可不是什么稳当的筹码,反倒
是她应付不来的麻烦。”
“……那倒也是。”
“行了,那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张媒婆回到马车前又唠叨了盛瑶一阵,这才和她道别,让老刘把她送进了城。
按照张媒婆给的地址,男方家住在柳阳城东一条巷子尽头的宅院中。
巷子狭窄,马车无法入内。
赶时间的老刘把盛瑶放在巷子口下了马车后,随意交代了两句,便调头离去了。
盛瑶看着陌生的街景和空无一人的小巷,平息了片刻紧张心情,终是迈步朝里走了去。
“往里走,最里面,第五间宅子……”盛瑶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张媒婆告诉她的地址。
直到走过前面四间宅子,终是走到尽头处的第五间。
盛瑶站在门前抬眸一看。
宅门大敞的庭院空荡荡的,正对大门的主屋内空无一人,更无家具摆设,就像是被人搬空了似的。
盛瑶错愣迷茫。
一旁忽的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小姑娘,来买宅子?”
盛瑶回头一看,只见转角处的另一间宅子门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杵着拐杖向她走来。
盛瑶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不买宅子。”
“……哦。”
说罢,老太太止了步子正要转身。
盛瑶连忙又问:“老太太,请问这里可是李宅,这家人是去了何处,怎被搬空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耳朵也不太灵光的样子。
方才瞧见小姑娘摇头很快理解了她的语意,这会侧着头,哑着嗓音吃力道:“你说什么?”
盛瑶上前两步:“我说,请问这里是李宅吗,这家人去了何处!”
“什么——?”
“这家人去了何处!”
老太太总算听见了:“哦,他们搬家了。”
“搬去何处了?”
老太太张了张嘴,还未说话。
盛瑶赶紧又拔高声量再重复了一遍:“他们搬去何处了!”
老太太脑子也不太灵光了。
好不容易听清了问题,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才道:“哦,他们搬去郊外东边的竹林苑了,说是为了迎接新媳妇。”
盛瑶眸子一亮,脸颊却悄悄红了。
老太太问:“小姑娘,你是他们什么人,找他们什么事?”
盛瑶脸颊发热,自也不好意思直言她就是那所谓的新媳妇。
她羞赧地眨了眨眼,大声转移话题:“老太太,请问您知晓竹林苑怎么走吗?”
老太太想了好半晌,奈何脑子实在跟不上了,只能摆了摆手道:“我一把年纪也记不清路了,你出去再问问别人吧。”
盛瑶感激道谢,将老太太扶回了她自家宅门前才道别离去。
老太太的宅院内。
刚在后院晾好衣服的妇人一边在围布上擦着手,一边快步跑了过来:“娘!您怎又一个人出门了,不是说了等我晾完衣服陪您一起吗!”
妇人嗓门大,老太太听得清晰,很快回答:“我没出门,就在门前站了会,瞧见有人来买老孙头家的宅子,就和人说了两句。”
“哦?有人来买宅子了,人呢?”
“走了,她不买宅子,她找人,我给她指了去处。”
妇人跑至老太太跟前,闻言顿时皱眉,显然不信自家老娘的记性:“老孙头新家的去处吗,您指的何处?”
果不其然,不过转头的功夫,老太太又有些记不清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说的是,郊外西边的竹林苑吧?没错吧?”
“竹林苑在东边!”妇人连连摇头,“老孙头家的新家在西边桃花林!”
“哎哟,那可给人说错了,那咋办?”
“无妨,找不着人,对方应是会再回来问的,到时候你若见着了,便叫我来,可别再给人乱指路了,知道了吗?”
老太太小孩般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热闹的街道上。
一名身姿高挺的男子快步从窄巷绕出混入人群。
他头戴一顶和身着的锦缎黑衣不相称的帷帽。
丝网遮面,不见其容,但仍掩不住一身不凡气质,引人注目。
厉峥视线一转,径直朝街头一处转角的空地走去。
转角连向另一条破旧的小巷,小巷另一头不知通往何处,几乎无人从此经过。
绕过转角,巷内迎来已在此等候多时的下属,承钊。
“主子,事情已办妥,县令那边准备的宅子已拒,属下在城郊东边的竹林苑寻了一间宅子,可供主子住得舒适。”
厉峥微微颔首,站定后,视线顺着巷子往外扫过不远处来往的人群。
他沉声道:“宅子距城中有多远?”
“骑马只需两刻钟时间。”
“嗯。”
“主子,还有一事……”
厉峥视线锁定巷外,微眯了下眼:“说。”
“属下虽以主子吩咐的借口拒了县令准备的宅子,但县令执意要为主子在郊外的新宅安排下人伺候,属下无法推拒,最后只得应下一名丫鬟,说是明日便会送来。”
厉峥耳边听着承钊的禀报。
黑眸却直直看着不远处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得打眼,正微仰着头和台阶上的中年男子对话。
她绘声绘色描述着什么。
中年男子想了想,开口回答她。
好像是在问路。
小姑娘身后明目张胆靠近一人,在她趋近于无的防备心下,伸手探向她腰间的钱袋。
承钊:“主子?”
小姑娘毫无察觉,仍认真听着中年男子说话。
圆润的眸子里明明满是迷茫,却在中年男子说完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欲离。
贼手不费吹灰之力窃得了小姑娘的钱袋,在她转身的同时,若无其事收回手来,好似一个普通的过路人,朝着转角处阴暗的小巷走来。
厉峥冷哼一声,视线不转,嘴里淡声道:“往我身边安插眼线,胆子不小。”
“主子打算如何处理?”
话语间,偷窃的小贼一路快步走到了巷子口。
此处隐蔽,巷子连接另一条路,能够让他迅速远离作案地点,却没曾想,竟和巷中的二人打了个照面。
小贼心头心虚一跳。
此时自无法突然怪异地转头离开,只得脸上故作轻松硬着头皮往里走。
承钊看到有人走来,侧身在巷中让出一个人的身位,也暂且止了话,只当眼前是过路的路人。
当此人正好走至他们身侧时。
厉峥面不改色,却伸手一把抓住了此人的胳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手臂被抓住反制在身后摩挲衣衫的响动。
小贼当即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谁啊!”
啪的一声闷响——
厉峥一言不发,抬手一记手刀重重劈在小贼后颈。
承钊目瞪口呆看着应声倒地的男子:“主子,您这是……?”
厉峥慢条斯理地弯腰,从小贼衣襟里掏出那个还没捂热乎的钱袋,拿在手里掂了掂。
随后手里轻轻一抛,承钊连忙回神伸手接住了钱袋。
“这人送去官府,钱袋还给方才那位姑娘。”
“……姑娘?”
哪来的姑娘?
厉峥一脚踢开倒在自己脚边的小贼,抬手往巷子外一指。
承钊惊愣道:“主子,那丫鬟的事……”
厉峥转身欲离,迈步前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眸底却盛着寒意。
“那就等着看,那丫鬟能有几分本事待在我身边。”

城中的路不比乡间,去往何处少说都是几里路打底。
弯弯绕绕,东南西北,直把盛瑶转得晕头转向。
盛瑶本想去寻张媒婆带路,可她全然不知张媒婆去向,连传信的地址也没有,自也找不到人。
她一边问路,一边寻找着。
期间还不慎走错路去到了一处市场里,险些被当成前来务工的姑娘,要被带到宅子里给大户人家当丫鬟。
好在,盛瑶只叫工头记了个大名,便趁着市场杂乱,人多无序顺利脱了身。
耗了一整日时间后,她才终是找到了竹林苑的方向。
天色已晚,盛瑶不得不先行找地方落脚。
当她找到一间小客栈正准备入住时,手摸腰间,却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
栈厅堂内。
丢了钱袋又无处可去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
好心的客栈老板手足无措道:“小姑娘,你可还记得上回瞧见自己的钱袋在何处吗,想想是丢了,还是叫人偷了去?”
盛瑶抽抽搭搭地哭得小脸通红。
她努力回想着,但哭泣带来的呼吸不畅令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呜呜,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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