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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乡下女进城后(竹笋君)


楚韵脸红了一下,道:“谁跟你是我们!”说完,跳起来跑了。
杜容和跟在后边去追。
何妈把楚韵的酒杯拿过来一看,呵了一声,假装惊讶道:“怎么都喝完了啊!这酒量比我都深啦!”
楚韵蹿到外边跟女眷吃饭去了,杜容和追不过来,只能在边上干瞪眼。
翅肚席很美味,楚韵一过去,就被大姑娘小媳妇拉到中间坐着。她们都很喜欢楚韵!
大财主谁不喜欢?
楚韵就跟着一起吃,桌上有烧得软糯的鱼翅,这个吃起来很像蒜蓉粉丝,很多人吃到嘴里都以为是粉条不知道是鱼翅。另外一道主菜是羊肚,爆肚用芝麻酱拌着吃,两道主菜限量,一个人只有一小碗。剩下的鸡鸭鱼肉就随便吃了。
楚韵发现高太太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些菜都做得很咸,而且上菜前会先发加了蜂蜜的水。一碗蜂蜜能兑好几缸水。
乡民甚少吃糖,都抱着这个喝,菜还没上完,人就有三分饱了!
接着先上素菜,什么地三鲜,炒蘑菇,这么吃了一圈到七分饱了才开始上鸡鸭鱼肉和主菜。
流水席做下来,百多人吃得不算多,还都扶着墙走。
她在里头吃饭,杜容和也没走,他不喜欢在外边吃饭,更不喜欢跟一群人吃饭。想到筷子上可能有别人的口水他就头皮发麻。
他只愿意吃小韵的剩菜!
所以,杜容和没有吃饭,他仍站在高家廊下瞧着她。
楚韵看他这么大个显眼包站在人家院子里,只能匆匆结束。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气,——虽然不知道气从何来,但就是有气!
楚韵一路上都走得很快。
杜容和肩膀站着八哥儿,脚下跳着小花跟在后头。
李佑纯不会去这样的乡下小宴,他让李家仆和柯老丫跟着去看看热闹。
李家仆和柯老丫:“不去,我们在家陪少爷。”
李佑纯也就随他们了。
这会儿三个人在院子里吹风赏菊。
楚韵急匆匆地进来。
李佑纯拿着花笑着打招呼:“楚姑娘——”
楚姑娘已经踹开门进去了。
李佑纯:“……”
很快杜容和也带着鸡鸟进门了,他只是步子大,看着一点也不急。
李佑纯又有信心了,他拿着美菊花:“杜三,你看——”
杜三已经从窗户跳进去了。
李佑纯委屈,看着李家仆柯老丫:“太欺负人了!”
我不就是没有媳妇,光棍得久一点吗!
李家仆、柯老丫:“少爷,算了吧。争不过的,人家有,你没有,怎么争?算了吧。”
李佑纯:我不想算!

楚韵心口有些跳,再转头看到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两床锦被,脸也有些红了。
李家的床,杜容和没有要,他直接去乡下木匠家里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张新床过来。
乡下木匠做的床比不上杜家那张他从贡品里“捡来的”精美,但也别有风趣。
比如,床更窄,躺在一起就打胳膊。
每天晚上楚韵都要侧着睡,这么做没用,醒来后两个人总是互相睡在彼此的袖子上。
楚韵悄悄问过做活的小媳妇,是不是家里都这样,二两银子床都修这么窄!
小媳妇都捂着嘴偷笑,跟她道:“一是省木料,二是为了夫妻恩爱多诞育儿女。”
更重要的是后者,女人们不好意思说。
楚韵听懂了!
她也不傻,迅速知道了这张床是小荷老师的“特别定制”,她就不信乡下找不到大床,只能是这坏东西不愿意买!
但是,她又不能躲开,他们确实是夫妻,虽然说名义上的。要是她躲开,岂不是既对不起花出去的二两银子,也对杜容和不太尊重?
楚韵就这么含含糊糊地接着睡了下去。
但是杜容和的“我们”,让她又把心里这件事勾起来了。
她直接躲在鱼戏莲叶的屏风后,厉声吩咐杜容和不许过来。
杜容和就在外边停了脚,跟她隔着屏风说话。
两个人都能透过屏风看见对方的身影,楚韵戴了一只流苏蝴蝶簪,流苏的影子刚好落在荷叶上方,荡来荡去。
杜容和被荡得喉咙一紧,他没有跟别的姑娘相处过,但心里有一股很敏锐的直觉,觉得有些话必须现在说,不然楚韵很快又会鱼般溜走。
这个姑娘太会跑了。
他轻轻凑过去道:“小韵,我们以后就做真正的夫妻好不好?你愿不愿意?”
杜容和:“我不会纳妾,从小也没有通房丫头,长到十九岁都是清清白白一个好人家的男儿,以后我也不会有别人,如果你不信,以后你就用那两朵花喂我,以后我的瘾都在你手里,你想要我生就生,想要我——”
楚韵越听越不像话,高声道:“住口!不许说了!”
她才不想做毒贩子!
杜容和紧紧地闭上嘴巴,他觉得自己的提议很不错。罂栗花已经被销毁了,只剩他给楚韵带回来的这两朵。
她这么聪明,想种多少出来都不是问题。
楚韵心里乱糟糟的,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说出来。
她以为杜容和会等到自己功成名就,等到他摆脱了包衣奴才的身份,才会跟她说这个。
影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这样的男主才是有担当的男主。
该不会他们是炮灰吧?
杜容和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在看到楚韵自己种稻养花建粥棚之后,想法就变了。
他杜小荷不过一朵风中摇曳的娇花,何必要去做这些“大丈夫”该做的事呢?
小韵可以保护好自己,她没有自己也能过得好好的。
这是杜容和发自内心的想法。
“为了她好”而擅自做决定,太自大了,也太看不起小韵了,这是一种俯视的姿态。
真的为她好,应该把决定的权力还给她。
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杜容和又往前走了一步,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楚韵自然喜欢杜容和,不然她怎么能容许一个男人与自己同床共枕。
但她之前心里有结,所以迟迟不愿意回应他的感情。
楚韵害怕成了亲,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儿女的母亲,杜家的媳妇,再也不是她自己了。
即使她自己不愿意,丈夫也有权力强制把妻子变成这样。
但到了这个时候,杜容和已经向她证明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楚韵动摇了,这个男人除了有点疯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毛病,他能挣钱、而且长得好看、而且长得好看、而且长得好看。
她开始给自己找借口,冬实头七刚过,陆家宅子里还有那么多没有入土的尸骨,他们在这里谈情说爱是不是太损阴德了?
但反过来说,冬实的冤是她和小荷伸的,陆家宅子躺着的尸骨也是小荷带着人找出来的。
如果他们泉下有知,搞不好正在旁边为这桩人间喜事鼓掌呢?
他们何错之有?
楚韵的沉默让杜容和的心慢慢凉了下去,嘴里也开始泛出一点苦涩的味道。
但他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明年。
杜容和害怕楚韵尴尬,待了一会儿不见她出声,就悄悄的想往外走想假装自己没说过,过一会儿再自然地进来问她——吃了吗?
刚刚他似乎看见李佑纯形单影只地在院子里顾影自怜,不知道多一个人他会不会看着不那么可怜?
杜容和这边已经想溜了。
楚韵却不愿意吊着人,以前是杜容和没有明说,那她也心安理得,如今他说出来了,她就不能再让人受折磨。
和李心草七千三百个来回,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明明第一个来回就能说清楚的事……
这是杜容和第一次对她说了要做“真夫妻”。
楚韵果断地走了上去,在屏风后说了声——我愿意。
大喜大悲之下,杜容和还没反应过来,楚韵已经跑出来了,她抬头直接在杜容和下巴上亲了一口。
杜容和捂着下巴啊了一声。
这一口直接把他亲倒在椅子上了,他感觉下巴上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整个人结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该我来做的事吗?
楚韵看他话都说不出来,还好心眼地端了茶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
杜容和边喝边看她的神色。
她是真的愿意,一股喜意直冲脑门!
他在心里思索一番,差点就说:我们择个良辰吉日再成一次亲!
楚韵拦了下来,拧眉道:“我愿意跟你做夫妻,但是我不想这么快就圆房生孩子,你要是要跟我在一起,就等我十八岁之后再来说这件事。”
杜容和一想,拍着胸口保证:“我做了十九年的和尚,往后再做两三年也轻而易举。”
他还劝楚韵:“小韵,也就是我这样不近女色的清白男儿能做到了,外边的男人,多脏呀。”
而且很多事不用圆房也能做啊。
至于生孩子,更不用担心了,房都不圆怎么生?
楚韵想的不是这个,她想的是孩子的户籍,道:“我不想孩子做包衣奴才。”
如果生下女儿,那就太惨了。
到了十三岁送她进宫供人货物般挑选,挨过这一次,等到女儿成了娘,还要再看她被拉到宫里检验奶|水是否合格,以供皇子皇女挑选。
楚韵想想就受不了。
杜容和听她是为这个忐忑,脑子里也顿时清明了,他没有去猜楚韵是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在想——她对自己也是真心的,不然一个女人怎么会想到子孙后代身上?
他握住楚韵的手道:“你不想,我自然也不想,如果不能离开黄米胡同,我宁愿我的血脉就此断绝。”
奴才不是奴才官员不是官员的苦,杜容和自己都受不了,他怎么能忍心自己的孩子再去受罪呢?
楚韵问:“你家里人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宗族、父子都能轻而易举地碾碎一个人。
杜容和片刻间已经想好了,杜家本来就没有宗族,沈阳那头也远得很,等杜老太爷死了,杜四叔难道还插手得了隔了于数房小辈的房里事?
杜家就更简单了,他道:“皇帝不是让我们到处去推教堂吗?我们一起去,我推到哪里,你就种田种到哪里。山高水远的,杜家哪里管得了我们?要是他们非要让我们回来,我就信里说孩子已经生了,他们要是让我们带回去,我就说孩子路上被折腾没了,咱们要在家做法事。这么多来几次。家里一定不敢再催我们回去。”
楚韵被他说得啼笑皆非,道:“这个谎就不用撒了,太不吉利。”
杜容和迅速改口:“是我该打。我再也不说了。”
两个人无声地看了会儿,楚韵先溜了,她的勇气刚刚已经用完。
杜容和还捂着下巴,他是头一回被姑娘亲。
虽然,他本来是打算亲楚韵的。
但被主动亲吻的滋味也不坏。
杜容和笑着回味着这一触即收的吻,心想,娘和爹不想给他的真心,自己是不是已经得到了呢?
当晚他没敢跟楚韵睡一张床。
夜凉如水,暗香浮动,屋子里一片低暖的烛光。
杜容和一个人抱着被子躺在小榻上想究竟要去哪里。
京里不如南边水多船多,洋人来的也不是最多的。要是他们要四处去推教堂,阻止传教士踩着老百姓的家庙四处拉屎,那他们以后必然要往南方去。
楚韵早上一睁眼,就看见杜容和坐在床边。
杜容和:“你喜欢南方吗?我们去南方怎么样?”
楚韵喜欢南方,她在现代就喜欢南方温柔的山水,更重要的是,去了那里就真的是天高皇帝远了,杜容和也一定会脱包衣籍。
据她所知,只有皇帝的心腹会被派去南方,而这些人,名义上都不是家奴了。

第80章 两情相悦好时光
楚韵最想去的地方是金陵,好吃的好玩的多,离京里也远,而且上辈子楚妈妈就是金陵人,楚韵小时候去过几次姥姥家。
她记得盐水鸭又嫩又香,还有车站旁边的鸭血粉丝汤比别的地方的都更鲜甜,每次过去楚韵都能吃一大碗。
她还记得姥姥家有颗大枣树,姥姥老说这个树有好几百年历史,楚韵研究过一阵,那棵树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不知道如今再去,会不会也有她认得出来的人和物呢?
楚韵觉得挺好玩的。
杜容和仔细想了一下,虽然他没去过金陵,但金陵确实是个好去处。
八字还没一撇,他就找到李佑纯问他应该在哪里买房子租房子,是秦淮河边杂居的小院有风情,还是城里的老宅子更宜居。
金陵是李家老巢,李佑纯每年都要过去拜访,但他还是觉得杜容和和楚韵有些异想天开,那头哪里是这么容易去的。
旗人都得活在旗主眼皮子底下,平时连擅自离京都做不到,有时需要旗丁打仗时,管得就更紧了。
退一万步说,也没这么快的。都要先争得头破血流地争到皇帝跟前卖命,再修书立传表示自己文武双全,最后才被派去江南。
杜容和笑:“她说想去。”
这个她不言而喻,李佑纯诧异了,这两个人昨天不是还在吵架吗?怎么今天看起来感情更好了一些啊?
这才过去一晚上而已!
杜容和一想,李佑纯都二十六了,正常来说这个年纪的老男人孩子已经满地爬了,他纵然一直在做寡夫,但男人的寡和女人的寡大大不同。
女人要礼佛、竖牌坊。男人守寡只是没有正妻,家里通房丫头姨娘什么的多的是,只要等正妻进门后卖掉或者远远打发走就行。
李佑纯这一支本来就子息不丰,不然也不会过继他,所以李家多半早就给他安排了女人伺候,搞不好都已经儿女双全了,只是没有对外说而已。
杜容和以前不好问,如今跟他熟悉一些了才张得开这个口,道:“难道你没有与人两情相悦过吗?”
李佑纯垂眼道:“有过。”
一边的楚韵以为这个姑娘死了,眼里对他也泛上淡淡的同情。
结果事实远比她想的更狗血。
李佑纯原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但被两人你侬我侬的一刺激,好胜心也上来了。
他道:“我也有过两情相悦的好时光。”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楚韵和杜容和倒是没什么,可把何妈急的够呛,茶不思饭不想的,下午都没出去串门,带了瓜子花生甜茶水就跑去找柯老丫。
柯老丫还真知道这事,跟她道:“那姑娘你们认识,如今跟着老爹在远处做幕僚的陈仙惠陈姑娘。”
这一句把楚韵也炸了过来,她没见过这个姑娘,但早已跟她神交已久。
她心里都在怀疑陈仙惠是不是穿来的了,不然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姑娘,要付出什么样的心血才能做她爹的主呢?
柯老丫说那个陈家当时就离李家两条巷子,陈家家里很穷,她们五个姐妹小时候经常四处做粗活赚钱。
陈姑娘很小就有一双巧手,做的饭好吃做的衣裳也好看,柯老丫在针线活上一般,偶尔会请她过来一起做针线。
陈姑娘从来不收他们的钱,她只有一个要求,要随意阅览李佑纯的书。
李佑纯当时缺少玩伴,有个人跟他一起念书当然很好。这么过了两三年,陈姑娘就把李家的书都抄了一遍走,——用的李家的笔墨,还让李佑纯问本家哭穷要钱。
李佑纯被过继前,她就跟着父母去任上了。
两个人每年都会通信,通常都是李佑纯寄过去,两年里陈姑娘也就能回个一两次。
楚韵凑过去问:“他这么呆,都不知道寄钱过去吗?”
柯老丫解释:“怎么不寄?第二年收到信就寄了,陈姑娘不收,她说自己以后要做官,怕被人说她打小就收贿赂。”
楚韵听得唉了一声,她最初也不收杜容和一根线,所以很理解陈姑娘,她是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怯,想维护自己唯一剩下的东西——尊严。
杜容和也跟楚韵私语:“难怪他到现在还形单影只,陈姑娘不要,他可以安排人恰好经过陈家,恰好要回京里,恰好认识李佑纯,恰好可以替她送信。这么多恰好的事,陈姑娘总不会样样都拒绝。”
楚韵想起自己在黄米胡同许多“恰好”要穿去会客的新衣裳,狠狠瞪了他一眼。
杜容和扭头看柯老丫,道:“后来呢?”
柯老丫两手一摊:“没有后来啦。”
等到李佑纯十三岁第一次定亲,陈姑娘就没有再回过,她父亲的任地也离京城很远。
李佑纯几次都想过去,但最后都没能过去。
柯老丫很喜欢陈姑娘,楚韵刚过来时她还很诧异少爷为什么会待这对夫妻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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