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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汉武唐童现代留学日常(南林烟)


好半晌,才挤出句话来:“俺先给你清创,疼了不要打俺。”
那汉子本来是一脸的怒气,听了他说话就松懈下来了,闷哼着道:“俺哼一声就是狗。你弄着……你哪的人?”
“大柳村的。”
“好像听人说过,以前有个入伙的,说他媳妇是大柳村的。”
“人哩?他媳妇姓什么?”
“哪个晓得,早死了。”
“哦。”
说着话,韩友也不紧张了,尽管手有点重,清创清得那汉子眼睛都要突出来了,但还真没哼一声,让他以为自己技术还不错,高高兴兴地进行着下一步,嘴里跟人家说:“俺也是刚学的,俺们太守夫人教的,要是哪不舒服你跟俺说。”
那汉子趁他低头看不见,呲牙咧嘴了一会,缓了口气才问:“学了怎么来给俺们治?俺可是贼。”
“俺也不懂别的,夫人让来就来了。就听夫人说你们也是清河郡的百姓,做贼也不是乐意的。”
说到这里,韩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这汉子和旁边躺着等着医治的人:“你们有没有见过韩宝和韩山?我两个哥哥也是征兵时跑了的,一直没回家。”
这些人都摇头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韩友有点沮丧,给那汉子上药包扎好,继续给其他人治伤,嘟囔着:“兴许没死呢,俺再多找人问问。”
那汉子听他跟其他人杂七杂八的聊天,没什么防备的把家里事说了个七七八八,说自己妹子被太守的人救了,又学了医有了本事,说自己也有了俸禄能吃饱。听着听着忽然开口问他:“俺们这些人伤好了去哪,你知道不?”
韩友还真知道,叫他们来治伤时就说过,也没说要保密,他就老实地讲了:“回家种地呗,地都荒了没人种。要想投军也行,俺们太守也收。”
一干受伤的俘虏脸上泛出活气,真能回家种田的话他们乐意啊。
只有那壮汉没吭声,等韩友干完活出去时叫住他,跟他说:“俺叫胡句,要是没死,以后还你的情。”
韩友不笨,看他这个体格就知道他是想投军的,还救治之情自然是发达了来还。他就笑着摆了摆手,“俺是奉命来的,没啥要还的。真要记着这恩,就记俺们太守和夫人的恩。”
长孙琰那边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伤兵们见着夫人带人过来,说不惶恐是假的。但长孙琰既然要做这件事,便决心做好。只要不是伤着比较私密的位置,胳膊腿的伤,她都放平心态,认真清创上药。
时下人仍然淳朴老实,为此感动到落泪的不在少数。
但世家大族那里却又是另一番风评了。
有人嘲笑长孙琰与低贱者肌肤相触,毫无矜持之心,不似高门女儿。
有人嘲笑李世民,别人带兵是亲自作态,示人以爱兵如子之心,以使兵卒效死,笑他自己放不下身段,却叫妻子露面丢人现眼。
不管旁人怎么说,长孙琰愿意做想做,李世民便支持她。于李世民有益,长孙琰便愿意去做也想去做。
小夫妻俩有长远的目标,晚间共枕闲话,说起这些杂音,深觉当年陈胜那句话大有道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又有后世俗语谓之:听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吗?

第91章 起事之谋
另一边, 已经成为太原留守的李渊终于得到李世民在清河郡兴办棉纺,还把产业分给各大世家的消息,一个脑袋涨成了两个大。
他私下里跟妻子抱怨:“二郎行事越来越自作主张, 这样的产业竟然不与我们商议, 就分予了旁人。事后才来信告知, 真是岂有此理。”
窦夫人:……
其实同她商议了。
窦夫人放柔了语气, 先让他喝了半盏茶平一平气,然后道:“这是二郎自己琢磨出来的, 就让他自己作主吧。他年少, 河北那里不是我们能帮上忙的, 他大概也是迫于无奈, 才分利于人。”
李渊还是不高兴。
“我还活着呢!没有分家,他有什么事,总应当先与我说才是。看看, 近来族里来信, 抱怨二郎将产业给别人做, 自家人也是一样的份额。我头疼, 一封信都没回!”
叫他怎么回?实说儿子翅膀硬了自作主张, 根本没跟他商量么,李渊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窦夫人心中犹豫。李世民托她找合适的时机跟李渊说一家子造反的事,因为李渊来太原自己就动了这个心思,要不要现在说呢?
她说不好现在是不是时机。
李渊却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皱眉出了会神, 让婢女远远退出,却将门窗都打开了, 再与窦夫人说话。
“夫人,你有很多年没有做噩梦了, 近来却又常常梦中泪湿了衣被,还是那件事么?”
什么事?窦夫人一听就明白,自然是宇文氏覆灭,舅家男丁尽亡,自己父母兄长也不明不白相继逝世的往事。
她被父母早早安排出嫁,与同样年少而失了父亲与兄弟的李渊在唐国府相伴,在很长时间内她都难以入眠,又或是被噩梦惊醒。
李渊是他的枕边人,当然知道她的心事与悲痛。
直到后来儿女相继出生,小家庭的悲喜琐碎渐渐占据了心灵,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很少再做噩梦了。
但现在大概是因为二郎告诉她杨氏终被李氏所代,大隋江山覆灭的消息,她大喜之下心境受到冲击,再度梦见她少女时期萦绕不去的那些人和事。
没有以前的惊悸和大怮,往往静静地落下泪来,最后告诉父母和舅舅:“我的夫君和儿子替你们报仇了。”
她静默了一会,轻拭眼角,点了点头。
李渊叹了口气,挪到她旁边,将她揽入怀中,借机附耳轻声道:“夫人,如今天下将乱,我有意夺杨氏天下,你看如何。”
窦夫人捏紧了帕子,心中只一个念头:“来了!”
她背部僵直,李渊只当她震惊,轻轻抚了抚背,继续道:“我有意从太原直取长安。二郎在马邑留下的人正好为我所用,只是二郎那里,还得有家里人去联络。我想让大郎走一趟。”
窦夫人吸了一口气,放松了自己,反手抱住李渊,同样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不用让大郎去了。二郎早有反意,不敢同你说,央我找机会告诉你。我担着这心事许久了,正愁怎么同你说……”
李渊本来担心夫人受到惊吓,这回可好,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松手一仰,差点把老腰撞到几案上去。
窦夫人忙扶住他,仿佛带了几分不安似的,“你生我与二郎的气吗?”
李渊现在这个状态,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呆滞,连眼珠子都是好一会才重新转动,艰难地道:“夫人最近梦中流泪,是因为这件事,心中生惧,又不敢与我分说吗?你呀,多年夫妻,就是同我说了又怎样,我便是没有反意,难道还会把二郎绑缚送进狱中待罪吗?”
窦夫人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我恨杨氏入骨,只怨身为女子不能为舅家报仇,又有了夫君和孩子,只能将仇恨藏在心中,又怎么会恐惧。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同你说好……二郎毕竟年少,要只是嘴上冲动,岂不是叫你白担心事。我嘱咐他若是真要起事,一定要派人来说,我想那时再同你说罢了。”
李渊不以为然,心说果然妇人之见,那时再说什么都晚了,哪还来得及准备。二郎也果然年少没有远谋,只同夫人商量顶什么事。
他又反思了一下自己,他对儿子们都很慈爱啊,二郎为什么会害怕他因为忠诚于天子而不敢跟他商量谋反的事呢?难道他平时对二郎太严格了一点?
李渊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还是没想出来自己哪里严厉到这个地步了,这让他还有点伤心,他还以为儿子对他有对夫人一样的信任呢。
“好吧……这样一来,还是要派人走一趟,不能让二郎自己冲动行事,要谋划好一起发动,还要通知在长安的三娘……三郎还要她带出来。”
李玄霸体弱实在不能远行,被送到了三姐那里照顾。
不管怎么说,父子同心其利断金,这么一想,二郎那里分产业的事大概也不是不顾自家,而是要拉拢那些世家呢。
跳出家族利益放眼天下来看这件事,格局就不一样了,李渊自然也就不为这个事生气了。
窦夫人露出狡黠的笑意,李渊警觉地停下,问:“夫人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是二郎留的人。妾身说不清楚,还是带郎君去看吧。”
李渊更委屈了:“你们母子啊,就把我当外人了!”
窦夫人先立了起来,弯腰扶他,他负气不动,窦夫人拉了他一把,嗔道:“你去不去看。”
“去,去,不去还能怎的。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听话的儿子。”
他被带去看电台,迷惑地仔细观察了一遍,问:“什么东西,二郎留这个给你作什么?”
“等一等。”窦夫人看着放在一边上发条的老式闹钟,“时间快到了。”
他们的电台当然不是整天开着,每天约了五个时间开机,防着有事,夜间还有一次。现在正要到傍晚那次了。
李渊耐心等了又等,就见夫人从洛阳带过来的二郎庄子上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坐在个奇怪的仿佛骑马玩具的器具上不停的踩踏,另一个在那叫电台的东西上点点戳戳,又戴了个耳罩在耳朵上。
这时候窦夫人才轻声慢语地向他介绍起电台来。
“二郎当年说遇到道士,其实不止如此,他的师父不让他多说,他怕泄露天机,只能听师父的瞒着所有人。这是他师父给的宝物,能千里传讯,临行前他才将电台给我,每天约定时间开启,有事便能与我说了。”
说着,她吩咐道:“告诉二郎那边,他阿耶知道了,很生气,让他自己跟他阿耶说吧。”
说着,不由掩了唇,向李渊笑了起来。
李渊无奈摇头,想到二郎要是在面前,自己没说上两句,必然眼泪汪汪一头扎过来耍赖,还能怎么办呢。
儿子都这么大了,带兵都把突厥的可汗抓来了,他还能拎过来打一顿不成?
从小就没打过,长这么大了还怎么打。
总归父子俩心思是一样的,他就不生这个闲气了。
但他对这个电台还是不太信,没说话,凝神看着。没过一会,电报员就翻译了那边的回话:“阿耶莫气了,儿在清河,阿耶又不能过来打我。”
李渊整个给气笑了。
好好好,他信了,确实是他家的好二郎在那边回复了讯息,别人不能正好把他给气到牙痒痒又舍不得打的程度。
“问他,问他。”他凭空戳着电台,犹豫了一下,问窦夫人,“那边的人可靠么?”
“二郎说可靠。”
既然李世民说可靠,李渊也只能信了。都要造反了,如果连传信息的人都不是可信之人,他们父子还是一起去吃断头饭吧,也别忙活造反了。
“问他打算何时起事,如何起事。”
这下等的时间长了,那边李世民竟是写了篇长文让人发过来,李渊耐心等了许久,倒也没有白等。这一篇文章确实把父子俩没有沟通的问题讲得很详细了。
窦夫人见李渊看完后又从头再看,良久不语,催促道:“你还有话还问么,若是没有,就叫人告诉那边结束联络关机了。”
李渊摇了摇头,只再说了一句:“起事前定要通知为父。”
他也不去研究电台到底是怎么千里传讯的,急急带窦夫人回房,等四下无人了,一把将窦夫人抱起来转了两圈——年岁虽长,但他是上阵仍能连发十数箭毙敌的武将,两膀子力气足能举起两个窦夫人在屋里走几个来回。
窦夫人叫他吓了一跳,这是她没读过苏轼的词,不然必要感慨“老夫聊发少年狂”,他们夫妻年轻时都没见李渊这样轻狂过。
李渊却是难捺激动,放下妻子后还连连说着:“真吾家千里驹也,真吾家千里驹也!”
但电报却不能留,刚才他已经交还给电报员,亲眼看着他烧掉了。窦夫人追问他:“二郎究竟写了什么?”
“二郎眼中有天下,也有细谋,更有将来定鼎天下的眼光。”李渊感慨着,略去了时下的一些安排,告诉夫人,“他同我说为何要分利于河北世家,却是从南北分治数百年说起。如今我等关陇世家以武勋传家,早就被山东氏族看作武夫,更不用说天下分裂已久,天下郡县至今也不能同心。我父子有意天下,他没有太多时间经营河北,便用这样的利益将他们快速拉拢,其实也是提前表明态度。将来一旦起事,崔、卢、王等氏族必然会多考虑一二,更容易投到他的麾下。”
如此,李氏入主江山,除了天然以姻亲关系和政治利益绑在一块的关陇集团之外,多少也能拉拢到河北山东的氏族,至少不会相看两相疑,不能尽用其力。
最好的结果,就是河北官吏能迅速转变立场,随二郎起事,有了从龙之功,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
“这个二郎,这些事也不早与我说。”
窦夫人沉静下来,看着李渊在得子如此的激动中踱步来回,向她说着自己的种种谋划盘算,冷不丁地道:“你让大郎结交豪杰,用心军事,你告诉他这些谋划了吗?”
李渊被打断,愣了愣,道:“还不曾说,事关机密,高君雅还盯着我。不过等我将太原完全控制在手就好了,大郎也不傻,虽然我不曾明说,但交待他做的事,他难道还能不明白吗?”
窦夫人便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不解,疑惑道:“夫人究竟想说什么?”
“阿郎,你对大郎说,这都是二郎的谋划吧,待二郎起兵后,太原再有所行动。好吗?”
李渊不解,又薄生怒气,甩袖道:“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我倒成了二郎的部属?”
窦夫人凄婉哀声:“如果不这样,我家不能成事,不过是一家人一起赴死;若是成事,你又打算立谁做太子呢?”
“我当然是立……”李渊不假思索地回到一半,突然愣住了,“我立……”
“你想立谁,你能立谁,你立得了谁?”
李渊说不出话来了。
按李世民的布局,李渊虽不知道瓦岗一路也是他的势力,但至少马邑兵马是归属二郎了。马邑是他这个太原留守的治下,但李渊很清楚,这部分兵马是相对独立的。
二郎在河北,顺利的话,河北那一片都将认二郎为主。最主要的是,二郎走到今天全是出于他自己的能力,唐国公府让他起点更高,但他这个父亲并没有多少助力。
那些势力兵马人脉,明明白白都是李世民的势力。
等父子一起起兵,李渊自问军事上都未必是这个有霍骠骑转世之称的儿子的对手,到时候谁先成功也不好说。他能不立二郎为太子吗?
他不立二郎,河北山东那帮出人跟着二郎打天下的氏族能愿意吗?好好的从龙之功变成了太子的眼中钉,谁能愿意。
那可是五姓七望的大部分家族!
可是立了二郎,大郎能乐意?按他原本的计划行事的话,在大郎看来,不管二郎有多大本事,都是依附他这个父亲才得以成功。作为嫡长子,大郎天经地义地接收他的基业,必不能与二郎相容。
但……他立大郎,立得住吗?
二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成长到这个地步,连他都不能说一定制衡得住二郎。
他生前死后,不管什么时候,二郎一旦发难,大郎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念及此,李渊冷汗涔涔,一把握住了夫人的手腕,“夫人提醒得是,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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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并不知道母亲与父亲摊开谈到了太子的问题,他已经准备今年就起事,不让父亲等到明年了。父亲在太原也许根基未足,但是马邑有他的精兵,太原也就不成问题了。
明年会更稳一点,但他要在父子之间取得主导权,不会等到父亲起事后再响应。
把棉纺的产业与各家都说定之后,李世民让刘黑闼秘密去高鸡泊见窦建德。
今年是大业十二年,天下间造反的势力越来越多了。
正月里,刚被突厥侵占而后收复的雁门,就有人在灵丘起兵,聚众数万占领周围县城。
二月,东海又有万人起事,据守于苍山。
四月,“历山飞”聚众十万,攻打太原,这就是李渊的活了,李世民从史书上看过,特意交待在马邑的方永去相助。方永主动请命,李渊也没有放着现成的精兵不用。幸好如此,他果然陷入重围,李建成来援,但他率的骑兵战力不足,没能将李渊救出来,反而自己也陷了进去。要不是方永及时赶到,父子俩都要打出“GAME OVE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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