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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梯(码代码的Gigi)


当然,这也是佐证了春节假期结束后那几天,他根本不是工作忙,是根本不想给她发信息。可惜,她不是喜欢翻旧帐的人,而她答应他答应得太快,连拿乔他的机会都没有。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这一天了,都没发过信息给自己。下班后,她直接去了他家。
门口放着行李箱,他的拖鞋不在玄关处。孟思远换了鞋走进屋子,他不在书房。她轻轻地打开卧室的门,里边一片黑暗,窗帘拉得严实,他应该是在床上。
曾经她第一次来到他卧室时,还有些忐忑,知道他这人界限森严,踏入他最私密的领地时,害怕的是入侵者,像是会被囚禁住,无法再回头。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了床边,漆黑而安静的房间里,她感知到他的体温,能依稀听到他的呼吸,他睡得很沉。他几乎不会在白天上床睡觉,这应该是累到极致了。
不知为何,他的卧室,像是一个洞穴,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在黑暗中,她看不见他,体会着他的存在,就让她的心,渐渐被填满了。
她待了会儿,就又静悄悄地走出卧室。
心情剧烈波动过,工作又将脑力耗尽,回到家,她都快忘了上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她瘫在沙发上,下单了食材和水果。
再年轻些的时候,她觉得做饭就是浪费时间,若不是为了省钱,何必日复一日的下厨。现在,不会日日下厨,她倒是体会到这种生活本身的乐趣。对时间没有功利心,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无所事事。
不知为何,今天的她格外想吃皮蛋瘦肉粥。等待食材的间隙里,她将米泡上后,她还发了信息问妈妈,要一份具体做法。
她妈发来一段带着错别字的详细步骤后,还加了句,等你有空,我去给你煮。
孟思远不知回什么,即使她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变好,但她也无法适应距离太近的亲密感了。让她再像从前那样腻歪着抱着妈妈,她只觉得别扭。怕她妈想多,她丢了个OK的表情包过去。
食材很快就送到,她慢条斯理地按着食谱熬一锅粥,又顺手烫了菠菜凉拌。伴随着最后的晚霞,蓝一层层地叠加于天空之上,深蓝的那一瞬,天就已经彻底黑了。
粥熬好,孟思远端上了餐桌,再去厨房去端菠菜,回来时,她就看到了他坐在了餐桌旁。
他穿着居家服,刚起来,头发还有些凌乱,像是还没睡醒,盯着餐桌上的砂锅在发呆。反应都有些迟钝,她快走到跟前,他才转过头看她。
孟思远将菠菜放到桌上,想说睡醒啦,但还没开口,腰就被他抱住,他的脸埋在了她的肚子上。她低下头,身前便是他浓密而粗硬的短发。
生活中的他,有时都算得上强势,更是从不展示虚弱的一面,顶多是累。他累的时候回躺在自己身上,有一搭没一搭与她闲聊。
而此时,他抱得她很紧,她感知到了他的无力感,不知为何,心中都有些酸软。她轻抚着他的头发,此刻,她不会有半分的软弱。
餐厅温暖的光照下,砂锅仍未开盖。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声问了他,“急事解决了吗?”
睡懵了的肖华听到她的声音,才像是被拉回了现实世界。过去的两天里,他只睡了六个多小时。回来后,他洗了澡,想眯一会儿,然而这一觉,始终醒不来。每一个竭力醒来的当口,又被更深的梦境拽下去。
每一个梦,都是噩梦。是创业时遭受的屈辱感,是信任之人的背叛,因为仍有很多的自尊,就会感到痛苦。他无法让渡尊严以减少对痛苦的感知,只能去战斗,不顾一切地战斗。他赢了,身边已无人可信任,他只信自己。
睡梦中他看到她进来了,他骤然想起,他还有她,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想要她喊醒自己,带他脱离让人窒息的噩梦时,她却是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当他坐在餐厅,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时,都不知是不是梦境,只能抱住她,不让她离去。
肖华抬起头看她,“你刚刚进卧室了吗?”
“对。”
“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时,一个问句,都有些训斥人的味道,他却是紧箍着她,孟思远没有与他计较,“我想让你多睡会儿,醒来时就能吃晚饭了。”
“下次喊醒我。”
“好。”他仍抱着她不放,他的胡子没刮,她用指腹蹭着他的下巴,“饿了吗?”
“有点。”
“那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碗,好不好?”
肖华没有松开她,所谓急事,手术很成功,父亲醒了,状况较好,之后便是漫长的术后康复。即使医生说有较大可能恢复日常生活能力,他也心知,再无法回到从前。谈及生老病死,总不免让人心有阴霾。已经解决,甚至还算是幸运,他不想多说。
他又埋在她的腹部时,孟思远任由他抱着,自己伸手去抱着他的头。
关于未来,她总是不想考虑太多;此时她依旧没有考虑过结婚,她却是想要在他今后的每一个低潮时刻,都这样抱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对她忽然说了句:不要离开我。

第67章
春夏之交,在梅雨季尚未到来前,正是本城最好的时节。若非得说缺点,则是漫天的柳絮,走在外边便会被沾染上。
亚东集团却是遭遇了空穴来风的查税风波,称其即将面临税务调查。加之此前第一季度财报显示公司表现欠佳,该谣言更是被解读为公司管理不善、可能存在税务违规等一系列问题,市场迅速给出反应,股价下跌。
市场的反应太过迅速而敏锐,雾里看花的局外人随大流地作唱空论调,即使对一家公司一无所知,他们也能颇为老成地评价说,哪家公司经得起查?这肯定是出问题了。也有反对者搬出熟悉的论调,都这个规模了,上面不会让它倒的。
而局内人,与中心地带离得不够近,同样会心生迷惑,真真假假,分得没那么明晰。
何昊到家时,已经九点多,带着一身的酒气,但尚未到酒醉而意识不清醒的地步。
李敏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昨天他太忙,回家后还在打电话,她没有问他什么。此时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没了昨日的凝重,她问了他,“查税的消息是谣言吗?”
“当然是谣言。”
“怎么确认是谣言的?”
“你知道我今晚和谁吃饭的吗?”何昊打了个酒嗝,说出了人名与职务,“根本没有这回事,否则也不会有这顿饭。人更是直接说了,我们是推动当地经济发展的企业。那个地位,犯不着跟人应酬说违心话,有这话口在,怕什么?”
他的信源足够真,李敏沉吟半刻,“那为什么会有这个谣言?”
何昊嗤笑,“做生意不就这样吗,不自量力地想弄出点谣言,想做空一把。”
“这个谣言是谁放出的?”
“不知道。”何昊皱了眉,“大概率查不出是谁放的,只能看后面还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那这事严重吗?能被解决吗?”
“当然能被解决,舅舅又不是谁都能招惹的。明天周六休市了,等下周一,自有办法拉回去。”何昊看着客厅角落里收拾好的东西,倒是笑了,“这个小家伙,吵着要去露营,倒是辛苦你准备东西了。”
李敏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帐篷与折叠椅,还有些食物。即使只是半天的露营,就在一个公园里呆着,东西也得准备齐全。
“他还说人家都有大帐篷,我们得有一个更大的。”
“他倒是机灵聪明。”
李敏笑了,“好了,你这两天辛苦了,去洗澡赶紧休息吧。明天还得伺候儿子去露营。”
“好。”
他离开客厅后,李敏觉得空气中仍残留着一股酒味,她站起身去打开了玻璃门。本只想通风的,她却有些闷,打开纱窗,走去了露台。
夜里降温,有些凉意,却再也冷不到哪儿去。
这件事,在何昊看来没那么复杂,她却始终认为,没那么简单。对方为何要费如此力气,却又未造成一场血雨腥风。难道真的仅仅是生意场上的招式,如果亚东集团应对不及时,就能顺势打秋风?
这种不对劲感的源头,来自于那次于孟思远。
那次争吵,她的每一个字句,都扎在李敏的心头。被最熟悉的人刺伤,察觉到她微妙的轻视。那一点的看不起,就足以将自己灼伤,反复萦绕在心头,疼痛没了那么尖锐,却依旧是痛。这种滋味,更是无人可说。
曾在将近三十岁的时候,李敏认为自己的内心足够坚定,不会因为别人的评价而影响自己。可孟思远的评价,却是让她如鲠在喉,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她们不会再有联系。
而那一句被绑在船上,船要沉,当时被怒意占据头脑的李敏只以为她在讽刺自己的婚姻,冷静下来后,觉得有些奇怪。
同样奇怪的,是她问,靠山到了,该怎么办?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产生一个念头。
而后那句阴德有亏,倒像是找补着转移自己当时的问题。
孟思远在华科是中层,不太会接触到公司内部未被披露的信息;可她的男朋友却是华科的老板,她有机会接触到更多公司战略决策。
如果是华科的老板出手,李敏不认为他只是单纯地想低买高卖,小赚一笔。
他想要亚东集团的控制权,还是什么?
此时,这些仅限于猜测。李敏却止不住地去想,如果就是他,那孟思远是不是与他站在了一处,对自己,一句提醒都不会有。
如果那能称之为提醒的话,让自己做切割吗?
的确,在商言商。
翌日,李敏同丈夫载孩子去公园露营。
小朋友的电量太满,几乎是两个大人轮流上场,追着他跑。吃饭倒是不用管,他吃完鸡肉卷,还要伸手去拿紫菜包饭吃。
养育孩子,有时更能体会到时间的存在。小朋友的饭量与日俱增,精力旺盛到必须白天把电放掉;而大人,食量在逐步减少,也更容易感受到疲惫。
回去的路上,小朋友终于累了。跑出了一身的汗,她在车上给他换了身衣服,他刚刚还在说妈妈,我下次还想来露营,转头就睡了过去,手中还拿着他心爱的玩具。
看着他手中的玩具就要掉下,李敏笑着拿过,放进了储物袋里。
到家后,何昊抱着熟睡的儿子进屋。他正要坐下休息时,就接到了电话。
李敏听着他说好,我马上过来,见他挂断后,她问了他,“怎么了,要去哪儿?”
“舅舅那要我去一趟。”何昊吐槽了句,“听着他背景音,怎么那女的也在。”
“阿姨刚好在家,我也很久就没见到舅舅了。”李敏看向了他,“你带我一起去吧。”
何昊犹豫了下,便点了头,“好,走吧。”
孙亚东的办公室讲究风水,据说有一年不太顺利时,还请大师从香港过来看过。但走进去的人却看不出什么,只觉得是正常的布局。
地方颇大,办公桌旁是会客的沙发,沙发上坐着孙亚东,他的儿子孙睿,以及王芸。
这个年纪的孙亚东,都并未发福,然而不知是他思虑算计过多,还是单纯的干瘦,他眼角的皱纹很深,脸上还多了斑点。
李敏随着何昊喊了舅舅,孙亚东点了头,对她来这件事没什么意见。
孙睿热情地同他们打了招呼,说许久不见了,下次一起聚会。而王芸与他们点头,彼此都笑了下,场面上大家都做的很到位。
“下周市里会有人来参访集团,做个报道出来宣传。”
孙睿点了头,“好的,我过会儿就去联系媒体朋友,加大宣传力度。”
孙亚东看向了何昊,“新产品线开发的事,先把消息放出去。”
何昊应下了,“好的。”
“能有筹码,及经营范围上有一定交叉的,我跟几位高管讨论了下,列出了几个有较大可能性来做这件事的人。”王芸站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过一张纸,弯下腰,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你们帮忙参谋下。”
何昊看向了王芸,“这件事会有这么严重吗?”
“会,到现在都查不出是谁放的消息,一般人可做不到。”
李敏的目光向白纸看去,上面写着五个人名。其中一个,便是肖华。
他们在一个个讨论着,回想着同名单上这些人的往来,列出认为的可疑点。李敏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面容严肃的孙亚东,这件事兴许比她想象得更为严重。
讨论过半,王芸起身添了杯热茶给身边的男人,坐下时看着李敏,观察的视线得到回视时,王芸问了她:“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沉闷的办公室里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其余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李敏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一瞬她脑中闪过许多杂念,想起高三,模考失败后的课间,心中无比沮丧,似乎只有自己如此糟糕。她戴上耳麦趴在桌上,没有播放音乐,闭上眼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华科的董事长,我和他身边的一个人认识。早些天,见面时,我们发生了争执,不知她是不是气话,她说,盛极而衰,如果我们的靠山倒了怎么办。”
孙亚东盯着李敏,“这人和肖华,是什么关系?”
“抱歉。”李敏对上了他锐利的目光,“抱歉,我不能说。”
何昊看向妻子,“怎么就不能说?”
李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对方知道了......表舅的事。表舅这件事,会不会对集团有影响?”
“不会。”孙亚东一口否决,“对方拿不到证据。”
孙睿看着李敏问:“这人是谁?你给出这个证据,我们要有核实。”
李敏没有回答。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像是无声的刑讯逼供。
王芸看着缄口不语的李敏,出于第六感,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想。能让一个精明的男人犯蠢的,也只有女人了。她轻拍了下孙亚东的肩,“歇一下吧,你都坐了半天没动弹了,起来走走。”
“好。”
王芸笑着看向李敏,“走,一起去洗手间。”
邀约发出,李敏只得跟着她离开。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再回来。
高跟鞋哒哒的落在大理石上,往洗手间走去的路上,王芸开了口,“对了,我印象中,你是A大毕业的吧?”
A大,是孟思远的大学。
李敏心中生了警惕,“不是。”
“那我记混了,我侄女是A大的。不过记错也正常。”王芸笑了,“你们年纪差不多,长得很漂亮,脑袋瓜子也聪明。”
李敏没有回答,随着她走进了洗手间。这个洗手间较小,一眼可见里面没有旁人。
王芸停住脚步,顺手关上了门,“我挺欣赏你的,坚决不说。他们想知道这个人,无非是想做核实。这个人是谁,并没有那么重要,其实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
“对了,我侄女姓孟。”
李敏想起了那一天,孟思远与王芸的打招呼,原来她们是这层关系。但是,她信不过王芸,更不知王芸知道了些什么。
“我觉得我给出的信息并不是很重要。你们只要去将表舅这件事处理干净就好,当然,我认为最好的处理,还是把他送进去,彻底没有漏洞。”
“不,这个信息很重要。你开口的那一刻,就没有退路了。”王芸看着她,“我们认识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侄女,我不会毁了她。况且,做人留一线,即使今天是对手,明天都有可能继续合作。身份不是重要信息,没必要多事给自己惹麻烦。”
李敏仍旧不相信她这个人,却能相信她对利益的纯粹。听着她口中的做人留一线,自己的那一线,在开口时,就已经彻底没了。
“做人的确该留一线。”李敏忽然笑了,看着王芸,“你毁了她,我记你一辈子。”
“我信。”
王芸打开门之前,又对她说了句,“你比你那老公能干多了。”
再回到办公室,王芸向孙亚东点了头。
孙亚东冷笑了声,“我做生意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吧,都敢来弄我。”
“爸,证据不足,无法确定是他。”孙睿觉得他爹这两年,不知是不是年纪变大了,脾气变得越来越怪。有时对他说一句话,他都觉得是在挑衅他的威严,这赶忙先劝住他,“华科的实力一点也不弱,没有证据,就把人得罪了,这不太好。”
王芸心中也是这个想法,即使她觉得,这事儿八成是肖华在背后干的,也算证据不足。但她知道,孙亚东现在的脾气是听不得劝了,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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