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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关山一客)


“英雄救美”的萧旻珠咧嘴一笑道:“不必客气,对了,你们刚刚谈的曲子叫什么,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又激昂,倒是跌宕起伏。”
萧旻珠今日出来前准备得较为充分,以为魏蛟要让自己干什么大事,换男装时还特意裹了胸,加粗了眉毛,她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偏高的一类型,是以众人眼里看来除了觉得对方比寻常男人稍矮了点倒也没怀疑她的性别。
在萧旻珠的安抚下,女子放松下来,笑着与这位好心小哥道:“是塞外改编过来的曲子。”
两人一来一回地相谈甚欢。
魏蛟将目光从不远处的角落收回,捏住杯子的手紧了两分。
她倒是安闲自在,哪里都能聊上几句。
魏蛟线条冷峻的面庞此时被酒气蒸地微微泛出酡红。
身边伺候的舞姬被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所慑,不敢上前,江平焕干脆使了眼色让她们退了出去,随后肃然对上方的魏蛟道:“原本散在城内的流民都已暂时安置在了西巷空置的宅子,城墙被破坏的房屋已派了人去修缮,另外……晚间巡逻的将士捉到了两个逃脱的许府家眷。”
江平焕是最早一批归顺魏蛟的官员,魏蛟瞧他精明,尚能算用,就将安抚城中百姓的事务交代给了他。
魏蛟点头,“做得好。”
等这场宴席结束,外面已经月上枝头。
厢房内燃着不算明亮的烛火,弥散着一股幽幽香气。
萧旻珠粗喘着气扶着魏蛟,用脚尖推开房门后,一把将对方丢在了床上。
累死了、累死了。
萧旻珠连忙伸腿丢胳膊地好好放松一番。
紧接着也累瘫地坐到床边,偏头看醉地像是一滩烂泥的魏蛟,皱着眉想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明明刚刚在席宴时,魏蛟看着也就五分醉意,只是走路的脚步变得沉重迟缓。
偏偏他还不需别人扶他,唯有萧旻珠勉强能近他的身。
她可不想扛着魏蛟回家,干脆让楼里管事开了个房间,让魏蛟歇息醒酒。
侍人送来了醒酒汤,萧旻珠半哄半劝地逼魏蛟饮了半碗。
收拾得差不多,萧旻珠并不打算和满身酒气的魏蛟挤在一起,好在房间里还有一张贵妃榻,她便打算和衣在上面将就一晚。
结束一日劳累,神识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快要进入梦乡,隔壁突然传来动静声。
女子细声微喘,“哎呀,郎君别急——”
“月娘,你身上可真香。”男人紧接着喘/息道。
随后便是翻云覆雨,薄薄的一层墙壁根本没能挡住两人大行其乐的和谐声。
昏暗中,萧旻珠睁开眼,麻木地捂住耳朵,根本没办法睡觉。
真是人和人的精力无法相通,有的人困得要死,有的人大半夜还能身体力行地干体力活,就是大半夜地太扰民。
战况到现在大概持续了半刻钟,萧旻珠默默地为对方计时,顺带困倦地打了一个哈切。
余光中,她窥见魏蛟竟然坐了起来。
“君侯?”萧旻珠试探地喊。
魏蛟没回应。
萧旻珠眼见对方默不作声地下地穿鞋,拉开房门朝隔壁走了过去。
不愧是魏蛟,硬刚啊。
萧旻珠靠近墙壁,侧耳倾听。
大门“哐——”地被踹开,传来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
男人火冒三丈地质问,无外乎“你是何人?”“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识相地赶紧滚出去?”
紧接着便是鸡飞狗跳、东西被砸地叮里哐啷声。
隔壁彻底安静下来。
前后一盏茶的时间,魏蛟重新回到了房间。
又一言不发,笔挺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留下一脸敬畏的萧旻珠。
次日临近晌午,魏蛟睁开眼发现周围完全陌生的布置,眼神泄出一丝茫然。
问萧旻珠:“我怎么睡在这儿?”
萧旻珠闻言惊讶地问:“君侯你不记得了?那后半夜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魏蛟敛眉扶额问,“什么事?”
宿醉的头痛还停留在脑海。
打完人还失忆了?
清晨魏蛟未醒时,昨晚被揍的人家属还来闹,萧旻珠无力招架,只得将魏蛟钱袋子里的金银都赔了对方,几人这才停止喋喋不休地离开。
萧旻珠好意地提醒:“君侯下次还是少饮些酒吧,喝酒伤身。”更重要的是喝完酒会失忆。
夜晚,东平城中的某条小道。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谨慎地望了望来时的方向,确定没人跟踪才拐进了一处屋舍。
屋内聚了不少人,皆是轻装便衣打扮。
男人撤下面罩,神情肃穆道:“前时魏贼将安抚东平百姓的事务交给我,现在我已经差不多获得了魏贼的信任。”
露出平平无奇的一张面孔,正是江平焕。
江平焕:“后日之前我会想法将他引到西山,届时你们提前做好准备,务必拿下魏贼性命,以报使君恩惠。”
众人齐声允诺。

翌日,江平焕如往日一样向魏蛟例行禀告公事。不过说完之后他却不急着离开。
他像是偶然间想起般道:“属下昨日出府办事时竟听到了最近城中百姓津津乐道的传言,说是西山一个樵夫在进山砍柴时竟偶然发现了一块罕见的刻龙凤交缠的白璧,据说他从地里挖出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竟隐隐出现巨龙腾空,万兽欢悦之象,实在是唏嘘。”
魏蛟擦拭佩剑的动作不停,兴致缺缺地嗯了声。
江平焕略一怔,又继续道:“说起来也是巧了,百年前,大沅的开国之君在与齐楚最后的决战中已经是落于下风,甚至被逼上了一处荒山,好巧不巧下属就在山里捡到了一块这样的白璧,后宛如神兵上身,战场上所向披靡,这才转败为胜,开创了大沅。”
魏蛟竖握箭柄,眯眼看被擦得光滑如镜的剑身,随后剑突地往前一刺,带起一片凛冽的风声。
江平焕神色骤变,以为自己露出了破绽,魏蛟要趁机杀了自己。他被停在胸前三寸有余的剑光骇得往后退一步。
不过魏蛟并没有要杀了对方的意思,他只是突发奇想试试自己的剑快不快。
魏蛟满意地将其插回剑鞘。
他对真龙假龙没什么兴趣。若大沅深受神龙庇佑,又怎么会落到今日分崩离析的局面,归根到底还是后代子孙窝囊守不住江山的原因。
与其将希望寄托于这些个虚无缥缈的异象,魏蛟更愿意信任自己手上的利剑长枪能帮助他无往不利。
江平焕见魏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有些慌了,这怎么不按照他的计划走啊。
像有权势有野心的军阀,无论面上做出多么尊敬,哪个又不对那个位置感兴趣。
他以为魏蛟没听清,又故意强调了一遍。
哪知魏蛟竟冷眼看向他,嘲讽道:“你很闲?怎么对百姓间的闲言碎语这么感兴趣。”
江平焕发现魏蛟是真的对真龙之相不感兴趣,那他的计划还怎么实行。
就在他暗自苦恼之际,一个女使突然从外面进来禀报:“君侯,夫人的药喝完了。”
魏蛟问了句:“你看见她没把药倒进花盆里吧?”
前几日魏蛟突发奇想去雅竹苑,未让人通禀,一推开门就见到萧旻珠将每日必喝的补药往花盆里倒的动作,后面他专门找了信得过的下人特意盯着人把药喝下去。
女使说没有。
魏蛟冷哼一声,心想若萧旻珠如果这次又把药偷摸倒掉,他就直接拿碗把药灌进她嘴里。
一个念头突然乍现。
江平焕斟酌着道:“属下想起来西山还有一处温泉山庄,听说对体质虚寒之人甚有疗效,从前的太守夫人就经常前去。”
魏蛟抖着的腿停下,神游的心思一凝,问:“对体质虚寒的人有益?”
说的不就是萧旻珠嘛,她又不爱吃药,泡山泉多简单。
江平焕察觉魏蛟是来了兴趣,连忙介绍了一大堆,生怕魏蛟不去。不然他是真没辙了。
连着喝了两日苦药的萧旻珠觉得自己现在无论喝了多少水喉咙的苦味都冲散不掉。
是药三分毒,她都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喝。
她不喝,魏蛟还要逼着她喝。
所以见着魏蛟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今日魏蛟回来的格外早。
魏蛟习惯独住,所以婚后的第二日萧旻珠就搬回了最开始住的院子,只是魏蛟偶尔会过来用饭,归根究底还是来折腾萧旻珠。
比如魏蛟一来,她就不能好好享用桌上美食,要为对方布菜,等魏蛟吃完了她才有时间用饭。
饭桌上,魏蛟突然说了句:“明日随我去西山。”
萧旻珠故意给他夹了不爱吃的胡萝卜,摸不着头脑问:“去西山做什么?”
魏蛟:“西山有温泉。”
萧旻珠从前一直住在扬州,就连没有穿书时也生活在南方,泡澡倒是体验过,和温泉相比,约莫身体浸入热水时那一阵无比的放松和舒适是相通的。
一听能够享受泡温泉的待遇,萧旻珠脸上的喜色还没表露出来,魏蛟视线从碗里红澄澄的胡萝卜片移到萧旻珠面上,道:“你负责给我搓背。”
说这句话的时候,魏蛟是笑着的。
魏蛟皮相极好,双眸狭长,唇色殷红,不笑的时候很冷,甚至说阴沉,像条淬了毒的毒蛇,可当他愿意摆出笑脸的时候,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只不过萧旻珠现在无瑕欣赏魏蛟的俊美,被人当做搓澡工,她只想在那张恶意满满的脸上招呼一巴掌。
但因为她怂,所以也只能想一下。
到了第二日,出行队伍才行到山脚下,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萧旻珠在马车里还好,外面骑马的魏蛟简直淋成了落汤鸡。
难得见到魏蛟狼狈的样子,萧旻珠很难心情不好。
却不察魏蛟眼睛尖,一个眼刀飞来萧旻珠只得讪讪放下能顾遮掩视线的车帘。
现在下这么大的雨也没法再上山。
好在随行的兵士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家客栈。
店里不算大,大厅只坐着零星几个人。然而见到看起来煞气满满一群人进门,仅有的几个客人也跑了。
客人能跑,老板却不能跑。
他大着胆子上前询问魏蛟,“郎君可需要些什么?”
魏蛟冷着脸掏出一块金子丢给对方,“雨停之前,你这家客栈我包下了,准备些吃食和炭盆,另外抬些热水到房间里。”
老板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块金子,连忙应好。“二楼左转是间上房,烦请郎君稍等。”
魏蛟转过身正想寻萧旻珠,却发现她已经和角落里老板的小女儿搭上了话。
女孩儿才五六岁,生的乖巧可爱,跟个糯米团子似的。
萧旻珠习惯随身带点零嘴,她从荷包里掏出来块饴糖。
轻声逗她:“想吃吗?”
小孩儿舔了舔唇,“想。”
这个时代的糖是件很奢侈的东西,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
萧旻珠笑得柔和:“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给你吃好不好。”
“姐姐。”女孩儿毫不犹豫,糯糯地喊了声。
“真乖。”萧旻珠正想把饴糖给她,小孩儿却抬头望见了什么,有些害怕地退到了桌子后面。
萧旻珠回过头,果不其然地见到了魏蛟那张满是冰碴子的脸。
因为被雨淋湿,往常一丝不苟梳起来的头发有几缕狼狈的垂在了耳侧,边走还边滴水,外加他那双特别的异眸,看起来就如同索命的水鬼,怪不得小孩子看到就害怕。
魏蛟脸色很不好,说话的声音又低又沙哑,带着某种压抑的暴戾:“拿吃的逗小孩儿很好玩?”
糖因为手上的温度有些黏黏地粘在了指端,萧旻珠干脆放进了自己嘴里。
“小孩子多可爱啊。”
魏蛟的目光与对面将头偷偷地伸出来观察自己的小女孩对视,那双眼睛干净的不带丝毫杂质。
魏蛟垂下眼睫,转身径直上了楼。
原本以为魏蛟又要和她吵,哪成想竟走了。
萧旻珠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裙子被拉扯,低下头,那个小女孩儿又跑了回来。
萧旻珠轻轻剜了下她的鼻子,多拿了两块饴糖递给她,“刚刚怎么跑了?”
小女孩吃到了饴糖很开心,小声解释道:“因为那个哥哥看起来太凶了。”
就那么站在后面,也不说话,阴沉沉地看着这个姐姐。
萧旻珠哈哈一笑,“他平时就这个样子,其实也不是很凶。”
想着不能给小孩子留下阴影,萧旻珠又给魏蛟辩解道:“他太害羞了,想吃糖又不好意思讲,被咱们戳穿了又不高兴。”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把这块糖留给那个哥哥。”
“你怎么这么懂事啊。”萧旻珠忍不住捏了捏她红润的小脸蛋。
魏蛟上楼后简单地擦洗了下,换了干燥的衣裳。
屋外细雨不停,他就坐在椅子上冲着窗户外面的雨幕发呆。
突然房门被敲响。
魏蛟皱了皱眉,烦躁地说了句:“门没锁,自己进来。”
一阵静默,外面的人并没有推开门。
魏蛟怒意蹭的一下起来,她不是喜欢逗小孩子吗,还知道回来。
他一把将门打开,却看见门口立着一大一小,将要脱口的恶语被憋了回去。
小女孩手心里捧着一颗饴糖,脸上带着讨好外加歉意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跟蚊子嗡嗡叫似的:“大哥哥,请你吃糖。”
魏蛟神情一顿,一时之间没做出动作。
捧在手心的糖迟迟无人眷顾,小女孩以为这个哥哥不喜欢自己,已经生出几分退心。
后面的萧旻珠拼命向他使眼色,快收下啊。
瞧见眼睛跟抽了筋似的萧旻珠,魏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又顾自欣赏了一会儿对方将要被点燃的表情,才大发慈悲地两指将那颗饴糖拈走,咳了咳对小女孩道:“多谢。”
小女孩释然一笑。
萧旻珠也跟着松口气。
送走客栈老板的小女儿,萧旻珠回来时发现桌上放着那颗糖。
不吃也没关系,只要人前别伤了小孩子的心就行。
说起来,她小时候也用饴糖逗弄过魏蛟。
一回忆当时情景,萧旻珠现在还感到触目惊心,她还没见过比魏蛟生命力还要顽强的存在。
战场上被戳了几个血窟窿,被人随意地丢到马棚一夜,在没有药的情况下,他竟然自己用牙咬下几块布条下来缠在了伤口上,虽然并未止住血,不过也说明了他的求生意志很强烈。
萧旻珠偶然撞见,好心把他带回自己帐篷里,魏蛟醒了过来,竟然还朝着她龇牙咧嘴。萧旻珠也不惯着他,他一发疯,她就直接照着他脑袋把他摁回床上,他要是听话,萧旻珠就塞颗糖放进他嘴里。
萧旻珠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将糖喂进少年嘴里时,对方愣怔的眼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像第一次尝到肉味儿的幼犬。

魏蛟此时坐在窗边佁然不动,偶尔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再给他添上一碗酒,就有点被贬谪怀才不遇、远眺家乡的诗人那味儿了。不过经过在书房给魏蛟研墨一事,萧旻珠已清楚地认识到魏蛟肚里并没有二两墨的事实。
魏蛟今天有点怪怪的,和平常相比过于心平气和了,脑子像是装着事儿,好像就是从她用饴糖逗小孩子开始。
她禁不住好奇地问:“君侯在看什么?”
魏蛟先是复杂地看她一眼,指着远处道:“你看那座山的山顶像不像一下子被锤子锤扁了。”
萧旻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
魏蛟突然阴沉沉地一笑,意有所指道:“那么无坚不摧的一座山,都能被天公平定,你说要是人也被这么来一下,会怎么样……”
那不得脑浆脑壳流一地。
魏蛟虽然不会作诗,但他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两人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萧旻珠对他不好好说话,喜欢威胁人的特点也有所了解,耳朵已经学会了自动过滤。
留意到魏蛟的头发还是湿润的,湿发垂下来将雪白的里衣都氲上了水痕。
萧旻珠问:“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魏蛟无所谓地道:“一会儿就干了。”
萧旻珠扯扯嘴角,心想:你这样又是湿发,又对着冷风吹,后面不面瘫才怪。
萧旻珠转身欲走。
魏蛟问:“你去哪儿?”
我等你正常点儿了再进来。
萧旻珠:“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没?”
“回来。”魏蛟转了个方向,将手上的帕子往对面一丢,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给我擦头发。”
看着手上的布巾,萧旻珠努力调整自己快要绷不住的表情,她刚刚就不应该多那句嘴。
就该让魏蛟在那里被吹成面瘫,以后都不用见他甩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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