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魏蛟都准备已经往鹿苑的方向走了,但步子刚抬起来,又迟疑地在原地打转。
萧旻珠回来没?两人再次见面他第一句话又该说什么?
烦死了。
保守起见,还是让小厮先去看看萧旻珠回来没。
他两次三番迫不及待往鹿苑走,都没瞧见人,到时候仆妇转告给萧旻珠,他岂不是很丢脸。
魏蛟是不会承认自己自己其实是有点畏惧两人再见的场面。
不过他没等到小厮回来,倒是等来了顺安堂伺候的下人来寻他。
夜幕降临, 月光逐渐被云层所遮掩。
到了顺安堂,魏蛟被一个仆妇带到了一个房间。“君侯请稍稍等候,老夫人马上就来。”
魏蛟并未多疑, 顾自坐下来。
房间里家具寥寥无几, 除了红木桌椅外就是一张绣四季花卉的轻纱曲屏,依稀能瞧见后面摆了一张睡塌。
进门时魏蛟隐约闻到了一股浅淡的异香,随着下人将大门合上, 屋子里空气变得不流通,那股香味儿变得愈发浓郁。
魏蛟皱了皱眉头, 看向不远处不断散发袅袅细烟的青铜香炉, 丝丝缕缕,很快萦满于室。
可能是屋子里太过闷热,加上那股子闷心的异香, 魏蛟感觉自己周身也逐渐焦躁起来, 忍了半刻,到底准备去将炉子熄了。
可当他站起身时, 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魏蛟用手掌撑住脑袋, 试图保持清醒。
接着, 一股强烈的冲动从心底升起,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控地发热,仿佛身体的深处燃了一把熊熊大火,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纾解。
魏蛟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瞳孔微微一缩, 旋即愤怒地一脚将香炉踹翻。
香灰顿时散了一地。
魏蛟晃了晃身躯,双唇紧抿, 压下身体的不适大步朝门外走去。
恰在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打开大门,从外面进来,见到魏蛟欲离去的动作,杨箬讶然地眨了眨眼皮,轻声道:“姑祖母马上就到了,表兄请再坐会儿吧”
魏蛟顿足,眼神冰冷地看向她。
杨箬略有慌乱地移开目光。“表兄不舒服吗,箬儿给您倒杯水。”
杨箬外面罩了一袭水红色的斗篷,可当她伸出手倒茶时,却露出来里面薄如蝉翼的轻纱长裙,若隐若现地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脖颈和细长晧腕。
她转过身,面上带着腼腆的羞意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递过去,“表兄……啊。”
就在她即将靠过去时,魏蛟的动作出乎意料,他猛地一挥手臂,一阵疾风掠过,茶杯也在空中划过一条简短的弧线,随后“啪”地一声,重重地碎在地上。
杨箬笑容一凝,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
昏黄的光线下,魏蛟的眼神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冷冽如冰,眼角还有细密的血丝,直直望着杨箬:“你同老夫人算计好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杨箬未曾料到魏蛟会是这种反应,当那宛若冰锥般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时,她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寒意。
周围的气氛也随之一紧,杨箬眉头轻蹙急忙解释道:“箬儿爱慕表兄,可表兄这些日子以来却待箬儿十分冷淡,姑祖母她为了帮箬儿完成心愿才会如此做,表兄请千万不要生气。”
魏蛟却嗤地一笑,冷冷地看着她道:“谁是你表兄?孤可不是你表兄。”
浅色的重瞳让杨箬一瞬间联想到了野兽,她脸色忽的一白,“君……君侯。”
察觉自己刚刚露出了畏惧,杨箬立刻垂下眸子,身子有些抖。
“都不敢看孤的眼睛,还有胆子想说爱慕孤。”魏蛟颇好奇,认真地问:“你究竟是喜欢孤,还是喜欢孤的权力?”
杨箬一听,面颊顿时失去了所有血色,一瞬间想起了有关所有魏蛟的可怕传言,杀人如麻,暴虐无情,先前她都是被父母在耳边的挑唆声迷住了双目,竟敢觊觎这样她所不能掌控的男人。
她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说话的声音有些抖:“求君侯宽恕,是我一时迷了心窍。”
魏蛟冷冷低嘲,“看来是喜欢孤的权势。”
“明日之前,你和老夫人搬回中山,另外转告她,若想好好地靠老夫人这个名头颐养天年,不要再来插足孤的事。”
说话的声音冷如冰窖。
杨箬就看着黑色的衣角消失在眼前,丝毫不敢抬头,额头也细密地沁出了汗水。
魏蛟直接踢开大门,与门外听墙角的吴嬷嬷霎那间对上了视线。
魏蛟拳头捏紧,青筋暴露,克制着身体翻涌的燥热,咬牙切齿地道:“背后可是你这个老婆子在出主意。”
吴嬷嬷被君侯这幅样子彻底吓住,忙不迭跪下,“奴不敢……”
魏蛟瞧她碍眼得紧,见两个小厮因声赶了过来,大声斥责骂道:“将这刁仆拖出去,杖打二十棍,随后赶出府去。”
说完,急急离去。
“快去备水,要冰凉的井水。”迅速地回了暂时住的院子,魏蛟急切地吩咐道。
魏蛟两手撑着桌面,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凳子上,他眉头紧皱,面庞挥汗如雨,眼眸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挣扎。
火焰仍在身体里燃烧,魏蛟感觉喉咙也被烧的干涸得要命,他连喝了几杯冷掉的茶水,却依然解不了舌间的燥热。
“君侯,水备好了。”
魏蛟闯进净室,甚至来不及解完所有的衣衫,直接就跨进了浴桶里。
虽然如今的时节可以说是步入了春季,但因为幽州冬长夏短,三月的井水依旧冰冷刺骨。
冷水如刀割般刺入他的皮肤,带来无尽的寒意,但却暂且压制了要冲破体内的那股邪火。魏蛟蜷缩在桶边,双目紧紧闭着,面色苍白,眉宇间紧锁着痛苦,显得有几分如琉璃瓷器般的脆弱。
狭小的净房内一时只能听见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一只苍白、青筋微突的手像是泄力般垂在木桶外面。
月光穿透了窗棂,在房间铺撒了银色的光亮。
萧旻珠睡觉前不小心喝多了水,半夜被膀胱憋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摸索着爬起来。
然而当她掀开一半困意的眼睛时,却惊愕的发现她的床边多站了一个黑影。
夹着浑蒙睡意的脑子瞬间被吓醒,萧旻珠瞪大了眼睛,在对方是人是鬼的猜测来回跳跃。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辨清了床边挺直的高大人影后,萧旻珠连忙拍了怕自己的小心肝。
“魏蛟你走路没声的吗?”
大半夜被人吓,语气不可免地喊了些怨怼。
“你叫我什么?”青年的语调比衣衫上裹挟的寒气还要冷。
她和魏蛟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好到可以叫本名的地步,虽然她已经不止叫过一次了,但当时场景都有其他的事务来分神,但现在目前两个人都是比较清醒的状态,魏蛟突然要揪字眼她也没办法,而且现在她和魏蛟两人的关系和之前相比还比较僵硬。
求助:不小心喊了老板的本名怎么办?
萧旻珠大脑飞速运转,寻求补救的办法,“喂,蛟……蛟。”
空气出现了凝滞。
萧旻珠硬着头皮解释,“在我的家乡那边,习惯唤亲密的人叠词,比如,君侯也可以喊我……珠珠?”
被自己恶心到了。
“呃,旻旻也行。”听着比珠珠正常点。
魏蛟沉默了许久,久到她觉得自己膀胱快出问题的时候,才道:“……下次不许这么叫孤。”
萧旻珠舒了口气,这关算是让她应付过去了。
“额,君侯稍等,我需要去处理一件事。”这么一惊一吓的,再憋下去她的身体器官真的要出问题了。
解决完生理问题,萧旻珠默默地想魏蛟为什么突然又跑回鹿苑。
想开了?还是说怎么样?
走回来时,魏蛟还直直地立在原地。
萧旻珠看了眼外面如黑墨般的天色,转而问:“君侯要不要到床上来休息?”
对方仿佛被外面的夜风吹久了,连袍角衣襟都带着一阵刺骨寒意,萧旻珠方才无意之中碰到了对方的手,跟冰块没什么区别。
魏蛟只踌躇了一瞬,轻轻嗯了声,随后听话地脱了外衫,躺在了萧旻珠的外面。
因为前面几天魏蛟一直没回来,萧旻珠还以为对方可能短期之内不会回鹿苑,就顺便命人将多的一床被子拿去浆洗了。
于是这会儿萧旻珠只好分了半截自己的被子过去,低语道:“盖着吧,别着凉了。”
魏蛟背对她侧躺,蜷缩着身子,胡乱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房间内一时沉静下来。
萧旻珠闭上眸子,正酝酿先前被魏蛟吓退的睡意,但突然感觉到不对,明明魏蛟刚躺进来时,就像是在被窝里塞进来一个人形冰块似的散发着寒意,一会儿功夫,就陡然升温了,被窝里变得暖烘烘。
她撑着手肘看向外面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身影,心想魏蛟不会是在外面走久了,生病发烧了吧?
不过发烧应该也会有一两个时辰的潜伏期吧?
萧旻珠对医学知识一知半解,但也明白魏蛟这样一会儿冰一会儿热不合乎常理,于是抬手推了推他,“君侯,你怎么了?”
虽然贴着一层中衣,但她也能感受衣衫底下如火炙烤的皮肉。
萧旻珠皱紧眉头,又喊了魏蛟几声。
魏蛟已经是一副发烧发糊涂的样子,脸颊泛起了一层浅淡的绯红,他撩开迷蒙的眸子,低声道:“萧旻珠,我难受。”
黑夜里,他低哑的声音无端透露出几分难过委屈。
萧旻珠安抚他:“我派人去请郎中。”
说完,她做势要起身。
魏蛟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低颤着道:“我不要郎中,我要你。”
啊?这是什么迷惑发言。
萧旻珠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下一瞬,一个天旋地转,她已经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黑夜会催生勇气,至少对于魏蛟来说是这样。
但他的勇气并未持续多久……
萧旻珠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事态怎么进行到了这一步,很快,唇上的疼痛瞬间将她的发怔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家伙……吻技好差。
魏蛟凭着脑子发昏,放纵自己说出了那句话,随后又大着胆子将萧旻珠拉了下来,然后呢,下一步该怎么做。
魏蛟从众多记忆里扒拉出他偶然间从下属那儿听来的混话,说女人家的嘴很软。
他垂下眸子看了眼萧旻珠的嘴唇,红润又饱满,魏蛟顿时心跳如擂鼓,缓缓垂下头,屈从内心压抑许久的欲望,贴了上去。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好半响,萧旻珠才艰难地用手抵着魏蛟的额头将他推开,羞怒地道:“魏蛟你属狗的吗?”
她抬手摸了摸嘴唇,庆幸地想还好没被咬破。
魏蛟这会儿不就像条没吃过肉,猛一下问到肉腥味儿的狗吗?
这会儿听到萧旻珠喊他的名字倒是没有生气了。魏蛟躬着腰,双手撑在萧旻珠两侧,眸子勾勾缠缠地半眯着,嘴唇染了一丝晶莹的水渍。
萧旻珠见他这幅勾人的模样,红了红脸,不可否认被戳中了心灵,但现在真的不可以。
见对方不满足似的又要压下来,萧旻珠用手挡住他的脸,压低声音呵斥道:“你要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你是我的妻子。”魏蛟哑声道,夫妻间做这些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他没有做错。
“但我现在不愿意,你不能逼迫我。”
话音落下后,室内一时之间只能听到两个人混乱的呼吸声。
魏蛟听到这句话,动作一顿,随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蓦然翻身躺回自己的位子,他重新背对着她蜷缩身子,只是呼吸声依旧不平。
萧旻珠理了理凌乱的衣衫,看向重新背对她的背影,魏蛟今晚太奇怪了,就跟话本里写的中了药一样。
明明之前两人还在“冷战”,今夜魏蛟突然不声不响地跑了回来,然后又一副想要和她生命大交融的样子,太不正常了。
于是,萧旻珠戳了戳魏蛟的脊背。
魏蛟现在是属于被人碰一碰就敏感得要死的状态,他浑身颤了颤,咕哝着道:“做什么?”
魏蛟觉得身体难受,心也难受。
好不容易娶了媳妇,第一次亲近媳妇却被拒绝了。
萧旻珠问:“那个,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魏蛟冷冷低哼:“不用你管。”
她都拒绝自己了还来问他做什么。
他先前用了冷水,虽然一时压制下来,但没过多久那股燥热又重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无法消去。
忍就忍呗,大不了等会儿再去泡桶冷水。
萧旻珠咽了咽唾沫,斟酌了下又问道:“你很难受吗?”
其实也不是不行,魏蛟相貌好,还把钱交给她管,更主要的是他没有什么爱妾通房,萧旻珠对感情有洁癖,从刚刚那股莽劲儿也可以瞧出来魏蛟目前还是干净的,她都已经嫁了过来,都是成年人了又是正经夫妻有夫妻生活也很正常,但她现在是真的不行。
她的月事还没走。
魏蛟继续呛声:“反正和你没关系。”
然而萧旻珠接下来的话,瞬间击垮了他筑起的坚墙:“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君侯想试一试吗?”
听说男子中了药不及时纾解,会影响那方面的功能,萧旻珠并没有要守活寡的打算。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但萧旻珠显然没料到魏蛟反应会这样大。
她是个理论知识比较丰富的人,但实战为零,所以也是第一次给别人这样弄,并不熟练,好在魏蛟也没经过事儿,极好打发,无论她怎么弄都一副快受不了的神情,在她颈侧一直哼哼唧唧。
萧旻珠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你要是再出声,我就不帮你了。”
今晚是青竹守夜,那丫头狡黠得很,她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
魏蛟只好忍着,额头滴下汗珠,但时不时口中还是会泄出一两声低哼。
萧旻珠听着这声音感觉怪怪的,但又莫名被取悦到了。
好吧,她收回那句话,她的手好酸。
原本以为只要个一次就好了,但显然对方药下的有点重,魏蛟已经出来三次了,还没完,这样的不会那啥而亡吗,萧旻珠心底泛起疑惑。
最后一次却怎么也不行,萧旻珠手好累,不想动了。
底下的魏蛟神情已经靡丽得不成样子,衣衫彻底乱了,感觉她停下来,低声催促道:“你怎么停了……”
你说呢。
萧旻珠看着他淡淡地道:“求我。”
临到关头,魏蛟眼尾都红了,平时的他是万般不可能向人说出求这个字,但现在他脑子一片混乱,像是早已陷进了欲望的泥潭。
萧旻珠只略等了等,就听见魏蛟语气凌乱地道:“求你。”
她这才又继续,但因为已经有点麻木了,最后她没收住力道,涂了蔻丹的指甲一不小心蹭到了顶端。
魏蛟顿时眉头一皱,失神中短促地叫了声。
“阿绵。”
帷帐内顿时萦满靡乱的气息。
第44章 年少(回忆杀番外)
魏蛟生在长在一个鱼龙混杂, 混合着三教九流的小地方,这里的人有两个共通点,要么穷, 要么恶。
“快看, 那个小杂种又在刨垃圾吃了。”
“恶心死了。”
“你们说我将这块馒头踩了他会不会捡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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