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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国师好手段,这么快就将本君的另一只雄狮收服了。”
那迦一身红色朗裟,右肩坦露,露出蜜色肌肤,紫红僧裙散在雄狮背上,像是一朵浴风而生的红色莲华,热烈而庄严。
他清润的眼眸微抬,冲散了热烈的意蕴,反而带着几分清和的肃穆,微微笑了笑。
“桑吉尔很听话,执意要驮我来,便不忍拂了它的好意。”
摩那娄诘轻哼一声,耳边金环晃动,发间金线光泽微闪,随后转身,背手看着翻涌的河流,眯了眯眼睛。
“北幽此次元气大伤,怕是五年之内不会卷土重来,他们就算有心,也等不到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他会比他们更先出手。
那迦缓步走到他的身边站立,看着染着鲜血的河流,双手合十,暗颂一声偈语。
随后拨动着念珠,音色清润,“此次大乱,西域损失最少,其次是南坻,接着是中原,最后是北幽,利益驱使,误国误民,何苦来哉。”
摩那娄诘轻嗤一声,眸色慵懒,抬眸看着盘旋在苍穹的雄鹰,远处天边还余一缕红色云雾,像是被鲜血染红的。
他弯唇笑了笑,语调冰冷,“想要绝世的利益啊,那得用绝世的痛隐来换。”
看,北幽便是最好的例子。

仲秋十月,停云霭霭,万顷碧波之上,烟绯几重。
叶昭榆懒洋洋地倚在车窗旁,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蜿蜒前行,周围景物葱茏,丝毫未有衰败之感。
马蹄踏过野草,散发着泥土和草的腥味,张张疲惫的脸上带着归家的喜悦。
不久前,太子撤回南境,带着战了几个月的队伍与她汇合,随后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
几个月的作战,紧绷的弦突然松开,如今个个归心似箭。
她抬眸看着空中一字排开的雁阵,长睫轻眨,眼中流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波光。
若放在以前,回京,她也归心似箭,可如今,却略生胆寒。
权力中心,波谲云诡,稍有不慎,小命难留。
她抬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瘦削的下颌显的整个人单薄无比,面色还略显苍白,带着几分病气,浅淡的眸光中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一切谜题的答案,只能在盛京找到。
这京城,非回不可。
“想什么呢?”
萧如晔驱马走近,一身淡金色常服贵气无比,衣襟上的木槿花纹细致典雅,高扬的马尾扫过笔挺的脊背,带着几分少年的洒脱与不羁。
看着在车窗前发呆的人,桃花眼一挑,风流成韵。
叶昭榆抬眸看着他,弯唇笑了笑,“在想,我们是直接回京,让永嘉自己回去,还是去黎州接她一起回京。”
萧如晔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摇着折扇,看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我们要是敢这么跑了,等她一回京,孤的东宫怕是要被她给点了。”
叶昭榆指尖敲着窗弦,想着那小妮子双手叉腰的骄横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吧,去接人,刚好,还有些事要与人交代。”
“让大军先行,我们带一队人去黎州便可。”
“嗯。”
月色斑驳,江南秋雨淋湿了青石岸,寒气似游丝般朝着体内钻去。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只一闻,便苦的人唇齿生津。
贺衍抬手接过递来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苍白的指节抚去嘴角的药渍,捂着嘴闷咳起来。
咳声撕心裂肺,像是要生生将内脏都咳出来,身旁侍从心不禁一揪,沉声开口。
“贺参军,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不回京,找太医瞧瞧。”
贺衍捂着嘴摇摇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雪发凌乱的沾在脸上,无端让人心生酸楚。
贺家大郎,明明该是一副霁月光风的模样,如今却缠绵病榻,虚弱的像是随时便能魂归天外。
他缓缓开口,声带像是被人撕扯过,哑中带着无限粗粝。
“不用,还死不了,对了,过几天榆丫头会来,明天去将收的栗子晒晒,她爱吃。”
侍从看了一眼面如纸色的人,抿了抿唇,踌躇片刻,幽幽开口。
“贺参军其实不必如此心急,这次真的伤到郡主了。”
自从黎州脱困,郡主未曾踏入青庐一步。
贺衍指节微微蜷缩,知晓他说的是什么,垂着眼帘,看不清任何情绪。
良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音色沙哑,“退下吧。”
“是。”
等人走后,他披着外袍坐在案前,窗外树影婆娑,窗内只一盏油灯明灭可见,泛着橘黄色的暖光。
他清瘦的身影投在墙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里衣空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寂寥无比。
像是挨不过今年的秋雨,等不来隆冬的初雪。
他抬眸看着清冷的夜色,目光对着满空的星斗逡巡。
天道忌盈,卦终未济,推演万物,唯灵机一触。
空中星子闪着微茫,随后清浅的目光直直落在散布在四方的星宿上。
那颗沉寂的紫薇星亮了起来,随着时局颠簸,如今终是滚入了动荡的洪流中。
他轻轻叹息一声,手肘撑着桌案,紫薇星现,可周围杀机重重,不知榆丫头能否保的了她的殿下最终入主金銮。
他眼眸微眨,蓦的又捂着嘴闷咳起来,看着掌心的血迹,扯了扯嘴角,白发散在周身,如雪如仙,像是回答之前的问题。
“怕来不及,没能亲眼看到结局。”
秋江暮景,胭脂林障,翡翠山屏。
萧瑶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裙裾飞扬,四周弥漫着浓郁的桂香,处处透着雾锁清秋的味道。
她秀眉一拧,发间花苞微颤,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不悦的仰天长啸。
“叶昭榆是不是扔下本公主跑了!”
身后侍女闻言,嘴角一抽,熟练的微笑顺毛,“郡主与公主姐妹情深,定不会做那等有伤感情之事。”
萧瑶侧头嫌弃的看她一眼,微微扬了扬下巴,“她做的伤本公主心的事还少?月牙,你到底是哪头的?”
月牙微笑着开口,“当然是公主这一头的。”
萧瑶冷哼一声,荡着秋千开口,“要是她敢将本公主扔下跑了,本公主就点了她这破宅子同归于尽!”
“呼,那还好,孤的东宫保住了。”
一道声音悠哉悠哉传来,声线慵懒,带着几分轻佻的庆幸。
萧瑶眼睛顿时一亮,瞬间抬头朝着院门口望去,只见一高一矮的人影缓步走来,腰间环佩叮呤,眉眼含笑,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立刻跳下秋千,提着裙子朝着两人跑去,拉着萧如晔的胳膊摇了摇,扬起下巴,矜骄十足。
“哼,你俩要是敢丢下我先跑了,我先点叶昭榆的宅子,然后再点你的东宫,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叶昭榆轻笑一声,抬手薅了一把她的头顶,“你咋这么能耐,信不信我们先把你给点了?”
萧瑶瞬间瞪她,“你敢,我回去就向父皇告状,就说你欺负我,让他狠狠罚你!”
叶昭榆抬起食指摇了摇,“第一,舅舅从不会罚我,第二,告状精的话舅舅从来不信。”
“你才是告状精!”
萧如晔眼尾微扬,嘴角噙着一抹风流笑意,抬手拽着炸毛的小丫头,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走吧,去给我俩接风洗尘。”
叶昭榆缓步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被揪着领子倒着往前走的人,弯唇笑了笑。
“永嘉,三日后,我们便启程回京。”
萧瑶抬手拽回自己的领子,闻言,弯眸一笑,“这还差不多,本公主早就想回去啦!”

夜色未央,朗月入怀,三三两两的人出了酒楼,步伐踉跄的朝家走去。
萧瑶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靠在栏杆上,看着街上寥寥的人影,喃喃出声。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还从来没喝过这么多的酒,今夜为他俩接风洗尘,没少举杯。
萧如晔倚着栏杆,眼底栖着懒洋洋的碎光,吹着夜风,难得的轻松惬意,闻言,极薄的眼尾一挑,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月牙,送公主回府。”
萧瑶被人扶着往楼下走,发间的花苞无精打采的嵌在头顶,蔫的像霜打了的茄子。
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着靠在栏杆上吹风的两人,目光迷离,含糊开口。
“那你们呢?”
叶昭榆抬手将桌上的酒坛捞进怀里,打开仰头喝了一口,恣意无比,朝她咧嘴一笑。
“自然是,不醉不归。”
萧瑶“嘁”了一声,随后一头栽进月牙怀里,被抱着先回了府。
萧如晔看着瞬间就倒的小丫头,顿时乐不可支,笑着感慨一声。
“真是连一点孤的优点都没学到。”
酒量也太差了。
叶昭榆也乐了起来,眼角流露出无限笑韵,四周酒香四溢,连夜色仿佛都染了几分醉意,透着朦胧韫色。
两人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谁也没有说话。
犹记得,上一次一起饮酒,还是四人,如今,天南地北,分距四方。
能聚在一起的,竟只有她二人。
叶昭榆抬眸看着漫不经心喝酒,眉头却紧紧锁着的人,轻笑一声。
“怎么,今夜的酒不够尽兴?”
萧如晔放下手中酒坛,薄唇轻抿,风流恣意的目光转为一种深沉歉疚的神情,落在那张微微含笑的脸上。
若仔细看,还能在那张脸上看见浅淡的疤痕,淡的快看不出原样了。
可疤痕消失,受到的伤害便不存在了吗?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指节扣着酒坛,紧抿的薄唇轻启。
“此次,是孤的疏忽,让阿榆被蛮夷围堵,孤保证,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叶昭榆轻轻扯了扯唇角,眸光波动,又来一个心怀愧疚的人。
可明明没人指责,却总有人将过错认领,而真正做错事的人反而心安理得,毫无愧疚。
凭什么?
她笑着碰了一下萧如晔的酒坛,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仰头喝了一口,缓缓开口。
“表哥,盛京距黎州多远?”
“四千六百余里。”
“骑马奔袭需要多久?”
“最快,半月有余。”
叶昭榆看着朦胧的月晕,轻笑了一声,“是啊,单单骑马最快也要半月才到黎州,可消息从黎州传回盛京,表哥再带兵来援,中途又解町州之围,没有一月的时间不可能办到,可表哥统共也才花费了半月之余到了黎州,途中拼命奔袭之苦,表哥怎只字不提?”
萧如晔怔愣一瞬,世人往往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纵使穷极努力,千辛万苦靠近终点,可未达结果,便不作数,又怎能为人道也。
随后他苦笑一声,是啊,千里奔袭,昼夜不停,数十日不敢合眼,数次被甩下马,只想争那一刹,早日雪中送炭。
都说,一千里山长,八百里水阔。
他走马行川,披星戴月,不是没有努力,只是做到了人的极限。
到终点时,只能做那收尾,没能在那高潮之时做那及时之雨。
可他,努力过,拼搏过,不顾一切过。
叶昭榆抬手拍在他的肩上,荡着双腿坐在栏杆上,朝他咧嘴一笑。
“所以,我们都是英雄,无需自责。”
所有拼命努力过的人,哪怕结果不尽人意,都是值得敬佩之人。
过程与结果同样重要。
萧如晔眉间郁色尽散,数月来的郁结消退,眼尾一挑,垂眸看着青丝微扬的人,弯了弯唇。
“难怪阿榆总能讨人欢心,原是心细如发。”
叶昭榆摇了摇手中的酒,眼睫轻眨,缓缓开口,“我不想讨人欢心,我只想让我在意之人宽心。
表哥,就到此为止吧,我们都不要再为这件事内疚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是吗?”
萧如晔转身靠在栏杆上,衣袂翻飞,入骨的风流,可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萧如顼逃出死牢,刑部尚书难辞其咎,孤早已将人捉拿下狱,如今,倒是有些消息了。”
“哦?什么消息?”
叶昭榆荡悠着的腿一顿,坐直了身子,侧头看着他。
萧如晔仰头喝了一口酒,眼底暗流汹涌,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三日前,孤的人来信说,刑部尚书突发心疾,病故了。”
叶昭榆杏眼微眯,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栏杆,音色微沉,“真的是病故?”
萧如晔冷笑一声,“孤离京前,那老匹夫一直喊冤,未能问出什么,只能按失察之罪收押,孤离京后,暗中派了不少人盯着。
七日前,那老匹夫感染风寒,性命垂危,孤的人便找来医师,开了一副汤药下肚,没曾想,药到命除。”
叶昭榆嗤笑一声,一副伤寒汤药引发的心疾?
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要在她们班师回朝之前发作。
是光明正大的作妖,还是在暗戳戳的挑衅?
倒是会打幌子,借太子的手将人除掉,简直猖狂至极。
可这一切,不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萧如顼在盛京有一个同谋。”
微冷的声音夹杂着细雨落下,泛着沁入骨髓的凉意。
叶昭榆抬眸看着面色难看的人,神情微顿,随后点了点头。
拳头不自觉的攥紧,指节用力到泛白,眼底淬着寒冰,音色不辨喜怒。
“有一老者,自黎州之围一解便不见踪影,想必早已逃了,那人真正的主子有可能是另一个同谋。”
“那老者逃去了何处?”
叶昭榆抬头看着并不饱满的月亮,绵密的细雨不断拂过脸颊,她语气笃定。
“盛京。”
一定是盛京,这也是她必须要回去的理由。
她得亲手了结了他,以消躁动难安的怒火,告慰那未寒的尸骨。
萧如晔轻笑一声,拿着酒坛立在楼上,锦衣如飞,看着浓墨般的夜色,笑着开口。
“那便回京,将添妆的小丑揪出,还社稷一个安稳。”
叶昭榆学着他向远方举坛,扬声开口。
“回京,斩杀一切魑魅魍魉!”
随后转头看向负手而立的人,杏眼轻眨,喃喃开口。
“表哥会一直站在我身边吗?”
萧如晔眉头一挑,抬手敲在她的头上,“那不然呢,还能站在你的头顶?”
叶昭榆嘴角一抽,想得美。

细雨蒙蒙,漫山烟绯,三千石阶藏于雾里,沿山势而上,不知归处。
叶昭榆抬眸看着藏在雾中的青阶,眸光微顿,良久后,按了按指尖,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提起裙摆拾阶而上。
风盈于袖,浅紫色衣裙拂过晨岚,纤细高挑的身影逐渐没入雾里,朦胧成一团紫影。
隐隐间,只见几朵金色木芙蓉在浅紫色缎面上跳动光泽,矜贵高雅至极。
终是鼓足勇气,再踏一遍长阶。
天光大作的那一刻,她踏完最后一级青阶,敛着衣袖立于山巅。
青丝飘散,裙裾飞扬,放眼俯瞰着整个沉睡在云雾中的黎州城。
山川万物尽在脚下,浮云流岚触手可及,世间万物像是都跪服在她面前,此时她是那至高无上的俯瞰者。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陡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温和的语调随着脚步声缓缓落下。
“榆丫头在看什么?”
叶昭榆目不转睛的盯着云雾缭绕中的城池,杏眼轻眨,头也不回的开口。
“天下,万物。”
贺衍顿了一下,一身青衣淡泊无比,看着愈发沉静内敛的人,微微笑了笑。
“许久不见,榆丫头的胸襟,竟已可纳天下万物,实乃可喜。”
叶昭榆回头看他一眼,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眼睑下的疤痕一闪而过。
她敛着衣袖站在原地,发间飞鸾随风震颤,深深的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
“贺叔,就没有什么想对阿榆说的吗?”
屋内热气升腾,隔绝了晨起的凉意,袅袅茶香盈满鼻尖,时不时还带出一阵甜香。
火炉上的茶水正沸,炉子一圈放着开了口的栗子,在炉火的炙烤下,正慢慢变着色泽。
贺衍坐在案前,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看着面前神情莫测的小丫头,微微笑了笑,缓缓开口。
“榆丫头想知道什么?”
闻言,叶昭榆抬手接过茶盏浅呷一口,抬眸瞥他一眼,指尖点着桌案,朱唇轻启。
“贺叔,你可曾,利用我?”
“何以见得?”
贺衍拿起竹夹好整以暇的翻烤栗子,青衣雪发,面容恬淡,语气从容的像是在放纵着不知所云的孩子。
叶昭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不喜欢在亲人面前强颜欢笑,此时此刻她亦笑不出来。
她指尖摩擦着杯壁,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音色略哑。
“或者说,你在通过我,利用我身后之人。”
贺衍握着竹夹的手一顿,随后又自然的将一颗烤好的栗子夹到她的面前,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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