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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四周旌旗猎猎,她凤眼睥睨,似是红颜百战,挥戈威赫,手握杀伐,无人胆敢置喙。
只一眼,便让人觉得,未来的风云,必将在她手中发端。
日映西山,暮云归晚。
边城行宫乐声悠扬,伴着红袖乱舞,旖旎十足。
一女子额间描着凰印,正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锦缎长裙拽地,裙摆绣满了金丝繁复的花纹,通身贵气逼人,让人垂首谛听,不敢直视。
在她周身,跪着许多面容俊秀的男子,正低着头,伺候着她享乐。
黎宿推开门,顿时被一阵脂粉味扑了满脸,她抬眸扫了一眼,随后缓步走了进去。
周围侍从纷纷垂首行礼,“参见王主!”
“都下去。”
“唯。”
榻上女子凤眼眯了眯,抬手摸了摸躺在身侧的男子,眼尾微挑,“下去吧,朕回头再寻你。”
“唯。”
那人嗓音微哑,揽着散乱的衣衫,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朝着来人一礼,随后红着脸出了宫殿。
女帝拥着衣裙靠坐在软榻上,抬眸看向背手立在窗前,身姿端肃的人,轻轻扯了扯嘴角。
“皇妹今日怎么不斥责朕荒淫无度了?”
黎宿转身看向她,随后抬脚朝她走去,一身墨色锦袍冷肃十足,无形中带着几分压迫感。
“你想与北幽结盟?”
女帝看着面容冷寂的人,抬手理了理衣裙,姿态散漫无比。
“怎么?皇妹有意见?”
黎宿走到榻前站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斜靠在榻上之人,微冷的眼尾下扫,缓缓启唇。
“北幽拿不下中原,你与它结盟,无异于在引火烧身,中原铁蹄北征完必南征,届时,我也替你守不了这江山,你便亲眼看着,南坻葬送在你手里。”
女帝脸色一僵,起身将袖袍一甩,冷着眼眸看她。
“你怎料定,北幽必败?”
“中原兵力雄厚,北幽不是不知,它此番进攻,不知是何利益诱使,但并非想真正打下中原。
既然打不下,中原必会反扑,你掺合的这一脚,他们也会算在其中,挥兵南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女帝冷哼一声,朝着大殿一挥袖,“若我南坻与北幽一起发兵,可能拿下中原?”
“黎朔,我再与你说一遍,休要主动挑起战事。”
女帝一下靠回软榻,发间珠钗颤动不已,挑衅的看着她。
“主动挑了又如何?除了你,我南坻也不是没有能战之人。”
黎宿轻嗤一声,垂眸扫她一眼,“本王若不发话,我看谁敢替你征伐?”
“你!”女帝抬手指着她,目光幽冷。
黎宿不在意的抚了抚衣袖上的一道皱,沉声开口,“我已去信中原,将你在此事中摘除干净,此番你隔岸观火便可,休要再淌这趟浑水,可明白?”
女帝冷嗤一声,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皇妹都安排好了,朕哪敢还有意见。”
黎宿瞥她一眼,随后背手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又停下,凤眸微挑。
“北幽借道北上,意取何处?”
女帝抬眸看她一眼,懒洋洋地开口,“黎州。”

青山妩媚,烟雨缠绵,四周春色燎原,繁花如锦。
烟雨漫过楼台,声色婉转,荡漾在碧水画船之间,将软水江南慢慢晕染。
叶昭榆穿着一件红色衣裙,袖上坠着金铃,袖摆半长,露着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臂,腕间带着一串缠了几圈的红色玛瑙珠串,俏丽十足。
她抬手将阁楼的门推开,随后扬了扬下巴,手一挥,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随本郡主出府查案,本郡主还不信了,按不住个幕后黑手!”
发髻上的小辫一甩,发间飞鸾颤动,整个人鲜活无比,丝毫不见前几日的阴郁沮丧。
摩那娄诘缓步走在她的身后,看着又活泼十足的小丫头,琉璃色的眼眸微弯。
她就像是一根芦苇,遇风张扬,遇雨沉默,万千阻碍难掩其生机。
雨是会让她沉默,但却难以让她低头,等雨过后,她又张扬,生机无限。
日月不改明艳,群芳难掩鲜妍。
“现在去何处?”他垂眸看了一眼一蹦一跳的往前走着的人,弯了弯唇,音色轻缓。
“先去县衙问县令一点东西,随后再去城东。”
老李头说,当时难民进城,是县令安置的,他应该知道具体有多少人。
等会再去城东,看看又少了多少人,顺带再去问问案子的进展。
叶昭榆刚走出大门,便见几人正经过叶府门口,见她来,顿时一脸惊恐的跑远。
她身形一顿,杏眼眨了眨,随后轻叹一声,抬脚上了马车。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跑远的人,视线微压,随后上了马车,抬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缓声开口。
“世人愚昧,皆怕那些怪力神说,阿榆无需介怀。”
叶昭榆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黎州是我的故乡,这里的人以前对我都很亲切,可如今,我让他们感到害怕了,我很惭愧。”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抚了抚她的脊背,出声安慰。
“等将坏人抓住,他们便知,这一切都是他人为之,不是我们阿榆带来的不幸。”
叶昭榆叹了一口气,将脑袋放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幽幽开口。
“萧如顼本就冲我而来,却让他人丢了性命,遇见我,确实是他们的不幸。
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凶手,给逝者一个交代。”
水雾朦胧,绕在白墙青瓦之间,如丹青墨染,翩然如画。
县令穿着一身浅青色官袍,腰环银带,由一衙役撑伞,站在县衙门口立候。
刚刚侯府之人传信,说郡主今日出府,会来他这里询问案情,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他神色顿时一凛,自从周伯死后,郡主便未踏出府门半步,大小问题都是由门人来问。
今日刚一出府,便来了他这里,看来是对他十分看重,他得好好表现一番才是。
等了没多久,便见侯府的马车缓缓从雨中驶来,他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带人迎了上去。
“下官参见郡主!”
叶昭榆跳下马车,扫了一眼欣喜万分的人,微微一挑眉,如今人人见她都带了几分惊恐,这县令倒是个例外。
她抬脚朝着衙内走去,音色平静,“都免礼,本郡主来,是为了前几天的案子。”
县衙大堂,叶昭榆坐在太师椅上,翻看着案子的进展,总的来说,毫无进展。
她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卷轴递给身边之人,眨了眨眼睛,缓声开口。
“小谢公子看看,有何细节可取。”
摩那娄诘接过卷轴,琉璃色的眼眸扫过卷宗上的内容,沉着眸子对比这几起案件的共同之处。
叶昭榆抬眸扫了一眼立在周围的衙役,随后看了一眼县令,杏眼微敛。
“本郡主有话单独与大人说。”
不怪她草木皆兵,实在是背后之人防不胜防,谁知道凶手在不在这县衙里。
县令会意,立刻将周围衙役遣散,随后一脸笑意的朝上位抬手。
“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叶昭榆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县令,沉声开口。
“听闻,本郡主来黎州之前,有一批难民涌入城内,被大人安置在了城东。”
知县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郡主可觉得不妥?”
叶昭榆摇了摇头,笑着开口,“大人收容难民,乃善举,实该嘉奖,并无不妥。”
随后她指尖点着桌案,垂眸看着桌边的墨宝,状作无意的开口。
“不知当时,大人收容了几人,可有记录在册?本郡主也好上报给陛下,让陛下知道大人的宽厚仁慈。”
县令眼睛一亮,连忙回忆,随后开口道:“好像,好像有一百三十余人,说是南境闹饥荒逃来的,大多已经饿的神智不清,便没记录详细信息,只清点了人数。”
叶昭榆眯了眯眼睛,饥荒?如今暮春已至,播种也刚刚落地不久,既无天灾,也无战事,何来的饥荒。
要说饥荒,也得是年前,这时候闹什么饥荒?
“大人可确认了,那些都是难民?”
“下官亲自去确认过,确实是难民,有的身染恶疾,有的刚来了几天就病故了,活下来的都由他们的子女照看着,下官也会定时向他们派发粮食。”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眸光温和,“大人仁慈,本郡主一定会向陛下禀明,给大人封赏。”
县令眼睛一亮,连忙抬手拜谢,“多谢郡主!”
叶昭榆弯了弯唇,“不必言谢,都是大人应得的。”
这县令虽然一副怂兮兮的模样,但为人良善,逢迎却不谄媚。
简直像是官场傻白甜,倒是难得一见,还算是个好官。
询问完后,两人撑着伞,并肩往外走,恰逢雨势渐长,骤雨穿堂。
摩那娄诘抬手将人拉在自己身边,周身内力浮现,隔绝着迎面飘来的雨雾。
远远望去,只见蒙蒙烟雨中,有两人衣摆交叠,缱绻错落,养眼至极。
“我刚刚仔细看过卷宗,几起案件的共同之处皆系你身,大多是自杀,少数是他杀,无论如何都逃不过遇见过你。”摩那娄诘垂眸看着身边之人,沉声开口。
叶昭榆提着裙摆下了台阶,身后青丝微扬,在雨中划出一道清浅的弧度。
她叹了一口气,眸中愧疚难掩,“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直接对我动手便可,为何还要杀那些无辜之人,是想嫁祸与我,还是想让我害怕?”
摩那娄诘摇了摇头,音色低沉,“都不像,更像是杀给他人看。”
“目的呢?”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细细密密的雨帘,眸色幽深,突然触及到看着他们走来,眼中带着几分惊恐,赶忙朝一旁退了几步的门卫。
他眯了眯眼睛,“像是,故意将与你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杀给他人看,造成一种恐慌,让黎州百姓避你如蛇蝎。”
叶昭榆眼睛一亮,立刻抬眸看向他,“好像是!你想,这几天我都待在府里,任何事都未曾发生,你再看那些案子,都发生在我出府后……”
她一下顿住,随后拔腿朝着衙内跑去,额头冷汗直冒,急切开口。
“谢归,快,县令!”

一道惊雷伴着大雨落下,半边天都被闪电照亮,大雨倾盆,江河翻涌。
像是苍天发出的一声怒吼,连带春色都裹着几分惊恐,千川逆流,山河失色。
叶昭榆踏过青瓦,飞身落在衙内,周身衣裙被大雨冲刷,紧紧贴在身上。
她抬眸扫了一眼,四周空无一人,后堂陡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她心一沉,连忙朝着后堂掠去。
“嘭”的一声,她抬脚将紧闭的大门踹开,只见雨中瘫跪着一道浅青色身影,脚下散着无数陶俑碎片。
他浑身颤抖不止,捂着脑袋尖叫,周围滚满衙役的头颅,降落的雨水被染成了一片深红色。
她心一颤,雨水顺着她的长睫滑落,略带慌乱的目光在四周逡巡,只见远处一道红影追着一人而去。
随后她收回目光,朝着跪在雨中的人走去,微颤的手将人扶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哑着嗓子开口。
“没事了,没事了……”
“啊啊啊啊,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啊!”
县令捂着脑袋崩溃尖叫,周围鲜血弥漫,尸横遍地,他的眼泪被雨水冲刷,砸进地面,融为一滩血水。
叶昭榆咬着唇,红着眼睛开口,“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她目光死死盯着散在血水中的陶俑碎片,那应该是出现在了县令手中。
凶手想杀的是他,却被衙役发现拦了下来,最后惨遭毒手,他才会如此崩溃。
随后小谢公子及时赶到,将他救下,现在正追着凶手而去。
她闭了闭眼睛,将翻涌的怒气压下,这里并不安全,得先将人带回侯府再说。
她扶着颤抖不止的人往外走,周身大雨密布,发丝紧紧贴在脸上,带着一丝狼狈。
刚出县衙大门,一把长刀陡然斩开雨帘袭来,她瞳孔一缩,带着人旋身一闪,长刀瞬间砍进县衙大门。
她眸光一凌,抬眸朝着雨幕看去,只见路上遍布拦路的魑魅。
血雨瓢泼而下,湮没着生机,他们的脚下正倒着她带来的侍从与暗卫。
数人拿着钢刀,举刀指着县令,“得陶俑者,必死!”
县令一下瘫坐在地,看着雨中的黑衣人,面如纸色,浑身颤抖不止,神情恍惚的呢喃,“逃不掉的,都逃不掉的……”
叶昭榆目光一凛,抬手拔下门上长刀,飞身进入雨幕,长刀在空中一斩,目光冷厉,“今日来过县衙者,必死!”
随后迎着众人而上,刀影翻飞,罡风四起,搅动着周遭风云,不顾一切的将怒火烧灼。
四周风吹雨落,瓢泼大雨盖过兵戈铮然之声。
在大雨静默的楼阁中,无数人正听雨入眠。
原来这场大雨不是来助阵的,而是这场厮杀的帮凶。
压其声响,掩其痕迹,不断的将血色洗白。
叶昭榆抬脚将朝县令飞冲而去的人踹开,一刀将飞扑来的人砍压在地。
她抬手擦了一下嘴角血迹,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
看着还站在雨中的人,她目光透着无限冷戾,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将长刀一横,“来,死给我看!”
城郊十里,大雨如瀑,千山悲鸣。
摩那娄诘看着不断从荒野中涌出的人,琉璃色的眼眸毫无波澜,指尖摩擦着金色护腕,不急不缓道:
“上一个想用人海杀我的人,已经轮回许久了,各位,可想跟上?”
黑袍老者退到人后,目光幽幽的看着雨中红影,哑着嗓子开口。
“好狂妄的后生,今日这数百人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若杀不完,便将命留下。”
话音刚落,无数人举刀朝着红影扑去。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猛的一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带翻了一片雨帘,瞬间朝着站在众人身后的黑袍老者冲来。
老者瞳孔一缩,猛然抬掌,倾尽全力一击,大喊道:“快,拦住他!”
一道万钧之力破开雨帘而来,扫翻了无数人墙,瞬间将他震飞,砸在数米之外。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老者倒在地上,久久没了动静。
周围之人惊恐万分,握着兵刃的手微微发抖,看着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的人,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万人中取敌将首级,也不过如此!
好霸道的人!
看着暗纹玄靴踩过野草,红衣飘摇,墨发飞舞,一步步朝老者走去的人,周围风雨浩荡,却丝毫落不到他身上。
他们互相看了看,随后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劫杀。
腕间护腕慢慢散成游丝,金丝蜿蜒而出,瞬间飞出一片血色。
大雨落于杳杳空昼,血色却将青山点染,暮春将朽,阴雨不尽。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生机尽绝的老者,收回目光,踩着尸群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在荒野中。
夕阳欲带暖色,在天边泼出一片橘黄,澄澈的水面映着一大片火烧云。
雨过初晴,整个世界仿佛都静下来了一般,像是骤雨冲刷了喧嚣,只余空濛的回响。
叶昭榆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任由身边之人给她上药。
摩那娄诘看着她的虎口裂开,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有的深可见骨,血肉被雨水泡的发白,止不住的往外翻,看一眼便觉得惊心不已。
他眼底酿着风暴,冷声开口,“等会儿便将昭冥司的人召回,让他们守着你,让你的暗卫去巡城。”
叶昭榆睁开眼眸看着他,抬手去抚他的眉心,“谢归哥哥别恼,我今天可厉害了,我将他们全都斩于刀下,带着县令杀出重围了!”
摩那娄诘紧抿着唇,深邃冷峻的眉眼间盈满心疼,抬手将人拥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嗯,阿榆很厉害。”
刚刚他赶到时,只见她一手拽着晕过去的县令,一手撑着长刀跪在地上,周围大雨倾盆,唯她脊背挺立。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朝他看来,雨水顺着她的长睫滑落,她朝他扯了扯嘴角。
“你看,我护住了一个,我肯定还能护住千千万万个。”
“我偏不称他们的心,他们杀不死我,就等着我去杀他们,就算千疮百孔,我也要不死不休!”
这场大雨唱不衰她,倾盆的血雨反而助她杀出重围。
无论还有多少牛鬼蛇神,她,奉陪到底!

月色幽冷,飘洒在流云连锦之间,映照着巍巍楼台。
叶昭榆披着外袍,面色苍白,静静地立在窗前,清浅的目光落在楼下蜿蜒的水流上,脑中却在梳理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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