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摩那娄诘心头一颤,密密麻麻的痛蔓延全身,抱着她的手不断收紧,像是想将她嵌进自己的血肉里,再也不露出来。
“本君保证,这样的路,不会再有第二次,今后你若遇山,本君平山,你若遇海,本君填海,凡你下脚之地,定当皆为坦途。”
听到这话,叶昭榆哭着哭着便又笑了,心中聚集的所有郁气全部消散。
这一年来,她把她这一辈子的泪都流尽了,往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再让她如此悲恸。
随后想到什么,她抬手抱着他,额头抵着他的喉结,闷声开口。
“刚刚看见盛京城上又飞来许多雄鹰,是那迦法师在召你回大漠吗?”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沉在西楼的日影,抱着人,眉目舒展,轻声开口。
“中原烽烟已停,四海的战乱也该结束了,本君得回大漠边关收拾余下残局。”
中原内战,为保阿榆后顾无忧,西域以一己之力挡了两国兵马。
如今北幽与召楚不断增兵联合,在北疆与阿坦勒僵持不下,如今中原事了,那迦唤他回去破局。
他琉璃色的眼眸微眯,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来,眼中带着几分残忍。
此次四海风浪一停,北幽与召楚也该烟消云散了。
叶昭榆从他怀里直起身来,红着眼睛看着被风吹着墨发的人,抬手抚了抚他上挑的眼尾,弯眸笑了一下。
“去吧,本郡主也要收拾余下残局,下次再见,便是黎州皇城金銮殿上。”
“好。”

第349章 好美的曲子
昭元元年,中原政权更替完后,西域君主策马回疆,直破北幽与召楚的联合,随后领着血狼军直逼北幽朝廷而去。
不过短短一月,便已踏破萧徜还给北幽的一半疆土,而后跨过莫尔干河,横扫北幽另一半的疆土。
蛮夷臣民遍生惊惶,在荒原穷野疯狂逃窜,整个王朝顿时乱成一盘散沙。
同一时刻,盛安遣叶问荆挂帅东征,兴兵讨伐召楚。
怀远军各部首领分领一支军队,派往中原各处边境,收复被边末小国趁着内乱侵吞的中原疆土。
丹娘与薛绍留守盛京,与她一起稳固新政,安定社稷。
与此同时,南坻已经彻底完成了政权更替,黎宿稳坐明堂,发布政令,整顿朝纲。
在不同的地方,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平息风浪,往那海晏河清的地方走去。
同年六月,西域彻底攻破北幽,吞并其所有疆土,自此,盘踞北疆百余年来的蛮夷大势就此覆灭。
随后中原紧随其后,七月中旬,大破召楚,威震所有想趁乱对中原蠢蠢欲动之势。
召楚犹如昙花一现,刚刚崛起,便又陨落。
而它陨落的那一刻,便代表着四海烽烟彻底结束。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静下来了一般,只余鼻尖还残留的硝烟与未来得及收起的兵刃。
至此,北幽与召楚彻底覆灭。
四海局势重新洗牌,中原,西域,南坻依旧屹立四海,形成新的三国鼎立。
同年十月,镇国大将军一班师回朝,盛安便下令迁都黎州,定黎州为大昭皇城。
此时宫闱之中,四周宫人进进出出,不断将手中东西往马车里搬去。
周围宫殿空了一座又一座,待明日所有人一启程离京,这便是真的人走楼空。
叶昭榆左手支着额角坐在窗下,正百无聊赖的与贺衍下棋,抬手捻起一枚棋子落下,随后毫不掩饰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瞬间珠泪盈睫。
贺衍看着她不走心的落子,轻叹一声,随后抬手将她落的子移到该落的位置,示意她认真学。
叶昭榆端起手边茶盏喝了一口,抬眸看着对面披着狐裘,面色带着几分苍白的人,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明日便要启程离京,今日实在是没心情下棋,还望贺叔见谅。”
从新政建立伊始,裴朝与贺叔每天都会轮流来与她讲治国之策,有时太傅也会前来旁听。
上至实施政令,选拔贤才,改革税制,制定新法,下至谋篇布局,体察人心,应对群臣……
这下棋,便是贺叔用来教她谋篇布局的。
闻言,贺衍抬眸看她一眼,顿时从她平静的眼底看出了一丝焦躁,捻着棋子笑了一下。
“近乡情怯?”
叶昭榆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长睫微颤,随后抬手将茶盏放在桌上,失笑道:
“也算是,还真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阿爹阿娘。”
阿爹一辈子都在死守忠勇,可死,绝不可逆。
她却在他走后,一举推翻了他所忠的王朝,逆了这天,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你成全了侯爷要走的路,他也会成全你要走的路。”
叶昭榆抬眸看着他,只见对方抬手替她将茶续上,望着她的眼睛,缓缓启唇。
“历任开国皇帝不是将自己的父亲追封为太上皇,就是追封为皇帝,而榆丫头只将侯爷追封为镇国公,还是在前朝爵位上追加的,不是在为全他生前生后之名?”
叶昭榆指尖猛然一缩,垂眸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对立,眸光静默,良久之后,才缓缓扯出一抹笑来。
“纸上清名,万古难磨,阿爹,忠勇了一辈子,不能坏了他的名声,这新朝他是一点都不能沾的,他就是大盛最忠敬的丞相。”
所以,他留在了过去,而她,走向了未来。
贺衍看着她,眼中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榆丫头看的清,将每个人都安置在了最好的位置,已经不需要贺叔来提点了。”
叶昭榆抬眸瞥了一眼窗外,恰好看见叶问荆拿着一把扇子穿过曲折长廊。
她眸光一动,顿时起身,朝着贺衍一拜。
“我要学的还有很多,今后还望贺叔继续不吝赐教,今日就到这里吧,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哥哥去办。”
随后敛着衣袖,匆匆走了出去。
贺衍看着匆匆离去的身影,眸光波动一瞬,随后再也忍不住的咳了起来,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捂着嘴,鲜血猛然从他指缝流出,随后缓缓倒在案上喘息,苍白的唇瓣上沾着鲜血,带着几分触目惊心的艳。
他颤抖着手抬起,看着掌中暗红的血渍,无奈地笑了笑。
“确实教不了多久了……”
某处院落,古琴如流云泻玉般的响起,随后浩荡悠扬的曲调缓缓展开,犹如深谷幽山之音,清澈明净,音韵如泉。
墙内,女子一身浅色衣裙,身姿清冷,闭着眼睛弹琴,滢白的指尖拨着琴弦,一曲接着一曲,好似将自己彻底融入到了韵曲之中。
墙外,叶昭榆与叶问荆静静靠在墙上,听着她的琴声,眼眶微红,紧抿着唇,谁也未曾说话。
直到落日欲沉西楼,叶昭榆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递给身旁的人,轻声开口。
“扮成表哥的样子,别露破绽,将琴谱带给柳姑娘,让她安心。”
她们明日便要离开盛京,今日前来了此最后一事。
听表哥的暗卫说,柳姑娘双目失神,除了声音,无法辨认面貌。
所以表哥才让他们代替他去与她告别,让她觉得他尚在人世,只是要去远方逍遥肆意,让她不必为他忧心。
叶问荆接过琴谱,看了一眼手中折扇,随后压下不断翻涌的心绪,“刷”的一下打开扇子,足尖一点,跨上高墙。
这一动静瞬间被院中之人捕捉,柳清瞳拨动琴弦的手一顿。
愣了良久,随后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来,抬眸望向墙头,音色清冷。
“一别许久,还以为公子不再回来。”
听到这话,叶问荆眸光波动不已,看着院中的女子,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清冷中又带着几分难得的洒脱,难怪萧四会动心。
他抿了抿唇,调整声线,摇着扇子轻笑一声,学着萧四的语气开口。
“怎会,姑娘这里乃不可多得的温柔乡,本公子怎舍得?”
柳清瞳抿唇笑了一下,随后缓缓起身,抬脚便往屋内走去。
“下来吧,不然温的酒该凉了。”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便陡然传来一阵“啪嗒”声,墙下累的坛子瞬间被人踩塌。
随后又听一道破空声,一人旋身而起,又稳稳落在地上,不断摇着扇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哈,这坛子不太经踩。”
她脚步猛然一顿,背对着他站在原地,周围风声忽急,一下一下吹着她的裙摆。
她长睫颤了又颤,随后抬脚朝着屋内走去,片刻之后端着温好的酒出来。
“温酒已凉,宜少饮。”
“有酒就不错了,还管它是凉是热!”
叶问荆抬手接过酒,随后将手中的琴谱递给她,眸光复杂,带着笑意开口。
“天下最全的琴谱我为姑娘寻来了,姑娘今后便能弹遍天下韵曲!”
柳清瞳抬手接过琴谱,铺开长卷,指尖摸着竹卷上的凸痕,一寸一寸的摸着,闭着眼睛笑了起来。
“好美的曲子。”
叶问荆眼眶一下红了,看着那卷被萧四一笔一笔刻下的琴谱,压着泪意开口。
“是,很美。”
他的爱意太美,也太隐晦。
他猛然拿起手中的酒仰头喝了起来,待饮完后,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拿着腰间折扇打开,悠悠开口。
“我与朋友约好,要一起出去闯荡,誓要干出一番大事来,此去山高水长,可能不再回来,还望姑娘勿要挂念。”
柳清瞳指尖一缩,长睫轻颤,喃喃开口。
“不再回来?”
“不再回来。”
院中冷风不断吹着两人衣摆,凉意瞬间翻涌成殇,谁也没有再说话。
良久之后,柳清瞳抱着琴谱点了点头。
“好。”
墙外,叶昭榆仰头靠在墙上,指尖抠着墙皮,看着阴云密布的天幕,双眼空茫。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天下最全的琴谱,是他一笔一笔刻下的情谱。
身不由己,怕误人终生,于是未敢宣之于口。
想排除万难,给她万全的爱,可一诀别,便是死别。
此种相思,最是无解。
她苦笑一声,表哥啊表哥,何时动的心我们竟不曾知晓,如今我们刚知,你已相思入骨。
深爱藏在了最深处,未经排除万险,谁都不能触碰,连他自己,也不能。
“啪”的一下,叶问荆蓦然从墙内跃出,她敛了所有心绪,抬头看了一眼眼眶泛红的人,咧嘴笑了一下。
“走吧。”
自此,盛京不再有她的牵挂,这座承载了她半生悲欢的城池终将退于人海。
注: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徐再思·《蟾宫曲·春情》

次日一早,一场秋雨落下,整个盛京雾雨蒙蒙。
随着浩浩荡荡的长队驶离京城,盛京宫闱人走楼空,配着漫天秋雨,平添了几分落寞萧条。
整座城池也好似瞬间静下来了一般,昔日繁华的色调也随着盛安的离去逐渐退场。
不再繁盛,不再生机,不再浩大。
这场秋雨彻底洗去了昔日城中几位惊才绝艳的少年身影。
他们和着这场大雨,一起被淹没在了回忆之中……
长街深处,阵阵古琴和着周围风雨不断落下,一曲高过一曲,好似无声地在将什么宣泄。
墙内,柳清瞳闭着眼睛坐在廊间,指尖不断抚着琴弦,落指一次比一次快,琴音却从一开始便罕见的乱了起来。
她却不曾察觉,只一味地抚琴,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悲戚与执拗。
此时除了弹琴,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将心底不断翻涌的情绪压下。
昨日收到琴谱的那一刻,她便已然方寸大乱,心里像是瞬间空了一块,无措又恐慌。
她不知道该如何将这莫大的恐慌消解,只强迫自己不去想。
不去想,便不会伤。
可随着天边一道惊雷炸响,一滴泪猛然从她眼眶滚落,瞬间砸在琴弦之上,乱了一瞬韵曲。
她指尖蓦然一滞,随后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纤长的羽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终是抬眸望向墙下,双目泛红,音色颤抖。
“他早就……不会将它们踩塌了……”
他不是他。
可他带着他的承诺而来。
随后给她留下不再回来的消息。
“方寸之地,即是桃源,说的便是柳姑娘这院子,若无万难千险阻我,萧四定当时时来此听琴饮酒。”
大滴大滴的泪砸在地上,随后越砸越多,一道又轻又哑的声音颤抖着落下。
“这次……是何万难千险阻你,让你此生……不复相见?”
周围风雨纷杂,回答她的只有不断滂沱着的大雨,黑云压着天幕而出,阵阵雨雾随着狂风而来,瞬间将她吹透。
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感受到周身刺骨的寒冷,双肩颤抖,终是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你怎么了?
怎么不回来了?
我每天都在温酒,等你来饮,我每天都在弹琴,等你来听。
你将我从死寂的时间洪荒中拉出来,为何自己又走的如此匆忙?
柳清瞳捂着胸口,心如刀割,无助的坐在廊间哽咽,青丝散在周身,冰冷的雨水不断打在她的脸上,泛着生疼。
她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笑了起来,任由周围风雨将她吹打,浑身上下带着十足的痛。
她很普通,普通的就像这处院落,好似是被世间遗忘的一角。
他若不曾将她挑出,她这一生,便偏安一隅,静静地生,静静地死,谁也不会在意。
可那夜始料未及的相遇,使他们结下了短暂的因果。
往后春秋两载,她死水般的生活不再沉寂,终是有了生机,起了微澜。
可这因果,终究短暂啊。
她无数次的送他离去,可未曾想,他会……一去不回?
一滴泪又猛然砸在地上,她一下将落在地上的琴谱抱进怀里。
随后压着泪意将琴谱展开,一寸一寸摸着竹卷上的凸起,将古琴摆好,抬手又弹了起来。
一曲接着一曲,从阴雨黄昏到天光破晓,她一夜之间弹尽天下韵曲。
“吱呀”
一作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天刚亮起的那一刻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后院的门,抬眸看着静静坐在长廊间的身影,清冷如常。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抬脚走了过去。
柳小姐自见过叶小侯爷后便不对劲了,将自己关在这后院里,谁也不让前去打扰。
昨夜的琴声更是充满了莫大的悲戚与绝望,让人听的好一阵心惊肉跳。
这不,天刚亮,她便赶忙过来查看情况。
柳小姐若出了一点岔子,她可无颜去见他们殿下。
她与藏在这院子周围的暗卫一样,都是太子殿下生前派来守柳姑娘的。
怕他不在,她一人孤苦无依,受人欺辱。
如今殿下亡故,他们应了郡主之求,继续执行殿下生前下的命令。
守柳姑娘无虞。
晨光熹微,柳清瞳闭着眼睛坐在廊间,衣衫上沾了不少水汽,青丝散在身侧,更添几分清冷疏离之感。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动了动早已麻木的手指,待人走近后,抬手将地上的古琴往前一推,哑着嗓子开口。
“将它收起来吧。”
丫鬟垂眸看着脚下的琴,每一根琴弦上都沾满了血迹,又看向她斑驳着无数血痕的十指,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夜弹尽天下韵曲,又怎会不伤痕累累。
她弯腰将琴从地上抱起,温声开口。
“奴婢先将琴收起来,待小姐手好了再弹。”
柳清瞳抬起空洞的眼眸望向墙外,神情平静,缓缓开口。
“不弹了,以后都不弹了。”
“为何?”
她不是最喜弹琴的吗,怎会就此封琴而止?
柳清瞳长睫轻眨,起身敛着衣袖站在原地,清冷的面容上扯出一抹浅淡的弧度,缓缓启唇。
“我已弹尽天下韵曲,此生,无憾尔。”
听琴的人没了,她再弹下去也无意义,不过徒增伤悲罢了。
丫鬟深深看了一眼转身摸索着往屋内走去的人,眸光复杂,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声来。
“是因为……萧公子吗?”
闻言,柳清瞳步伐一顿,周围晨风不断吹着她的衣摆,如舞如飞,带着几分翩然若仙之感。
她眉眼清冷依旧,听着晨风呼啸片刻,点了点头。
“是,知音难觅,他懂琴。”
也懂我。
随后她一步一步往屋内走去,身影孑然,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你是什么样子,我不知晓,但在我心中,你是高霞映日,明月独举。
我偏安一隅,本想弹一辈子的琴,可昨夜发现,这一辈子太短,一夜便能弹尽。
你曾问我,想要如何度过一生?
我平生最爱琴与自由,我想走出这个院子,我想弹尽天下韵曲,我想穷尽山川河海。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