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彼时他脏污不堪,不敢与其他人一起,只能等所有人走后再前去祭拜。
这一等,便是月上柳梢头,他刚要接近灵堂,便听得一阵压抑至极的哭声。
他认得那哭声,是跟在将军身边的小女郎,也是前日手持长枪,挡在众人身前的小郡主。
那哭声紧紧揪着他的心,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只见她抱膝缩在灵堂之后痛哭不止。
他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将怀里的一包松子糖默默放在她的脚边,随后站在一旁,陪着她。
这一陪,便是十日。
十日后的夜晚,他如往常一样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却未想,她竟会朝他开口,而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离别。
“明日别再来了,我要走了。”
他心一揪,拿着糖的手一紧,哑着嗓子开口。
“你要……去哪里?”
“回京。”
随后他见她抬头望着他,湿润的杏眼轻眨,音色略显稚嫩。
“谢谢你夜夜都来吊唁我三叔,我明日便要带他还家了,你年纪尚小,好好读书,将来也能出人头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比他小上许多的小姑娘,却悉心为他指着前路,心中热意高涨,止不住的开口。
“我叫裴珏,是此间平庸之辈,可我不想再庸碌下去,我想要新生,想换一个新名。”
闻言,她抬眸看着天边一缕光线刺破黑夜,悠悠照来,眸光微动,缓缓开口。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新名为朝,朝阳升,万物朝,你可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
“好,就叫裴朝!”
此后,他以裴朝行走于世,又以功绩越过重山,走到人前。
他去了有她的盛京,可相见,却不相识。
许是那段记忆太过痛苦,她有心想忘,便连裴朝一起忘了。
后来,她记起了他,可她身边已有归属,连让他吃一点醋都舍不得,宁愿当作萍水相逢。
这一生,寒来暑往才几步,转身,便已陌路。
裴朝啊裴朝,你走的太慢,来的太迟。

第325章 等着那天
仲夏之季,雷雨大作,各方使臣满携风雨而归,一路轻骑快马,不断朝着各国奔袭。
“驾!”
南境之南,几道黑影沐雨飞驰,身前跟着无数雄鹰,势如破竹,背风而去。
一双冷厉十足的碧眼看着缓缓出现在眼前的城关,紧了紧手中缰绳,微凉的声音夹杂着周围风雨落下。
“前方便是南坻边城。”
一道肃杀无比的声音瞬间从身后马车传出,带着万马踏碎千山的杀伐气。
“闯过去!”
“是!”
随后几人纵马而去,气贯如虹,不顾一切的朝着边城奔袭。
城楼之上,一人背手而立,周身气势冷飒肃杀,由身后亲卫撑伞,隔着潇潇雨幕看着几人策马而来,清寂如许的凤眼眯了眯。
比她晚了一点。
“王主,我们可要拦?”
亲卫垂眸看着几人来者不善,顿时沉声开口。
黎宿凤眸轻挑,隔着万千雨帘看了一眼一往无前的几道黑影,眼眸微敛,缓缓启唇。
“不拦,送君主离开。”
“唯。”
四周风雨大作,放眼望去,天堑百丈,无尽淋漓,阵阵惊雷映白边关明月。
几道黑影旱闯城关,由南向西,沐雨飞驰,意满青山,杀伐无忌。
黎宿周身掠满风尘,墨色衣摆随风纵舞,惊而不乱,躁而不骄,带着几分君临城下的浩荡澎湃。
她看着借道而去的人,捻了捻指尖凉意,眸色幽深。
果真如那小郡主所料,他会由南归国。
与盛安辞行那日,她除了让她带走叶问荆,还告诉她,萧徜不会让他归国,誓必用整个中原来困杀他,尤其是通往西域的路,必是死路。
所以,他不会往西,而会往南。
黎州接连中原南境,又刚刚从战火之中崛起,势头正盛,惹眼万分。
而往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会先去黎州避避风头,直到中西边境战火燃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西境时,他会直奔南坻边城,届时,还望她能高抬贵手,放他借道归国。
黎宿抬眸看着深邃幽沉的雨夜,抬手接了接雨,感受到掌中凉意,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两个月的路程,只用了一个月跑完。
昨日刚到边关,今日西境战火便起,早上刚撤城防,晚间便有人来闯关。
不得不说,盛安与他,还真是默契万分,天生一对。
她抬眸看了一眼被雨水淋湿了的月亮,眸光流转。
摩那娄诘敢来闯城,是主动来欠南坻一个人情,他日南坻有难,西域必将倾力助之。
只是,她与盛帝定了盟约,此次西域若反扑中原,南坻不得有丝毫助力。
若还想在四海立足,国之盟约,便不可轻易撕毁。
所以,这个人情,她收不了,放他归国,只为应盛安之求。
摩那娄诘,你可不要让盛安失望啊。
苦寒难消,星火半盏,西境硝烟弥漫,战火燎原,生生将静置已久的和平打破。
阿坦勒一身玄甲,恢宏睥睨,领着六十万铁骑,举刀直指眼前城关,眸光一凌,厉声开口。
“君主有令,踏平中原!”
“是!”
顿时万马嘶鸣,声震九霄,随着一声令下,六十万铁骑如潮水一般朝着城池涌去,瞬间将一切都淹没。
中原与西域的战火,在风平浪静了一个月后,终是拉开序幕。
四海观望,又四海入局,落子难悔,烽烟再起。
盛京城中,细雨绵绵,生机鼎盛,边关的战火丝毫未曾波及城内的繁荣。
某处庭院,侍女经过后院,不经意间抬眸,只见一人抱着兔子躺在廊间的躺椅上。
四周斜风细雨,她好似一丝不察,睡的安稳,白色裙摆垂在椅下,被廊外细雨沾湿,泛着幽幽冷意。
侍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夫人嫁来她们尚书府,一直缟素清斋,睡觉的时间也比清醒的时间多。
随后她缓步走了过去,低头轻唤。
“夫人,下雨了……”
“先别叫醒她,让她再睡会儿。”
一道清冽十足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带着文人惯有的温和守礼。
侍女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屈膝行礼。
“大人。”
“下去吧,我守着她。”
“是。”
裴朝手中拿着一件烟青色披风,看了一眼睡在躺椅上的人,缓步走了过去,俯身将披风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垂眸盯了那张睡颜片刻,随后伸手理了一下散在她脸侧的发丝,直起身来,静静站在一旁观雨。
不知过了多久,椅子上的人才悠悠转醒,颤了颤长睫,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怔愣茫然,听着雨打檐瓦,缓声开口。
“我又睡了多久?”
裴朝俯身将她怀里的兔子抱起,缓声开口。
“半日光景。”
叶昭榆闭了闭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平和的好似一片荒原,无穷无尽,却又了无生机。
自从来到此处,时间在她这里好似停滞了一般。
她深深陷在一方宅院,不再奔跑,不再蓄力,不愿醒来。
整日囫囵度日,缄默不语,若不是裴朝每日都来陪她说话,她连与人交流的能力都快丧失了。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可她就是不愿醒来,想睡下去,一直睡下去。
可每当她有这个念头,梦里便会出现一道身影,她下意识地追着那道身影而去,直到他消失在一片光亮之中。
随即她便一脚踏空,瞬间醒来。
原来,她每每想沉沦时,他都会前来将她带走。
奈何明月千里,思念成疾,也如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她起身站在廊间,一身素白衣裙随风起舞,清冷淋漓,带着几分将消将散的朦胧缥缈。
她抬眸看着廊外落雨,抿着唇,杏眼轻眨,缓声开口。
“朝中可有消息传来?”
裴朝抱着阿雪站在一旁,一身青衣如松如竹,闻言,侧头看着她,缓缓启唇。
“听闻,边关的战火燃起来了。”
叶昭榆抬手接雨,眼底染着十成霜色,喃喃开口。
“也该燃起来了。”
随后转身看向裴朝,气势如练,目光好似天光皓月,大气磅礴。
只听她音色铿锵,满携孤勇与傲气,沉声开口。
“裴朝,你我追寻的殿下不会倒,烽烟尽处,他自登台,往后你必青云直上,萧徜给不了的,他会悉数给你。”
裴朝看着眼前乘着风雨而立之人,好似瞬间扫清彷徨,满怀斗志,愿再与天斗上一斗。
他不禁弯唇笑了一下,朝她拱手一礼。
“裴朝,等着那天。”

今年盛京格外阴雨连绵,整个皇城沉寂萧条,丝毫不见往昔华光。
听闻,自盛安郡主嫁给裴朝,便再也没了她的音信,好似一夕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
街头巷尾都在打听她的消息,可又都没她的消息。
不知他们在窥探什么,期待什么。
宫闱之中,盛帝一身玄衣冠服,背手站在摘星楼台,俯瞰着整个盛京皇城,众生在他脚下,好似草芥蝼蚁。
他威严肃穆的眼眸轻抬,静静看着天边流云,四周长风浩荡,不断吹着他的衣摆,墨发飞舞,衣袍猎猎。
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头也不回的开口。
“战况如何?”
“西域挥兵六十万压境,中原铁骑奋起阻击,北幽援军随后而至,百万兵马瞬间交接,战火燎原,哀鸿逐野。”
盛帝抬眸笑了一下,抱臂踱步在楼台中,看着天边风起云涌,眸光幽沉冷厉,不急不缓的开口。
“三国兵马齐动,可能亡尽西域?”
闻言,身后玄甲将领目光一热,顿时抱拳高呼。
“定能!”
“好!继续派兵,荡扫西域!”
“末将领命!”
盛帝听着那人渐行渐远,转身一步步的下了楼阁,长袍曳地,繁袖招展,似是敛了一身心计谋算,欲乱一场天下风雨。
他眸光晦暗幽深,转了转拇指上的权戒,弯唇笑了一下。
既然找不到摩那娄诘,那便不找,直接趁他还未归国,拿下西域。
如今中原与北幽的兵马已经集结到位,还剩召楚的兵马未动。
只要召楚一动,他们如虎添翼,拿下西域,不成问题。
届时,就算摩那娄诘逃回西域,也已人走楼空,于事无补,西域早已成了他们囊中之物。
他一人,独木难支,又怎敌百万雄师。
现在关键点便在于,摩那娄诘不能在召楚兵马还未到前回到西域。
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内侍,沉声开口。
“盛安在哪里?”
“回陛下,盛安郡主被裴尚书安置在了一处别院,日日陪着郡主,不问政事,无人前去打扰他们。”
盛帝眸光微动,缓步往前走去,看着又要落雨的穹顶,感慨一声。
“这个裴朝,倒是对盛安一心一意,算了,随他们去吧,守在别院附近,勿要上前惊扰。”
“是。”
荷风拂过半夏,旷野蝉鸣四起。
某处院落,一人静静坐在秋千上,发间簪着白花,身影纤细羸弱,额头靠着锁链,半含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抱着阿雪缓步朝她走来的人,音色清然。
“有他的消息了吗?”
她醒着的时候,总会问上一句,可次次,都是失望。
这次也是如此,裴朝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并无,只听闻西域兵马被中原与北幽联手阻击,如今好似处于下风。”
叶昭榆长睫轻颤,缓缓靠了回去,喃喃自语。
“无事,再等等。”
这一等,便是一月。
那日,她撑伞站在院中,满怀冰雪,目下苍白,垂眸看着池中荷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了抬眸,熟练开口。
“有他的消息了吗?”
“有。”
“啪嗒”一声,手中竹伞瞬间落地,雨水顿时将她的长睫沾湿,她难以置信的回头。
一滴泪猛然砸在地上,随后越砸越多。
她不知等了多久,久到一月的泪都在今日落尽。
随后听闻,边关的战火终是波及到了大盛朝堂,只因西域君主突然现身边关,主掌杀伐,命阿坦勒带领一半血狼军攻陷北幽,而后自己带着余下兵马夺回城池,直扑中原。
短短数日,连破数城,哀鸿遍野,尸骸成堆,真的做到踏平中原。
一夕之间,朝堂风雨骤急,百官惊惧,无不怕那索命金丝杀上明堂。
四海的烽烟,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燃起。
那杀人的刀,已经入局,一式带起的腥风便能搅翻整个四海的明堂。
只闻他破开大盛边城的那一刻,漫天金丝铺陈,他手执长刀,站在尸山血海之中,向着四海喊话:
山河泣血,天地垂泪,明堂宵小,悬首静待!
甘泉宫内,盛帝抬手将桌案上的奏折掀翻在地,双手拍在案上,目眦欲裂,高声呵斥。
“是谁将他放走的!”
“扑通”一声,周围士卒跪了一地,死死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玄甲将领步伐匆匆的从殿外走了进来,刚一进门,便看见跪了一地的人,额头冷汗顿时直冒。
随后咬了咬牙,拿着手中信函,缓步走了过去,音色颤抖。
“启,启禀陛下,召楚来信,说是陛下毁约在先,杀了他们召楚三皇子,盟约既毁,他们便没有出兵的必要了。”
“混账!”
盛帝一掌拍在桌上,心口剧烈起伏,眼中杀意翻涌。
要不是召楚迟迟不肯出兵,他们早就拿下西域,还能让西域等到摩那娄诘归来!
还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他咬了咬牙,瞬间抬眸看向眼前之人,目光阴鸷,厉声开口。
“将南境兵马调来,发兵召楚!”
“是!”
玄甲将领高声领完命后,随后反应过来,呆愣了一瞬,踌躇片刻,疑惑开口。
“陛下,是发兵召楚……而不是西域?”
盛帝压下心中怒气,抬手捏了捏眉骨,音色肃然。
“朕自有打算,西域君主虽强,我中原的兵马也不弱,挡的住他,但若不打召楚,朕咽不下这口气。”
玄甲将领嘴角一抽,默了一瞬,抬手告退。
“是,末将领命。”
盛帝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蹙了蹙眉,扬声开口。
“都滚下去!”
“是。”
等人走后,盛帝来到窗前,看着棋盘上的残局,视线压了压,随后长指捻起一枚棋子缓缓落入盘中。
召楚背刺,摩那娄诘回归,如今这盘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阿榆啊阿榆,还真是小瞧你了。
召楚此次撕毁盟约,若没有她的手笔,他一万个不信。
只是,凡事讲究礼尚往来,刀子要互相捅,才有意思。
“来人,宣盛安进宫!”

空廊落叶,深砌苍苔,四周草木巍峨,野花繁盛,放眼望去,生机无限。
叶昭榆倚在一处荒废的空廊间,手中拿着一坛清酒,满眼翠绿空濛,静静喝着手中的酒。
不一会儿,一群人穿过荒野来到空廊,为首的太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看了一眼站在廊间的人。
周围白鹤于飞,苍山叠翠,只她一人,身负旧雪。
他叹了一口气,朝着站在廊间的人一礼。
“陛下有令,宣郡主觐见!”
时过两月,叶昭榆再次踏入宫门,看着重重宫墙,依旧窒息无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慢慢滋生的恐惧,被人领着来到演武场的看台。
看台由三层楼阁垒起,视野开阔,能将整个演武场尽收眼底。
此时场内空无一人,盛帝正坐在看台中间下棋,听到动静,头也不抬的开口。
“阿榆来了,舅舅这局棋还未下完,阿榆能否过来帮舅舅看看。”
叶昭榆站在原地,一身素白衣裙翩跹冷寂,任凭周围凉风将她吹透,始终不曾上前一步。
边关的战火已经烧到了明堂,她不觉得,他觉察不到她在其中动的手脚。
如今这般,不过是来兴师问罪。
暴风雨前的宁静,不可谓不心惊。
果不其然,在她沉默良久之后,盛帝耐心彻底耗尽,扔了手中棋子,拿起案上茶盏浅呷一口,不急不缓道:
“阿榆可听说了,西域打来了。”
闻言,叶昭榆抬眸看着他,音色冷寂。
“我本与他定了十年之约,若中原不主动挑衅,西域十年之内不会主动向中原发兵。
可你偏偏要去算计于他,方弄得如此局面,除了你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