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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阿爹阿爹阿爹阿爹阿爹,阿爹啊啊啊啊!!!是他要杀我!
小太监被她几近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走过去将人扶起,手刚碰到她的臂弯,便被一道大力推开。
“别碰我!”
他愣了一下,抬眼便撞进了一双赤红绝望的眼中,那样的颤抖,无助,歇斯底里,好似四肢百骸都在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
随后他看着那金贵无边的人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十指血流不止,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
好似再晚一点,她便能碎掉。

第305章 你负我!
孤月高悬,今日夜色幽沉的可怕,恍若一只巨大的怪兽,幽幽潜伏在黎明前夕,企图吞噬掉周遭万物。
叶昭榆用尽全力跌跌撞撞的跑在万重宫门中,好似又回到了那夜的荒山,比上次更崩溃,更绝望。
她想尖叫,想哭喊,想逃,周围的一草一木都让她感到害怕。
魏海死了!他早就死了!就死在她手中!
是茶不如以前!还是人不如以前!
她压抑着尖叫,满脸是泪,捂着窒息无比的胸口,避着守卫,扶着宫墙踉跄着往宫门跑去。
周身是万箭穿心的痛,指尖的血滴了一路,好似一朵朵绽放到极致的血花。
往后的梦里,她一直跑在这条漆黑的路上,万重宫墙将她包围,她从未有一刻逃出这深宫。
“啪”的一声,她一下跌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周身的血液仿佛凝滞,连呼吸都在痛。
脑中却依旧不受控制的拼凑着所有的真相,拼到某一刻时,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魏海是他的人,他早就知道她与西域君主的关系!
所以,举行四海盛宴是来……请君入瓮!?
南坻异动,二表哥被抛出,想必其他各国都得了他的许诺,在策划着更大的阴谋。
随后想到什么,她瞳孔骤然一缩,请君入瓮才是真正的四海盛宴!!!
定安侯府与西域君主的鲜血才是此次盛宴狂欢的高潮!
脑中最后一根弦绷断,视线瞬间模糊,她顿时哭喊出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随后艰难的撑着地面爬起,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巡夜的侍从见状,纷纷替她将路让开,看了一眼匆匆闪过的人,满眼疑惑,这么晚了,郡主怎么还要出宫?
谢归!谢归!谢归!!!
不能被抓,坚决不能,一旦缴械,便是刀剑悬首!
她擦着眼泪向前奔跑,没有哪一刻这般崩溃绝望,她仿佛来到了绝路,被碾碎了全身的脊骨,跌进了永无止境的深渊……
宫门之外,夜色苍茫,一人血衣如飞,漫天的金丝在夜色中招摇,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他踩着遍地的尸骨,直直朝着矗立在夜色中的宫门逼近,周身好似燃着万丈怒火,不断的将长夜烧灼。
随着他往前一步,皇城禁军顿时退开三尺,浑身上下写满了惊恐。
叶问荆一路追着人来,看着直直逼近皇宫大门的人,一半脸被周围火光映的猩红,一半则被暗夜深埋,眸光赤红森冷,好似真正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鬼,金丝过处,哀鸿如流,开出一条条的血路。
他脸色顿时一白,他竟然从悠然居一路杀到了大盛宫门!
他竟然敢一人与整个皇城禁军为敌!
玄甲卫刚刚上前拿人,那人初时并未反抗,只是刚要将其缉拿,他蓦然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面色骤然一变。
随后漫天金丝铺陈,满道惊惶,鲜血顿时染红暮色,他发了疯似的从悠然居一路杀上了宫门。
前来缉拿他们的玄甲卫全都死在他的手中,萧四上前阻止,却被他一掌震晕。
就连闻讯赶来的北幽右将军巴颌都未将人擒住,反而断了一臂。
他太强了,强到无人能阻止这肆虐的杀意。
挡他者,死!
一根暗红发带从叶问荆眼前飘落,他的思绪瞬间回笼,看着散着长发直直朝着宫门逼近的人,瞳孔一缩。
他竟然想杀进皇宫!
这怎么可以!
他顿时捡起地上的长刀蓄力朝着发疯的人冲去,金丝与刀刃相接,瞬间激起数点火星。
摩那娄诘目光森寒刺骨,神情异常狠厉吓人,身影瞬间逼近于他,“噗嗤”数声,万千金丝顿时将围在宫门前的禁军钉在墙上,无数鲜血蜿蜒坠落。
“哐当”一声,长刀落地,指骨如玉的手掐着叶问荆的脖子将人提起,眼底汹涌的杀意翻涌。
“你也想阻止我去救她?”
“生枝”不会无故躁动,定是她也发现了此次盛宴的真相,情绪起伏过大,才惊动了“生枝”反噬在了他的身上。
她昨日进宫,今日起杀局,明日兴盛宴。
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她代表着侯府,他代表着西域,自他踏入中原的那一刻,杀局便已开启。
他狂妄了半生,唯有此次,思量不详,酿成遗恨。
此后一辈子,她的任何事上,他都不敢不做思量。
叶问荆用力掰着脖子上的手,不明白他到底在发什么疯,瞳孔颤了颤,嗓音嘶哑。
“你要是杀进了皇宫,我们的罪名便彻底洗不清了,你……”
一声冷笑从满目杀意的人嘴里溢出,惨白的脸上沾着无数鲜血,配着他残忍无比的话语,顿时让人不寒而栗。
“除了以血洗血,别妄想有其它方法破局!”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他瞬间被砸在地上,眼前顿时一片晕眩。
良久之后他才撑着地面坐起,只见无数金丝从他眼前蜿蜒而过,四周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蜿蜒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摆,他头一次这般空茫无措,从头顶到脚底都是麻木。
今日明明是去捉拿凶手,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局面?
宫门之中,叶昭榆扶着宫墙往前跑,满目破碎,整个人早已在溃败的边缘,身后无数人举着火把朝她追来,身上玄甲寒光闪烁。
“快,在那里,别让人跑了!”
一声大喊在夜色中炸响,训练有素的脚步声齐齐朝她追来。
她看着终于出现在眼前的宫门,却紧紧闭在幽沉的夜色中,眼中最后一缕微光灭了。
她停住步子,身形不稳的站在原地大笑起来,眼中滚过血泪,终是弯腰尖叫着哭喊。
“你负我!萧徜!你负我!你负我侯府满门!!!”
字字不尽恨,唯余泪千行。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血雾瞬间洒向空中,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一般。
她长睫颤了颤,缓缓倒在地上,恍惚间,她听见一声巨响砸开了厚重的宫门。
她瞳孔中映出漆黑的穹顶,耳边的喧嚣渐渐远去,好似有雨落入眼中,很细,很冷。
谢归哥哥,原来……这就是世界崩塌的感觉。

宣和二十一年,初夏,倾盆的大雨浇灭了盛世的浮华,大雨三日,满城惊惶。
万物都淹没在了雨中,阴云笼罩着整个盛京城,好似天河倾倒,万山崩摧。
无人敢叩开城门,无人敢沾三日前的风雨,无人敢言三日前的明堂。
只闻,三日前,明堂之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倒下了三位意气风发,名满京华的少年郎……
此时,盛京风雨依旧,某处空旷的宫殿中,白幔飘扬,四周静的可怕,一人一身缟素,跪在殿中,眼眸半含。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空洞的好似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人偶,不带一丝人气。
殿外风雨一番又一番的刮过,她却不见有一丝动作,就连眼珠都未曾眨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吱呀”一声,宫殿大门被缓缓推开,一宫女低着头,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殿内静的出奇,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她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目光只专注于自己脚下,不敢乱瞟一眼,匆匆走到殿中的桌案前,看着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抿了抿唇,抬手又将新的换上。
随后不敢多做停留,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去,只是走到大殿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抹素白的身影深深陷在一片死寂之中,好似与周遭万物割裂开来,无声无息,无喜无悲。
她的周身都被万念俱灰染成了灰白色,空空,落落。
原来从云端跌落地狱,只需三日。
昔日她是高高在上,金贵无边的大盛郡主,今朝为通敌叛国,身负骂名的乱臣贼子。
她不禁唏嘘不已,思绪顿时随着殿外大雨翻涌,慢慢被拉回了三日前。
那日大雨倾盆,阻断了宫门之外蜿蜒的鲜血,将前夜鬼域修罗弥留下的千重杀机与万道哀鸿冲刷。
随着风雨递进,朝堂之上响起了定安侯府通敌叛国,伙同太子谋逆的罪名。
四海使臣更是抱着累累尸骨逼上明堂,控诉太子与叶小侯爷暗自勾结潜入中原的西域君主谋划夺位,戕害了撞破他们阴谋的自家皇子大臣。
此话一出,朝野上下瞬间动荡,叶侯宽袖一甩,呵斥分寸,言四海使臣,一派胡言!
太子与叶小侯爷跪在金銮殿前,双目赤红,满身狼狈,不断向着上位辩驳。
他们前日是得了证据,前去捉拿幕后黑手,未曾谋逆,更不曾认识什么西域君主!
南坻七皇女死于重剑之下,召楚尚书令被扇沿封喉,而北幽二王子则死于西域短刀,宫门之外遍地的禁军尸骨更是被锋利无比的金丝收割。
四海之内,除了西域的君王,还有谁能操纵细如丝缕的金丝杀人?
而二皇子萧如彻尸陈明堂,生前更是深居简出,手边无可用之人,岂会有机会与四海勾结,陷他们于不义之地。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的辩解显得格外苍白。
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一幅画,一幅七皇子呈上来的关于盛安郡主的亲笔画像,彻底将那日的审判推向高潮。
那是一幅极其惊艳的画,画上公子灼灼,周身萦绕着渊渟岳峙,醉玉颓山之势。
配着漫天的桃花,当的起画上的题字——万物生发,风流如画。
七皇子言,此画是他的皇妃也就是盛安郡主的堂姐在定安侯府的某处书房得的。
画上之人便是盛安先前从西域带回中原的人,名曰谢归。
满朝文武面色俱变,四海有如此姿容之人,除了摩那娄诘,找不出第二个。
原来传闻葬于黎州的谢归便是那荡扫瀚海的西域君王!更是前夜杀上他们大盛宫门的异族贼子!
盛安竟敢欺上瞒下,私自将西域君主带来中原,窝藏于侯府,到底意欲何为!
难怪此前有她与西域君主有染的传言传出,原来压根不是空穴来风!
她简直放肆!
定安侯府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纵有三千词阙,难辩清白。
朝堂之上,私语窃窃,目光如刀。
原来定安侯府早已与西域勾结,前夜的灾祸竟是他们蓄谋已久,妄想伙同异族改朝换代!
国之皇城,竟容异族贼子杀上宫门!
前夜若不是皇城禁军拼死抵抗,阻那鬼域修罗于宫门之前,还真让他们奸计得逞!
乱臣贼子,简直是乱臣贼子!
那日的风雨随着他们的怒斥喧嚣,各国使臣严辞紧逼,不给说法,誓不罢休。
叶侯跪在金銮殿前,迎着所有口诛笔伐,指骨发青,三揖九叩,高声言屈。
定安侯府自今上数百年,满门忠骨,绝不会谋逆,求陛下明察!
可万万声呼喊,换不来一丝维护。
好像兵临城下,众人弃之,厚儒否之,无人能做他依仗,无人能予他清白,无人能护他傲骨,他们要他自己证明给他们看。
他看着沉默的帝王与寥寥几人为他侯府辩驳的朝堂,终是直起身来,大笑了一声,好似在风雨如晦中发出了最后一丝哀鸣。
“我侯府百代,死守忠勇,可死,绝不可逆!”
随后猛的触柱,血溅轩辕,满地清白。
那日朝堂之上,百官以口舌之利力压忠骨,那日明堂殿前,使臣以累累尸骨逼杀良相……
那日四海宴请,贺官高就,言辞激烈,刀锋汹涌,那日哀鸿逐日,百官之首,触柱表忠,血溅金銮,那日遥遥黄金台,满地臣子血,那日朱红墙,惊澜雨,万古悲……
终是鲜血刺目,堵住了所有口诛笔伐。
最终那场盛宴以太子被囚,侯府满门下狱,听候发落收场。
那场盛宴的结局,终是成了后来宣和之变的开端。
后世百年,无人敢提起那日带着血的惊变。

殿外风雨摧掀着檐瓦,猛然将还深陷在三日前的动荡中的人惊醒。
宫女收回目光,心有余悸,好似三日前的机锋与血雨未散,她怕沾染一点,便不得善终。
如今盛京重兵围城,满城捉拿那阴谋败露之后潜逃在外的敌国君王,而后整个中原大地,数百城关,竖起高防,用整个中原困杀西域使团。
就这短短三日,无数证据涌入朝堂,桩桩件件直指定安侯府通敌叛国,诱拐太子谋逆。
明堂上的鲜血洗不清他们的罪名,三百年的忠勇续不了侯府的气数。
陛下震怒,百官惊惧,证据一出,太子被废,定安侯府,满门抄斩。
明明三日前便已入夏,可整个盛京却反而陷入了数九寒冬,人人自危。
如今谁都不敢与太子和定安侯府扯上一丝关系,生怕罪连己身。
她叹了一口气,又回头望了一眼跪在殿中,一片死寂的人。
盛京剧变发生了三日,这三日的问责中,却丝毫不见她的身影,只闻她滔天的罪行。
更闻,三日前的那个夜晚,西域的君王为了她,发了疯似的杀上了宫门。
一人荡扫了整个皇城禁军,千秋独有的震开了他国的宫门。
蜿蜒的鲜血染红了整条长街,大雨冲刷三日,长街之上,血还未尽。
若不是后来各地的玄甲卫闻声赶来,还真让他们一起逃出生天。
如今阴谋败露,西域君主被赶来的国师救走,不见踪迹,盛安郡主被困宫门,失了心魂。
她叹了又叹,不知道是该笑他们的罪有应得,还是该叹他们的盛世爱情。
她抬脚跨出殿门,大雨伴着惊雷一番又一番的落下,这间宫殿却依旧安稳的矗立在雷雨之中,透着与世隔绝的死寂与幽沉。
盛安郡主不见踪迹的那三日,其实就昏睡在这殿中,一觉醒来,大厦已倾,心魂俱碎,万念俱灰。
不知道是陛下念及侯府百年,劳苦功高,还是陛下仁慈,不忍寒了将门的心,定安侯府通敌叛国却未波及九族,只判了满门抄斩。
而明堂上的那场血雨从未波及到这殿中之人,只因太后与永嘉公主以死相护,陛下也无意动她分毫。
如今定安侯府满门下狱,秋后问斩,独独她还留在宫中。
“啪嗒”一声,大殿门被合上,整个宫殿又陷入了死寂,万籁被阴仄掩埋,只余那满殿的白幔舞悲凉。
窗外风雨急促,随着日影轮转,一程高过一程,彼时风过西楼,殿门又一次被推开。
盛帝一身黑红龙纹冠服,缓步走了进来,平静威严的目光直直落在垂首跪在殿中的女子身上,空旷的宫殿中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他停在满身缟素的人身前,垂眸看着那道纤细无比的身影,不过短短三日,便已形销骨立。
他俯身抬起她垂下的头,一滴滚烫的液体蓦然砸在他的手上。
看着手背上滚过的红色泪痕,眸光动了动。
泪尽泣血。
他叹了一口气,音色寂然,“你若不是这般聪明,便不会有这般痛苦,至少,懵懂一世,不感世态炎凉,便不会心痛万分。”
闻言,地上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气弱至极的声音缓缓在空旷的宫殿中响起,好似下一秒便能消散。
“我若不发现这背后的真相,你如今是不是也成了我的救世主?我要愧疚于你,我要跪地求你的原谅,我还要为我侯府满门向你磕头?你的一点赦免,一点维护,我便要感激涕零,我要更加忠你敬你,就算让我去死,我都毫不犹豫?因为你最无辜,你最仁慈,你被至亲之人欺骗,你还能恕我护我,你就是我这一辈子都要愧疚的亲舅舅!”
游丝之音,被风一吹,便散在了风中,可字字诛心,声声泣血,彻底撕开了这伪善的面具。
她用尽全力推开面前缄默不言的人,声嘶力竭。
“你让我侯府百年辗转奔走证明忠心可酬成了一场笑话!!!你凭什么来做我的救世主!!!”
她以前竟相信只要她不停的跑,便能逃离倾轧来的风雨。
这简直就是一场笑话,是天在杀她,她能逃到哪里去,她到底能逃到哪里去!
她们一步一步向前追寻真相,最后才发现,越是向前,越是一步一刀,将她们一遍又一遍的碾碎,最后连灰都要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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