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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未婚夫以后(也望)


合着这是他提供的叫醒服务。
虞茉下意识想攥住肌理贲张的臂膀,以此借力,谁知腕间一紧。她转头看去,隐约辨认出是双手被发带缚在了床头。
“你!”
赵浔明知故问:“我如何?”
她果然受骗,启唇斥责,却刚巧为赵浔敞开牙关。下一瞬,舌尖遭他含住,亲密无间地交缠戏弄。
额角沁出细密热汗,娇吟连连,自喉间溢出,玲珑身躯也随着深呼深吸而剧烈起伏。
赵浔犹未生出怜惜之意,捞过她半悬的腰肢,秀挺鼻尖也趁势埋入少女泛着清香的颈窝,叹谓道:“想要茉茉。”
掐指算算,两人素了几日,她听得耳根发烫,吞吞吐吐地问:“不然......我帮你?或是像从前那般......自己纾解?”
殊不知,清甜的嗓音纵然在平直诉说,可话题乃是夫妻敦伦,既隐秘又勾人,当即刺激得赵浔抖了抖。
他语含委屈:“由奢入俭难。”
历经过温柔包裹的销魂滋味,旁的皆难以入眼。更何况,独乐不及与她同乐要来得美妙。
“那。”虞茉咽了咽口水,只觉热汗汩汩,黏腻而汹涌,弱弱地道,“大不了,我忍着不出声。”
赵浔失笑,以经验之谈直白道:“你忍不住。”
她情至浓时,吟哦如琴声般高昂,落在赵浔耳中,无疑是世间最动听的乐曲。
喜欢还来不及,忍着?多有可惜。
但在温府着实不便,光是羞人的罪证,也能令虞茉在丫鬟面前露出马脚。且太医院所制的如意套没法儿随身携带,思来想去,唯有忍耐。
赵浔难耐地蹭蹭她的颈窝:“我帮你?”
“不要。”
虞茉红着脸解释,“明日要验收货物,为铺面做最后的筹备。而且马上会是围猎,女子也需参与,你快别折腾我了。”
要知道,某人口中的“帮忙”,从来不是她说停就能停的。
若等他玩弄够,至少得半个时辰往上,虞茉才不想腰酸腿疼地出门。
闻言,赵浔遗憾地撤回手:“围猎之时,来我帐子里。”
她偏转过脸,平复呼吸,佯作没听见。
赵浔却也是知会而已,嗓音低沉喑哑,带着浓重欲色,提点道:“好生养着,到时候一点一点‘补’回来。”
“......”
半晌,他稍稍收敛,体贴地问:“抱你去浴房,还是打盆水过来?”
他的茉茉,情动时仿佛是水做的人,此刻定然有清液黏着肌肤。若不清理,怕是难以入眠。
“打盆水过来。”虞茉屈起腿,示意他解开发带,懒声说,“帕子给我。”
赵浔置若罔闻,一手将她的足心握在掌中,不容分说道:“我来。”
她试着挣了挣,却纹丝不动,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习武多年,便是为了用在我身上?”
“嗯。”赵浔腆着脸应声,仗着目力过人,一面揩拭一面堂而皇之地打量。
来来回回清理了几遍,仍有新的热汗涌出,他舔了舔唇,迟疑抬眸:“当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虞茉将脸埋入被褥,瓮声瓮气地道,“我乏了。”
他遗憾地收回眼,绞净巾帕,隔着被褥拥住她。
待躁动平息,困意铺天盖地地袭来,一夜好眠。
晨起,姐妹二人去了京中规模最大的书坊验收印刷的棋盘。因时辰尚早,来客不多,伙计闲闲地倚在窗前,同担货郎谈天。
“听说了吗?昨儿太子殿下竟去了长公主的宴席。”
“哦?”伙计来了兴致,忙顺着话问,“据我所知,全京城适婚的贵女可都去了。”
书坊背后的东家亦身出高门,才能在偌大京城分一杯羹,是以底下人个个消息灵通。
担货郎则是行了一路,听了一路,拼凑出传言,答道:“不出几月,咱们大周怕要有太子妃娘娘咯。”
正掏钱付账的虞茉:“......”
温落雪倒能猜出几分内情,告诉妹妹:“消息保准是你家殿下放出来的,否则谁能打听到皇家之事。”
倒也符合赵浔的性子,她挑了挑眉:“走罢。”
回至桌棋社,匾额早已挂好,霍源抱臂立在阶前欣赏,见温府马车停下,招了招手:“巧啊。”
“不巧。”温落雪呛一声,越过霍源,径直去往钱柜。
虞茉颔首见礼,礼貌地问:“无事不登三宝殿,霍公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还真有一事。
因赵浔匀不出时间,又不想让江辰和虞茉碰面,便支使霍源来办。
他指向几步外的青顶马车:“有人想见你。”

第94章 发作
赵恪自马车走下,面颊削瘦,眼周泛着微微青色。但毕竟是成年男子,身量高挑颀长,虽憔悴,不给人羸弱之意。
虞茉后退一步,疑惑地看向霍源,后者打了个“安心”的手势:“暗卫都在,不必担忧。”
既如此,她点点头,对上赵恪死水般沉静的眸子,以不变应万变。
“借一步说话。”赵恪指向门前的树荫,足够敞亮,又有枝叶掩蔽。不咸不淡地道,“我今日离京。”
她心道,赵恪与自己有冤有仇,互相憎恶还来不及,专门汇报行程做什么。
见虞茉满脸提防,他短促地笑了声,早不见初时的锐气:“相识一场,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有。”虞茉手握成拳,尽量语气平直地问,“孟小姐呢。”
他似是早有所料,目光移向马车,颔首道:“她会跟着我,往后再不踏足京城。”
九弟此次愿意高抬贵手,并非是看在血脉亲缘的份上,而是为了令眼前的小娘子释然。
赵恪眼睫微垂,继续道:“至于楼心琼,她挑唆璋兮擅自行动,我做主喂了哑药,此举与你并无关系。”
饶是如此,她眉心折了折,露出些许惊惧神色。
至此,赵恪彻底领会九弟专程派自己来做说客的用意——既要让虞茉知晓后患已绝,再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她;亦要虞茉良心能安,无憎无恨无愧,不为旧事伤神。
真是煞费苦心。
话已带到,赵恪颔首告辞:“后会有期。”
虞茉怔怔应声,瞳孔因出神而显得涣散,机械地道:“后会有期。”
余光里,赵恪行得异常缓慢,有婢女躬身去搀扶,临上马车,孟璋兮也伸出手来迎。
就好像,他不良于行似的。
“别看了。”霍源闪身隔断她的视线,免得当真猜出什么,只语调轻松地说,“听闻你有意与江夫人合开一间慈幼局?我母亲礼佛,亦想献绵薄之力。”
她回过神,挤出一丝笑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虞茉年岁轻,无甚资历。具体如何落地,要等围猎时见过皇后娘娘和江夫人才能决定。
“妹妹,货都送到了。”温落雪探出头来,眉飞色舞道,“我能不能先拿两盒回家玩。”
霍源听后轻轻勾唇,拱手道:“我需得进宫一趟,再会。”
虞茉有样学样:“再会。”
而温落雪的目光隐晦地目送他远走,见状,虞茉凑过去:“霍公子办起事来倒也稳重,和平日极不一样。”
“是啊,他......”
意识到妹妹是在套话,温落雪收声,涨红了脸,“坏茉茉。”
她乐不可支道:“谁让姐姐整日‘你家殿下’、‘你家殿下’地臊我。”
姐妹俩边斗嘴,边抱上温启相赠的字画拿去雅间装饰。
与此同时,赵恪一行驶出了东向城门,从此非年关不能回,也独独他能回;而虞长庆身着布衣,用所剩无几的盘缠租了辆陈旧马车,携双目哭得红肿的虞蓉往南归乡。
暑热渐退,晴空万里。
一大早,群臣携亲眷乘坐马车聚在宫门外,等候内监整顿。而后按官职排序,部分先行。
温太傅身子不适,于是以侍郎温序为尊,理应排在长队中段。
但太子殿下倾慕温府三小姐的消息不胫而走,皇后娘娘趁势传来懿旨,令温家紧随圣驾,免去漫长等待。
离正式启程还要会儿功夫,后生们闲不住,串门的串门,唠嗑的唠嗑,好不热闹。
虞茉也随姐姐下了马车,身侧跟着小厮,捧了十来盒解闷用的简易桌游,打算赠与相熟的贵女。
方方正正的木盒里头,装有赵浔誊写的说明书,另附彩色棋盘纸、骨头做的骰子,并卵石雕刻的异形棋子。
因前所未有,光是打样就费了许多功夫。幸而成品远超预想,虽沉了些,但还算便携。
“先拜会姨母。”温启也跟了过来,指向远处树荫,“小妹还未见过燕亭,刚巧今日认个脸。”
与温启不同,裴家表兄自幼习武,于诗文无甚造诣,年纪轻轻便任锦衣卫千户。一会儿长队启程,裴燕亭需得去前头护驾,满打满算仅有这片刻钟的空档。
到了裴家马车附近,早有婢女笑盈盈地回去报信。
不多时,主母温凝被搀着下来。论其相貌,倒与温怜、温序不大相同,许是承了太傅夫人那一脉。却依旧眉目精致,可见年轻时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骤然见到虞茉,温凝生生止步,近乡情怯般含泪望着她。
裴婉则扯着兄长的袖摆走近,扬声唤道:“茉茉,这是我兄长,你可记得他?”
“裴婉。”温凝拧眉喝住女儿,“还有没有一点淑女样子。”
说罢,也终于醒神,上前牵过虞茉,目光柔和道:“几年不见,你出落得愈发清丽了。”
温落雪佯作吃味:“姨母,我这么大一个人,您就看不见呢。”
经这一闹,气氛极快活络,温凝另腾出手去牵大侄女:“一个两个皆不省心,瞧茉儿多娴静。”
虞茉心虚地扯了扯唇角。
待裴燕亭哄好闹脾气的胞妹,朝温启拱手见礼,再看向虞茉,晒得微微黝黑却不失俊秀的面上挂了浅笑:“听闻你不记得过去的事,倒省得我赔罪了。”
她疑惑眨眼,求助般地看向裴婉。
后者提着裙裾跑过来,附在虞茉耳边道:“你十岁生辰那会儿,从......那谁手中得了块名贵的墨,结果我和兄长起了争执,我捡起石子砸他,他便随手抄了块墨来恐吓我。为此,你一连难过了好几日呢。”
“那谁”想必指的是生父虞长庆。
虞茉听得津津有味,也不禁逗趣说:“巧了,我现在又想起来了,表兄可记得赔我才是。”
裴燕亭抬步往温启身后藏了藏,同情道:“我对着一个妹妹已然头疼,你成日还需得对着两个,啧。”
温启失笑:“落雪在我面前安分得很,茉儿也好相与,我看啊,问题出在你自个儿身上。”
兄妹间互相贬损,实乃亲近之举。见状,温凝眼中氤氲出欢欣的泪,默默以丝帕掩唇,不搅扰孩子们的好兴致。
寒暄过后,虞茉将做工最精良的一盒桌游送给裴婉,而后随舅母温凝见了几家主母。
知晓她便是近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人物,众人言辞间多有打探,虞茉面色不变,逐一妥善回应。
温凝觉出侄女的性情与过去千差万别,神态亦是,不由得在心中感念逝者保佑,总算让悲剧划上句点。
而忙活了这片刻,该是时候回去。
虞茉辞别姨母,远远见赵浔同舅舅在马车前说话。
温落雪忍笑,抬肘推了推:“快将你家殿下拉走,瞧我父亲额角都冒汗了。”
“嗯......”
赵浔始终留意着她的方向,抬眸望去,眉宇间升腾起浅淡笑意,周身气势也不再冷峻。
亲眼见证了太子殿下变脸的温序:“......”
看来不必担心外甥女会重走她母亲的老路咯。
而为了解救舅舅,虞茉红着一双耳,在周遭看似隐晦实则明显的打量中瓮声道:“太子殿下,可否去旁边说几句话。”
“好。”
走出几步远,确认旁人听不清对谈,她方问:“今日要比什么?”
“晌午进山打猎。”赵浔垂眸,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漫不经心道,“明日比骑射,后日会有搏斗,世家子弟无需上场。”
又忆起一事,愉悦地知会她:“母后将你的帐子安排在我附近。”
既是皇后娘娘的安排,虞茉便不怕被说闲话,仰头冲他笑了笑,和煦日光揉碎在水润黑眸里,明艳动人。
赵浔咬紧牙关,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以免自己抚摸上她随风飞舞的发丝,遗憾道:“我该走了。”
他与不日前回京的四皇兄需陪同圣上骑行,能抽空和虞茉说上几句,已然满足。
她体贴地点点头:“狩猎那会儿还能再见,路上小心。”
“嗯。”赵浔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背影挺拔如松,着繁重华服仍显清瘦,实则其下的肌理蕴含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力量,每处俱是出挑。
虞茉依依不舍地望着,直至鹂儿来唤,方乘车往围场行去。
浩浩荡荡的长队抵达围场时,已有内侍备好午膳。
自家府里带来的小厮和丫鬟先行去布置帐子,臣子携亲眷落座。至于稍后需要入山打猎的各家子弟,则开始更换轻便劲装。
虞茉小口小口嚼着果肉,忽闻人声骤停,遂抬眸望去,见赵浔骑着追风悠悠入场,身后跟了成群少年。
他头戴玄色抹额,由金线勾勒出简易云纹。领口半翻,成为通体藏黑间的一抹白,端的是意气风发。
而腰间佩戴着鱼状玉佩和虞茉所赠香囊,乍看格格不入,也使得愈来愈多的目光投向端坐在席间的她。
“......”
场中,马夫仔细检查贵人们的马匹,少年郎也开始清点箭箙。
与此同时,宫婢捧着新采的鲜花逐个送与小娘子。
温落雪接过,发愁道:“一枝赠兄长,一枝赠裴家表兄,还多出一枝,该赠谁呢。”
虞茉讪讪收回胶黏在赵浔身上的眼,觑向正同周怀知谈天的霍源,提议道:“你看他如何?”
“谁?”温落雪顺着妹妹的视线望去,好巧不巧,霍源竟也直直望了过来,“......”
下一瞬,霍源骑马靠近,隔着阑干仰头道:“温落雪,我知你不会将花赠与我,但是也别送给旁人,成吗?”
既有人牵头,早便准备妥当的郎君们纷纷出动,江辰也一面系着束袖一面走来。
他敏捷地跃上石阶,将脸伸了过去,冲虞茉笑道:“虞妹妹,我要那朵蓝色的,唔,就插在领口好了。”
因早前承诺过,她也不忸怩,掐断过长的花茎,斜斜插入靛青色外袍,随口问:“江夫人何在?”
“阿姊忽觉晕眩,是以请太医去了。”江辰知晓虞茉和母亲在共谋事业,体贴地道,“待她得闲,我差人来请你。”
“有劳了。”
亲事已退,江辰想纠缠也不能,屈指拂了拂花瓣,故作洒脱地拱手:“改日再聚。”
方要转身离开,见赵浔冷沉着眉眼立在几步开外,不知看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眸底有怒气翻涌,但不便当众发作。
赵浔下了马,屈肘翻过阑干,途径虞茉时,淡声道:“过来。”
她只好朝江辰颔首告辞,再将蓝紫色小花塞至鹂儿怀中,稍后代为转交给温启。
“阿浔,你等等我。”
幸而围场建造在山林间,绿植葱郁,道路亦是繁多,不容易撞见人。
虞茉亦步亦趋地跟着,有心解释,无奈赵浔被醋意冲昏了头,始终错开距离,不至于令她走丢,却也听不清对方言语。
七拐八拐,渐渐瞧见一营帐,醒目而独立地扎在溪水旁。
他挥退正着手搬动行囊的内侍,终于舍得回眸看向虞茉,示意她跟着进去。
等帐帘一放,虞茉遭他拦腰抱起,紧接着,被扔进铺了厚厚几层绒毯的床榻里。
虽不疼,她心底却带了气,错开脸不肯瞧他。
赵浔冷笑一声,屈指勾起她的下颌:“你方才对江辰可不是这副样子。”
“事出有因。”虞茉虽怨他不分青红皂白,但无意放任误会,解释说,“上回兄长从江府回来——唔——”
她心口骤凉,垂眸瞧去,衣襟被赵浔蛮横地撕扯开,露出大片白皙惹眼的肌肤。
“你疯了。”
“我是疯了。”赵浔低下头颅,惩戒性地含住她的耳珠。眼神凶狠,动作却是相悖的轻柔,以舌尖反复舔舐,直至虞茉难耐地轻吟出声,方顿住,“在帐子里等我,会有人为你送膳。”
虞茉低低喘息,嗓音因情动变得娇媚,挣扎道:“可是......”
“没有可是。”
舟车劳顿,身子不适的贵女大有人在,她称病便是。总之,赵浔不想见她把目光匀给江辰。
他心意已决,熟稔地剥下虞茉的衣裙,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锁入箱子。
转过身,视线触及少女颈间未消的吻痕,有所软化,用指腹蹭了蹭,以疏离的语气说着最炙热的话:“我会尽快回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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