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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听到小公主心声后暴君慌了(研究仲裁)


自然地坐回去,拿起茶杯喝水。
对面的人也当做无事发生似的,倾身回来。

“国师对外是个老头子,但手和声音听上去都很年轻。”
“既然我都知道了你的秘密,干嘛不完全露面呢?”
“遮掩这么一下,没什么用处吧。”
“你说是因为你貌若无盐,但我并非以貌取人者,所以你大可露出真容来,我不会表嫌恶之态的。”
国师的声音带着笑意:“是吗?”
贝婧初肯定点头。
然而对面的人也非常坚定地回道:“我不信。”
“......”
“你这样,就不怕我告诉陛下,你犯了欺君之罪。”
国师拍着胸口,做出一副好怕怕的动作,嘴上说的却是:“那就只能砍头咯~”
“殿下,臣想要红木的棺材。”
“......”
“算了,死都死了,什么棺材也享受不了,要不把我烧了,骨灰扬了吧。”
“......”
“毕竟丢了不管,怪吓人的。”
“......”
【好美丽的精神状态,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练成这么美丽的精神状态?】
威胁失败,贝婧初换个话题继续套话:“这平安扣的作用,我不相信,送它的人不知道。”
“殿下既然知道,就该猜得出来,臣对您没有恶意,反倒是善意。”
“既如此,何必事事都问个清楚分明?”
“人都是有秘密的。”
【我当然知道,人都是有秘密的。我也不会去问人家,实在想知道,可以直接翻系统嘛】
【可是这个人的信息,系统里没有,或者是我没翻到。】
【如果系统都是来自他的手笔,那这个人就有些可怕了。】
她说:“常人的秘密,无非就是那些伦理之事,或是人性欲望。”
“而你的秘密,已经不在人的范畴里了,我有些害怕,想要了解个透彻,不是很正常么?”
国师:......没看出来害怕。
“您不必担忧,臣可以保证,臣下永远是臣下,不会有噬主犯上的一天。”
贝婧初的防备和怀疑没有一点消除。
【随口一说的东西,违反了也不用负责任。】
【史上篡位的乱臣贼子,谁没对前任君王宣誓效忠过。】
【就像恋人之间情到浓时,保证会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的承诺一样。】
【傻子才信。】
知道她是要确认,自己不会对她产生威胁,那就好办多了。
国师反问道:“若臣真是狼子野心的卑鄙小人,您在此对表露了怀疑,就不怕我在此对您下毒手,以绝后顾之忧吗?”
贝婧初当然不怕,因为:“我有暗卫,你下不了手。”
国师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平稳着声线,说道:“暗卫进不来。”
【什么?他没进来!”】
纬帽下的唇角根本压不下去了。
“所以,臣对您并无歹心。”
“我是修道之人,做事自有因果缘由。”
“既然帮了殿下,那我和您,自然是一头的。
这家伙嘴严得很,但走一趟也不是毫无所获。
至少,知道了系统和那个装神弄鬼的国师脱不了干系。
再想到系统的名字——治国系统。
真的,是因为穿越才绑定她的吗?
还是,什么别的用意?
她决定徐徐图之,早晚得把他的面具揭下来。
......
虽然贝嫣羽升入了中堂,但稚堂的先生并没有空闲下来。
老三、老四两个小家伙也该启蒙了。
散学的时候,贝婧初带着一直黏在她身后的贝嫣羽,和两个小家伙碰了头。
她顺手揪了一把贝靖裕的脸蛋。
手感怎么没有她想象的好呢?
“裕儿,你的脸怎么比我的还粗糙?”
“是不是平日里没好好涂脂膏?”
贝靖裕抗拒地伸出小手抗议:“我是男子汉,我才不涂那个。”
“好吧,小男子汉。”
贝婧初邪恶的小手转个弯儿,揪上了四妹妹嫩嫩的小脸。
四妹妹安安静静地走着,不反抗,甚至配合着步调,任长姊随意揉捏。
看得贝靖裕眼睛都红了。
回到延嘉殿,贝靖裕冲到母亲身边大喊:“阿娘,我要涂膏膏!”
章德妃简直惊喜,儿子一直抗拒涂这些脂膏,那小脸都皴了。
“今天怎么这么乖呀?”
贝靖裕小嘴儿一瘪,奶声奶气道:“长姊说我的脸捏着不舒服了,让我多涂几天膏膏再给她捏。”
章德妃:感情你就是为了让人捏的?
.....很难评,你开心就好。

一样喜欢黏着长姊的贝嫣羽最近可开心了,终于能和长姊一起做同窗了。
但是她不知道,她高兴的日子没两天了。
因为贝婧初已经找上了夫子:“先生,我想,申请进博堂的考核。”
夫子低头看着和他腿差不多高的小豆丁,起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割裂感。
虽然教了三年,他早知道,这个大公主的资质,是皇室百年难遇的天纵之人。
但这么个还没换牙的小孩,梳着可爱圆润的双环髻。
问他能不能申请进博堂的考核。
就算是那些十几岁的学生,许多都不敢开这个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一个这般小的娃娃来问这个问题。
愣了一会儿,夫子才回答:“行。”
不过贝婧初并没有离开,她有一个疑问:“先生,为什么考如博堂,是要自己上表意愿,而非一年一次考核呢?”
“或许有人,其实已经有了进博堂的能力,只是自己怯懦不敢表达。”
姜夫子是个很好的老师,给学生解答非课业问题,依旧耐心。
“殿下,博堂的学生,便是半只脚踏入仕途了。”
“如果连说出自己意愿的勇气都没有,又能指望他为官后,有什么勇气去做事。”
“有什么勇气对腐朽的条款提出质疑,有什么勇气去在高位之人,做出昏庸决策时去对抗?”
“才能固然重要,心性也是关键。”
贝婧初拱手,小孩端端正正的样子可爱极了
“学生受教。”
“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这次定能通过。”
“只是想尝试一下,再看看进博堂的考核是怎样的。”
“这样回去了,也知道方向嘛。”
夫子赞赏道:“殿下这份心性,便尤为可嘉。”
真到这一天,贝婧初终于知道,为什么考进博堂那么难了。
礼乐射御书术。
至少有三样需要精通。
贝婧初选了射、御、术。
这三样,她只是险险过关。
先生们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失态。
教了她三年,都了解自己的学生是什么实力。
平日里,互相交谈的时候,也总会把这个聪明的学生挂在嘴边上。
况且,进博堂最难的地方,也不在这里,而是......
最后一道——策论。
拿着题目,她的小肉手微微颤抖。
这这这,这有点难啊。
“朕饰子女以配单于,币帛文锦,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嫚,侵略盗无已,边竟数惊,朕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
中堂先生教的时候,只是把这句话用人话解释一遍,再讲一下当时的历史。
然而,测验时考的却是:这句话表明了武帝的态度,希望以武伐之。
而中原常年武力薄弱,请分析当时的国情状况,论,为何最后能决定举兵攻之。
今日越朝外敌有二,若面临此境,该如何待之,缘由为何?
贝婧初伸出小手,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深吸一口气,把翻着的白眼收起来。
脑海里头脑风暴,构思着应该怎么写。
想好后,她提起毛笔,待它吸入适量的墨汁,行云流水地书写起来。
写完之后,夫子将她的策论收了起来,并没有翻阅。
“其他学子的最后一关,是臣等来评判。”
“但皇嗣的最后一关通过与否,是陛下来判。”
夫子拿着封好的策论,回去上书,准备一起呈上去。
一边写着折子,一边和同僚感慨。
“这大公主前几项都过了,最后这一关,她写的时候,我瞄了一眼。”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除非陛下觉得孩子太小,想压一压她,不然,必定是能通过的。”
孙夫子是教贝婧初启蒙识字的先生,后来教了贝嫣羽,现在也在教年龄更小的三皇子和四公主。
他跟着附和:“当初我教大公主启蒙的时候,就想到了她是玲珑剔透的一个孩子。”
“过目不忘这个词,从前也只是在书里看过,以为现实中定没有这样的奇人。”
“见到公主以后,才知是我狭隘了。”
“本来以为是皇嗣们都聪慧,直到......”
剩下的没说,但姜夫子的笑意,明明白白地表示他知道了。
直到教了二公主以后,才想起来教正常的孩子是有多吃力和崩溃是吧?
有时候他路过稚堂,都能听到二公主的啼哭声,一个劲儿的撒泼打滚不想学。
在经过陛下的同意后,二公主挨了两次手心,才终于不闹了。
好不容易教会了一个,又来了三皇子和四公主。
噩梦循环再一次开始。
现在的孙夫子想念极了当初教天坞公主的时光。
那叫一个省心且快乐。
提起最得意的学生,姜夫子眼里也是慈爱。
“我都不敢再夸这孩子,怕她飘了。”
“前朝,升入博堂的皇嗣也都是十一二岁的时候才进的,人也只有陛下和......”
那原本好好听着的孙夫子突然厉声打断:“姜兄慎言!”
姜夫子被吓了一跳,缓过来拍着自己狂跳的心脏。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没准备说下去。”
“我明白的,这个名字,是禁忌。”
等贝婧初升入博堂的消息传下来后,整个中堂的学生再次酸了。
“贝钤四年走了,我以为已经够妖孽了。”
“没想到你竟然三年就走了。”
雷念儿捂着心口,“殿下,你是要我的命啊殿下。”
“您太抬举我了,竟然让我这等凡人给你做伴读。”
“我哪里配。”
“就三年而已,我根本考不进去,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呀?”

“不是啊,你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雷念儿:......听说过,但你这么形容我,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公主拍着她的手说:“你和堂姊是我的伴读,你们要一直陪我的,我在哪里,你们就要在哪里。”
“嗯!”
公主不着痕迹地放开她的手,如果没有那道心声的话,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念儿练枪练久了,小小年纪,手就糙了,一点都不好摸。】
雷念儿:......
“不过,还要问问堂姊愿不愿意跟我走。”
“若是堂姊想继续待在宫里,也可以......”
贝婧初刚看过去,旁边的贝婳点头就点得飞快。
“走的走的!”
贝婧初心里的小人开开心心地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我就知道,我可受欢迎了呢!】
雷念儿不忍直视地别开眼睛,看她这嘚瑟样儿,实在太不爽了。
要忍,要忍,不能以下犯上。
博堂夫子和学生还没回京,算着时间,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下次出去的时候,她也是其中一员了。
趁着这段空闲的日子,贝婧初和周围的朋友们好好地道个别。
毕竟接下来,在从博堂出师之前,她在京城的日子很短。
这天散学后,她找阿耶请示,得到允许出宫和相熟的同窗小聚。
正休沐着的周欢酒也被薅了过来。
许承昼扒拉着贝婧初的袖子,哭得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虽然他本来也是孩子。
“殿下呀——殿下——”
“你不要走啊——殿下——”
“你走了,留我一个,我该怎么办啊殿下——”
贝婧初:你在哭什么?号丧吗?我活得好好的呢!
“我一个人是多么寂寞,没人陪我玩啊——”
“他们都太蠢了,我和他们玩着很累呀——”
贝婧初:......实不相瞒,和你玩,我也很累。
耳边安安静静地,什么都没听到。
从殿下六岁生辰之后,他就听不到殿下的心声了。
本来就慌,现在她人还要走了。
“三年呐!殿下三年就能考进博堂了。”
“我不知道还要几年。”
“殿下,我一定会努力追赶您的。”
贝婧初耐心地安慰他:“没事的,你不用追赶我。”
许承昼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殿下真好,殿下一定是想鼓励他自己也很优秀吧。
随后他便听到:“等你都能进博堂了,我应该早就出师了。”
许承昼:......
他哭得更伤心了。
贝婧初想把自己的袖子抽出来:“撒开撒开。”
“我不!”
“......”
“再不撒开,我揍你了哦~”
许承昼立马放手。
其他人则客气有礼多了,例如之前被许承昼坑了,掉下树,摔掉了乳牙的阿昙。
他送上了礼物和出行平安的祝福,并且腼腆地表示感激:“殿下真的不是仙女吗?”
“您上次命令我的牙长出来以后,它就真的长出来了!”
“谢谢殿下!”
贝婧初:?
她环顾四周,不乏有比较大的,已经换了牙的学生。
大家纷纷偏开头。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真相?好坏呀你们。
就连周欢酒都在一边无声地笑着,但不说话。
贝婧初对自己进行了反思,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看着这群人,她意识到了,自己有多罪恶。
但是不改~嘿嘿嘿~
一群小孩子出来聚着玩,最大的也没过十岁。
自然是不可能饮酒的。
除了贝婧初和周欢酒,其他人都课业繁重,早早地就回去了。
尤其是雷念儿和贝婳。
为了让她们俩去博堂之后,储备知识更多一点。
两小姑娘被先生拉着各种开小灶,填鸭子式的灌。
为了能和她一起出发,两个小姑娘每天学得两眼发直。
听说做梦都是先生在讲学。
所以这次小聚也是没来的,还在弘文馆里努力着呢。
贝婧初想找周欢酒说话,结果那小姑娘又跟殷楚两个吵起来了。
吵得专心致志、不可开交。
她在旁边也插不进去嘴,好像怪怪的。
贝婧初溜了。
趁着还在宫外,她便去了一趟谭家。
只说是宫里来人,没一会儿,谭娘子亲自来迎。
连衣衫都有些乱,看得出是急急得拾掇了一翻,匆匆出来的。
“怎么急成这样?好歹把衣襟拉好。”
谭娘子回了句:“是。”
见到是公主亲临,她更是庆幸自己没有慢待。
把人引进府里去,她边走边问:“殿下怎么突然驾临,妾都没来得及准备好东西。”
“这些粗茶,实在太怠慢您了。”
贝婧初看了一眼招待她的那些分外精致茶点,默了一下。
和宫里比,也不算最次的了。
这叫怠慢?
谭娘子脚尖内扣着,虽然穿着裙子,也能感觉到她腿绷得僵硬。
估计是过于惶恐了。
可能前几次她有点凶,吓着人家了。
这次,贝婧初让自己的神态更缓和些。
“你的折子我都看了,镖局的利市可嘉,钱庄也在筹备,你说晚一些再开。”
“是是。”谭娘子低头回着。
上折子的时候是一回事,公主到她面前了是另一回事。
她微垂着头,像是等着审判。
就算公主现在是笑着的,她也不敢猜,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你节奏把握得不错,设立钱庄,需要的钱财很多。”
“缓一些,多积蓄银两,是好的。”
此句出来,谭娘子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
“承蒙殿下抬举,妾自当尽心尽力。”
贝婧初并不吝啬自己的赞扬:“你的能力,我是放心的。”
“有没有什么麻烦,是需要我的?”
“我接下来的时候甚少回京,鞭长莫及,有事,现在先处理完。”
“殿下去往何处?”说完这句话,她捂住了嘴。
“妾失言,该打,不当问这的。”
“回殿下,借了您的名,如果连一些麻烦都解决不了,还要劳您亲自操心,就实在不该了。”
“妾都能办好的,绝不让殿下劳心伤神。”

第189章 小小的包庇
谭娘子更是趁机表忠心:“殿下,谭氏在许多州府都有产业,这几年蒙殿下庇佑,更是扩张了不少。”
她解下腰间令牌,双手呈上:“如果殿下出京后,有幸驾临谭家的地方,出示此物,那边人必将奉您为上宾。”
“妾会写几封手信,殿下带上,也可做证明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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