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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听到小公主心声后暴君慌了(研究仲裁)


其实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知。
所以心中不悦,也忍着没有说出来。
只不过有时候,见到议事的重地,一个小孩子在旁边,难免控制不住自己的五官罢了。
它们硬要飞一下。
直到今日……他是真的服气了。
“你说得对,不守陈规,是我们没有的长处。”
“小孩子想法天马行空,有时更能有不一样的角度。”
“是我有偏见了。”
“更别说,小殿下聪明伶俐,是我之前,不知为何地带了偏颇。”
见他想通了,许兰期开始真正闲聊。
“听我家那小子说,殷兄家的大郎,似乎和太后家的那位小郡君不太对付。”
“是吗?这我到不知晓,回去问问他去。”
殷侍中心情甚好地回府,准备去看看儿子。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头嘈杂的声音。
“上啊!上啊!”
“快点,你可是我的常胜大将军,不能输了。”
殷侍中身边的随从看着自家主君的脸色,无声地为郎君默哀。
随从推开门,殷侍中跨进去。
里头,殷楚正斗蛐蛐玩儿得尽兴。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嫌烦甩开。
“起开,没看到小爷我忙着吗?”
那只烦人的手又拍了拍。
殷楚生气回头,“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扰小爷,信不信我……阿耶?”
殷楚惊恐脸。
殷侍中咬牙切齿:“你要怎么样?”
殷楚滑跪。
殷侍中终于知道,自己对小孩子有这么大的偏见是哪儿来的了。
都是这小子惹的祸。
他也算桃李满天下,没想到家中结苦瓜。
看看人家天坞公主,比他还小一半呢!
他怎么就没有陛下那么好的命,能得一个聪慧灵秀的孩子。
人家才五岁就能为国出力,这厮都十岁了还只会斗蛐蛐。
以前,殷侍中还觉得自己儿子已经不错了。
而今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所以次日,殷楚在弘文馆的一天都宛如行尸走肉般。
路过的贝婧初听到他和同窗抱怨:“我阿耶昨日不知怎的,突然就疯了一样,开始给我布置超出凡人范畴的功课。”
这话搞得贝婧初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虽然自己没有好处,但是看着旁人的遭罪,就很开心呢~
殷楚回忆着昨夜的遭遇,想到今日回家后还要面临这些,就想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见公主路过他旁边,他想到什么,鼓起勇气叫住她:“殿下。”
目前的中堂只有她自己一个殿下,贝婧初停下。
殷楚问她:“周欢酒真的不是被逐了吗?”
“她一年后真的还会回来?”
“主要是这个真的太奇怪了,哪里有人会没病没灾的,突然就不来学堂了,去玩一年。”
“她不会是生了什么重病,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她最喜欢殿下你了,您能不能告诉我真相。”
听着越来越离谱的猜测,贝婧初发出一道声音:“啊?”
现在的小孩想象力这么丰富的吗?
谣言真是越传越夸张。
这次的贝婧初懒得和他解释。
这小孩每次都这样,真相摆在他面前,自己非要想东想西。
上次酒酒闭关的时候就这样。
她冷漠地丢下一句:“你猜。”
施施然走了,留殷楚自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脑补各种可怕的阴谋论。
几个月后的一日。
散学回去时,从宫人们撤下去的一杯杯茶盏和椅子里,不难看出阿耶又召了心腹商议政事,刚刚散去。
在贝婧初一次次提出新奇又可行的治国之策后,已经没人再对她常常待在御书房有异议了。
在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无声地融入了越朝政治权利的最中心。
而待在国朝心脏处的这位小朋友,还没有反应过来意味着什么。
只一心苦兮兮地努力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
小小的孩子格格不入,却又分外和谐地立在御案下方的一步之遥,奋笔疾书。
写字的手都快挥出残影了。
“先别写了,初儿。”
阿耶朝她伸手,贝婧初知道,这又是有问题要考她了。
“来,有一件事,阿耶想听听你的想法。”
他说:“玉诨向我大越请求,收容玉诨难民。”
“你觉得,该如何呢?”
难民......
贝婧初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画面,那些战时的、战后的惨状。
黑白照片一样,走马灯一般,模糊地在脑海里晃过,那些无辜之人的灾难。
最后,她缓缓摇头。
因为她才听先生讲过——五胡乱华。

“我觉得,五胡乱华的惨剧不能再次,在中原的大地上重演。”
阿耶意味深长地凝了她一眼:“不错。”
......
长烟总是会在休息的时候,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些有用的,比如她一直戴着的簪中藏剑,一些完全没用,甚至还丑。
偶尔也有些美丽废物。
贝婧初也不拦着她搞东西,当培养孩子兴趣了。
有时她也会去找长烟,从她那些成品里翻翻,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东西。
今日去的时候,长烟扒着根管子,在那里削。
皓月敲了敲门:“长烟,殿下来了。”
长烟起来行礼。
贝婧初摆手让她起来,凑到那竹管面前,问她:“你又在做什么?”
“回殿下,奴婢有一个请求。”
“能不能赐一些,上次周郡君炸仁寿殿的那东西。”
【咦~这话说的,感觉是酒酒故意炸仁寿殿的一样。】
【长烟真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呢。】
皓月极小幅度的点头,对公主的话表示赞同。
“你想干嘛?那东西你见识过的,直接烧掉了仁寿殿的一个偏殿,挺危险的。”
长烟双手捧上她刚才弄的那根管子。
贝婧初随意地接过,好奇地摆弄着。
“当时仁寿殿走水,那一声巨响,宛如震天之雷,威力一定很大。”
“奴婢想着,若是将那易爆之物,放在筒内,前端附上箭杆。”
“点燃后,是否可以借助其力量,将箭射出去。”
她不好意思地道:“殿下知道的,奴婢喜欢做一些小武器。”
“只是做个闹着玩儿的小东西,不一定能成功,殿下莫要笑奴婢。”
贝婧初呆滞地拿着那根竹管。
突然觉得重若千钧,不敢像刚才那样随意把玩了。
【这这这,这管这叫闹着玩儿的小东西?】
【这明明是简易版的枪!】
【这是划时代的伟大巨作!】
皓月看了一眼那根怎么看怎么普普通通的竹管。
有那么神奇吗?
贝婧初虔诚地把管子还到长烟手上,生怕碰坏的了一点点。
要不是怕长烟被问罪,简直想来个给大佬点烟。
贝婧初拍着小胸脯保证:“你等着,我一定给你弄来。”
想到自己即将收获到什么,贝婧初激动得想搓手手。
上次周欢酒交了配方给皇帝,就被他拿去生产了。
所以要拿一点火药,只需给阿耶说一声就行了。
而且就长烟要干的这个事,就算她要不了,出宫去逼着周欢酒现做也要给她搞来!
贝婧初发现阿耶对她的信任度真的很高,她说了之后,也没问缘由,就让人从宫外运了一些进来。
不久后,长烟灰头土脸地来找她:“殿下,您关心的那个火驽做出来了。”
“好好好,但你先洗洗脸吧。”
现在的贝婧初对长烟简直是万分怜爱。
这是她的宝啊!
不愧是系统盖章的机关术天才,她是她的神!
贝婧初拿着长烟做出来的火驽试了一下。
将火种塞入管道后面,随着一声喷发的声音,后方喷出火花,而前端的箭也飞射出去。
力量其实并不强。
还不如贝婧初自己弯弓搭箭,射出去的箭来得准和力道大。
若说是方便未学过的人,弩箭的威力也差不多,还不需要用到火药。
所以,长烟才觉得,自己做的只是个拿来玩的小玩意儿罢了。
长烟有些害羞:“让殿下失笑了。”
她有些许的感动,明明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上不了台面,殿下竟如此捧场。
定是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和对这些的趣味。
还一直支持她,让她能尽情做自己爱做的事,给她找来材料。
殿下怎么这么好啊。
就算有时候不太当人,但是殿下真好啊!
想到自己从前不被肯定,和如今生活的对比。
长烟的眼眶甚至湿润了起来。
随后,她没有看见公主说话,却听到一声:【长烟这效率不行啊。】
【是不是该忽悠一下她,让她多动动手,把这杀伤性武器进化一下?】
【要不贴身侍女的活儿先别干了吧,先搞这些?】
【不过我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人家还是个孩子,是真孩子。】
长烟:?
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最后,贝婧初看着比她高不了多少的长烟,难得一次找回了良心,没有真的把她关小黑屋里给她干活。
让孩子自由发展吧,灵感很重要的。

生辰这天,贝婧初可以不去弘文馆进学。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贝嫣羽也因为长姊生辰放假。
小丫头开心极了,过来抱住贝婧初的腰,非常自豪地宣布:“长姊,先生说我字练够了,可以进中堂了。”
“我是不是很厉害!”
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练字练了两年才合格的贝婧初:“厉害厉害,小嫣羽真棒。”
用午膳前,系统又“升级”了。
[盯~亲,好感度页面显示提升至80,注意查收。]
正巧现下得闲,贝婧初点进页面瞧瞧。
这一进去,就发现不对劲。
她的情报页面呢?
商城呢?
最有用的两个东西,没了!
她慌慌地戳系统:[系统你什么情况?]
系统:[亲,就是这个情况。]
[商城和情报为什么没了?]
[亲,您反应的问题,我们会尽快处理,请不要着急。]
不对劲。
这种感觉,像是她刚刚绑定系统的时候,它那时就是个人工智障一样的客服。
后来开始有灵魂了,贝婧初觉得,可能是他们才绑定的时候不熟的原因。
结果现在,这货又变成了人工智障,连带着它的商城和情报都没了。
不对劲,发生了什么?
她回想着,上一次和系统说话,到这次之前发生了什么,找不到半点头绪。
太后见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贝婧初摇摇头。
“那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要不要大母帮你?”
贝婧初着急,但不能说。
系统出问题这种事,任人的权利再大,地位再高,也做不了什么。
贝婧初努力笑着,食不知味地用过这次家宴。
但了解她的人怎么看不出来她的状态不好,更别说她那紊乱的心声,听着便知道,她内心现在是如何的焦急。
太后拉过她的小手拍拍,“本是为了贺你生辰的,既然初儿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但回去休息了,系统依旧没有恢复。
初来这个世界,系统就和她绑定在一起。
虽然它并不是很智能,也帮过她许多忙的。
现在消失了,她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根系,有种脚没踏在实地的空虚感。
贝婧初如一个无头苍蝇般,没有任何头绪。
问系统,它那失去灵魂般人工智障的样子,就是一直兜圈子,给不了任何实际的答复。
正愁着,皓月进来。
“殿下,有宫人拾到了您遗落的平安扣。”
“想是上边的绳子松了,掉了下去,奴婢重新栓了一个。”
贝婧初摸摸腰间,还真掉了。
她不甚在意地把平安扣重新别回腰间,然后又点进系统里,试着能琢磨出线索。
这一进去,就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情报和商城都回来了。
她试探性地喊:[统子?]
[宿主?是宿主吗?]
还没等她应声,系统的小电音开始哇哇大哭,震得贝婧初脑仁儿疼。
[呜呜呜呜宿主你终于回来了,刚才好黑,我好害怕呜呜呜~]
[突然一下就黑了,我叫你你也不应我。]
[是不是因为我没用,你不要我了呀?]
[你别不要我呀宿主,我会很乖的呜呜呜。]
[虽然我是废了点,但你也没有别的统呀,还是能勉强用用我的是不是。]
[还是说,你背着我有别的统了,新统胜旧统了,就不要我了嘤嘤嘤~]
贝婧初:......
算了,看它这蠢样儿,也问不出有用的。
感觉有灵魂和没有灵魂的智商差别,似乎不大。
唉~还是得靠她自己。
贝婧初回忆着系统出现时发生的事,刚才也没干什么,就戴了一个平安扣?
贝婧初突然想到什么,平安扣是她自满月以来,就一直不离身的东西。
所以......
她把平安扣解下来,放到桌上,叫了声系统。
系统的声音一抽一抽的:[干、干嘛?]
可能是距离不够远。
她走出屋外。
[统子?]
[亲,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她进去拿起平安扣,脑子里突突的,系统的电音哭嚎更厉害了。
[呜呜呜呜宿主,刚才怎么又黑了?我是不是出故障了?我是不是数据紊乱了呀?]
贝婧初暂时没理它,又试了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的系统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眼前怎么一闪一闪的啊......]
[我不是要死了吧?我觉得自己还是宝宝呢,怎么就故障了呢?]
[我不想死啊宿主嘤嘤嘤。]
这声音实在太吵了,贝婧初有一种把平安扣丢出去,手动屏蔽它的冲动。
她无奈地吐了口气,试着安慰它:[没有没有,不是你系统数据的问题。]
[相信我,你不会死的。]
系统:[我不相信!]
[你又不懂系统,呜呜。]
贝婧初:累了,毁灭吧。
时隔许久,她再次来到摘星楼。
上次误闯之后,她偶尔会来玩一次。
这里和太极宫是不一样的清幽之景,很能静心凝神。
但来得不多。
毕竟她可是很忙的。
敲门后,开门的人把她引到了老地方坐着。
一个人没待多久,那神秘的国师便进来了。
贝婧初也不跟他绕弯子。
解下腰间的平安扣。
“我还记得,第一次来寻国师的时候,您叮嘱我,这平安扣要随身携带。”
“现在想想实在好奇,这平安扣可是什么神奇之物吗?”
他依旧带着纬帽,看不清表情。
那嗓音清清淡淡:“平安扣寓意平安,臣自是希望殿下能得平安。”
贝婧初微微偏头,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怀疑:“真无奇异之处?”
他伸手,贝婧初把平安扣放到他手上。
国师另一只手伸出,指着躺在他左手心的平安扣。
“殿下您看,这白玉通透无暇,在日月之光下格外朦胧灵气,宛如在吸收天地精华。”
“所以这是一块吸收天地精华的灵物?”
国师一拍腿,道:“所以它贵呀!”
贝婧初:......
“殿下满月,臣自然不能送太差的东西是吧。”
“这东西上得了台面,送出去,陛下不会觉得我是在敷衍他。”
“那你为何叮嘱我定要随身携带。”
国师的声音颇为振振有词:“好东西不戴着,拿来压箱底,不是浪费了吗?”
“臣送了好东西给别人,自然是希望她天天戴着了。”
【这解释还真合理......】
【但是我不信!】
纬帽下的唇角微勾。
他拎着平安扣晃了晃,贝婧初伸手抓回来。
“还给我。”
他问:“殿下是遭遇了什么,被这玉庇佑了吗?”
“难道以为是在下的手笔不成?”
贝婧初没有否认,沉默就是肯定。
国师“唉”了一声,盘坐的双腿换了个姿势。
他轻轻拍了下面前的桌子,显得自己的话分外真诚些。
“我哪儿有这般通天的本事?殿下莫不是以为,我是什么神仙精怪么?”
这粗糙的演技,表演成分过于夸张。
贝婧初看着扣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再想到外头都传的,国师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这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真是山精野怪的,反而还合理呢。】
【我都穿越了,再来点不科学的也很正常。】
【要不把他纬帽扯下来,看看是何方神圣。】
想到就做。
她突然起身,去扯他的纬帽。
看着如文弱书生一般的人微微后仰,闪开了。
像是早有准备似的,非常的淡然。
失败了,贝婧初也没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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