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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听到小公主心声后暴君慌了(研究仲裁)


“只要你不插手,不论谁输谁赢,你都是尊贵的公主。”
四公主不屑道:“公主和公主的区别,比公主和狗的还大。”
软绵小团子露出一丝属于皇家公主的张狂。
“因为我希望长姊赢。”
“阿姊于国于民的善举,对我而言,其实没有感觉。”
“但旁的不说,我知道是从阿姊开始,公主的俸禄才能齐平皇子,我才能和兄弟们享有同样的待遇。”
她稚嫩的眉蹙起,伸出手比了个数字。
“我不明白,都是一个父亲生的。凭什么公主的食邑只有三百户,亲王却有八百户。”
她视线转回在贝婧初脸上。
“若是长姊赢了,日后姊妹们开府出降,我相信,公主也不会比亲王差的,对么?”
贝婧初仿佛从来没认识过自己这个恬静温婉的妹妹,含笑点头:“自然。”
四公主微仰下巴。
“我不敢想,若是长姊真的输了,公主们的地位一夜回到当年,出现驸马都能虐待公主的事。”
“我还不如随着长姊一起被清算得了,反正也没什么活头。”
贝婧初对她展露出的本性很是惊喜。
“从前你一有空缩在自己的寝宫里,不问世事。”
“阿姊还不知你有这份志气。”
说起这个,四公主就来气。
“从前长姊地位稳固,我没什么用,也乐得清闲,等着长大开府就是了。”
“既然阿耶昏了头,为人子女的,就要好好帮他分忧。”

因着贝靖裕开府到了宫外,就不必日日向太后请安了。
到他入宫问安的日子,太后的精神气都显得好些。
既是长姊又是储君,贝婧初的席位毋庸置疑的排在所有皇嗣前面。
今日太后温声开口:“初儿,你让一让。”
贝婧初露出疑惑的眼神,有种微妙的预感。
果然,便听太后解释道:“哀家许久未见裕儿了,让他坐近些。”
贝婧初心中一沉,转头看向贝靖裕。
老三两只手微微前伸,似是想摆手,又不敢。
无措得不知该作何动作。
四公主张嘴:“大母……”
贝婧初直接朝蕙姑姑颔首,“姑姑,有劳在大母身边添一张椅子。”
“儿这里离大母还是远了,哪里看得够。”
她转头冲三皇子吩咐:“三弟若是无要紧事,一会儿散朝了,留在仁寿殿陪大母多叙叙旧。”
“是,长姊。”
出去后,守在殿门前目睹一切的长烟不平极了。
“太后以前都是最疼爱殿下的。”
“别人就算了,难道亲祖母也落井下石吗?”
贝婧初对今天这一遭也很意外。
她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看似淡然的样子,内心已经想了许多。
从幼时的点滴相处回想到现在,出门的时候,已经想通了。
她不知是回答长烟,还是在回答自己:“亲祖母又怎么了?”
“孙女,对她来说,不过是儿子的女儿。”
“对一个母亲来讲,孩子定然比孙辈重要的。”
“阿耶看中谁,她也跟着看中谁。”
贝婧初双手交叠走在前方,皓月听见她飘来声音。
“大母也不是不疼我了,只是将我和裕儿看得一样重了。”
晨光微熹,她该去上朝了。
今日心中憋着一口气,她的步伐比以往快些,路遇一座肩舆。
她讶异。
除了皇帝,谁上朝时都不得乘轿辇,皇帝的肩舆规格也不一样。
视线上移,贝靖裕居高临下,却尴尬的和她打招呼:“长、长姊。”
他突然坐立不安起来,屁股上像长了钉子。
贝婧初提醒道:“坐好。”
“小心摔下来。”
贝靖裕不动了,乖乖坐好。
他伸手道:“长姊先行。”
贝婧初没再多言,继续往两仪殿大门走去。
等离了一段路,贝靖裕才吩咐轿撵继续前行。
今日朝会结束得早,下朝后,贝靖裕尊着长姊的吩咐去仁寿殿陪伴太后,不巧撞上了贵妃请安的时候。
太后一听他来了,便让贵妃回去。
皇宫里的晨昏定省是件很麻烦的事,贵妃回宫后,又是面对妃嫔的请安,询问各宫事宜。
昭庆殿主殿,所有人都到齐等着德妃。
她打着哈欠姗姗来迟,敷衍的认了认了个错,便兀自坐下。
贵妃还没发作,好些妃嫔们就开始求情起来。
“贵妃,德妃并非有意来迟,左右咱们还没散去,来得也不算晚。”
“今日便算了吧。”
贵妃瞪了她一眼:“宫规不能乱。”
“德妃回去抄写宫规一遍,小惩大诫。”

德妃懒懒行礼,“是。”
散去后,公孙昭仪凑到德妃身边,讨好的笑着:“贵妃也太斤斤计较了,一点小事也让阿姊抄书。”
“这抄宫规的事,就让妾来替阿姊分担吧。”
“您这纤纤玉手用来抄书,实在是暴殄天物。”
她看着德妃短粗的手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话。
德妃对自己的手也没有一点数,骄傲的翘了翘小指的护甲。
她瞄了公孙昭仪一眼,矜傲的点头。
“行吧,谢了。”
公孙昭仪趁着机会,又拉着德妃说了不少话,直把人哄得舒舒服服才离去,然后回宫替她抄宫规。
昭庆殿里,贤妃在散去后不急着走,每日都是蹭吃蹭喝完才回自己的宫殿。
她一只手揉捏着练剑后酸软的肩膀,一面劝着:“每次罚德妃,交上来的笔迹都不一样。”
“你看她依旧我行我素的样子,你想惩戒的目的估计是达不到。”
“真要让她怕,得先杜绝那些讨好她的人。”
贵妃叹气道:“她们膝下无子,以后养老不能靠孩子。晚年过什么日子,都是新帝的一句话,不过是押宝押在了秦王身上。”
“唉~都只是为自己谋算后路的可怜人。”
“德妃犯了错,我就要罚,这是宫规。”
她揉着太阳穴道:“余下的,只要不妨碍我管理宫务,随她们去吧。”
贤妃定定瞧了她一眼,不苟言笑的美人嘴角勾起丝丝弧度,莫名其妙来了句:“难怪初儿和你投缘。”
都是能怜悯他人不易的人。
东宫这边,下朝后的贝婧初又迎来一件急事。
长烟禀报道:“殿下,挽园那边,军器监丞周欢酒想请太医丞诊治,急需您的调令。”
似周欢酒这样的重臣,可以递牌子请宫中的太医为其看诊。
但只能请普通的太医,更高级别的太医丞等,只有贝婧初或是贵妃等人,才能调动。
周欢酒求到她这里,定是生了重症。
贝婧初一下紧张起来,“酒酒病了?”
长烟摇头道:“是周监丞的母亲。”
贝婧初放松下来,虽然李娘子出事,酒酒心里不好受。
但是亲疏远近,对于贝婧初而言,比酒酒本人出事,对她来说能接受多了。
她下了令旨让两个太医丞前往挽园看诊,自己收拾收拾也摆驾去了。
左右皇帝不给她派活,不用帮他批阅奏折,贝婧初自己手头上没什么急事。
到了挽园,周欢酒出来迎她,一张小脸十分憔悴。
她歉意道:“怎么把你也惊动了,请太医来就够了。”
贝婧初跟着她进去,随意道:“左右清闲,听你有了难处,我当然要来看看。”
周欢酒把她带到会客的厢房,说起李娘子这次的病症,忧愁道:“之前来的太医说回天乏术,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
她忍不住红了眼圈。
“人就是这么脆弱,生了些小病小灾的,就能带走性命。”
“若是阿娘也走了,整个挽园就剩我一个人了。”
贝婧初只能安慰道:“太医丞医术比普通太医深厚许多,兴许没那么严重。”

但是偌大的挽园真的只剩她一个人。
原本相依为命的母亲离世,她心中的孤独感升至顶峰,人像是缺了一块碎片,补不好巨大的空洞。
若不是来祭奠的友人同僚纷纷安慰她,周欢酒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周誉来的这时候,她升起了为数不多的,仅剩的父女之情。
她很想看到一个亲人,于是放周誉进来了。
她想,一个人再恶毒,面对故人的尸骨,也当有几分善念。
或许他也是来吊唁自己曾经同床共枕的妻子。
结果,他进来的第一句话,是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指责:“酒儿,按规矩,你不能为你母亲服孝的。”
周欢酒愤恨地看向眼前人,真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怎么偏偏是她娘遭遇了不测,而不是这个令人恶心的生父。
周誉对着面前的一片白幡视而不见,甚至洋洋自得,像是终于拿捏住了周欢酒的把柄。
这话听来何等荒谬,但是周誉拿出他的佐证:“《礼记》服丧篇曰:“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
“儿女不得对被父亲休弃的母亲服丧。”
“当然,你们称之为和离,但是这不重要。”
“你还是在弘文馆读书的,不会都还给先生了吧?”
周欢酒哑着嗓音,不知如何辩驳。
她奉养母亲老去,为其送终送行,在她死后时时祭拜供奉,以表思念。
再天经地义不过。
什么人会阻止她,指责她做女儿的不该服孝于母亲呢?
原来先贤经传。
他们规定着父为子纲,做儿女的必须孝敬尊长,孝敬父母。
更是理所当然的规定父是父,母却不是母,而是父亲的妻子。
父亲的妻子是母,一旦她不是父亲的妻子,哪怕你从她的肚子呱呱坠地。
她用一生的精力心血哺育你,为你争夺存活于世间的利益。
不管她疼不疼爱你,她都不能是你的母。
连为她服孝守丧都不行。
因为,她不是你父亲的妻子。
周欢酒胸中涌上一股无能为力的酸涩憋屈,本就因亲友的接连离世猝不及防,只能站在那里,扶着母亲的棺木不断喘息。
周誉见此更加得意,说出自己来一趟的目的:“只要你给我一笔银子,我就把你母亲再娶回去,你就能给她戴孝送行了。”
“......”
满堂宾客皆看着他,震撼世上竟有人如此厚颜无耻。
但也有人小声道:“其实确实不合规矩......”
只是人家正办着丧事,除非有深仇大恨,没人在这种时候去添堵。
周欢酒扶着棺木,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滚!”
“你给我滚!”
“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她真是被突如其来的寂寞冲昏了头,竟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丝隐隐的期盼。

周誉伸着手想阻止来拿住他的壮丁,但并没有任何用处。
只仍旧用礼法叫嚣着:“周欢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你赶走自己的生父!”
“你不孝!”
“你还想做官吗?不孝之人也配做官?”
“来人啊!评评理啊!天底下竟有女儿欺辱父亲的事啊!”
“我怎么这么命苦,生了一个不孝女啊!”
“好狠的心呐!杀人啦!”
他挣扎着大喊:“她不仅仅祭拜被我休弃的贱妇,还要打走自己的父亲啊!”
周欢酒被气得恨不得直接上去堵住他的嘴,可惜连日的食不下咽掏空了身体,只能流着泪喝道:“滚啊!”
“狗屁的规矩!”
“狗屁的出母无服!”
“你去告我呀!你弄死我呀!”
“你弄不死我,你就给我滚!”
“我娘不想看见你!”
今日来的宾客多是周欢酒的同僚,他们有人见周誉被压制得凄惨,即将被赶出门外的样子,于心不忍,升起了怜悯之心。
劝道:“周监丞,周老好歹是你的亲生父亲。”
“总是千不该,万不该,他已经垂垂老矣,对父亲动粗,不太好吧。”
另一人也附和道:“其实周老说的话也没错,出母无服,只是言辞不够委婉。”
“周监丞为母服丧已经是有违礼制,再赶走生父,实在太出格了。”
“我们大越最重孝道,此举有碍仕途啊。”
许多人也跟着搭话道:“是啊是啊,不管周老做了什么,只要他是你父亲,做儿女的也必须原谅他。”
“再大的仇怨也比不过生养之恩,周监丞长大成人了,就必须奉养生父。”
一片片嘈杂的声音灌入周欢酒耳朵里,往日熟悉的笑脸仿佛都变成了一张张鬼脸,说着让人头疼欲裂的咒语。
往日周誉来挽园闹,只有她和母亲在,轻易就把他扔出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成功的在大庭广众下闹,竟然一举成功。
周欢酒脑中混沌一片。
为什么呢?为什么?
这些人是她的同僚,是她往来交际的熟人。
为什么一个不认识的老翁出现在他们面前,说是她的父亲。
然后,不管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他们都会帮着他指责她。
她不孝,不尊礼法,不敬尊长,祭拜出母。
她......仿佛罪大恶极。
“酒酒!”
有人站在她身边,是殷楚。
以前喜欢欺负她的,不懂事的少年一双眼担心的看过来。
他说:“先装一装样子吧,将这一关度过去。”
“等人都走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他终于成熟了,学会了忍,也劝她忍。
他说:“不要和礼法作对。”
“你还有大好的仕途呢。”
七嘴八舌的嘈杂中,她听见了:“皇太子殿下驾到——”
那些指指点点霎时安静了,转为齐声的行礼。
眼前一片乱象,拉着周誉的壮丁因为行礼不便使力,让他挣脱了出来。
但是挣脱出来后,周誉也和其他人一样俯身下去。
看见他,贝婧初就知道今天的葬礼不平静,没人能做到人见人爱,偏生有人能做到人见人厌。

虽然贝婧初也可以算是他的外甥孙女,是晚辈。
周誉也不敢真的把现在的她当晚辈,正如他不敢在皇帝面前摆舅舅的谱一样,像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而周围的宾客也不敢对她的命令有一丝微词,一切的风波就在她到场的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有皇帝不满太子的风声,但是皇太子在朝中多年,权势本就盛极,太子党遍布朝野。
能在她艰难时叫嚣的人没几个,至少在场诸位没有。
即使他们议论朝中动向,看好秦王或是世家,也只敢在背后做小动作。
只要当着贝婧初的面,没人敢从嘴里吐出一个“不”字。
就连皇帝,若是真的不满贝婧初了,也不敢轻易废太子。
周誉被安静的拖了下去,灵堂里又恢复了肃穆的样子。
贝婧初见周欢酒红着的眼睛,以为她只是为母离世的心伤,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做无谓的安抚。
将心比心,若是躺着棺材里的换成皇帝,谁来劝他节哀,贝婧初也只觉得对方站着说话不腰疼。
跟着来祭拜的贝婳也学着样子拍拍她。
周欢酒虽然极力忍耐,声音里也泄出一丝哭腔:“多谢......多谢你们,多谢殿下。”
......
“方才发生何事?”
她询问不远处的殷楚。
殷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并无添油加醋,只是事实的复述就让人血压飙升。
贝婧初冷笑一声,安慰周欢酒:“不用听他屁话,你该拜就拜,该守就守。”
她一发话,那些宾客更不敢吱声了。
有人甚至改口夸赞道:“周监丞纯孝,定能上感动天。”
“老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倍感欣慰的。”
他们仿佛被点醒了一样,一群人摸准了贝婧初的态度,纷纷夸赞周欢酒对亡母的孝心,以求在太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仿佛方才一个个拿着礼法压人的不是他们一样。
周欢酒攥紧了贝婧初的袖子,感到何其讽刺。
今日平淡的度过,次日朝上,好些御史上奏参周欢酒身为周誉的长女,却为出母守孝。
童怀恩作为太子党,不可能看着自己人被弹劾,向御史辩驳道:“为父后者,出母无服。”
“周监丞又不是嫡长子,怎么不能为母守孝?”
御史明显有备而来,老神在在:“太子殿下也不是嫡长子,难道就不是储君了吗?”
“......”
这话还真不好接。
御史乘胜追击:“现在女子也能继承父亲的家业,周监丞身为继承生父家业的长女,自然是为父后者。”
“莫非这些女子既要又要,又想做继承者,又不想承担继承人的责任吗?”
“你......”
他被说得卡了壳,其余人也找不到辩驳的方式。
即使私心里觉得周欢酒并没有过错,可情谊是情谊,礼法是礼法。
即使周誉那点家产对周欢酒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她就是因此,不能为母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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