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信息到此为止，帖子很快歪楼，变成废卡师与卡师，贵族高中与普通高中，明星选手粉丝与普通选手的多方混战，让祝泉深刻地见识到了什么叫优美的星际话。
退出帖子，在精华区翻了翻，祝泉总算找到了几个画风比较正经的。
【理涛：联赛主办方是不是疯了】
【4l：怎么说，楼主快切瓜】
【9l：论坛里伸手党怎么越来越多了？就不会自己切出去看？今年只要通过海选，进入初试，就能得到一万星币的奖学金！】
【134l：好家伙，每年通过海选的选手得有上千万吧，赛委会得出多少钱啊，就这还没算上直播的分红和打赏。】
【289l：不止！进入决赛的一百名选手，还能获得指定的A级基因药剂！冠军队伍的话，每位主力成员将获得S级药剂！这可是S级药剂！连那几家财阀都眼馋的S级药剂！】
【580l：S级药剂啊，据说是目前唯一能提升本命卡等级的方式了，堪比魔法了吧。】
匆匆浏览完帖子，祝泉根据帖子里的网址，找到了联赛主办方发的官方声明。
如帖子所言，联赛在联邦的热度很高，奖励一直很优渥，以至于很多不想考大学的年轻卡师也会参加。
但这一届的奖励尤其丰厚，连几乎处在都市传说中的S级药剂都拿了出来。
扫过一众丰厚的奖赏，祝泉的视线停留在S级药剂上。
原身出生时就患有一种怪病，情绪波动大或者剧烈运动都会头晕，精神力还会莫名枯竭。
原身父母还在的时候，曾带着祝泉在中央星系找过医生，对方告诉他们，即使是在科技发达的现在，这种找不到病因的罕见病也无法根治，只能喝基因药剂缓解。
只有传说中能够优化基因的S级基因药剂，才有可能治愈祝泉的病。
正如帖子里所说，一般的基因药剂就已经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价格，原身还需要长期服用，积累下来更是天文数字。
但原身的父母没有放弃，而是变卖了所有财产来到垃圾星，靠做星际快递攒钱。
只是好不容易快攒够了钱的时候，原身的父母却在送货途中意外中去世，还因货物丢失被客户告上了法庭。
十岁的小祝泉就这样被家中赶了出来，勉强靠着联盟的未成年救济金活着，即使最低级的基因药剂也是她负担不起的价格，只能靠学校免费发放的药剂生活。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低级药剂对原身的作用越来越小。
每次发病的间隔的缩小告诉祝泉，在身体对低阶药剂产生抗药性时，要么死，要么得到传说中的药剂。
和卡牌一样，高级的药剂同样处在军方的管控中，只有极少数流入市场。目前联赛是她唯一能够接触到S级药剂的机会。
她必须取得联赛资格，并成为冠军！在联赛中脱颖而出，都是强大的斗卡师。
斗卡师分为攻手和辅助两类，攻手又分为主攻手和敏攻手，辅助分为控制和治疗。
以现在走快了都喘的身体，攻手是不用想了，而且肉搏也不符合法师的战斗美学。
治疗？自己还是杀人比较拿手，那就只剩下控制路线了。
祝泉眯了眯眼，结合着刚查的卡师资料，对自己未来发展方向有了初步的打算——作为后排人员，不直接参与战斗，但可以通过魔法控制全局。
不错，这种肉盾，不是，攻手们互相搏斗，法师在后方优雅施法，以兵不血刃的姿态轻松拿下比赛。
简直完美。祝泉嘴角翘了翘，矜持地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滋滋，主人，检测到非法访问入侵，已拦截。”
“非法访问？”
“对方试图获得主人的IP地址，已被996拦截。”
祝泉皱眉看点开996发来的报告，很快弄清了原委，竟然是之前卖出去的【失控之环】引起的。
“这张蹭创新补助的卡也能惹麻烦？”
受限于祝泉的半吊子制卡水平，【失控之环】虽然是C级卡，但是卡纹组不比E级卡复杂，评级高完全是因为祝泉剑走偏锋的制卡思路。
买家不大呼退钱就算了，怎么还盯上我了？
忽略掉买家一开始想要买断卡的施舍般的语气，发现祝泉不回复自己时的气急败坏，以及最后跳脚放狠话阶段，祝泉敏锐地从买家发来的消息中提取到了“精神力共振”这个关键词。
“原来如此。”
速读完相关资料，祝泉敲了敲桌子，眼里闪过一丝趣味。
第8章 卖卡
不管是996还是全息平台的分析，【念力：失控之环】都是即使在D级卡牌中数值都比较偏下的那种。
失控之环本来也就是一个低阶魔法，效果也很简单。
它之所以能成为中低阶，甚至部分缺德高阶法师的常用防护类法术，是因为它的一个特效：能量上限内无差别反射所有攻击，至于会反射到哪里去，别说对手了，连施术者都不知道。
因此失控之环在非施法者那里有一个别称：疯癫之环。
嗯，让对手疯癫的那种。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战斗中，突然抽冷从诡异的角度给你来一下，谁能顶得住？即使伤害性不大，侮辱性也极强。
问题就出在“反弹”上。
在托比欧，所有职业者的能力都来自魔力，都是同源的。因此失控之环的反弹不过是将对手的魔力还了回去，除了实在恶心人之外没什么稀奇的。
但在这个世界，卡师的能力不是同源的，每个卡师的精神力都有自己的特质，即使是同一张牌，在不同的卡师手中都会有不同的效果。
只有卡师自己能够使用的本命卡就先不说，本命卡的种类也会影响卡牌的使用。觉醒了生物卡的卡师很难使用机械卡，觉醒了治疗卡的卡师很难使用战斗类卡牌。
但【失控之环】这张牌，只要在能量上限内，它可以反弹任何攻击。这就意味着，它通过“念力”，模拟出了所有类别的卡牌能力！
祝泉在无意间，制作出了万能卡的雏形！
“啧，好像不小心搞了个大事。”
祝泉有些苦恼地摸了摸下巴，这件事不符合她闷声发大财的作风啊。
看了眼之前屏蔽的私信，祝泉眼睛一转，有了解决方法。
......
第一星系，中央行星，一间模拟演练室内。
擂台上，两道一白一黑的身影正在战斗，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白衣服在压着黑衣服打。
“轰隆！”
滔天的巨焰吞没了白衣服的身影，黑衣服脸色却更加难看，仓促激发的防护罩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头顶的白衣服重重踩下，能抵抗B级虫兵的特制合金地板都凹陷进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滴滴。”
“大师回我了！”
听到特别关注的提示音，一直咬牙坚持苦苦支撑的楚风神情一喜，竟放弃了抵抗，任由白衣服把自己踢下擂台，只在落地前曲胳膊护住了脸。
“如果在战场上，你分心的三秒足够虫族把你啃成窟窿。”
白衣女看了眼傻笑的楚风，眼里闪过几分嫌弃，跳下擂台，抬脚就要走。
“表姐！我知道错了，但这可是我们队今年获胜的关键！”
“有了这张牌，我们就不用怕表哥了！”
楚风一把抱住李清逸的大腿，兴奋地给他看和祝泉的聊天界面。
李清逸看了眼光屏，眼里的嫌弃更甚，“C级卡？未认证制卡师？”
卡师协会不认可全息空间的幻卡等级，只有在现实中制作的卡牌才能认证制卡师。未认证卡师代表着这位制卡师在现实中连一张D卡都没制作出来。
这种只活跃在网络上的制卡家，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楚风似乎读懂了李清逸眼中的嫌弃，声音陡然提高，“这张牌肯定只是大师的练手作，能实现精神力共振的制卡师怎么可能只是低阶制卡师！”
“精神力共振？”
李清逸眉头跳了跳，冷淡的神情第一次破功，伸手从地上揪起楚风，“你知道精神力共振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当然知道了。”
楚风还是第一次见万事不关心的表姐露出这种神情，心虚地咽了口口水，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虽然等级低了一点，但我试过了，【失控之环】这张牌能够反弹所有类别的攻击，除了精神力共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所谓精神力共振，是制卡大师本雅明提出的一个假设。
不少制卡师都认为，虽然每个人的本命卡不同，精神力特质也不同，但这都是表象，既然本命卡可以被复刻成普通卡，那么每个人的精神力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转化成同一种东西！
本雅明认为这种方式是振动，可惜研究进行到一半他就在虫族的一次偷袭中下落不明，精神力共振的假说也就被搁置了下来。
现在楚风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制卡师证明了精神力共振？！她了解这个表弟，虽然人傻了一点，也不怎么靠谱，但在卡牌领域还算有点见识。
李清逸惊疑不定地看着楚风，有一瞬间，她甚至有些相信这个消息，如果当初......
“不，不对。C级卡不可能支持精神力共振。如果你没被骗，这应该只是有了精神力共振的雏形。”
抛却不切实际的幻想，李清逸眯了眯眼，眼里是谁都看不懂的情绪，冲楚风伸出手，“牌呢？”
“我，我还没买到。”
没、买、到？没买到你跟我说这个？
李清逸看着眼前的憨货，额角青筋浮现，有那么一瞬间，控制得很好的精神力都有暴动的征兆，你跟我说了半天，结果手里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这不是随时关注大师，务必买到【失控之环】嘛！”
顶着李清逸杀人一般的目光，楚风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想起什么的，连忙点开私信界面。
“我这次一定能买到！”
另一边，看着一直“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祝泉正怀疑对方是不是不想买了，就见消息终于冒了出来：
“大师，您终于上线了！”
“之前的幻卡我不过是试用了一会，就被人买走了。”
“我想订购几张【失控之环】的实物牌！”
祝泉挑了挑眉，在卡师间，“大师”这个称号可不是随便叫的，对方这是把自己当做某位制卡大师的小号了？为什么，因为所谓的精神力共振？
“抱歉。我暂时没有出售实物卡的打算。我只出售幻卡的转印权。”
开什么星际玩笑，勾勒出C级卡的精神力模型和在现实中绘制C级卡完全是两个概念，对面这个ID为“自由的风”的人估计想不到他口中的大师是个连D级卡都制作费劲的新手吧。
“啊？不出售实物卡？”
楚风如遭雷击，没有制卡师的精神力加持，转印出来的卡牌不过是一个空壳，有使用次数的限制先不说，卡牌的实际功能也会大幅度缩水，根本不可能在联赛中使用。
李清逸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楚风的额头，“你傻啊，她都愿意出售幻卡模型了，你就不能拿到手了找个制卡师绘制下来？”
楚风没想到这种可能，眼睛一亮，又很快想到什么，挠了挠头，“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可能会侵犯到大师的版权。”
“她既然愿意出售卡牌的精神力模型，要么是毫不在意，要么是有信心别人无法仿制。”
李清逸点开了祝泉空空荡荡宛如小号的主页，微微挑下眉，索性挤开楚风，自己打了一段字发了过去。
“幻卡转印后功能会大幅下降，无法满足要求我的要求。不知道大师能否出售【失控之环】的更高阶的幻卡？”
对面发来的消息语气判若两人，也似乎并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祝泉摸了摸996圆滚滚的脑袋，口气笃定，“对面上钩了。”
先问她能不能制作实物卡，刺探她的真实制卡水平，遭到拒绝后再后退一步，摆出一副我很好宰的冤大头模样，刺探她的精神力水平。
想到现在还在不断发私信骚扰的幻卡买家，祝泉不由对这张卡的受欢迎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抱歉，研究卡顿，暂时无法将这张牌升级为更高阶的牌。”
果然，李清逸眸色深了少许，正想说什么，扫到祝泉发来的下一条消息，视线陡然凝固。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天哪！”
楚风艰难地探头终于看到了光脑屏幕，看清最新消息时瞪大了眼睛，不由惊呼出声。
“但是我可以将【失控之环】简化为E级牌，这样就不用担心转印会造成的卡牌威力削减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从某种程度上说，将卡牌简化为低级牌的难度甚至要高于升级卡牌，毕竟后者有许多方式可以提升卡牌的威力，而简化卡牌只能围绕卡牌的核心功能，不断凝练卡纹。
更为重要的是，只要将精神力模型烙印在特定的机器中，E级牌可以大批量生产！虽然威力比不上中高阶牌，但是E级卡消耗的精神力低，甚至可以用卡仪供能，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卡就可以无限使用！
楚风都不敢想这对联赛来说意味着什么。过去没有人用这种方法，是因为E级卡普遍用处不大，可祝泉的【失控之环】是一张可以叠加的战斗牌。
想想看，对手拼尽精神力发出数十道攻击，结果自己精神力一点也没消耗，直接用卡仪释放出上百道失控之环，将攻击全部反弹！
楚风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李清逸先回过神，急切地打字，能稳稳握住上千斤的武器的手指微微发抖：“有兴趣，当然有兴趣！”
“不知道大师您的条件是什么？”
看到对面变得热切的语气，祝泉勾了勾嘴角，“我可以将这张牌授权给你们。唯一的要求是我不出面，你们需要全部负责卡牌的生产、销售。”
和祝泉空荡荡的主页不同，楚风的个人主页内容丰富得多，有足足三百万粉丝。
从他的训练日常，竞技场战绩，以及和别人的互动中，祝泉提取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他不仅是联赛的热门选手之一，还是一家售卡公司总裁的儿子。就算他不靠谱，也有足够的人脉帮他处理卡牌售卖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李清逸冷静下来，“我同意！但是【失控之环】能否在这届联赛复试开始后才售卖？”
卡师并不是拿到一张牌就能使用。越是精妙，效果越是违背物理常理的牌，卡师就越是要花费大量时间用精神力和卡牌建立同频。
复试开始后才售卖，既可以保证对手没办法掌握这张牌，也能借助联赛热度推动卡牌的售卖。于双方而言都是双赢。
“可以。”
祝泉只是想把烫手包袱甩出去，自然无不可，和对方签订了初步的保密协议和授权协议后就将模型发了过去。
论制卡她是新手，要论对魔法的掌握，联邦恐怕没人比得上她。简化一个三环魔法，对曾经的大魔导师来说不要太容易。
笑纳了对方转来的一百万定金，分给996一半让它自己研究去后，祝泉美滋滋地下单了一批新的制卡材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996发来的信息转发了过去，解释了一句。
“对了，这个人你们记得处理一下，他就是那张幻卡的购买者。”
第9章 赚钱
“该死的，没用的东西！公司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连一个低等星的学徒都对付不了？”
“她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查不到？”
洪权面色涨红，共享屏幕中“无法访问”四个字像匕首一样，狠狠在他的肺中插了一刀。
“对方的网络防护墙使用了一种罕见的架构方式，我们之前都没见过......”
“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突破防火墙吗？不管用什么手段，明天我就要收到这个所谓‘祝泉’的信息！”
洪权瞪着畏畏缩缩的下属，指着光脑屏幕中的【失控之环】幻卡，眼中闪过阴鸷，“听懂了吗？我允许你们用任何手段！”
下属恍然大悟地离开，洪权低骂了一声，扯松领口，脸上的愤怒在低头的时候变为更为浓厚的谄媚。
“【失控之环】么？这张牌有点意思，一张C级牌上添了7个保密卡纹。”
“只是转化，算不上真正的精神力共振。”
“我需要这种牌的详细思路，也许对我的实验有帮助。”
那只是一段视频，画质很模糊，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全程低头在涂画些什么，洪权却一直屏气，视频播完后才长出一口气。
隔着屏幕感受不到精神威压，但常年浸润在诸多危险材料的精神力透着无坚不摧的锐利，让人不敢直视那双平凡得过分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