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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貌达成HE成就(胖哒一箩筐)


西门吹雪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雾里人又道:“这没有什么可惜的。”
玉罗刹与他一来一回地说着,他今日的话比平时要多,心情似乎很愉悦。
这一路上,方思阮察觉到带她来到这崖边就是为了引西门吹雪而来,她骤然回过神,思及他先前与她所说的话,压低了声音道:“原来西门吹雪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玉罗刹回道:“不错。”
他们的声音笼罩在雾中,朦朦胧胧的。
西门吹雪只听到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雾。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方思阮神色有些疑惑,问道:“他是你的儿子,你竟然舍得让他受这么大的苦?”
玉罗刹的声音很冷,可他的心却不是如此,淡淡道:“玉不琢不成器。他一心追求剑道,却不知有情才能胜过无情。”
一个人到了一定的位置,留给自己的时间就很少了。
更何况高处不胜寒,他的儿子若是留在他身边,就是第二个吃喝嫖赌的玉天宝。
所以他才将他交至唯一信任的仆人扶养。
在西门吹雪成长的过程中,他从没管教过他,但作为父亲,他这一生一定要教会他一件事。
方思阮试图从雾里窥清玉罗刹的真实相貌,突然寒声道:“难道我是你历练你儿子的武器吗?”
飘浮笼罩在他脸上的白雾停滞了一瞬,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敏锐地注意到原本不甚在意的玉罗刹在这空白的一瞬间沉默了。
紧接着,方思阮便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缓缓说道,“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玉罗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更多的时候,他对她,有的只是承诺。
明知自己此时不是雾里人的对手,西门吹雪心中却还是升起了战意,抽剑而出,直指向雾。
雾里人冷冷一笑,突然伸手将怀里人从悬崖抛下。
西门吹雪一愣,下意识飞身前去捞人,右手将剑朝雾里刺去。雾里人闪过,反手朝他身后轻轻地拍上了一掌……
等陆小凤三人追至崖边的时候就见到了两道直直下坠的身影,无尽的深渊吞噬二人最后的身影。
雾自崖边倏然间凭空消失,消失在苍茫的天地之间,似乎从未出现过。青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白光一闪划过,大雨倾盆而下。
陆小凤的神情凝重,伸手拦住身侧欲继续往前追的花满楼。
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三人的呼吸声。
花满楼一把抓住陆小凤的袖子,他自然知道陆小凤的一举一动向来都有他的用意,心中的不安陡然扩大,一道阴影向他笼罩而来,急切地询问道:“为什么不继续往前追?”
霍天青的脸色惨白,眼睛怔怔地盯着前方,
陆小凤向来是个豁达的人,这会儿却是踌躇不已,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前面是悬崖......”
他的声音几乎要被雨声遮掩。雷声轰鸣,时间在这一刻静默,花满楼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像座任由风吹雨打的雕像。
身边人闻言沉默着一言不发,陆小凤隔着雨帘向花满楼脸上望去,他向来带着温柔笑意的面容此刻一片冷寂,双目一眨不眨,空洞洞地注视着前方。连雨珠滴落在他漆黑的眼球上,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有西门在,方姑娘是不会有事的。”陆小凤不忍地安慰他。
话是这么说,但陆小凤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其实是微乎其微。
西门吹雪是他的朋友。
他坠了崖,生死不明,他的心里此刻也并不好受。
霍天青默立在雨中,冷冷地瞟了花满楼一眼,豁然转身大步离去。
在他们即将坠落进湖中的一瞬间,一阵雾轻柔地托住方思阮的身体,她的身体像羽毛般轻飘飘触到了湖面,而后沉了下去。
雾彻底消失了,湖面在月光之下泛着层层涟漪。
片刻之后,方思阮破水而出,臂弯里拖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玉罗刹在最后的关头托住了他们的身体。如果说为她卸掉了十分的力道,那为西门吹雪就只卸掉了八分的力道。
所以她安然无事,西门吹雪却在跌进湖里的一瞬间在水流的冲击力下撞昏过去。
方思阮将西门吹雪拖上了岸边,靠在湖边湿滑的石头上,即便在昏迷之中,他的手中也紧紧地握着自己的那把剑。
他闭着眼睛,锋利的轮廓在湖水的浸泡过后显得温柔了许多,晶莹的水珠坠在眉毛和睫毛上,竟有种奇异的脆弱之感。
方思阮伸手刚碰上了他的剑,西门吹雪就猝然睁开了双眼,轻咳两声,漆黑的眼眸冷冷地望向了她。
待看清身前人,他欲起身,却觉浑身疼痛无力,筋骨似有断裂的迹象,神色微微一动,目光忽然落在方思阮的右耳前。
月光如练,湖水浸泡过后,她耳前的肌肤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膜微微卷起一角。皮膜颜色微黄,与她其他地方露出的肌肤相比有些突兀,而皮膜下的肌肤却是晶莹如雪,与她颈间雪白滑腻的肌肤浑然一色。
西门吹雪肯定道:“原来你易了容。”
方思阮微微一怔,回道:“不错。”
被水浸泡过后,这易容的道具贴着她的脸很不舒服。她索性往自己脸上一抹,撕下一张皮膜来,露出一张娇嫩艳丽的容颜,素晖映照,灼若芙蕖出渌波。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西门吹雪勉力抬起握着剑的手,指向她,冷冷道:“你与章瑾通奸弑夫,该死。”
刹那间,方思阮已然明悟。她也冷冷地盯着他,湿透了的轻薄衣衫紧贴着她的身体:“你杀了我,你也会死在这里。”
在这万丈深渊、陡峭的崖底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伴。
她死了,以他的伤势身体动弹不得,也逃不过一死。
方思阮拾起一颗小石子,朝他剑上掷去,“叮”的一声,没有使上多大的力气,他的手腕便一松。
剑落了地。
她笑了一声道:“你现在可没有能力杀我。”
夜已深,斜月深深隐静湖,风移影动。
方思阮寻了一处躲雨的山洞,将西门吹雪移了过去,升起的篝火取暖。不消片刻,他们的衣服便都已烤干,山洞里一片融融的暖意。
火光照在女人的脸上,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可感受到一种极致的美丽,一种能够使人飞蛾扑火的美丽,但却朦朦胧胧的,难以触及。
西门吹雪望向山洞外漆黑的天空,几点暗淡的星子在闪烁不定,他不明白她为何要照顾一个一心想要杀了她的人,忽然冷冷地开口道:“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方思阮闻言一愣,转过身去看他,忍不住笑道:“我从未遇到过像你这样一心求死的人。”
西门吹雪又道:“因为你不杀我,等我伤好了之后一定会杀了你。”
方思阮慵懒地撑起自己身子,迫近到他面前,右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前。融融的橘光中,西门吹雪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琥珀色瞳孔中自己倒影。
她的眼睫微微轻颤着,犹如展翅欲飞的蝶翼,呼吸间睫毛似乎轻轻地扫在了他的脸上,身侧篝火炙热的火焰将他的脸孔也烤红了。
她微微一笑,笑容天真烂漫,不紧不慢地问他:“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西门吹雪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只冷冷地回她道:“我不是花满楼,你不用对我施展那些手段。”
“哪些手段?”
方思阮细白的手指在他眉宇间抚过,最终指腹按在了双眉间微微隆起的眉心上,有丝耐人寻味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西门吹雪一怔,感受着她柔软的指腹在他眉间摩挲,他竟不知自己居然皱起了眉头,沉默下来。片刻后,他倏然睁开眼,目光如炬地直射向她的脸上,眼底是亘古不化的寒冰。
方思阮凝望着西门吹雪的神情,忽然觉得他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饶有兴致地说道:“我听江湖上的人说过一句话 ' 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而是他剑上的血。 ' 那一定是你的剑不够快,否则你的剑上怎么还会有血呢? ”
西门吹雪一怔,欲说些什么,却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若是一个人的剑足够快,血根本来不及留下。
方思阮盯着他的神色,一笑道:“看来你的剑也不过如此。”
西门吹雪眼里滑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与她对视着。
方思阮扑哧一笑,有些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鼻子,原来冰山也会变成火山,忍不住道:“我就喜欢看你想杀我却又杀不了我的模样!”
说罢,她翻了个身,平躺在了枯草堆上,不知不觉夜空中已是繁星漫天,四周虫声窸窸窣窣响起。
方思阮闭眸假寐。
清浅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西门吹雪忽听身侧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她静静道:“那我就等着你亲手来杀我!”
他垂下眼,怔怔出神......

崖底生活寂寥乏味,湿冷的山洞里是一对相互敌视的男女。
西门吹雪一心想杀她。方思阮自然不会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有什么好感,在崖底的这些日子里,她更多也是看在玉罗刹的面子上,才有照料他一二。
至于玉罗刹......
想起这个名字,方思阮的心底就涌现出复杂的情绪,这具身体残存的意念,是对他有依赖的。但她这段时间和他接触下来,却又有些抵触他。
准确地来说,她本能地反感想要摆布她的人。
不是玉罗刹,换作是他人,她也会如此。
西门吹雪受了伤,只能躺卧在山洞里,不能动弹。前几日,他又是淋雨又是浸湖,再加上受伤,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有些发热,迷迷糊糊地在山洞里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过久,他被喉间一阵干渴难耐的滋味唤醒,睁开疲倦的双眼,环视四周,光滑潮湿的石洞,壁缝间生出的青苔,淡淡的草腥味传入了鼻中。
手指微动,西门吹雪立刻意识到一点,他的剑不见了。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这是一种耻辱。
西门吹雪脸色苍白,目光似箭。
恰在此时,山洞里一暗,洞口一个身影微微遮住了阳光。方思阮走了进来,看见他神色紧张的模样,将手里的剑扔给了他。
他的剑长锋三尺七寸,足有七斤十三两重,掉落在石壁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久久地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
方思阮不说话,只是又将一条烤鱼和一瓢清水递到他身前。
西门吹雪侧过脸,冷冷淡淡的,同样不回她。
方思阮不理他,直接强迫着给他灌了清水和鱼肉,看着西门吹雪越发冰冷的神色,她斜睨着他,轻笑道:“原来你也讨厌束手待毙的滋味。”
西门吹雪缓了过来,漆黑的眼里露出倔傲:“我杀的皆是该死之人。”
“该死之人?”方思阮嗤笑一声道,“什么是该死之人?什么人又该死?”
他回道:“自然是奸淫掳掠的大奸大恶之人。”
“难道你就没有杀过无辜之人?”方思阮微微一笑道:“有些人总是顽固不化,总坚持自己认为的事情是真理。殊不知自己的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西门吹雪神色微动,不语。
方思阮仔细地瞧着他脸上的神色,问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个问题。你既然要杀我,那任由我掉下悬崖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出手救我?”
西门吹雪心里微微一荡,面上却仍旧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波澜,只寒声道:“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你。”
“你这个人真没意思,动不动就是死啊死的。你的生活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美好的事物了吗?”
方思阮扯了草地上的一朵野花轻轻抛至了他的脸上,娇嫩的花瓣亲吻上他的眼皮,西门吹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微微一颤,露珠在他的眼睫上滚落。
她给他打了个比方,又道:“譬如这花?”
西门吹雪重新睁开了眼,对花视而不见,只是盯着他的剑,目光无比的专注,感叹道:“盛开的鲜花怎么比得上杀人时剑尖溅起的血花美?”
他看剑的眼神像是在看情人。
只要剑在,他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他人。
方思阮轻轻瞥了一眼漆黑的剑身,古朴且狭长。这把剑是人血滋养出来的,隐隐泛着储色,便是清水也冲刷不尽。她轻笑道:“但现在你剑上的血却是鱼血,鱼血也美吗?”
西门吹雪怔住,冷峻的目光陡然射向方思阮,冷冷地质问道:“你用我的剑做了什么?”
方思阮没有回答,反而问他:“这鱼好吃吗?”
青石上白色的鱼骨还未冷却,香气已吸引着成群结队的蚂蚁前来搬动着这具巨骨。
西门吹雪回过神,又气又怒。他一向视剑如命,如今跌落至崖底,不止佩剑被她夺去,她甚至用他的剑去插鱼,简直奇耻大辱。他勃然变色道:“你......你居然用我的剑去插鱼......”
方思阮面色平静,瞥了眼他被气得不断起伏的胸膛,淡淡道:“你气什么?这鱼难道你没有吃?物尽其用罢了。”
西门吹雪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眼波轻轻漾着,带着几分戏谑的生动神色。
她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要惹他生气。
而他中了她的计,是她的手下败将,她已经成功了。
意识到这一点,西门吹雪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移开了眼,盯着头顶光滑的石壁,满腹疑团,冷冷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西门吹雪剑一出鞘,不死不罢休。他练的是杀人的剑,手下从来没有留情过。他能够一直活到现在,是因为从无败绩。
此刻,若是比剑,他已经死了。
方思阮站起身,望向山洞外,天空呈现出一片瑰丽的紫红色,像成熟饱满的紫葡萄酿成的汁液,催人欲醉。
她缓缓往外走去,路过他身畔,裙裾随步晃动,从他的身体上浮浮地拂过,轻纱掠面,西门吹雪有一丝恍惚,他阖上眼,屏住呼吸,静待着那阵搔痒褪去。
她的双目一眨不眨,凝视着那道霞光,轻声回道:“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
她也不知为何,心底本能地排斥死亡,就仿佛是之前亲身经历过许多才生出的感慨。
因为过于沉重,所以本能排斥。
晚风轻拂,只有静静沉思的呼吸声。
“骗你的!”方思阮忽而转头一笑,看了他一眼,语气轻松道:“因为你死了,我也走不出这崖底。”
真亦假,假亦真。
西门吹雪分不清她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甚至她的人,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她没有说谎,答案只取决于他自己的解读。
方思阮不再理他,往山洞外走去。
她向来是如此的,兴起时凑到他身侧温言软语地逗弄他几句,兴致褪却时,就将他抛之脑后,独留他一人在这昏沉阴暗的山洞中。
西门吹雪心底突然生出了几分萧索寂寞的滋味。
......
雨后初霁,深涧饮渴虹,邃河生秋雷[1],空中浮现出的那道彩虹骤然地为枯燥无味的崖底生活增添了一份色彩。
方思阮有些惊喜地指着不远处的天空道:“你看,居然有彩虹!”
她兴致勃勃地转身与身后人分享,裙裾轻轻掠过青草,阳光在她脸上斑驳留痕,脸颊上染起了一抹喜悦与羞怯的红晕。
崖底只有他们二人,能与她说话的也只有西门吹雪,在这一刻,她竟暂时地忘却了他是她讨厌的人。
直至说罢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待看清西门吹雪冷冰冰的脸时,心中不由生出意兴阑珊的感觉。若是此时与她在一起的是花满楼,便又是另一番风花雪月情状。
方思阮失望地收敛起笑意,欲转过身,却见西门吹雪的半隐在晦暗中,他的面容上露出微微动容的神色,也不知是在看那彩虹,还是看别的什么,
好似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轻微且难以肉眼察觉的细缝,湖底的鱼儿却敏锐德探得到了渴求的氧气,争锋用头敲撞着冰面,发出一记记沉闷的声响。
她微微怔住。
西门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二人目光一触,皆有些不自在。
方思阮心弦微微一动,忽然又想起了玉罗刹的那句话。他说过,他是他的儿子,所以一定会爱上她。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是那么的肯定。
她忍不住凝望着西门吹雪的面容,他已经重新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眉目凛凛,没有丝毫情欲,不似凡人。
他被人称作剑神。高高在上的神怎么会有情感,怎么会怜惜世人?
他真的会爱上自己吗?
崖底的时间却仿佛停滞了,昨日如何,今朝便是如何,依稀可见明日的影子。但春天终究是在这无声无息的日子中黯然退场。湖畔蔓草茂密生长,誓要在这最后的春意里争上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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